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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宴席 ...

  •   裴白濯离开后,池墨有点无聊地坐在餐厅里面吃饭。
      “先生,你点的酒。”刚才的服务员送酒过来了。
      池墨美目一扫,盯着他。
      服务员心头一紧,这个客人看起来漂漂亮亮的,怎么眼神那么可怕?
      “坐下和我一起吃饭吧,一个人太无聊了。”池墨叹气。
      “谢谢您的好意。”服务员露出营业性微笑,“不过我们这边不允许这样,请您慢用。”
      看着服务员潇洒远去的背影,池墨张开嘴巴笑:“嗬。”

      过了十分钟后,服务员慌慌张张地飞扑过来,对池墨说道:“池先生,我们经理特意休假的时候打电话给我,请我务必和你一起吃饭!”
      “那你坐吧。”池墨差不多吃饱了。
      服务员在温暖的环境中瑟瑟发抖。
      这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物?

      “你还挺喜欢强人所难。”服务员忍不住碎碎念吐槽。
      当服务员意识到自己把话说出来后,他小心翼翼地抬头看池墨,抖得就像是风中的稻草。
      池墨撑着脑袋,看着服务员笑,笑容如春风拂面。“我的爱好就是强人所难。”他不要脸地承认了。
      虽然他是个喜欢勉强人的变态,但是因为他的有钱和美貌,服务员迅速原谅了他。甚至在心里默默揣测,池墨该不会是对他一见钟情,所以才请他吃饭吧?
      池墨用完点心,不顾还在吃饭的服务员,付了钱,然后站起来,拍了拍服务员的肩膀,“好了,我吃完了,你可以回去工作了。”
      服务员才刚夹起来的鲍鱼掉了下去:“……”
      妈的!
      作弄完人,池墨的心情稍微舒畅了,他开开心心地拦车,然后回家去了。

      晚上,当裴白濯回家的时候,池墨心情大好地在看一部血腥恐怖电影。
      裴白濯见状,略感神奇,然后坐到他的旁边。
      池墨看他回来了,立刻勾住他的腰,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
      电影里面,杀人魔正要斧头,一下子砍下了某个命中注定要死亡的角色的脑袋。
      池墨见此,哼哼哼笑了,看起来很开心。
      裴白濯子这段时间和池墨的相处中,最大的感想就是,池苑让他过来和池墨谈合作,忘记警告他一件事情了,那就是,池墨真的是个变态。

      电影的最后,杀人魔被主角一团杀死了。
      池墨转身将裴白濯压在沙发里,开始解开他的衣服扣子。
      “你在做什么?”裴白濯吓了一跳。
      “血腥让我兴奋。”池墨随便找了一个借口,迅速把人拆骨吞下。
      裴白濯觉得如果自己的身体素质再弱一点,肯定天天就要去补肾了。

      池墨拖着裴白濯去洗澡,顺便告诉他一件事情:“我有一个朋友,叫做任盛青,就是上次来我们家,你在门口遇到的那一个。他突然想要组织一个我们小学同学会,就在周末,我想去一下。如果你有空的话,我想要把你带过去。”
      裴白濯抬眼看他。
      “你会很喜欢的,大家都是成功人士。”池墨扯了扯嘴角,笑容灿烂。
      “好的。”裴白濯点头。
      “我帮你准备衣服。”池墨得到了他的回复,眼笑眉飞。
      池墨尽量装成自己不知道裴白濯傍晚的时候和一个清秀的美少年去吃饭的样子。然而裴白濯似乎在想尽办法表现自己是一个不忠的人。

      第二天睡醒的时候,池墨睁开眼睛,发现裴白濯眼睛呆滞地看着天花板。
      “你怎么了?”池墨刚睡醒,声音还是沙哑的。
      “我梦到了我的初恋。”裴白濯直言不讳。
      “嗯哼。”池墨醒了。
      “我最近总是梦见他。”裴白濯说,“我之前还以为自己已经忘记他了。”
      “这样啊。”
      “起码样子是不记得了。”他伸出手,挡住自己的脸,“我唯一还记得,就是他那愤怒的、阴郁的、委屈的感觉,和那双想要哭泣却掉不下来眼泪的眼睛。”
      池墨盯着他。
      裴白濯放下手,看向池墨的脸。

      幸亏你和他一点相似地方都没有。
      在裴白濯的心里,那个小孩是低沉的、可怜的,池墨是灿烂的、可怕的。

      池墨恶劣地笑了,然后用手糊裴白濯一脸。
      “好的,黄牌一张。”池墨警告他。
      “什么意思?”裴白濯的脸被他弄疼了。
      “红牌出局,黄牌警告。”池墨皮笑肉不笑。
      裴白濯挺希望可以拿到红牌。

      “就你有初恋,我也有初恋。”池墨故意说道。
      裴白濯感兴趣地看着他:“你的初恋?”
      “嗯?”
      “我认识吗?”
      裴白濯以为自己问的问题毫无建设性,结果池墨点头了。
      “我认识?!”睡呀?
      池墨的语气可惜:“他如果还活着,我一定介绍给你。”
      裴白濯莫名觉得心梗。
      “他是怎么不在世的?”裴白濯问。
      池墨幽幽一笑:“因为被我红牌出局。”
      裴白濯突然觉得警铃大作,他连忙从床上跳起来:“我要去上班了。”

      “路上慢走。”池墨盖好被子,“有一个能干的老公真是太好了。”
      裴白濯在门边回头。
      “我不用工作就可以在家有人养着。”池墨如是说。
      谁养谁,答案才没有那么简单。
      裴白濯笑了笑,然后离开了。

      周末,裴白濯和池墨穿着情侣套装,在导航的指引下,来到了任盛青组建的小学同学会。
      裴白濯在停车之前,想起了池墨是一个连续跳级的优等生,他有点好奇地问池墨:“你和这些同学,有多少一起读书的时光?”
      池墨算了算:“多多少少有两年吧。”
      裴白濯明白了,池墨来这个同学会,绝对不是为了叙旧。
      他才那么一想,他们到达聚会现场的时候,许多人一看到池墨,就露出笑容,一副老熟人的态度迎上池墨。
      虽然他们后面不是同学,但是家族之间有联系,后面生意上更是有合作,所以并不陌生。

      “好久不见了,池墨,我还以为你出家当和尚去了。”
      “呵呵。”
      “咳咳。”旁边的人好意提醒那个嘲讽池墨的人,在池墨还在笑的时候,你最好见好就收。
      那个人过了口瘾,立刻转话题:“这一位是你的新男友吗?”
      他撞了一下池墨的手臂。
      池墨没有站稳,被他撞得身体歪了一下,裴白濯伸出手,扶住池墨。
      池墨介绍道:“我的丈夫。”
      众人:“噗!”

      这里有部分人早就听说了池墨结婚的消息,这时候纷纷打量起裴白濯。
      裴白濯已经很久没有被人用这种直白的估量眼神扫射了。
      池墨笑。

      “大家早啊。”在这种奇怪的氛围中,任盛青登场了。
      看到他来,不少人都松了一口气,然后让他过来。
      “你为什么突然组建同学会?”有人问任盛青。
      任盛青得意地笑:“因为发达了,所以想要向你们炫耀一下。”
      “哈哈哈。”众人对着任盛青笑起来。
      同学之间,三三两两聊起天。

      这一群人里面,还有裴白濯的顾客。他们对于裴白濯的出现,并且池墨宣布他为自己自己的丈夫表现出了巨大的诧异。等池墨被其他的同学拉走去聊天后,他们就凑到裴白濯的面前,问清楚情况。

      “你把股份卖给你哥哥了?”朋友惊讶于池墨到现状,“你疯了,那你以后怎么回那个公司?”
      池墨喝了一口酒,淡然道:“到时间了,我会回去的。”
      “我押你赢。”同学为池墨加油鼓劲。
      池墨抬起酒杯敬他。

      同学笑嘻嘻地勾搭池墨的肩膀,在他的旁边问他:“那个人真的是你的丈夫吗?”
      “是啊。”池墨在喝酒的间隙回答他的问题。
      “太稀奇了。”
      “会吗?”池墨笑。
      “会呀。”

      任盛青在旁边插嘴:“趁池墨还在呵呵的时候,你们聪明一点。”
      “出现了,池墨的狗腿。”
      “敲!我应该是好朋友吧。”任盛青不满。
      总的来说,这一场同学会比裴白濯想象得要开心许多。

      直到他在上厕所的时候,听到了几个人在后面议论着。
      “那谁也来了吗?家里前段时间破产的那个。”
      “你说林藤吧。”
      林藤,前段时间和裴白濯见面,自己说自己是裴白濯当年捡回家的少年。
      “他为什么会来,他不是我们这一届的吧。”
      “这里来了好几个不是我们这一届的人,任盛青和池墨不知道又想要干什么?”
      “那两个凑在一起,从来就没有什么好事。乖乖的,吃饭、聊天,然后笑笑,到时候就回家。”
      “你们在害怕什么,池墨现在已经落魄了,也不过比林藤的情况好一点。”
      林藤是整个家族破产了,池墨是个人离开公司了。
      从结果上看,其实差不多。
      “笨蛋。”有人骂那个人,“就算有一天池墨去街头捡垃圾了,你也不要去讽刺他。”
      他们一边聊天,一边离开洗手间。

      等声音都消失后,裴白濯才打开厕所的门。与此同时,隔壁的门也打开,林藤从里面走出来。他看到了裴白濯,微微点了一个头,然后去洗手。
      裴白濯在他的旁边,打开水龙头。
      “你说你结婚了,对象是池墨?”林藤问。
      裴白濯点头。
      “我依旧不在意。”林藤还是那句话,“如果你有需要的话,联络我吧。”
      裴白濯看着镜子中的林藤,“你变了不少。”
      林藤尽力在扮演那一位少年,“我长大了,多多少少会变的。”

      长大了,会变得如此不同吗?
      裴白濯不动声色。

      “任盛青组建这一次的饭局……”裴白濯说。
      林藤打断他的话:“是池墨组建了这一次的饭局。”
      裴白濯一愣。
      “装什么傻,你分明就知道。”林藤关上水龙头,转身出去。
      林藤离开洗手间,裴白濯在他的背后,抽出一张纸巾,细细地擦干手,然后双手插兜,作为装饰的领带塞进衬衣的口袋中,显得他庄重又随意。

      不少人在对林藤家最近发生的事情叽叽喳喳,他们并不回避,林藤可以感受到四面八方的谈论。这是个讨厌的宴会,但是他必须要来。
      池墨翘着脚,抱着一盒饼干,右手探进盒子里,拿出了一块碎了一半的饼干,塞进嘴巴里。
      “池墨,适可而止。”任盛青站在他的旁边。
      “哼。”池墨如果懂见好就收,他就不是池墨了。

      “你要是对你的老公不满,你可以阉了他。”任盛青提建议。
      “红牌我就阉了他。”池墨接受建议。
      任盛青从他的怀中拿出一块饼干,饶有兴趣道:“到时候我能去现场观摩吗?”
      池墨闷闷不乐道:“不可以。”
      任盛青笑了笑。

      下面,林藤又被围在一起调侃,裴白濯从后面出现,帮忙解围。其他人散了,两人站在一起聊天。
      “你真的喜欢他啊。”任盛青觉得稀罕。
      “是吧。”池墨回答。
      “什么叫是吧?”任盛青认为这个回答好笑。
      “如果我有一天愿意为了他放弃我觉得重要的东西,那么我就是真的喜欢他。如果我不愿意,就证明我对他不过如是。爱情一定不止把可以给的都给对方,应该是会把不愿意放手的都给对方。”池墨想,而我不知道我对他是什么感受。

      任盛青看着裴白濯,突然想起了什么,他一锤定音:“这是你以前喝醉酒的时候,喊的那一位哥哥吧!”
      池墨狠狠地抓起一把饼干,塞了任盛青一嘴。
      任盛青因此不能说话,他鄙视池墨。你几年前喝醉酒,在现场发酒疯,好几个人都知道你喜欢那个工地哥哥了,你现在只堵他的嘴巴能有什么用?

      宴会开得差不多,任盛青就解散了。
      经过这一次同学会,池墨的对象是裴白濯这一件事情,众人皆知。

      没过几天,轮到池苑举办宴会,他特意请了池墨和裴白濯。
      池苑请客的原因是因为手续办完了,池墨手头上的股份正式全部归他所有。现在,池苑就是池家光明正大的掌权人。大概是为了炫耀,所以他邀请了所有的家人和重要生意伙伴来家里吃饭。
      在别人的面前,尤其是在池墨在的时候,池苑一向是装成和裴白濯不熟的样子。
      他们要说话,只能找个没人的角落。
      “裴白濯,我要的东西都得到了,我相信你要的也得到了。”池苑拿起一杯酒给裴白濯。
      裴白濯笑吟吟地接过他的酒,眼睛一扫,看到了在离他们又一段距离的池墨,池墨在和池念聊天,看起来很愉快。

      “多谢池大少爷给机会。”裴白濯所言不虚。
      “你已经得到你想要的了。”池苑喝酒,“那么是不是该离开池墨了?”
      裴白濯闻言,促狭地眯起眼睛。“怎么?你担心我让池墨伤心?”
      “谁管他?”池苑不满地反驳裴白濯,“我是怕你被他利用,然后反过来害我。”
      裴白濯喝酒,盯着池苑。
      池苑叹气,他要怎么样才能证明,他和池墨的关系真的没有那么好。“为你好,为我好,也为池墨好,我劝你,还是快点和他一刀两断。”
      “我知道,我在努力。”裴白濯说,“我现在正在营造一个出轨男的形象,等待池墨看透我是一个人渣。一般人不会接受自己的伴侣不忠心的。”
      池苑说:“最好快一点。”
      裴白濯说:“会很快的。”

      他的眼睛一直在看着在和别人聊天的池墨,他今天穿的衣服稍微正经一点,衬衣的前面两颗扣子没有系好,有设计感的时尚西装材料外套穿在外面,垂下来的柔顺裤子布料包裹着他的一双纤细的腿。
      池墨现在看起来确实是一个合格的小少爷。
      小少爷稍微一发散美丽,周围就围了无数的莺莺燕燕。
      池念见状,识趣地走开。
      裴白濯看到池墨如鱼得水混在人群中,忍不住有点吃味地想,池墨手指上的戒指那么显眼,那些人是瞎了看不见吗?
      池念走过来,朝裴白濯竖起大拇指,说道:“你的老公真不错。”
      裴白濯有点生气地瞪着她。
      “呵呵呵。”池念发出杠铃一般地笑声,然后贱兮兮地跑了。

      裴白濯因为生活环境问题,一向有趋利避害的本能。他有时候会想,如果池墨本身不是那么复杂的话,他一定会开开心心地和他生活下去。
      可惜这个人不是善茬。
      可惜他不能确定池墨真的会一直爱他。

      池墨和一个人聊得挺开心,那人顺势提议,“我们两个人单独去那边聊聊天吧。”
      池墨喝了一点酒,心情略嗨,准备答应。
      突然间,一只手抓住了他的手臂。
      池墨转过头。
      裴白濯依旧温柔地笑着,然后对他说:“亲爱的,带我去向哥哥姐姐们打个招呼吧。”
      “好啊。”池墨的注意力被裴白濯吸引走,立刻就忘了刚才聊得甚欢的客人。
      客人恨恨地瞪着裴白濯。
      裴白濯笑吟吟地牵走池墨。

      “哥哥他们呢?”池墨和裴白濯离开,结果没有看到池苑和池念。
      “不知道。”裴白濯不是很走心地回答,“我们找找?”
      池墨喝了酒,走了一段路酒晕乎了,在家里的客厅坐下来休息。
      裴白濯坐在他的旁边,和他闲聊。
      “你的房间还在吗?”裴白濯问他。
      池墨的脸红扑扑,对于裴白濯,有问必答。“还在的,二楼边上那间房间就是我的。”
      “里面的东西应该都没有了吧。”毕竟池墨离开两年多了。
      池墨的脑袋靠在裴白濯的肩膀上,眼珠子一转,看了他一眼,发出了奇怪的笑声:“相册可能还在。”
      “是嘛?”裴白濯感兴趣,“我还没见过你小时候的照片。”
      “嗯……”池墨想了一想,“不给你看。”
      “为什么?”

      “因为我小时候瘦瘦小小的,而且特别阴沉,不想给你留下不好的印象。”
      “你小的时候很阴沉吗?”裴白濯想象不到。
      池墨听到他的问题,古怪地笑起来。
      “嗯,不给你看。”
      裴白濯一听他说话的语气,就知道他喝醉酒了。

      池墨靠在裴白濯的身上,完全不想动了。
      裴白濯拿起桌面上的糖果,拆了一颗薄荷糖给他吃。
      “难吃。”池墨嫌弃。
      裴白濯说:“那吐掉吧。”
      池墨伸出手,掐住裴白濯的脸,然后亲了上去。
      裴白濯睁大眼睛。
      不一会儿,池墨重新靠在裴白濯的肩膀,试图睡觉。
      裴白濯的嘴巴一动,咬到了糖果。

      大门被推开,池恬进来了。他看到靠在一起的一对同性夫妻,发出来恐同的声音:“你们千万不要在这里搞!”
      池墨的眼睛闭着,幽幽说道:“池恬,你不说话没有人当你是哑巴。”
      池恬跑了。

      池墨在裴白濯的肩膀上蹭了蹭,享受恢复的宁静时光。
      裴白濯不声不响,任由他靠着。

      月上高楼。
      裴白濯轻轻地问池墨:“为什么是我?”
      池墨已经睡着了。
      裴白濯:“……”
      要不要趁着没有人看见,掐死他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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