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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二十三章 只待来生缘 ...

  •   杭州城破,方天定战死,宋江大军乘追击,已直逼乌龙岭。方杰强行带晨曦退到清溪县,并一直对她严加看管,因为他知道与梁山一战,她会有意想不到的利用价值。一切如方杰所料,作为方腊唯一的侄子,更是现在为数不多的青年将令之一,他理所当然的成为了方腊王位的继承人,为了让他更全力征战,方腊甚至向他许诺,打退宋江大军后,便将这半壁江山传位于他。晨曦到此时终于明白,方杰当初所说“只要他看上的东西就会不顾一切的得到”指的原来是这自封的王位。战火纷飞的年代,这些古人似乎为了权利可以放弃一切,而方天定却可以为了一份不属于自己的感情放弃权利甚至生命,她心中有一份对方天定复杂的感情,不是敬,不是爱,更不是怀念,到底是什么,她自己也说不清,她只能每一天,在方天定的灵位之前,虔诚的点上一炷香……
      直到有一天,方腊的女儿金芝公主病重,而所有的大夫都上了战场,找不到人为她医治。方杰突然想起晨曦还懂医理,于是破例让她出门,为金芝公主治病。晨曦踏入金芝公主房间的那一刻,房中的一位男子让她大吃一惊——那竟会是她的老相识,柴进。她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不露声色的思索着。没错,书上曾写过,宋江因为久攻乌龙岭不下,于是派柴进、燕青改名换姓混入清溪县,作为内应。柴进化名为柯引,被方腊招为驸马,所以出现在金芝公主房中也是合情合理的。她不露声色,装出与他素不相识的样子,以免破坏了他们的计划。柴进对于晨曦的出现也是异常惊讶,但他也只能强装镇定,不露出什么破绽。
      诊病完毕,晨曦向柴进说道:“驸马,公主的病有些私密之事,我只能对你一人说,驸马可否和我单独谈谈?”说话的同时向柴进打了一个眼色,柴进心领神会,以这个相当合理的理由遣退了所有的人。
      在确定安全之后,柴进才敢对她畅所欲言:“赵姑娘,你怎么会在这里?那日杭州城破之后,武松兄弟在城里发了疯的找你,却没能找到你的下落。”
      “他找我做什么?他不是已经娶了贾姑娘了吗?”她的话中带着几分醋意,更多的,是懊恼,她总在想,如果那一天不是为她打开了城门,方天定或许就不会死。
      柴进听出她是在说气话,忍不住责备道:“赵姑娘,你这是什么话?武松兄弟对你之心,难道你还不清楚吗?贾姑娘是想嫁给他,可武松兄弟却说,他已娶亲,就算是要纳妾,也要他的正妻点头,而他说的正妻,就是你!自从你走了之后,梁山上下没有人再见过他笑。他让人四处打听你的下落,从河北到山西,从梁山到江南,他恨不得挖地三尺把你找出来。谁要是敢说你死了,他就会不顾兄弟之情举刀相向,宋江哥哥不得不下令,梁山兄弟都不可再随意提起你。那一天,见到你在杭州城,他便疯了一般要打头阵,宋江哥哥怕他一时冲动会有闪失,才下令将他关在营中……”
      “那为何梁山兄弟会说他的娘子姓贾?还一路随他南征……”她打断了柴进的话。
      柴进有些无奈的摇头:“姑娘是聪明人,怎么会这么傻?宋江哥哥下令不许随便提起你,普通的梁山兵士有几个知道你?贾姑娘是随武松兄弟南征,但那是她自行跟来,与武松兄弟何干?你也不想想,若是武松兄弟真的娶了贾姑娘,他为何还要作行者的打扮?他那是在等你!赵姑娘,你怎么能相信陌生人的片面之辞,却怀疑武松兄弟对你的一片心呢?”
      “别说了……”她早已泪流满面,是的,她不应该怀疑的,她应该坚信他们之间的誓言,因为这一段感情,他们都牺牲了太多,甚至还搭上了方天定的生命,她怎么可以对这份情有丝毫的怀疑呢?她只想立刻回到武松身边,只是她现在无法脱身,她只能向柴进求助,“柴大官人,你帮帮我,我必须回去阻止他继续征战。再战下去,他会受伤,他会残废,我不能让这一切发生呀……”
      她的话让柴进当成是情急之下的语无伦次,只能劝说:“赵姑娘,你放心,只要我们拿下清溪县,我必然亲自将你送回武松兄弟身边。只请姑娘暂且忍耐,千万不要一时心急而坏了大事,要是露了马脚,我们也难以脱身。”
      “柴大官人放心,我不会贸然行事的。”
      “好,请姑娘静候佳音,你与武松兄弟一定可以有情人终成眷属。”
      晨曦起身告辞,突然想到了金芝公主,她只是她父亲用来笼络贤士的工具,在这场战乱中是可怜的受害者,真希望柴进能好好的对她。“柴大官人,这一战不管谁胜谁负,都请你善待金芝公主,她是无辜的,别伤她的心。”
      柴进不由得轻笑:“姑娘真是个重情意的人,还不忘为别人担心。请姑娘放心,柴进不是心狠手辣之徒,不会滥杀无辜。”
      也许柴进能作的保证只有这样了,在战乱中,总会有人牺牲,而女人,往往牺牲得最多……
      不久后,宋江大军打过乌龙岭,已打到清溪县帮源洞外,双方均死伤惨重,柴进作为方腊的女婿,与方杰各率一支军队迎战宋江,而这不过是他们里应外合的计划之一。
      相比之下,晨曦没有柴进那么幸运,她已被认定是梁山的内应,被方杰当作人质送到了方腊手中。之所以没有杀她,是觉得她还暂时有用,如果战势对他们不利,也许她能充当谈判的砝码,要么,就是一面活着的盾牌。
      “皇上,不好了,柯驸马原是梁山贼人,他趁方将军不备杀了方将军,如今已经倒戈,带领宋江大军直杀入帮源洞了。” 兵士慌慌张张的跑来报告
      “什么?”方腊勃然大怒,猛的掀翻了面前的案桌,所有的怒气发泄到晨曦的身上,他愤然拎起她的领口,咬牙切齿道,“好个梁山狗贼,居然害得我国破家亡,我定不会善罢干休。我暂且留下你的狗命,助我脱身之后,再拿你的血祭我皇儿和侄子!”
      方腊押着晨曦弃城而逃,城门之外,宋江的大军早已经剑拔弩张,只要一声令下,就可以万箭齐飞,让方腊就此毙命。然而当方腊真的出现的时候,宋江却没有办法下令放箭。因为,武松第一个看到,那个被方腊当作盾牌挡在面前的女子,正是他苦寻不到的晨曦!
      “哥哥,不要放箭!晨曦还在他手上,若是放箭,她必死无疑。”武松到宋江面前恳求。
      “武松,你怎么这么糊涂?”李逵已不耐烦的打断了他的话,“为了捉拿方腊,我们折了多少兄弟?如今方腊就在眼前,哪有因为一个女子就不放箭的道理?宋江哥哥快些放箭,千万不能让方腊又逃了!”
      “不!谁要放箭,就先杀了我武松!”武松高大的身体霍然跪地。
      此情此景,让宋江也颇为为难。眼看方腊就在眼前,他很快就可以大功告成,却因为晨曦的出现而不敢贸进。如果让方腊逃脱,他这次损兵折将的南征也就等于失败,他将如何向朝庭交待?可是武松以死相逼,他又怎么可以无动于衷?“武松兄弟,你这是……唉!”宋江一时不能定度,只能长长的叹息。
      宋江左右为难,武松不是不懂,他猛然起身,抽出两把戒刀,目光如炬:“哥哥放心!我一定为哥哥活捉方腊!”语毕,他如风一般直冲向敌阵之中。
      他突然的举动让宋江大惊,只能下令:“快,将他追回来!”
      军令一下,梁山众将才如梦方醒,挥舞开手中兵器,杀入敌军之中。
      一番恶战就此展开,无数江南的兵士倒在武松的戒刀之下。他的所有注意力只在队伍最后,被方腊钳制住的晨曦身上。“方腊,你放了她!”他向着方腊怒吼,更杀开一条血路向着他们一步步靠近。
      他的怒吼让方腊胆怯,这个如拼命三郎一样的行者透出让人不寒而栗的杀气。
      “二郎,小心呀!”看到武松在刀光剑影之中艰难的突围,晨曦更是揪心似的难过,但她受制于人,只能用声音传达自己的担心。
      方腊眼见兵败如山倒,唯一的出路是策马逃向后山,或许树高林密,能掩护他脱身。考虑到晨曦或许还能挡住那杀气腾腾的行者,他将晨曦也一同扔上了马背。
      马扬蹄狂奔,武松竟然不要命的徒步追了上去。
      “二郎,回去!不要追了!”马背上的晨曦大声向他喊,他在后面发疯般的拼命追赶,实在让她于心不忍。
      武松又急又气,他的两条腿怎么可能跑得过战马?眼看着方腊就要带着晨曦逃离,他简直要发狂了。情急之下,他将手中的一把戒刀,用尽全力掷向方腊的坐骑。
      戒刀深深的刺入了马腿之中,马儿吃痛,扬蹄长嘶一声,将马背上的两个人都扔了下来。
      武松抢行几步,一把扶起摔在地上的晨曦:“晨曦,可有受伤?”
      他满脑子都是对晨曦的担忧,竟然忽略了身旁还有一个强大的敌人——方腊。方腊此时已走投无路,作拼死一搏的他举起手中的大刀,砍向了毫无防备的武松!
      “啊——”武松的惨叫声响彻了整个山林,他的一条手臂已被方腊硬生生的砍下,不断涌出的鲜血模糊了晨曦的视线。
      “不——”一种撕心的痛让晨曦几乎发疯,武松的伤比伤害她自己还要痛!而正当她心痛万分之时,却看到方腊那滴血的大刀又一次的向着武松挥去,而武松此时根本没有招架之力。她脑中一片混乱,而在这千钧一发的紧要关头,却激起了她全部的力量——她摸到了自己随身所带的那半支青竹簪,在方腊全然没有想到的时候,全力刺进了他的肩头。
      竹簪完全没入了他的肩膀,这剧烈的疼痛让方腊手中的大刀落地。他已丧心病狂,一手抓起晨曦的领口,另一手托起她的腰,她娇小的身体轻而易举的被他举过了头顶,伴着方腊的一声大喝,她被狠狠的砸到了岩石之上!
      她听到自己肋骨断裂的声音,她感到那坚硬的断骨已刺入了自己的心肺之中,那前所未有的疼痛让她明白了什么是撕心裂肺。方腊还想攻击,但紧跟上来的鲁智深已经把他降服。
      “晨曦……晨曦……”虚弱不堪的武松几乎是爬到她的身边,他的大手抚着她的脸,眼中只剩下对她的关切,甚至忘了自己断臂的伤痛。
      她喘着粗气,颤抖的手紧紧的握住了他的手。看着他那血肉模糊的左肩,残酷的现实再次提醒她,她什么都没能改变。不仅如此,她到此刻才明白,造成他悲惨一生的,正是她自己。如果没有她,潘金莲不会由爱生恨,毁了他的前程;如果没有她,他不会在张都临府上大开杀戒,而让他走上了不归之路;如果没有她,他或许可以娶了青梅竹马的贾红杏,不会在这残酷的战争之中受到这样的重创。或许她穿越时空而来,正是为了这个痛苦的夙命找到一个最合适的理由。胸口又一阵撕裂般的疼痛弥漫,让她知道自己那颗早已支离破碎的心还依然在跳动,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他……
      她艰难的抬起了手,轻抚他的面容,她真的不愿相信是自己给他带来了那么大的灾难。“对……不……起……”所有的爱,所有的不舍,所有的沉沦,在此时却只能化成这样无奈的三个字,她口中不断涌出的血沫阻止了她更多的言语。
      “不要说话,晨曦,挺住呀,等着大夫来救你!”武松心如刀绞,大手握住了她冰冷的小手,希望把自己的力量传递给她。
      她知道她等不到了,曾经研习医理的她比普通人更加了解自己现在的情况。她的意识是那么清醒,她知道这便是人们常说的回光返照。一切有关他的记忆格外的清晰,他在景阳冈上的那个夜晚将她从虎口救出,于是,她的生命便归属于这个叫做武松的男子。她一生喜怒哀乐的维系,她一生刻骨铭心的痴缠,都将在不久之后走向结局,她的灵魂便会脱离她的□□,化成无形无影的一缕,那时的她,还能再追寻他,陪伴他吗?
      她好累,沉重的眼皮再也无力支撑,她好想再看他一眼,她要把他的容颜刻入灵魂之中,带到来世,再去寻觅他的踪迹。人真的有来生吗?如果有,他们还能再相遇,再这样刻骨铭心的爱一次吗?她不相信老天会这样厚待她,还会在另一个时空,让他们以另一种身份相遇。如果他们真能那么幸运,今生就不会这样被迫分离。
      她越来越微弱的呼吸让武松不愿面对,握紧她的手,凑在她的耳边诉说:“不要死,晨曦,不要离开我。你忘了你对我的承诺了吗?‘生死相许,不离不弃,生则同衾,死则同穴’,你不可以先我而去呀……”
      她想回答他,她想告诉他不要难过,但她一张开口,便是那汹涌的鲜血漫出,让她无法成词。对不起呀,对不起,她还是只有放手呀,因为生命将不再由她控制。
      她长长的睫毛垂下,苍白的小手脱离了他的掌握……
      “晨曦——”武松狂呼着她的名字,却得不到她的回应。断臂的失血疼痛,再并以这失去致爱的剜心之苦,终于将这血性硬汉的最后一丝意志撕成了粉碎。他在她的身边倒下,失去了知觉,只有那突然倾盆而下的暴雨,洗涤着这一地的血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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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残夜,阴风四起。武松带着一头的冷汗,尖叫着从梦中醒来,远远的看到一个女子飘然而致,他猛的将她拥入怀中,而他的泪也在那一刻决堤:“晨曦,不要走。你怎么舍得留下我一个人无依无靠?我们说好要一生相守的呀!晨曦,不要再离开我了,你快把我折磨死了……”男儿有泪不轻掸,只因未到伤心处,此时的他,完全没有力量不让自己泪如雨下。
      女子的声音有些哽咽:“武二哥,是我呀,我是红杏。”
      这个名字让他象触电一般将她推开,目光在屋内搜索:“晨曦呢?晨曦呢?你们把她安置在哪里?”
      “她葬在六和寺后山。”贾红杏如实相告。
      “不——”他抽出床头的戒刀,却在此时真真切切的发现自己已没有了左臂,让他明白这一切都是事实,不是一个噩梦。他失去了一只手臂,更失去了自己最深爱的女子。他冲出房门,挥舞着戒刀在黑夜中胡乱的猛砍。
      “武二哥,你不要这样。”贾红杏见他情绪如此激动,怕他会伤到自己,跪在他的脚边苦苦哀求。
      戒刀落地,而他也崩溃,跪倒在地失声痛哭。
      许久之后,一切趋于平静,红杏开始尝试劝他:“武二哥,人死不能复生,你不要这样折磨自己,赵姐姐在天上,也不想看到你这个样子呀。”
      他一声不吭,紧锁着眉头,似在思索着什么。突然,他抓起那把戒刀,开始割断自己散乱的长发。
      “武二哥,你这是做什么呀?”红杏惊慌的拉住他的手,阻止他的举动。
      他象是在回答她,又象是自言自语:“明日,我会求六和寺的方丈为我剃度,我愿在此落发为僧。”
      这话对于红杏,是意想不到的伤害,她再也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哭道:“为什么?你为什么要为了那个女人白白耗掉自己的一生呀?难道这世上没有了她,便没有别的女子配得上你吗?她到底给了你什么呀?我也可以为你生儿育女,全心全意的侍候你,为什么你眼里就不能有我?”说到最后,她已泣不成声。
      他将她扶起,没有任何的安慰,只是喃喃的宛如自语:“宋江哥哥已经功成名就,不再需要我为他冲锋陷阵。我原本就是一个无亲无故的孤家寡人,再没有了她,我已生无可恋。初到江南,我就听宋江哥哥作过一首诗:山岭崎岖水渺茫,横空雁阵两三行。忽然失却双飞伴,月冷风清也断肠。你懂吗?晨曦走了,我的心都死了,我只想现在就随她而去。可是,我这一生杀人无数,我是满手血腥的带罪之身,自然不能再配得上她。正是因此,老天爷才狠心的把她带走,让我一个人终老此生。我只能留在六合寺修行,我要日夜为她诵经,助她的灵魂早登极乐。我也要用我的后半生在佛前悔过。我佛慈悲,必能宽恕我今生的过错,让我们在来世再续前缘。”
      “武二哥,她已经死了呀,你再怎么为她念经诵佛,她也听不到了呀。”
      “不。”武松平静的打断了她的话,手指指向东向,第一缕晨光正在慢慢的氲开,“你看,每天太阳升起的时候,我就能见到她,她永远是我命中的晨曦……”
      (人为什么凭感动生死相许,
      拥抱前离别后是否魂梦就此相系
      人为什么有勇气一见钟情,
      人海里这一步走向另一段长旅。
      给你承诺一句,如果生命在这秒化灰烬,
      可还我原来天地在相爱的那一季,
      梦里蝴蝶翩然舞起。
      我也愿意因感动生死相许,
      拥抱前离别后与你魂梦就此相系。
      我也可以凭勇气一见钟情,
      人海里这一步走向另一段长旅。
      给我承诺一句,就算生命在这秒化灰烬,
      可还我原来天地在相爱的那一季,
      梦里蝴蝶翩然舞起。
      继续我要我们的爱在明天
      继续就算流泪也在所不惜
      有多少四季浪费在
      思念和犹豫后来此恨绵绵无尽期
      给我承诺一句,就算生命在这秒化灰烬,
      可还我原来天地我们相爱的那一季,
      梦里不只蝴蝶翩然舞起。) (刘若英: 《蝴蝶》)

      六和寺里多了一个独臂的僧人,六和寺后多了一座无名的孤坟,梁山好汉功成名就,加官进爵的名册中没有了武松的名字。只是每一个清晨,会见到那个独臂的僧人跪在坟前,口中轻轻的念着什么。有人试过偷偷的靠近,发现他口中所念的,居然是几句情深意切的诗句——
      “生死相许,不离不弃,生则同衾,死则同穴”

      这一生,生死相许。
      这一世,不离不弃。
      愿来生,同床同衾。
      待来世,携手一生……

      <全书完>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只待来生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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