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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作死使我快乐 ...

  •   “走。”姜文州说了一句便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林之庚见状不问原由便随在他身后,并意示有些不明情况的苏禹淮跟上。
      两人安静的随在姜文州身后,走在一条让人熟悉的小道上。
      苏禹淮神情自得,虽还是一身狼狈但显露的状态却很舒展,丝毫没有时间急迫的样子,虽然他满脑子都在猜测姜文州去那地方的目的。
      “你可知道糖糖为什么不是与我们一路吗?”就在苏禹淮暗自猜测时,身旁一路安静的林之庚却默默地向他问了个问题。
      “什么?”苏禹淮不太明白为什么他会突然问起这个,虽然他确实很奇怪糖糖的阵营,不过看着林之庚的模样倒是知道原因,于是便反问,“什么原因?”
      林之庚解释,他虽没有姜文州来的那么厉害,但也推测的出糖糖异样的原由,“你可记得糖糖在游戏里抽到的身份卡。”
      “王家老太太。”苏禹淮说,“有问题吗,这个身份?”
      “身份是没问题,但我们忘了王家老太太她归属的只会是王家,就像王家小厮一般,当我们知道米鱼的身份有问题时,下意识就把不明确的糖糖给归到了我们这边,甚至糖糖往祠宗跑的举动更是把她是我们一方的意识加固了,但我们忘了她是老太太,王家祖母,她忠诚的只会是王家,而不是我们这帮外来人。”
      糖糖的身份从一开始就落定了的,无法改变,她从始至终就不属于他们一方,这事很明确却没有任何人发觉,就连他也是通过这一系列转折才捋清楚其中的事,但他总觉得姜文州应该是有所察觉的,但不知道为什么他没有说,甚至是提起这事。
      林之庚没时间多想,因为前方那人停下了步伐站定在他们两人所想之处。
      西厢房,王家二房二奶奶所住之处,林之庚有些震愣,而苏禹淮却是实实在在的一头雾水,他不明白姜文州为何要带他们来到此处。
      姜文州并未解释,只是敲叩了三下房门便静静的立于一旁。
      林之庚与苏禹淮两人学模做样,虽说很好奇他想做什么,但也没突兀的上前询问。
      静静的等待,就在林之庚打算低声询问姜文州到底想干什么的时候,一阵轻盈的脚步乍然出现,他吞没了尚未询问出口的话语。
      院门落闩,褪去朱华的院门嘎吱的被拉开一条缝儿,很细微的缝,但没一会儿变成了一道仅供一人通过的道。
      久年未住的宅落,除了不为人知的所在,林之庚很确信这宅内所活着的生物只有他们几位,所以看着空无一人的院门门后,他也并未感到奇怪,只不过有些好奇为何此时出现。
      姜文州微点头示意,态度透着股那人难以言说的内敛矜持,做派莫名的有些大家闺秀味。
      两人从他的表现上窥视了他所做的含义,于是般他们略含歉意向院内表以叨扰之意。
      身上若有若无的视线消失了,林之庚松了一口气,毕竟被盯着压力也是甚大的,不过好在过去了。
      三人依次通过院门走了进去,随着苏禹淮的踏入,院门无风关闭隔绝了两地,他们没在意只是跟在接引人的身后,虽说看不见其身影但那轻盈走动的步伐声却实实在在存在。
      前方引路之‘人’安静的走在前方,转过弯入眼的是那熟悉的过道,三人恪守着规矩安安静静的走在身后。
      一双桃色绣着花边的绣鞋突兀的出现在前方,着着同色系的袄裤衣衫,一条简单乌黑的大花辫垂于一侧,普普通通的,是王宅普遍丫鬟的装扮。
      苍白无力的面容是令他们熟悉的面貌,是二奶奶身旁伺候的大丫鬟,于之前并无二样,只不过多了些让人不可忌惮的危险。
      停下脚步于厢房主屋前,大丫鬟轻叩三声然扬言说:“夫人,三小姐以及林先生,苏公子到了。”
      话落,静候着,但屋内许许未有话语传出,大丫鬟并未多言早早的静立于房门一侧,垂眸不动。
      三人以姜文洲为首,他未有举动,林之庚跟苏禹淮两人也跟着不做多余之事,于是乎三人便傻傻的站在屋外不做任何举动。
      许久,久的林之庚站的开始有些酸软,他想着姜文州来此的目的到底是为了何?就在他真的有些忍不住想询问他时,听见了一声响。
      “开始了。”喃喃之声,林之庚错然的望向说出此话的姜文州。
      “什么?”还没问,屋内就传来微弱的啼哭,先是细小隐约的,逐渐的声响从若有若无变得清晰可闻。
      “太太,我求您让我看他一眼,就一眼,老太太!”哭的悲痛,女子不停的哭求着。
      不知那老妇人说了什么,女子高喊:“不!我的孩子,孩子!不要,我求您,求您就一眼,一眼……”
      屋外的林之庚想到了什么,“孩子?难不成是生产时的事情,可对不上啊?”满腹疑问。
      二奶奶之前说过,她腹中的胎儿因为意外并未降生于世,所以现在是一切始末的开端?但姜文州他是怎么知道的,知道这里会回溯,还是说他也只是误打误撞?不,不对,他刚刚说了‘开始了’这三个字,也就是说他是知道的,但他是从哪里知道的?如果是他昏睡期间知道的,那苏禹淮是不是也知道?
      也不是。看着同样抑制不住难以言说的苏禹淮,林之庚摇头排除了这个猜测,但他不明白为什么姜文州会知道这个,就好像他总是知道一些别人不知道的东西,就好比现在。
      林之庚积攒了一堆疑惑,如果不是现在的情景不适合询问,他还真想跟他好好聊聊。
      女子刚生产完有些虚弱,更是与此同时经历了丧子之痛,更是让她体力不支,她沙哑脆弱的声音不停哀求着对方让她见见孩子最后一面,只可惜无论她如何哀求,老妇人依旧不肯让其见上一面,最终女子因支撑不住昏死在榻间,终其一眼未见。
      最后屋内的动静渐渐微弱,林之庚只听见一行人离开的声响以及一句听的让人心寒的话,明明和蔼慈祥的声线,莫名的让他激起了颤意。
      “好生伺候着,无事便不要让二夫人随意出屋了,可懂?”
      “是,老太太。”
      人的一生有多短,林之庚不知道,但他知道二奶奶的一生已经到底了。
      未见其人只闻其声,二奶奶言语间少了活力,只剩下浓重的死气,整个人犹如枯木,离死其实也差不了多远了。
      院内弥漫起一阵血雾,很矮不到脚脖处,但气味浓重的引人作呕,甚至带这些腐朽糜烂的气息,很是不祥。
      不知过了多久,屋内再次响起了声。一声碎裂,像是瓷器的脆声,紧接着二奶奶愤恨的低喃咒骂,虽不知为何,但从言语中不难听出心中的恨意以及悲痛。
      “恶心,不得好死,不得好死!”二奶奶哭花了脸,本就苍白无色的脸变得更加的苍麻,得知真相的她心中难以抑制对眼前之人的恶心,她从未想过有人会是这般令人作呕,如若可以她真的好想剖开他的心看看,是否是黑的,为何会有如此恶劣之人。
      她好不甘心,她不甘心,不甘心……
      本就未曾养好的身子,在得知真相后更是心死如焚,没了精气,整个人变得浑浑噩噩的,最终心中积攒的怨恨开闸般侵占了全身。
      她死了,死在了她真心疼爱过的孩子手中。猩红的血飞散在空中,多点红星由于盛开的花,红而艳,看的让人满是欢喜。
      带着些温热的气息,飞溅在脸上的血无意间增添了几分血气,女子跟前的孩子笑着看着手中从脸上沾染下的血,笑的更是欢喜,“呀!婶婶怎么这么激动,这人呐不是什么东西都能跟我抢的,所以婶婶——”他凑到二奶奶耳旁笑的恶劣,“所以你应该感到高兴才是,它啊起码起到了它来这世上的用处,婶婶应该感谢我啊!”
      “呵呵。”男孩直起身,似笑非笑的看着眼前让他觉得好看的情景,他啊最喜欢看那些人知道真相的神情。错愕,难以置信,崩溃,咒骂,疯癫,这些神情是最让人百看不厌的情景。
      哈哈哈哈,好看好看,又是被愉悦的一天。
      ……
      屋外,“过于恶劣了。”听闻全过程的三人都不难想象知晓真相的二奶奶的状况,毕竟对于一位母亲来说真的是一种打击,而这打击还是来自于被她转移疼爱的孩子身上,这样的噩耗对于她来讲算的上是沉重的生死一击。
      苏禹淮冷下脸,没了往常的嘻嘻哈哈不正经的样子,整个人充斥着难以言说的冷冽,“呵,难以想象啊,这王家果真充满了罪恶,真令人恶心。”
      “啊。”难得的,姜文州十分赞同,王家的罪恶果真比他们东拼西凑的信息还要来的重,怪不得二奶奶会成为那样的存在,真的是因果循环啊。
      二奶奶的回溯依旧在进行,三人看了二奶奶短暂的一生,可以说的上是灾难了。
      ……
      “呐,你们为何总是忽视我的诉求呢,你们总是这样真的很让我为难呢?”二奶奶天真的神色有着几分当年的烂漫,被人所赞叹的端庄娴静已然从身上消失殆尽,只剩下无尽的疯狂狠辣,看着众人错愕、愤怒以及厌恶,她心中并未升起丝毫的感触,她啊如今只剩下摧毁整个宅院的暴虐。
      “弟妹,不可胡闹,回你的院去。”王老爷面露不满,咬牙切齿般却依旧需要维持表面的笑意,他对着一旁呆愣住的小厮低吼道,“还不快带着二奶奶回西厢房!”随后还依旧骂咧的低喃,“这点事都办好,蠢东西。”
      被惊醒的众小厮涌上前,一不顾规矩直接拉扯想将捣乱之人拖下去,但很显然并未拖动,甚至还被其退的个踉跄,虽说有些狐疑但也起了几分火气更是不在顾及只想把这疯癫的女人拖下去。
      现场因为二奶奶的突然出现打乱了,被邀请的众人看的乐呵,谁人不知这女人的身份,虽说王家各种保密,但也还有些话语流露出来,说是王家二房的夫人得了疯病,因为孩子打击过大疯了,可这背后的真相如何,他们也各有各的说法,但也没有人真的会去打听,可见今天所见对于在场的外宾而已是十足的看足了戏。
      场面的混乱,王老太太不在一声不吭,她掀了下眼皮,心中默念着佛理,一派慈祥却与所说之语截然不同,“老二家的,闹也闹了,也该歇息去了,做长辈的也该给小辈做做规矩,你们几个还不把二奶奶扶下去。”手中的佛珠一刻不停的转着,说完有闭上了眼不在看此时的混乱。
      “呵,呵呵,哈哈哈哈。”二奶奶大笑起来,模样更是疯癫了一般,像是听到了好笑之处,“闹,哈哈哈哈哈哈,我有啥好闹得,我为什么要闹。”眼神划过在场的所有人,直至停在了一个人身上,看着与平常竟不相同的男人,她说:“你说你的心会是什么颜色的?”
      男子温润的面庞蹙起了眉尖,有些不解,更是有些愤怒,毕竟没人喜欢有人在自己的婚礼上捣乱,尤其捣乱之人还是自家人的时候,虽说是个疯婆娘但终究是自己的婶婶,他尽量维持着应有的礼貌,“婶婶此话何意,今天怎么说也是我的大喜之日,婶婶如若有何不满可否等今天过后,侄儿必定向您赔不是。”
      “真想看看你心的颜色,是黑的,还是红的。”二奶奶披散着头发,穿的素净,不施一丝粉黛,整个人苍白的没有一丝人气,她并未搭理王少爷,一个劲的盯着他胸膛的那颗心,那颗本该属于她孩儿的心。
      想到此处,二奶奶黝黑的眼睛涌现出红光,甚至周身的暴虐之意更是压制不住,导致本就混乱的场面更加的雪上加霜。
      “怎么一下子变冷了。”
      “好可怕啊,现在怎么回事。”
      “……我听说,这二奶奶是被人逼疯的,看着场景你说会不会是……”
      “……”
      ……
      场面乱糟糟的,喜庆的气氛已经一扫而空,只剩下无尽的打量,猜疑,抱怨,惊恐。
      王少爷并不害怕眼前的女人,即便已经大变模样,他依旧不害怕,毕竟是个在他十岁就能玩弄到崩溃的女人,他可不觉得这女人能有和可怕。
      可惜,王少爷却不知眼前的女人可是从地狱爬回来的。
      “看来你依旧不长记性。”王传宗已经想到了该怎么折磨这个不长记性的装疯卖傻的女人,“真是……”
      “真是可惜呢~”涂染着朱色丹蔻的指尖把玩着一颗心,微颤动的心带这些余温被黑雾环绕,仔细听还能听见微弱的跳动声,但她却觉得不满意,因为这心颜色是,“为什么是红的,明明像你这般作呕的存在的心不应该是红的才对,为什么会是红的呢,为什么呢?”
      王少爷跪在地上,胸前是一个拳大的洞,洞的周遭很是狰狞但没有丝毫的血迹,除了肢体本身的红肉脂肪物,也只剩下一丝黑雾笼罩在周围。
      他满眼的难以置信,他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看着神经质般不停质问碎碎念的女人,以及她手上那颗类似心脏的物什,他不相信,只不过涌于神经的巨疼却反馈着给他真相,他被取心了,一如往年取了那婴孩的心一样,“嗬,嗬,鬼……”
      死了,瞪大的眼难以闭合,显露着不甘心以及一抹恐惧。
      王少爷的死激起了场内的众人,女眷们发出不同高度的尖叫,就连男人们也被着事故吓的维持不住常态,每一个人的丑态都暴露在了众人面前。
      “杀,杀,杀人啦!!!”
      “杀人啦,魔鬼,魔鬼……”被近距离的掏心现场吓的翻了个跟斗的人不顾疼痛拼着劲往外跑。
      众人跑的跑,昏的昏,吓破胆的吓破胆,丑态百样,王家人自然也不例外。
      看着不断靠近的二奶奶,王家人不停的往后退,直至无路可退,不是没想过一起冲出去,但很遗憾都成了与王少爷一同的境状。屋内的活人一个个减少,最后只剩下王老爷与王老太太两人,血腥气味浓重的让人作呕,但两人以全然顾不得,他们现在只想活着出去。
      王老太太没有往常的慈祥端庄,她狠厉的质问眼前不断往前的二儿媳,她不明白为什么她为什么要这般做,“我们王家这么多年也无苛刻亏待与你,你这般做对的起我们王家的列祖列宗吗?!”
      “列祖列宗?”二奶奶勾着笑,阴郁的眼神不停的瞄着他们的胸膛,就好像也想知道他们心的颜色是何色的样子,盯得两人不停的颤抖。
      “呵呵呵……列祖列宗,哈哈哈哈,好笑,好笑至极。”笑了一会儿,二奶奶突然觉得没意思,对着两人便转身离开,在无看他们一眼。
      踏出屋,身后便传来一阵惨叫跟咀嚼的声响,没一会,声音渐渐的淹没在屋内。二奶奶穿着素衣,哼着此生最爱的小谣,一步三晃,很快离开了充满血腥的主堂。
      红艳的喜堂,一袭红衣喜服的女子站立在横尸遍野的堂中,缓缓蹲地,涂着朱红丹蔻的指尖触碰着倒地僵硬的王传宗的脸,不顾脏乱她珍爱抚摸着将其抱在怀着,哼着小曲,亦如当年一般。
      “真好王郎,又像回到了当初那般,真好~”哼哼,穿着喜衣女子淡雅清俗亦如当年,甜蜜的笑意浮现,枯空无神的眼部却涌现着无尽的冷意。
      “啊,真好,哼哼哼~”一曲为尽,女子消失在屋中,只留下无尽的血腥。
      ……
      “居然错的怎么离谱吗。”喃喃的自语打破了往常的认知。
      林之庚从血腥的回溯中回过神,并推翻了以往的猜测,没想到这一切的开端居然都会是二奶奶。
      就在三人沉浸于自己的思绪中,丝毫不动的厢房主屋房门毫无征兆的开启了一道缝,紧接着慢慢的完全大开。
      并无异常的动静,静候等待的丫鬟则让他们进屋,“夫人请三位进屋一叙。”维持着请进的动作,机械般的话语不停歇的说着,直到三人踏进屋内才停止。
      瞬间关闭的屋门,三人的警惕性武装到了全身,屋内的设备依旧如之前并无变化。
      妆台前倚坐着一位女子,是二奶奶,此时的她如刚刚所看一样,一身素衣披散着发,因为背坐着并未能见到其面貌。
      四人静静的,就像是在等谁先开口。
      最终,“我都忘了是这般,他们早就死了啊。”二奶奶幽幽的说起,“原来早解脱了,可我却还禁锢在原地,不停不断的重复。”
      林之庚不懂话中之意,但也没冒昧的打断询问,最后还是二奶奶轻笑着说,“你们啊真好,可惜我没这运气,真是便宜他们了。”
      虽不懂意思是何,但林之庚明显的感觉到二奶奶对他们的态度,于是他便轻言询问糖糖之事,“叨扰二奶奶,林某有件事不解,可否劳烦您解答一二。”
      “可是苏棠之事?”二奶奶回身,入眼的是那双异与常人的眼眸,纯黑的眼深邃的让人不敢直视,犹如深渊地狱。
      “苏棠?”林之庚一愣,随即反应这是糖糖的本名,于是便回,“是。”
      二奶奶:“她是我家中一小辈,近几年思绪混乱她便找了些人来给我作伴,可是她做错了什么,引得你们如此狼狈?”
      其实三人确实有很是狼狈,虽说比不上与苏棠打了一架的苏禹淮,但林之庚跟姜文州因为上蹿下跳的缘故也显得很是狼狈,这让被明确点出就有些让脸皮还有些薄的林之庚感到一丝窘迫,但这显然不包括已经精锤百炼脸皮另外两人。
      最终姜文州接过话,他行一礼扬言说,“二奶奶可知苏棠下落,并无冒犯之意,只是我们需寻找一人下落,可否告知我们一二。”
      二奶奶喜欢这三位客人,虽说不清原因,但禁锢久了总是让她有所仁慈,“苏棠啊就在这,如果你们要找她我可以让她出来。”
      听闻苏棠的去向,三人头皮一紧,尤其是苏禹淮整个人发麻,毕竟最终伤到她的人可是他自己啊,如果对方告状,谁知道二奶奶会有何反应,这个认知让他瞬间悬着心一刻都不敢放松。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他们显而易见的感知到有什么东西从头顶爬过,速度会快就是声音嘈杂了一些,没一会声音停了,但二奶奶身后却多了一个浑身焦黑似人似怪的东西。
      二奶奶抚摸着身后之物的头,她并未询问她身上的伤,只是轻言的问:“棠棠今日带回了什么人?”
      苏棠:“王家人,知道姨最喜欢王家人所以我把他带回给姨。”此时的苏棠跟之前的不一样,样貌大变样不说,但话语的撒娇倒是真实了许多,她看都未看林之庚三人所在之地,全心意的依附在二奶奶身旁,全然没了之前的狠厉跟报复。
      苏禹淮见状倒是松了一口气,但戒备却未少,毕竟谁也不知道下一秒会有什么突变。
      三人安安静静的处在一侧,没有贸然打扰,这样的态度自然赢得了二奶奶的满意,心情舒缓了,自然就没了刁难,更何况她本就喜欢规矩。
      虽一生被规矩所缚,却从未厌恶它,她厌恶的只是那以规矩之意磨蹉岁月之人,亦如王家给予的规矩,以荣耀为名残害同胞血脉束缚一切,令人作呕。
      “死了都不清净,晦气。”二奶奶黑邃的双眼激起点点红光,一股残虐之意涌上心尖。
      真想看看心得颜色啊~但很快隐匿在眼中。
      三人产生戒备,姜文州毫不动声色的掩住林之庚,刚刚一股浓烈的危机浮现,就怕二奶奶突然给他们一招。
      不知想到了何处,二奶奶瞬间乏了,她闭上了眼,随即三人出现了另一侧的花园。
      “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我越来越不懂我们的处境了?”苏禹淮一头雾水,总觉得现在他脑子一团乱,搞不明白状况。
      其实不知苏禹淮一人一头乱玩,就连林之庚也是双眼迷瞪,他不明白为什么会成这样子,就好像之前的一切努力白费了。
      凶手不是凶手,而是另有其人;真相不是真相,而是迷惑敌人的迷雾弹。他真的觉得之前明确真相的自己就是一个让人搞笑的丑角,真是打击过大。
      姜文州也是心累,谁会想到真相居然会是这般,真是让人头大。
      “总觉得被耍了,还以为找到糖糖就能找到真相,找到门,然后回去。”苏禹淮望着塘面叹气,但随即自我调节再次恢复了常态,“嘛,算了,在找其它机会去西厢房看看,二奶奶既然是最后的boss,那总归有什么不知名的宝物藏着,我可不想挂科。”
      “嗯。”自然他们也不想。
      三人再次开始讨论研究二奶奶将他们送到此处的含义。
      “为什么会是此处,而不是其他地方,总归是有什么线索才对。”林之庚说,“而且海棠花的因素有些过多,我们现在知道我们之前所见所遇的事情其实都是二奶奶所构建的,无论是画卷诡异的女子还是王宅一切都人和物都是回溯,那么我们是不是也可以想我们现在所见的会不会也还是回溯,毕竟虚虚假假的东西才能迷惑我们的感知。当我们认为这是真实它其实是虚构的,认为是虚构的时候却告诉我们这其实是真的。”
      “所以我才讨厌这些东西,很摧毁人的意志力的啊。”苏禹淮最讨厌这些,所以现在真的有够让人头疼。
      “现在怎么办,二奶奶的路子感觉行不通,米鱼糖糖也找不到,总感觉很渺茫啊。”
      “我们在捋捋,应该是我们有什么线索没挖掘出来,”林之庚总觉得应该是少了一环,才造成了现在的局面,会是什么呢,如果按照惯性思维想的话应该最先会考虑什么,他眯起眼好像想到了某样东西,“抛开一切,单从身份分析,我们的身份会不会有线索?”
      “身份?”姜文州,“为什么这么讲?”
      “王老太太,二奶奶,少夫人这三个身份是如实有的,小厮可有可无,然后我们三个的身份,”林之庚比划着,“我侦探实际上就是个客人,哥你是小姐,最后苏禹淮是请来唱戏的名角。”
      “我们三个身份很奇怪,在二奶奶记忆里是不是没看到过我们扮演的角色,不说我们两人外来人身份,就单指哥你的小姐身份,不觉得之前看到的女眷里并没有这位三小姐的身影吗?哥哥成亲,外嫁的小姐虽不用回家张罗,但起码会回来一趟,但坐席间并没有看到过多的女眷,无论是出阁还是未出阁。就连最后到底的人群中都没看到,但我不认为是去世了,毕竟在之前里回溯里,三小姐还活的好好的,甚至还成了嫌疑人,这能代表着她是存在的,起码在那个空间里是存在的。”
      “但是刚刚看到的情景里并没有她的身影,这是不是能猜测这游戏里的人物其实也有虚构的,那如果我们一直扮演着自己的角色,是不是也能说明我们在这也会存在关系的。”
      一溜的话说下来,林之庚说的有些杂乱,其实他也只是一种猜测,毕竟现在的处境真的说不上很好,“我这客人的身份很明确应该不会与王家产生血缘关系,顶多只会有利益。哥的小姐身份在现在的王家来说应该是个棘手的存在,毕竟二奶奶痛恨王家血脉,目前不宜使用,而苏禹淮你的身份会不会存在其他的可能性。”
      “比如?”苏禹淮挑眉,他有些理解林之庚的意思,“与二奶奶是否存在关系?”
      “对了,你姓苏,苏玥也姓苏,二奶奶也是姓苏,我现在觉得苏玥抽中二奶奶的身份卡可能是有意为之的,虽然说不上来为什么这样想,但总觉得不会这么巧合。”
      苏禹淮说:“如果这样说,作为我的姐姐的六少夫人也是姓苏,这样就四个苏了,不过苏姓也不一定存在什么巧合性。”
      林之庚知道,但现在线索差不多没了,只能重头再来,而且虚虚实实,真真假假的,谁知道再次找到的东西会不会是真的,只能天马行空了。
      “所以才说是猜测,不过苏字多的有些不正常,按照这种思路跑,你跟月花儿是明确的亲姐弟,苏玥是扮演的二奶奶,二奶奶现在已经明确是罪魁祸首,所以苏玥因为游戏失败‘死’了,现在就只剩下你,月花儿,二奶奶三人。”
      “你比你姐小了五年今年二十二,往上推也就是说你姐是二十七岁,三年前病故,也就是二十四岁那年逝世的,二奶奶年龄是比王少爷大了八岁,王少爷年龄是二十九岁,也就是二奶奶是三十七,比你大了十五岁,比你姐大了十岁。如果以你们父母与二奶奶父母有血缘关系,都姓苏,先以父系为例,你们的父辈是亲缘,你们就是堂姊妹关系,家中遭难叔伯知晓关系要好些应该会给予帮衬,即便疏远也会略施一二,但显然你们应该没有获得帮助,否则也不会卖身入了戏堂。如果是母系说实话好像也有些牵强,所以最后为什么花月儿会出现在哪里,还穿着喜衣?”
      “月花儿当时穿着喜服,看那最后的样子明显也不像是活人,而且据之前所了解王少爷死的时间应该是娶了最后一人妻子后才死的,而作为六少夫人的月花儿应该早死了才对,而且当时的模样也根本对不上记忆。”苏禹淮回忆着之前所见,“如果月花儿张这般,那之前我们所看到的又是几少夫人?”
      “真的很奇怪这点,我不认为我的记忆出了问题,我很明确记忆并没有出现混乱,所以花月儿到底张什么样子?”
      这个问题并没有人明确下来,毕竟见过她样子的人就他们三人,如果是一个人记错了倒也说的过去,但三个都错了就很诡异了。
      姜文州从刚刚开始就未讲过一句,他在想,想她们之间的关系,从一开始所遇见的人到目前所遇见的人,无论人鬼,他都记得有些模糊,想不起他们的样子。他虽从未认为自己过目不忘,但也不认为自己的记忆差到能遗忘七天内的事,果真是混淆了认知度吗?
      他的异样,林之庚注意到了,但也只是留意,他从刚刚开始就有一个念想,如果此时是幻境会如何,就像之前一般,这里的一切都是幻化出来的,这种认知一直混扰着林之庚。他不想怀疑,但这一系列的反转,以及姜文州的‘未知’状态都让他不得不产生怀疑。
      他渐渐的沉默了。看着林之庚的沉默,苏禹淮眼中划过一丝异样,瞟过同意陷入异常的姜文州,他不得不提高警惕,毕竟谁知道眼前的两人是不是还是原来的那两个人。
      各有各的心思,但终归还是维持在常态,并未做出什么戳动对方神经的举动。
      压下心底的思绪,林之庚询问接下去的行程,毕竟干坐着胡乱分析也不是事儿,总归还是要去解决这难题,只不过对于现在的他来说,他脑子正处在一团乱中,而且猜疑归猜疑但也不能过早的下定论,所以听听他们接下去的打算也不失为一种方策。
      “我打算在花园再看看那棵海棠树,你们呢?”苏禹淮说完便闭了嘴,看向了另外两人。
      林之庚倒是想去东厢房,理由跟苏禹淮异曲同工,他想看那棵种在院中的槐树。至于姜文州倒也没有什么想去地方,但最终还是决定去西角院落的祠宗。
      于是,三人顺理成章的分开了,虽说以目前的情况来说,单独行动并不是明智的选择,但三人一起终究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反倒分开可以说是让人松口气。
      约定好见面的地方,三人便转身前往所说的地方。
      东厢房,老槐树前,林之庚眯着眼看着不知多高的树,点点光线透过树隙射影在地面,寂静的环境莫名的让人产生不太好的幻想,一股子寒意从脊骨激起,让他不经意的颤动。
      他来此地,并不全是为了这树,此树虽通阴,但栽种在屋前的槐树却起着庇荫的效果,虽说王宅是座鬼宅,但东厢房的阴寒并感触不到多少,所以林之庚觉得东厢房应该藏着些东西,毕竟之前可没这树,所以这树的由来也就变得很奇怪。
      东厢房来来去去好几趟,能找着的必定也大部分都找着了,但不确定有没有遗落,而且他也想找关于门的线索。
      门的线索很难找,这从上个课程就知道,虽说最后找着了,但也很稀里糊涂抱着试试的态度,而且也缺不了NPC的帮助。但现在反转过多,导致手头上的东西差不多都报废了,甚至是糖糖跟米鱼都不知踪影,真是有够让人气馁的。
      林之庚一无所获的从东厢房出来,手上拿着的是之前从姜文州手中拿到的画卷,卷中女人已经大变模样,很让人熟悉,但一时半会间并不能想起来。
      “这是,”林之庚一愣,会快开始用手不停地擦拭画中的一处异样。力气很大劲,画卷中的那处异样最后掀起了一角,林之庚抠的的有些费劲,但最后还是没白费。
      最上层的画被慢慢揭下来,那画着充满异样的女人的画下写满了字符,像是梵文,林之庚看不懂,但他能确定有看到过相似的字符。
      被抠的褶皱的画卷中的女子,神色不在似真就像失去了生命,林之庚当时并未多想并未做过多的措施就上手抠弄,现在回想起倒是有些莽撞了,可好在女子并未真的活过来,而他也好运的发现了线索。
      想不起哪里见过,林之庚卷起画轴打算跟姜文州与苏禹淮两人商量商量,虽然不确定两人的真实性,但说一下总是没坏处。这般想林之庚走的更快了。
      姜文州这边一切顺利,顺带的也发现了些东西。至于苏禹淮倒是一无所获。
      三人时间差不多的回到约定之处。
      林之庚话不多说,直接把画卷展开,顺带着观察了两人的神情,但两人并无异样,这让林之庚产生了狐疑,‘难不成想多了?’但终究还是没把警觉心放下。
      “这是画中画?”苏禹淮没想到美人图下面居然还有字画,但为什么总觉得他好像哪里见过相同的字符,是错觉吗?
      姜文州拿出从祠宗发现的物什,不难看出是从某处掉落的碎片,他说:“有看出什么吗?”
      “什么?”两人近距离的观察,物体碎片体积很小就一个小角,整体颜色是深色系的黑棕色,还隐约散发着一股难闻的味道。
      林之庚一顿,他知道这东西来自何处了,这是块牌位碎片啊,难不成姜文州把祠宗砸了?不,应该不是,祠宗镇着一个与二奶奶不知有何联系的,本身实力也强劲的六少夫人,而且他不认为姜文洲会怎么莽的把东西砸了,多半是捡的,但随便捡东西是能随便捡的吗?如果月花儿发飙了怎么办?脑中思绪转的飞快,面色却始终维持着平静。
      姜文州不用想也知道林之庚现在的思维已经偏到不知何地去了,所以他轻咳了一下将手中的物什的来历解释了一番,“这东西是她赠与我的,因为明过路所以不用担心这物的危害。而且这东西是从碑位上掉落,既然她能毫无顾虑的将东西给我,这东西多半与我们有益。”
      “给我在看看。”林之庚这会总觉得有些眼熟,倒像是哪里看到过这东西,“这东西是月花儿亲手给你的,还是你捡到之后才给你的?”
      “捡到的,怎么了有问题?”姜文州如实回答。
      林之庚摇头,他其实也不确定,因为从之前开始他就有些记不清一些事情,所以他也不是很确定自己之前到底有没有见过这东西,“我之前是不是说过我有做过梦,就是回溯境里的时候告诉你们画卷时提过的梦。”
      “梦境?”苏禹淮回想了一下,“好像是有怎么回事,但记不清了,奇怪这事也过去没多久怎么没啥印象了。”
      林之庚其实也有这样的感知,但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样的异常很正常,所以他也只是愣了一下,很快将其抛掷脑后,“对,苏玥当时带着熊毅跟糖糖有去祠宗查看,然后发现了这个碎片,发现这个东西里面刻满了字,我当时跟他们交换了条件也去看了,只不过当时推测是为了镇住某些人才故意刻下的,但现在看来好像又不太像。”
      王少爷最珍爱的画卷里部也存在了相同的字样,如果说是镇邪作用,怎么看王少爷的神情也不像是对画卷女子充满了恶意。但又说不是,怎么想也觉得不对劲,毕竟故意设置的祠宗以及周遭布局怎么看也觉得是有意为之,如果知道内容的意思就好了。
      “给我看看,这次的线索有可能会有有用的东西。”苏禹淮向两人讨要了他们手中的东西,接过手便一一仔细比对。
      静坐一旁,看着苏禹淮忙活,两人默默相对一番便转移了视线。天依旧处在晌间,太阳并没有一丝偏移高高直挂在高空,林之庚直视悬挂在头上的太阳,起了一丝浮躁。
      “在担心通关?”姜文州眉眼带笑,带着些温柔揉了揉林之庚的头,这其实是早年间他最喜欢对他做的动作,即便是现在他也喜欢。
      感触到头上的触感,林之庚其实有些发愣,但浮躁的心却莫名的沉了下来。他确实担心,未知的事物太多,多的让他不得不怀疑一切到底是不是真的,毕竟这又不是第一次,所以没人知道这一切所发生的事是真是假,就连身旁的两人也分辨不出真伪,这让他感到十分的浮躁。因为只要一想到这一切都是假的,甚至是白费力气,这就会让他产生一种无力感,但此时他却又十分想这是真实的而不是不是虚幻的。
      望着站于身前高出自己半个头的姜文州,林之庚笑了,他说他担心自己走不回去。
      “哥,我记忆好像出现了问题。”林之庚最终还是说出了心底的疑虑,虽说包含了试探但最终还是因为某种原因说了出来。
      姜文州明白他的意思,因为他也有相同的感触,记忆被刻意模糊了。明明不久前才发生的事,到现在回想起却只剩下一个模糊的轮廓,即便记起内容也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去回想,这样怎么看都不属于正常现象。
      “我怕待久了可能连自己的身份也忘了,感觉有点像被同化了一样,这样一想就真的感到一阵心慌。”林之庚说着心中的顾虑,头一次觉得原来自己没想象中的那么坚强,但很快就把这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压了回去,但心中的不祥却越发的严重。
      不对,不对,真的不对。
      林之庚发慌,他觉得不对,但又不知道为什么不对。
      注意到不对劲的林之庚,姜文州一把抓住了他的肩,看着眼瞳突然涣散,心知情况不对,连忙加剧了手中的力道想将他唤醒。
      脑中一片茫然,眼前更是白茫茫的,耳间更是有股声音在不停的呼唤,林之庚却整个人傻愣愣的站在昼白的空间里不知要做些什么。
      不过不能他顺着声响跨开脚步,便被肩中骤然引发的剧痛给痛的眼前一黑,再次入眼的便是神色灼急的姜文州。
      “醒了,刚刚发生了什么或者说看到了什么。”姜文州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三个人百分之三十三的概率,为什么每次中招的总是知知,这真的让人费解。
      如果林之庚知道他心中的所想,他自然也很知道为什么总会是他,难不成是他比较好欺负?但现在很明显确实是欺负他,毕竟柿子还需挑软的捏。
      林之庚脑子还有些懵,虽然痛感还在但还是有些不在状态,“啊?”
      最后总算缓了过来,他说,“那个地方很熟悉,感觉有去过,而且还有一股声音在不停的让我过去,不过我刚打算过去看看就被痛醒了,所以我也不知道情况。”
      “对了,我感觉在最后好像看了绿绿的东西,不知道是什么,就一闪而逝,也不知道是不是看差了。”
      绿绿的,很熟悉的空间,那肯定是之前遇到过得。
      绿的,绿的?难不成是……
      两人这边的进展先不谈,就在一旁比对碎片与画卷中梵文字样的苏禹淮倒是有所发现,虽说刚刚也有被他们之前的动静吸引,但最终还是全心神的投进了手头上的工作中,这一投入还真让他搞出了东西。
      这边想了个大概刚理出一个头,苏禹淮的声音便响了起来,“有发现,我感觉我可能知道月花儿的身份了。”
      “什么?”刚张了嘴想说话的姜文州转了一个弯。
      林之庚惊讶:“你说什么?”
      “月花儿的身份,你们过来看。”苏禹淮重复了一遍,让他们都过来看手中的字样。
      距离花园不远处了一个转角,三人凑在一起,苏禹淮说:“这碎片小了些看内部的字迹有些费劲,但仔细看倒也能看出个大概,因为东西小所以比对的范围也不大,不知道是不是我们这次运转了,这东西刚好有着点东西。”
      “你们看这段,”苏禹淮指着画卷中的某一段内容,然后又让他们看碎片上的某个字,“碎片上的内容不多,但刚好与画卷的这段对的上,你们看这字跟这字,还有这字,以及这个,你们看是不是形体是一样的。”
      苏禹淮他其实不懂梵文,但不懂却能看,这东西就像连连看,找某段的相似点其实不难,难得是从碎片上只言片语上找到与之对应的地方,不过好在有点东西倒也没白费精力。
      “因为这东西是刻在牌位内部的,所以看的比较费劲,不过保存的很好,唯一有点不太确定的就是前面的内容,毕竟它缺的不是一星半点。”苏禹淮眨着有些酸涩的眼睛,字太小看的眼睛疼,毕竟这碎片也就手掌的三分之一差不多的大小,字画的倒是看的舒坦。
      “能知道意思吗?”林之庚看不懂意思,希望苏禹淮能解释一番。
      但苏禹淮也看不懂,不过他也不慌,通过字句的比对,除了一二个对不上外,能对的上的都对上了。
      “虽然不懂,但通过现在的情况来解释也能知道个一些。”苏禹淮指着画卷的一处字上,“东西太小了不过因为掉的是的边角,所以能确定这些字的一定的范围,所以当我确定完后,很快的对上了一些字,在能核对上一半的字样的时候,只有一个字是不同的,就是这个。”苏禹淮指尖悬停在画卷的‘????’上,而牌位却是‘Burā’。
      字真的很小,林之庚看的费力,但并不是真的令人看不清。
      “所以这两个代表了什么?”
      “如果根据王少爷对两者的态度,你们会觉得是什么意思?”
      姜文州:“一种代表好,另外一种则是坏。”画卷跟牌位,不用特意去想都知道谁是好的一方,谁是坏的一方。
      不过,林之庚问起刚刚苏禹淮所说的月花儿的身份,“月花儿还有什么身份?”
      “去西厢房的时候不是看了二奶奶的记忆回溯,那个跟王少爷拜堂成亲的新娘子不是让人感到熟悉麻,她就是六少奶奶月花儿。”
      “如果她是月花儿,那死在密室的那位有又是谁?”林之庚一愣,显得迷惑。
      姜文州有个猜测,在看二奶奶的回溯里他就有些猜测,“死的那人应该也是她。”
      “这怎么可能?”林之庚真的震惊,毕竟从王少爷一系列丧心病狂的手段上能看得出,他对于自己的夫人们并没有半点怜悯,在她们死后更是狠辣的不给她们半点活路,简直算的上斩尽杀绝了。如果她真的是月花儿怎么可能会被王少爷再次迎娶,这根本不可能。
      姜文州说:“二奶奶当初是被王传宗气死,但在他们的感知里却是她疯了,我想当时的她确实死了但又因为某种原因又活了,只不过并不是以活人身份活的,那么有没有可能月花儿也因为某种原因活了,甚至模糊了其他人的记忆,让他们以为她是另一个人。”
      “还有这画上的女人我们是真的不知道她是谁吗?不见得吧,有可能我们见过,但我们忘了,”姜文州抛下一个更让人恍惚的猜测,“刚刚知知说他忘了许多事,我也对之前一些事情的原委产生了感知障碍,记不清始末,所以有没有可能我们在这浪费的时间越久,同化感就越重,毕竟我们现在已经分不清画卷中女子样貌了。”
      姜文州所说的确实,画卷的女子的始末是从林之庚嘴中知晓的,他们最先知道的的时候是遇到了海棠树旁粉衣女子,紧接着是回溯中的新娘子,然后是密道暗房中画卷,以及现在的六少奶奶。
      没错,六少奶奶也长着一副画卷女子的样貌,这也是为什么林之庚感到无措震惊的原因,在那二奶奶回溯里遇到的站于血泊中的新娘子最后裸露出的容颜便是这般。所以说不知是月花儿本是这般,还是她幻化成了这样。
      “其实,这些都不重要,无论她的身份是什么都阻碍不了我们找门。”苏禹淮说。
      林之庚摇头,他觉得这事其实也说不准,不过现在多说无益,还是要先把门找着了才行。
      “欸,我也就发个牢骚,毕竟这次真的够呛的。”苏禹淮也就随便一说,毕竟这课真的有够让人烦的,乱七八糟的关系,促不及防的反转,真的让人够头疼的。
      三人最后决定找门,先把门找着了,在去找糖糖跟米鱼,不然可能又白忙一场。
      在分开之前,林之庚想到了之前被打断的话,“对了,刚刚我不是说看到了一抹绿吗,我想起来之前我在哪里看到了。苏禹淮被树迷了眼昏过去了之后我再被摄入迷境里看到的那棵海棠树,很绿也很大,只不过当时的环境不是空白的,当时是一片雾,声音倒是并没有熟悉感,我觉得应该不会是巧合,我打算去那棵海棠树看看,有可能那边有门的线索。”
      这般话到是让姜文州有些犹豫,他不太放心林之庚一个人去探海棠树,但如若不分开这对他的成长也有不利,他不希望因为自己的原因去阻碍对方成长,毕竟林之庚也不是个需要呵护的孩子了,他啊已经成了一个男人,一个不需要呵护的男人。
      “那,小心。”最终姜文州吐露出这样的话语,随后便往反方向走去。
      三人最后决定分三路行动,姜文州去寻找糖糖米鱼上所在地,苏禹淮跟林之庚两人都去找门,随后在原处汇合。
      望着无害漂亮的海棠树,林之庚深呼了一气便缓缓的往它跟前走去。
      不知何时与脑海中有了鲜明对比的树,不知何时变得这么高大,淡粉的花点缀在翠绿的叶间,枝头微微摇动,一幅赏心悦目的画面。
      跟前的林之庚看着树,脑中再次变得空白,恍惚间他再次来到了那个空间,只不过这次不再是空白的,而是他刚刚所说的带着雾的。
      ……
      花园中不知不觉起了雾,遮掩住了院中的花木,也遮掩住了站在树前的林之庚,他消失了。
      无风摇曳的枝头,点点花朵形成了一片浪,淡粉的颜色远远望去浓烈的能烧灼他人的眼,甚至是嗅到丝丝血腥之气,恍然间便飘向远处。
      ……
      林之庚四处环绕,除了雾便依旧是雾,耳间入耳的是那窸窸窣窣的气声,很轻一晃耳便能遗漏。
      “不知呆了多久,雾散了些许,但已经笼罩在周身看不清四周。
      空间给他一直很压抑的氛围,那窸窸窣窣的杂碎的气声随着时间也在不停地的清晰,但林之庚宁可听不清也不想被这压抑的声音给烦死。
      声音不停地穿过耳映入脑间,忍受着刺耳烦躁的音波,朦胧的雾变得稀薄直至最后消失不见,林之庚却愣住了。
      一棵熟悉的树映入眼帘,桃色的花依旧点点缀在叶丛中,粗壮的根茎裸露在外,横七竖八的贯穿最终累积成了一道不低的山丘,‘山丘’间凌乱散落着石头,大小不一,却都是苍白色的,远远的看上去就像是玉石。
      林之庚踩在湿润的地上,红褐的土壤散发着一股难以言说的气味,不断的走进他才看清那些他以为的石头的真貌。
      一股子作呕感涌上喉间,伴随着绝不好闻的气味,以及脑间不停歇的杂音,更是雪上加霜。
      每一个惨白的‘石头’都是一个个空洞的人头,他们被根贯穿在一起就像是一条配饰。那些人头有点完好无损,有点七零八碎,但莫名的让林之庚感到一阵疼痛。

      恍惚间,苍白的窟窿有了血肉,他们长着林之庚熟悉的面容,一半一半不停的的哀嚎惨叫,血流淌于地不停地浸染着,此时他才知道为何土壤会如此湿润,因为是无尽的血浸泡的。
      杂音更是刺耳,震得林之庚眼前一黑,头皮发麻,如果每个头骨代表着一人哀嚎,那么眼前就有着数不清的头骨。
      忍着恶心不适,林之庚走的缓慢越是靠近便越觉得自己的娇小,看着无数的自己不停地嚎叫,看的有些发麻。
      掏心,挖眼,穿腹,开瓢,分尸……数不清的死法,让林之庚忍不住的惊恐,人类终究还是畏惧着死亡。
      “好痛,好痛,……”
      “啊,啊,……”
      “……”
      无间地狱无外乎如此。
      一半天堂美景,一半地狱罪恶。林之庚最终走过了地狱,整个人神情疲惫略些恍惚,耳畔的□□哀嚎骤然消失不见,一下子清净了许多。
      轻松许多的脑海,让林之庚精神状态好了些,不再萎靡,但看着山丘般高的根络以及像装饰品一般点缀再其间的苍白头骨,一时间又有些难以解决。
      不知危险,林之庚最终放手一搏,他开始往上爬,无安放的手最终还是踩在尸骨上不断的向上攀爬。
      翻尸越根,林之庚喘着气越过了那座‘山’,只不过代价有些高昂,整个人脱了一层皮,就字面上的意思,他脱了一层皮。
      血色浸染,没有一处无损,肌腱红肉全身,林之庚能明显嗅到浓重的血腥之气,他颤微的忍着痛楚一步步的往前走。
      血色脚印汇成一道,他缓缓的向那棵散发着光辉的海棠树走去,绿盈的光点浮动在周身,犹如一幅仙境。但越往前离得越近,林之庚感知到的压迫力就越重,本就残破的身体更加的加霜,举止迟缓不断地往前走。
      一步,两步,三步……伸手可得的距离,但以不成样的林之庚却耗尽的力气重重的摔倒在地,他伸着手屈着腿费劲的往前爬,身后留下的血痕诠释着他的信念。
      不甘心,就一点,快了,林之庚加把劲就快到了,他们还等着你呢……快了,就快了,最后一距离……
      艰难的爬起,摔倒,在爬起,最后在摔倒,如此反复。
      明明是条平坦单一的道路,但林之庚走的很困难,每每平稳的走了一小步下面就会出现凸起导致平摔,这让他本就疼痛到麻木的神经在一次重创。
      最后一步,触手可得的距离,但林之庚整个人气息微弱的平趴在树前艰难的想举起手去触碰,但最终还是以失败告终。
      好不甘心啊,明明就要拿到了,明明只要伸手就能拿到了,明明他们就能出去了,但他失败了,对不起……
      林之庚呼吸很是艰难,本就不错的相貌现在也不复存在,整个人血肉模糊的像具血尸。他微弱的呼吸着,感知着生命的消亡,他不行了。
      他怕很多东西,怕疼怕死,但现在却既疼又要死,所以他到底是为了什么把自己搞成这般狼狈,明明不用这么卖力的啊!可是,他终究还是不想让姜文州死。
      好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浮浮沉沉的思绪,林之庚颤微的再次尝试,他费力的昂着头,半支撑着身体伸手往前,每每相差一毫,但真的不甘心。
      “就一点,一点,”伸出去的手绷到极致,不想死的信念最终让他燃起了最后一丝力气,他奋然往后一个刨地,最终成功了。
      指尖触碰到了枝干,但林之庚也因如此伤的更重,一时间没了动静。
      绿盈的星点飘飘落下,由少变多汇成了星河最终笼罩在不成人样的林之庚身上。雾不知何时又起来了,朦朦胧的遮掩住了刚才的一切,除了那依旧绿盈的光点闪烁其中。
      林之庚恢复意识的时候整个人都处在之前的状态,精神萎靡,神智不清,直至一阵猛烈的地动才感知自己身在何处。
      地面震的越来越激烈,林之庚没时间多想现在的情况转身就往地势空旷的地方跑去,还没站稳原先躺的地方塌陷了一块,还没看清地就裂了,随即周遭也开始崩裂。
      等到一切结束,林之庚才灰头土脸的出来,此时才发现花园那个海棠树不见了,被取而代之的是一扇门,一扇于进来是一模一样的门,只不过此时的门被上了锁。
      而且本是花园的地方也成为了一处从未来过的小巷。小巷青石板路,红瓦青墙,碧绿的苔草隐在一角,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让人熟悉。
      林之庚愣愣的看着,随即才反应过来,最后确认了门确实出现了,这次开始检查自身的情况。
      “所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看着完好无缺的手,修长白皙并不是印象中那血淋红肉,甚至可见骨的样子,但现在的他除了刚刚被波及的细微小伤外并没有大面积的伤,“幻觉吗?但真的好真实啊。”
      被腐蚀的伤口很痛,全身被腐蚀肌肤的痛楚,林之庚不想再经历,那种痛不知道怎么形容。他那时不敢多想因为真的痛啊,从小并未吃过苦的他真的不知道怎么会坚持下来,但还好他成功了,活着真好。
      真好……活着,真的是太好了。
      手紧握着被带出来的钥匙,同体碧绿就像当时的那棵树一样。
      ……
      姜文州从未想过能躲过二奶奶将苏棠跟王桓余两人带走,因为没想过所以对现在的情况也没有任何的紧张感,看着明显不悦的二奶奶,他维持着沉默,但手上却依旧未放下两人。
      二奶奶暴戾看向姜文州,很是不悦,谁能想到自己看好的小辈居然如此狂妄的毫无规矩的来到她的寝居室里,甚至使用下作的手段,这让她很生气。
      浑身散发着不祥的二奶奶一个闪动直击姜文州的心胸,而他用臂一挡,一股子血腥气瞬间弥漫,三条血淋淋的口子出现在肘臂,深可见骨,但没穿可见二奶奶并未下死手,否则手必定不止受伤这么简单。
      就在此时,一阵地动,久年未修的老宅屋刷刷的灰尘抖落,而姜文州随即拽拉起两人飞奔出屋,甚至不顾二奶奶的危险直奔林之庚所在之处。
      被拽的两人,王桓余处在昏迷中,苏棠情况也很是不对劲,但并没有像之前一样浑身散发着危险,所以姜文州倒也没什么顾虑,只顾着一路狂奔,身后紧随着二奶奶。
      二奶奶实力强大,虽说本性善良,但到底是做了多年的怨鬼,身上积染的怨气还是足够变得阴晴不定,容易被情绪控制,所以当她感到不悦时便会暴戾嗜血,只不过这次被突发情况打断,也算是姜文州命不该绝,二奶奶放弃了这个激怒她的罪魁祸首而是打算去找引发地动的人。
      ……
      苏禹淮去了西角院落的祠宗,也不知是运气斐然还是什么缘故,他并未遇到六少奶奶,但也相对的没有找到有关‘门’的线索,所以总体来讲他也就转了一圈便出来了。
      只不过出归出来了,但在半路遇到了地动,整个人东蹿西跑的搞得灰头土脸,亲眼目睹了青板小巷的出现,这一异象苏禹淮自然想到了真相。
      ‘门’的出现,便代表着他们能出去了。
      于是乎一头扎进巷道,瞬间没了身影。而身后一道白影也随着闪现没入了巷道不见其影。
      ……
      “现在就差哥那边了,也不知道他那边情况怎么样?”林之庚有些担心。
      但与其汇合的苏禹淮倒是显得不那么担心,毕竟姜文州那人还算实力过得去,就是性子不太讨喜倒也很让人安心,“放心,那家伙可是很顽强的,别担心。”
      “嗯。”虽说如此,但该担心的还是会担心,所以说到底还是太弱了,林之庚想。
      姜文洲狼上加狈,甚至伤痕见骨,脸色明显的白到了一种境界,紧蹙的眉骨宣告着他的极限力。但好在到了约定的地点,他随手将两人推到林之庚跟苏禹淮跟前,自己倚在墙边喘气平复体力,毕竟还有仗要打啊。
      林之庚头一次看到这么惨的姜文州,尤其是那胳膊的伤看的让人心惊,虽然对方明显的粗糙包扎了一番,但依旧不见效果,血不停的溢出滴落。
      “哥,还撑得住吗?”林之庚红了眼,想碰又不敢碰,“快了,我们马上就能回去了,到时候我们去医院。”他记得他们上车的站台附近就有一家诊所,出去之后就能直奔哪里,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赶得上血流的速度。
      将手头能压制伤口的东西都拿了出去,但效果不明显,甚至可以说是毫无用处。
      姜文州喘着气,他说:“没事,钥匙找到了吗?”看着林之庚手上的钥匙,嘱咐道:“等会儿无论发生什么,你只管去开门,不要急,只要出去了就没事了。”
      林之庚不太懂什么意思,但他也知道不能拖后腿,于是他点头说:“我会的,所以你也不准有事。”
      “自然。”姜文州苍白着脸,勾着一抹笑意。他啊,还没活够呢。
      苏禹淮一个人忙活的把苏棠跟王桓余两人手脚绑了个结实,绑完后也没催促打断两人,而是一个人戒备着四周。
      毕竟谁知道会不会有终极boss出没,不过很显然终极boss来了。
      “姜文州,来了。”苏禹淮出声提示,表示有东西过来了。
      姜文州直起身,面色严肃看着林之庚说,“知知,现在转身跑去开门,别紧张。”
      “嗯。”没问什么,听从安排转身就往那扇上了锁的门跑去。
      二奶奶如期而至,身上的怨气更重了,隐隐有了成僵的异样。她死尸成的怨鬼,本就是因为咽不下心中的怨恨才引发的心魔,从而死而复生,但终极不是人了。百年的回溯折磨着王家人,不断掠夺他们身上的怨气,甚至吸食扼杀无意来到此处的普通人,以至于二奶奶本就所剩无几的善更是岌岌可危,现如今被他们一搅,她有了成僵的动静。
      “姜文州小心啊,她快成僵了,我们根本不是一个阶级的。”苏禹淮紧张的滑动着喉间,对一旁的姜文州提醒了一番,让他自己小心点。
      “昂。”姜文州颔首随意一应,他们本就打不过,否则也不会把自己搞成这番模样,但打不过也要打,毕竟要争取时间。
      两人动作如出一辙率先抢占先攻,但并未靠近就被二奶奶一个闪现扑了一个空,
      二奶奶没去理会两人,直径飞扑靠近大门的林之庚,但差了些被两人拦截。虽说实力相差悬殊,但总是不断被骚扰这让她很是火大,于是乎她觉定先解决掉这两只烦人的苍蝇再去搞死那个偷跑的老鼠。
      真是吃力啊。苏禹淮脸上被划出了几道伤痕,不过好在只是划到了皮并不深,微微的刺痛感倒是让他肾激素高度分泌,俗称刺激过头了。
      这边二奶奶还未搞定,林之庚那边倒是已经摸上了锁,手心汗的分泌让他有些手抖,以至于开锁的时间延长几秒,明明是简单的动作,但他始终完成不了。
      “林之庚放松,放松,不要紧张,别紧张……”林之庚深呼吸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缓缓的手不再抖,再次尝试终于开了。
      随着门的打开,二奶奶不在逗弄下了狠手,凌厉的招式随即下来,离近些的姜文州一时间逃不开了。
      “姜文州!!”打算将苏棠跟王桓余往门外拖的林之庚见状,随即抛下两人打算去救姜文州,但最终被苏禹淮拦下。
      而姜文州最终并未迎来疼痛,招式被人拦下了。
      一袭素衣,披散着发的女人背对着他挡住了二奶奶的攻击,下一秒两人斗在了一起。
      “为何拦我!”二奶奶叫啸的质问着女子,却并未停下。
      女子也就是六少奶奶招架着并未多言,这样的沉默更是激怒了二奶奶,两人打得更是激烈。
      虽说不知为何,林之庚跟苏禹淮两人也不打算追问,趁着她们没有时间管他们还是先走为妙,连忙将状态极差的姜文州扛起来往门走。
      虽然有些对不起六少奶奶,但谁知道会不会出现变故,还不如趁现在通关在说。
      由于三人中就林之庚看起来状态最好,就由他负责苏棠跟王桓余的搬运,让状态其次的苏禹淮扶扛着状态最差的姜文州进门。
      “那我先带着姜文州先进了,你能行吗?”苏禹淮有些担心林之庚,但姜文州的状况更是差到了极致如果不尽快走的话,他真的怕姜文州会先一步死在这儿。
      林之庚因为之前经历导致他的精神状态有些疲惫,但他自然不能让他们知道,毕竟就单看姜文州的脸就知道他的状态有多差,随即点头说,“你们先走,我很快就来,放心。”
      “好。”一个跨步带着姜文州就进了门,林之庚加紧时间的把两人往门处拖,但不知是不是错觉,越到最后越是费劲,但最终还是将他们拖进了门内。
      由于六少奶奶的阻挡为他们争取很多时间,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她能拖延的时间也不在长久,落败不是时间问题。
      但林之庚却没想到来的这么快,就在一脚迈进门时,脑后明显感知到了一阵强风,不等他扭头便被一股推力推进了门内。
      错愕间,他只看见了一双白皙的手,腕上还带着只翠绿的镯子,但那好像是二奶奶的……
      一阵白光铺面而来,晃神间耳畔响起来了熟悉的声音。
      “欢迎来到改造训练营!”
      “林之庚学员,编号7896321解说员欢迎您的安全回归。”

  • 作者有话要说:  ????:好
    Burā:坏
    不知道对不对,百度搜的梵文。
    完了,终于罗里吧嗦的嗦完了,写的很长很烂。
    难以置信,我,老帽,终于把王家大宅写完了,虽然bug一堆,但我写完了,开心心。
    啊,终于能祸害下一个副本了。
    水神古村,我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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