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找到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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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答案？”
沈相言沉默许久后说：“能给我一点时间想想吗。”
“好。”寄寒生出乎意料地爽快，“我会留在这里一段时间。”
“给你一个小东西。”寄寒生弹指一挥，一个发光的小光点落入沈相言掌心。
“你做好决定，可以随时来找我。”
寄寒生出现得快速，离开得也干脆利落，几息之间就不见了他的身影。
还有剩下的三个任务者面面相觑。
任务已经完成了，寄寒生没有干涉他们的意思。
胡子男和寸头显然后怕得很，一句话都不再多说，上交了任务之后，只见他们的身体从脚到头慢慢变为透明，不一会儿就消失在原地。
女人慢了两步，她转头看了沈相言两眼，眼中似乎有什么话，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
还是沈相言叫住了她。
“等等，我能问你几个问题吗？”沈相言说，“关于……寄寒生的，你能把你知道的告诉我吗？”
女人目光闪了闪，不知道出于什么样的心理，没有马上就离开，语气倒是很和善。
“如果你想知道，我很乐意和你说。”女人说。“我知道的信息也不多，只有两点可以用来形容这位大人。
“第一他很强，第二他很怪。”
沈相言不解：“怪？能具体形容一下吗？”
女人斟酌了一下：“这位大人很少出现在大家面前，一旦出现，他的行为举动和很多人下意识的想法做法很不一样。”
“关于具体的例子，包含一些基础的背景信息，你还不是任务者，你不了解的事情很多，解释起来很麻烦。如果你确定成为任务者，你很快会知道的。”
随着话语落下，女人也离开了。
沈相言的面前终于空无一人。
半响后，她走到许明丽最后出现的地方。从从书包里重新拿出了一把伞。
沈相言把伞撑开，放到地上。
沈相言说，“谢谢你的伞，很抱歉我没能把它留下来。”
沈相言抬头看着变得晴朗的天空。“这把是我的伞，今天大概不会下雨了。”
“现在轮到我把伞留给你。”
下辈子，就算胖胖的，也做一个开心的许明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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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相言很难形容她在经历了这天之后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她以为自己会失眠，会崩溃，会恐惧。但是事实上沈相言非常平静地回到了家，像往常一样做饭洗澡，洗脸睡觉。
第二天沈相言依然按照生物钟的时间起床，在接到打工餐厅的电话时，甚至加快了行动速度。
“小沈，你不忙的话能提前一点来吗？”餐厅老板说，“今天店里人实在太多，忙不过来了!”
“我有时间，我马上就到！”
这家餐厅开在大学城附近，是一家特色餐馆，很难形容是什么菜系。
总之天南地北的菜都有一点，以老板的名字命名，装潢中规中矩。
厨房后台，忙碌的厨师看到沈相言后，迫不及待把托盘塞到沈相言手里。
今天来的人的确比之前多了很多，沈相言熟练地端着托盘，她经过大厅的电视机旁，听见新闻里通报着：
“……跨江大桥一处护栏被损坏，所幸没有造成人员伤亡，目前正在紧急维修中……”
耳边传来别人的议论声，大学城里的消息总是在口口相谈中传得特别快。
“你们听说了吗，昨天晚上有学生自杀了!”
“听说了，好像还是我们学校的，这也太可惜了吧，那人为什么要自杀啊？”
“是个女生。我室友说她大概长得胖了一点，好像是因为身材原因一直自卑，也没有朋友，所以有点心理上的疾病吧。”
“这种情况十有八九有人笑话她了，哎呦现在的人也真是，别人长什么样和他有什么关系，这样的氛围不行……”
“就是就是……”
沈相言转了个弯走远，谈话声也渐渐远去。
沈相言也看到了新闻。
没有了任务者的技能伪装，事出后不到两个小时，就有人发现了破损的大桥栏杆，不远处还有许明丽溺水的“尸体”。
尸体当然是假的。这也是任务者们的善后工作之一。
许明丽已经死了，在人类世界也需要一个明确的理由，一具肖似的尸体宣告死亡。
正是因为有了这样的烟雾弹，人们的讨论讨论才半真半假。
许明丽是因为身材的原因感到沮丧，但她却不是因此而死。
不过沈相言多少有些欣慰，原来不只是她，还是会有人为许明丽说话。
尽管他们相信着一个看起来最合情合理的答案。
事实和真相并不重要，或许这样是对大家都好的结局。
“啪。”
一个清脆的响指声把沈相言拉回到现实中，沈相言猛地转头看向左边，那个坐在窗前的人身上。
沈相言很难不被他吸引，实在是寄寒生的外形在这个环境里太显眼了。
他精致得完全是和这个普通的餐厅格格不入的存在。
沈相言也是恍然今天的客流量多得简直不同寻常。
不宽敞的餐厅大厅每一个座位都坐满了人，连门外排起了长队。
不过寄寒生旁边是例外的，只有他面前还有一个位置空着。
寄寒生坐在座位上，侧了侧头看着沈相言。
沈相言走过去：“你怎么来了？”
沈相言其实不止一遍说服自己，她所看到的一切都不是真实的。
只是寄寒生这个人再次出现在这里，沈相言才放下了“一切都是梦”的挣扎。
面对沈相言的疑问，寄寒生晃了晃手里的菜单，“吃饭。”
寄寒生抬头望着沈相言，明明是抬手就有神力的人，如今穿着最普通的白衬衫，像一个普通人一样坐在这里。
沈相言直视寄寒生的眼睛，本以为他的眼神会是高深又别有深意的，沈相言却发现自己想多了。
寄寒生的瞳孔是意外的清澈透亮。
这个人这样全神贯注地看着沈相言，还带了几分天真和少年气。
沈相言有些不确定了，她不知道自己该怎样定义寄寒生。
现在的寄寒生，实在像是一个和她同龄的无害的少年。
看见沈相言看着他，寄寒生先移开目光，低头翻阅手上的菜单：“我饿了。”
“有什么可以推荐的吗？”
沈相言伸手在菜单上吃了几个菜，“这个、这个、还有这个，都是我们都招牌菜，建议你试一试。”
寄寒生接受良好，他从善如流地点头：“那就都来一份。”
沈相言没忍住问：“你们这样的人，也需要吃饭吗？”
寄寒生顿了顿，“不需要。”
沈相言指过菜品后，寄寒生只是扫了一眼菜单就不看了，目光重新放在沈相言身上。
“但我今天想吃。你推荐的那些菜都来一份。”
沈相言：“……”
沈相言有那么点怀疑他是来砸场子的。她觉得寄寒生不会那么闲，来到这个小餐馆就为了吃一顿饭。
但这里有谁呢？
有她。
寄寒生是为她而来的。
沈相言突然很想说些什么，不过她忍住了。
算了，只要寄寒生表现得没有那么异常，她也把他当成普通顾客来看。
“好的，请稍等片刻。”沈相言收了菜单，转身就走。
落座的人点单的人依然很多，来打工的不止沈相言一个，沈相言传菜的时候特意避开了寄寒生那一桌。
就在沈相言不得不经过寄寒生旁边时，被人出乎意料抓住了衣服。
寄寒生的力气不大，却十分不容忽视：“为什么你要躲着我？”
沈相言回头：“别人给你上菜也是一样的，为什么一定要是我？”
“你也不必躲着我。”他的话直白又简单，“我只是在等你一个答案。你一天不回答我等你一天。”
“……”
只是像寄寒生这样的人物，会三顾茅庐一样屈尊来找她吗？
沈相言持怀疑态度。
越是高手，越是有高手的傲气。
里面肯定有什么东西是沈相言不知道的。
或许是陷阱，或者是利用，或者是其他的什么不好的事情。
“我邀请你不是欺骗，也不是要利用你做什么。”像是看透了沈相言的想法，寄寒生说。
“用你们人类的方法，我可以发誓，可以写保证书，或者做其他能让你安心的方法。”
沈相言重新看了两眼寄寒生，其实她发现一件事情，寄寒生远远没有胡子男所描述的那样让人害怕。
从昨天到今天，寄寒生似乎很好说话的样子。
“如果我拒绝你的邀请呢？”沈相言试着说。
“唔。”寄寒生表情变得有点苦恼，“那我就等到你同意为止。”
沈相言：“……”
“好吧，现在我还要工作。”沈相言转身就走，“这个话题以后再说。”
“你什么时候下班？”寄寒生的话从身后传来。
实在是因为他的容貌过于出色，周围坐的顾客屡屡转头看向寄寒。
寄寒生全然不在乎，对于响起的窃窃私语声仿佛没有听到。
见沈相言没有回答，他又大声问：“沈相言……”
这一次几乎半个餐厅的人都把目光转过来了，沈相言不得不用托盘遮住自己半张脸，转头又回去。
“小声一点，别人都在看！”
寄寒生顿了顿，他转头看了一眼四周，突然“啊”了一声。
只见他抬起修长的右手，大拇指和中指一撮，动作干脆利落地打了个响指。
于是周围想看热闹的顾客眼中掠过茫然的神色，他们也不知道自己刚才为什么要看向这边，明明这边也没有什么好看的呀。
沈相言站立在原地，刚才受大家瞩目的如芒在背顿时不再。
顾客们聊天的声音、餐具碰撞的声音、拉动椅子的声音混杂在一起，沈相言所处的地方反而变成了在喧嚣环境之下的一片静地。
“我只是想跟你说话而已。”
而后，他的表情带着隐晦的得意，“而且今天那么多顾客，你不喜欢吗？”
沈相言缓了两秒，才后知后觉体会出寄寒生话里的意思：“顾客？你是说今天客流量爆棚，是你做的？”
沈相言话一问出口，当即就相信了只可能是他做的。
“你为什么要招来那么多的顾客？”
“你不是在这里工作吗？”寄寒生说，“按照你们的观点，肯定希望看到更多的顾客。”
沈相言：“……”
沈相言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用一种哭笑不得的表情来面对他：“所以，你这是为我好？”
寄寒生默认了这种说法：“来找你顺手做了，不用客气，举手之劳。”
沈相言：“……”
“如果我是老板，那么我很高兴会有那么多的客人。如果我只是一个服务生，那我只能告诉你不忙的时候我很轻松还能早下班，忙的时候我只能继续加班。”
寄寒生的表情显然僵住了，他的眼神透出一丝迷茫，忽然间又站起来：
“那我马上让他们离开。”
“啊，既然都来了，其实也不必……”
不到一分钟后，原本熙熙攘攘的餐厅变得门可罗雀。
后厨忙得火热朝天，等厨师兼老板把菜端出来，看着空荡荡的餐厅，发出了来自灵魂深处的声音：
“人呢？都跑了？”
沈相言：“……”
沈相言有设想过千百次再一次和寄寒生的对话。
他的态度可能会是高高在上的，可能会是不屑一顾的，可能会是倨傲散漫的。
但没有一种是像现在这样平和又不着调，还有点鸡飞狗跳的。
他的确，是一个很奇怪的人呢。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找到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