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分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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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正在降临，海水一步一步蚕食着大海边缘处洁白的沙滩，零星的几只海鸟在海边的礁石附近觅食，晚霞染红了西边的天空，暮色渐渐笼罩了整个海滩。
今日是丁韦川、张文波、丁香落入海里的第五天，每日下水的丁家护卫队从海上巡逻完毕，刚刚抵达新洲码头处。
五天了，整整五天，丁家护卫队是一无所获。
这五天里，丁翼肉眼可见的憔悴了，儿子、女儿连同女婿一起消失不见，对年过半百的丁翼是个不小的打击。
这五天时间里，周亮也没能坐住，他每一天都跑到海边跟随着丁家的护卫队一起出海。可惜即便是他在船上也未能有任何发现。
大海仿佛是一个巨大的屏蔽场，周亮的五感在其中起不到任何作用，丁韦川、丁香还有张文波三个人，就像彻底消失了一样，什么都没有留下。
在吃下地狱果实之后，周亮已经格外幸运地获得了来自时间的力量，当他自以为可以凭借这股力量打败一切对手的时候，大海再一次向周亮展示了它的力量，在大海面前，周亮还是得认输。
海水日复一日地冲刷着海岸边的山峦，千奇百怪的礁石、海边悬崖上更是有无数的孔洞，就是大海力量的展示，人类的长生，和大海的长生一相比，显得十分渺小。
海浪拍击到岸边的礁石上，溅起一人高的浪花，面对大海，周亮再次无能为力。
周亮筋疲力尽地回到了家。
“看来今天同样也是一无所获啊。”谢九辛如此说道：“你很难过？”
“我的朋友掉入海里消失不见，很有可能这世界上就再也没有他的存在了，我难道不应该难过吗？”周亮的声音非常低沉，随后他又想到在大衍部洲能够死去倒是一件幸事。于是他问道，“在大衍部洲，你们是怎样对待死亡的？难不成放鞭炮庆祝吗？”
“差不多了，死亡可是很难得的事情。”谢九辛摸着下巴，“虽然已经来到你的世界这么久了，但是我还是不习惯你们竟然对死亡如此难过。”
乌梦此时也走了出来，她捧着一杯热茶，盘腿坐在摇椅上，“还真别说，周亮现在这副样子就像当初我吃下神明果实却一点作用都没有的时候，对哦，说到这里，周亮，你可还欠我十个不带编号的神明果实的！”
又过去了五天，每天出海搜寻的丁家护卫队依然是一无所获，不仅不知道他们几个人是死是活，就连他们身上的物件，像是衣服鞋子之类的东西都没有找到。
几乎所有人都在心里下了决断，丁韦川他们三个人不可能活着了。
只有丁翼依然心存希望，他继续派人在海上寻找着。对于其他人的劝解，丁翼是一概都听不进去。“周亮他们发生海难时隔十个月又能再次回到新洲，我的儿子怎么就会回不来？继续给我找！你们不要为自己的偷懒找借口！”
丁翼一意孤行要继续找下去，程辛也是少数几个拥护丁翼觉得要继续找下去的人，他们两人不想放弃，尤其是当他们一想到身边就有一个活生生的例子的时候，他们更不想放弃——周亮他们三个人都活着回到新洲了。
丁翼和周亮他们这边在忙着在海上找人，刘家却在书房里进行了一轮又一轮的讨论。
从丁韦川发生意外之后，前三日刘家一直都十分安分，到了第五日，刘家家主刘常天就开始有些坐不住了。对于刘家人来说，丁韦川是个还说得过去的女婿，女儿和他刚成婚不久，腹中又刚怀怀上孩子，刘常天自然不希望女婿就这么没了消息。
又过了两天，刘兵彦找上了父亲丁翼，“父亲，我们是时候谈一谈了，今天是意外发生的第七天，他们活着回来的可能性很小了。父亲，我们该早做打算才是。”
“兵彦，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玥儿腹中的胎儿可不能没有父亲啊。”
刘兵彦微微垂眸，细想了一下，随即抬起眼眸，直直地看着父亲刘常天，“父亲，我让您早做决定的事情与玥儿无关，如果父亲忧心玥儿腹中的胎儿也很好解决。不过是一个孩子，刘家也是养得起的，而且这个孩子是去是留，刘家也不能完全做主，就算刘家想养，丁家人说不定还不同意呢。”
“是去是留？”刘常天眯起眼睛打量着儿子，目光越来越审慎，“你这话的意思是不管丁韦川了？”
“父亲细想，如若丁韦川成为了一个死人，我们又何必顾念一个死人的想法呢？退一步说，就算丁韦川活下来了，像周亮那样，时隔九个月、十个月再次回到新洲，可这当中的时间差，我们刘家要如何利用呢？难道就坐以待毙，任由丁家霸占新洲，在新洲称王称霸吗？父亲可不是如此糊涂的人啊。”
“你的意思是……”刘常天也渐渐回过味来了，他在书房里走来走去，越走越快，一会皱眉，一会拍手，嘴里念念有词。“丁韦川掉到了海里，这便掰断了丁翼的一边臂膀，张文波掉到海里，这紧接着又掰断了丁翼另一边臂膀。好啊，如今丁翼失去一儿一婿，此时正好是我刘家翻盘的机会！你说得对，是我糊涂了，我竟然忘了这茬儿。”
刘兵彦紧接着点了点头，“玥儿那边父亲也不用忧心，玥儿毕竟是我亲妹妹，我这个当哥哥的自然不会亏待了她。只是此时，正好是刘家逆势翻盘的时机，实在不能让儿女亲情这种事情，拦下我们前进的脚步啊。”
“你说的是，你说的是！”刘常天接连肯定到，“玥儿向来懂事、听话，她会理解我们的，玥儿还年轻，大好俊秀有的是，以后咱们就再给她物色一个更好的夫婿。”
“是这个理，父亲，等咱们刘家发展壮大了，难道还怕不能给玥儿再找一个好归宿吗？”
“我倒不是担心这个，有一件事情更让我忧心。”刘常天说道，“如果我们真的站到明面上跟丁翼抢地盘，那丁翼自然不会放过我们，到时候刘家经得起丁翼的折腾吗？”
“父亲，这两年我们刘家也没有懈怠啊，丁翼现在正是元气大伤的时候，如果现在我们都经不起丁家的一击，那之后又何谈能够从丁家手中夺回新洲呢？而且父亲我还有一件事，一定事情要告诉您一下。”
“是什么？”
“刘家与丁家，迟早会有一战。”
“你这是什么意思？”
“父亲可还记得，当初丁韦川曾在席间说起，他曾在藏马山遇袭，却被周亮救了的事情。”
“是，这事我记得，丁韦川每次说起这个周亮就免不了提的，周亮是他救命恩人的事怎么了？难不成这事同你有关系？”丁翼瞪大了眼睛，直直地望着刘兵彦。
“是，当初张文波派人送来新洲制盐业和铜矿利益分配的合同的时候，曾暗示过这一切都是丁家搞的鬼，除掉丁韦川，他就修改合同。”
“然后你就对丁韦川下手了？”
“是。”
“然后还没有成功？”
“是。”
“然后你还跟我建议要把玥儿许给丁韦川？”
“是。”
刘常天看着儿子久久不语，“罢了，事已至此，眼下不是追究以前的事情的时候。”
刘兵彦大喜过望，“父亲，那我们就先来商议一下。”
刘家的书房彻夜长燃了几天。刘兵彦和刘常天一直呆在书房里，一聊就是六七个时辰。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离丁韦川跌入海里，消失不见的日子已经过去了一个月。
海上的人在继续寻找着，可是却一直没有消息传来。刘兵彦一边关注着海上的动向，一边加快马力部署着刘家在新洲的各项事务。这一两年的时间来，刘家的势力虽说有被张文波和丁翼分去部分势力，但是刘兵彦在新洲一直十分活跃，和两年前的刘家相比，其实现在刘家的根基反而更加扎实了些。
并且，刘家还吸取了之前被人白白夺去手中权益的事情，刘兵彦一直在加大力量发展自己的军事实力，屯兵练兵，无论手中有多少余粮，库里有多少存钱，都不如手里的军杆子来的硬，只有军杆子握在自己的手里，腰板才能挺得硬。
刘家的动作自然引起了新洲一些明眼人的注意，只不过却没有人站在明面上来反对，毕竟失去了一个张文波，一个丁韦川，新洲还数得过去的势力，也就是残存的丁翼和刘家了。
刘家的异常动作自然也引起了丁翼的注意，只是此刻丁翼一边得应对丧子丧女丧婿的悲切心情，一边还得提起精神来处理新洲的各项事宜，丁翼也是力不从心，面对刘家的发展扩大，丁翼只能眼睁睁看着。
又过了一个月有余，即便是丁翼，他对于儿子女儿女婿能活着回来的事情，都不怎么抱希望了。丁翼只得收拾心情，将他的精力放入到和刘家的对抗中去。
在新一轮的丁毅和刘家的对抗中。在上个局势中还是受益人的刘玥，此刻变成了受害人刘玥。刘玥十七岁，又刚刚有了身孕，她虽然在后宅中是主持中馈的一把好手，但还是疲于应对眼下这个局面。
父亲和哥哥站在一边，公公则站在对立面，而她夹在中间，谁都忘了她，可她与两边又都有牵扯不断的关系。
刘家和丁家的针锋相对局面，越发鼎沸，才两个月的时间，整个新洲的局面就全然变了个样。刘兵彦直接对上了丁翼，短时间之内这种对抗的局面不会发生改变，谁也讨不了好，只能待时间流逝，一步一步的看看未来会发生些什么。
夜深人静之时，刘兵彦会一件一件地捋新洲的各项事务，以及刘家之后的一些事务安排部署，前两个月的时间，刘兵彦只记挂着在当前的局势之下，如何为刘家争夺更大的利益，今夜的思索，让刘兵彦意识到，除却与丁家的对抗之外，他还有一件梗在他心头的事情没有解决。
那便是周亮。
此时丁翼翻不出多大的浪来，于是刘兵彦决定是时候摸清一下这个周亮的底细了，他无法容忍在新洲还存在着他不清楚底细的人存在。周亮、谢九辛、乌梦这些人，他会一个一个的把他们的底细全部摸查清楚。
在新洲，周亮一直在试图降低他的存在感，虽然之前新洲各方势力都十分青睐于周亮，也向他抛出过橄榄枝，但周亮一直没有明确同意和哪个势力相接近。在任何事情上，他也没有什么冒头的行为。周亮和程辛、丁韦川的交情更像是私交，并没有牵扯到太多权势钱财的关系。
如果想接近周亮，只能直接找去他家，好在刘兵彦想要接近周亮，还有许多借口可以用，于是刘冰燕直接去了周亮家里。
刘兵彦没想到开门迎接他的却是谢九辛。
“周亮呢，周亮在家吗？”刘兵彦问道。
“可惜，你来的不巧，他出去了。”
“可是去海边了？”刘兵彦问道。
谢九辛点了点头，“不然他还能去哪呢？”
转念一想，刘兵彦觉得此刻面对面的这个人，也许恰好是他了解周亮的一个绝佳途径，毕竟他们是十分亲密的关系。而且不知为何，刘兵彦直觉谢九辛仿佛拿捏住了周亮的软肋，说不定在谢九辛他会有一些更为惊奇的收获。
“咱俩这是一直要在门口说话吗？谢兄不请我进去坐坐？”
“是我唐突了，那便进来吧，我们正好在喝茶聊天。”
刘兵彦跟随谢九辛一起走进院子，全锦、伍文、乌梦几个人都围坐在火炉旁，看见这一幕，刘兵彦心里打上了一个疑问号。全锦是丁家的仆人，伍文也是周亮救下来的小孩，按理说以谢九辛和周亮的关系，谢九辛是主，全锦是仆，主仆竟然围炉而坐，真是再奇怪不过了。
几个人围在一起只静悄悄地喝茶、烤栗子，也没人说话，看这架势，刘兵彦要是不主动说些什么，这几人就能坐到天荒地老，刘兵彦于是决定主动开启话题。
“这些日子又要忙着在海上搜索，又得处理新洲的各项事宜，许久没有这样子坐下来好好喝茶聊天了。”刘兵彦试图将话题引到乌梦身上，“乌梦，看到你，我可就想起来前些日子你在我家的惊人之举。”
刘兵彦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如今咱们还坐在这里喝茶聊天，可是当日席间上的人，却不见了几个……”刘兵彦越说声音越低沉，眼尾竟然也慢慢红了起来。
“真的是要被你们这群人给弄烦了，我不过是简单露了一手，你们这些人啊，就一个个的全跑到我面前来，问这问那的，真的是烦死了。”乌梦抱怨道。
“乌梦，这可怪不得别人问你，要可知道那可是清平呀，那可是文波兄手下的得力干将，就被你轻轻松松给撂倒了，你说别人能不追着你问问题吗？他们呀，是想逮着你，找出你师傅是谁，看看能不能把他们也调教成你这般厉害。”
“你要是想说这个，那我可不爱听，全锦我们回房间玩去。”乌梦拉着全锦就要走。
见全锦离开了，伍文便也追了上去，“阿姐等我，我跟你一起走。”
于是火炉旁便只剩下了谢九辛和刘冰燕两个人。
刘冰燕一边拨弄着火炉里的炭火，一边对着谢九辛感慨道，“人与人之间的缘分还真是难说，不过人要是性情相近，想来亲近起来也十分容易。”
“小刘大人何出此言？”
“不过是瞧见谢兄与亮兄两人关系如此之好，便有感而发罢了。”
谢九辛笑了笑。
“有一件事情梗在我心头很久了，谢兄和亮兄关系如此之好，想必把这事告知谢兄也就是告诉亮兄了。”
“何事？”
“这阵子忙乱了，本该早就把这事和盘托出，硬生生到今日才上门，谢兄莫怪。”
“小刘大人，但说无妨。”
“谢兄可知道马阳马钰两兄弟？前些日子这两兄弟对我说出一个秘密，说他俩曾对谢兄有不轨之心。”
“哦，是吗？”
“看来此事，谢兄也不知道，我同你仔细说说。”于是刘兵彦就将马阳马钰成在巷子里对周亮刺了一刀的事情，以及这两人把周亮推进河中的事情，一一说了出来。
“我倒是不知道周亮身上竟然还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是啊，我听着这些话都是心惊胆颤啊，亮兄竟然还是亲身经历过的。”刘冰艳装作十分心惊的样子。“我当初听到的时候可是吓惨了，要知道这稍有一个不慎，咱们这可就见不到亮兄了啊。好在亮兄福大命大，如今还活蹦乱跳的。我当初也是偶然得知这件事情的，我作为亮兄的朋友，听到这事本应该对亮兄行正义之事，可是这马阳马钰两兄弟是大川的手下，我实在是不好越过大川的手来处置这两人，本想等一个合适的时机，便将此事告知大川，让大川来替周亮处置这两人，谁知大川竟然发生了意外，这两人也被大川派到了岐洲城。”
刘兵彦长长叹了一口气，“人算不如天算啊。”
谢九辛冷着脸，冷冷说道，“是啊，人算不如天算啊。”
瞧见谢九辛的冷脸，刘兵彦以为谢九辛是对诸葛亮的遭遇起了后怕之心，心爱之人差点命丧黄泉，无论什么表现都情有可原。
“说来，亮兄也真是福大命大，这般凶险，常人莫不说只经历一件事，便命丧黄泉，亮兄竟然还曾两次从中脱险，哦——不对，亮兄还曾是大川的救命恩人，亮兄啊，是真正有福之人啊，几次三番遇险，都平安渡过了。”刘兵彦说道。
“这人一倒霉，什么凶险事情都接二连三遇上了。”
“经过大川他们这次意外之后，诶——不对，亮兄可是四次脱险了，遇上海难那次，亮兄不就是被谢兄救下来了吗？亮兄是真正有福之人啊。”刘兵彦继续感慨道，他一直将话题往周亮身上扯。“要是大川他们也能有亮兄如此好运便好了。”
“说不准大川几个真的会有好运，可惜大海渺渺，这好运又有谁说得准呢。”谢九辛说道。
“大川和亮兄走得近，说不定大川还真能沾染上亮兄的好运气，有朝一日又能真的重返新洲呢。”刘兵彦说希望大川重返新洲的话，自然不是真心话，只是他对周亮四次遇险，均活下来的『好运气』实在是怀疑，他多次提到周亮遇险脱险的话，就是想从谢九辛口中听到一些事情，谁知道谢九辛竟然没听懂他的话中涵义。
“听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周亮是有福之人了，接下来的时日，我一定嘱咐周亮好生祈祷，希望他身上的好运也能降临在大川他们身上。”谢九辛说道。
两人一来一回说了不少，火炉里的炭火都烧得差不多了。
瞧见刘兵彦卯足劲想要从他口中听得什么的模样，让谢九辛想起了当初上岸大衍部洲的周亮，那会的周亮什么都不知道，也是这般想要从他口中套话，可是这些小娃娃啊，殊不知他们的手段都太稚嫩了，叫人一眼识破。
“这事说出来，我心里也就轻松多了。虽然亮兄如今好好的，可是当初的凶险可都是历历在目，马阳马钰这两兄弟都还在岐洲城，亮兄要是想对这两人严加处置，我便派人把这两兄弟给绑回新洲城来，给亮兄一个交代。”
“小刘大人如今事务繁忙，还记挂着我和周亮这事，实在是让我俩心生感动。”
“谢兄，你这话可就不对了，咱们几个啥关系？亮兄还是大川的救命恩人，如今大川不在了，我自然要替大川好好照顾他的救命恩人，我就言尽于此，接下来的事情就请谢兄和亮兄看着办吧，需要我帮忙的地方一定吩咐我，我一定给两位办妥了。”
“辛苦小刘大人特意跑这一趟。”
等刘兵彦走后，乌梦从房间里出来，走到谢九辛身边，说道：“这人怎么过来跟你聊了这么长时间？一直在这叽叽呱呱的，我在房间里听着他的话都要烦死了。”
谢九辛望着刘兵彦离去的方向，淡淡说道：“看来他也开始怀疑了，不然今天也不会直接找上门来试探。”
“怀疑？九斤，你是说刘兵彦开始怀疑周亮是『不死者』吗？”
“不死者？”谢九辛嘴角勾起一抹淡笑，“我猜他应该没有这么敢想。梦梦，你说当初的我们何曾有想到还有大衍朝廷这样遍布『有死者』的世界？不过倒是可以把刘兵彦往这个方向引一引，就让他接下来往『不死者』身上想吧。”
乌梦点了点头，“好，这事就交给我吧。”
“既然刘兵彦已经开始怀疑了，那海上的那三个人就再拖一拖，让他们再晚点回到大衍朝廷，毕竟我们得给刘兵彦怀疑的生长时间啊。”
作者有话说第42章 分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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