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校园霸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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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碎斑驳的阳光穿过树叶缝隙洒落，枝丫上的蝉不知疲惫地鸣叫着。
呼吸中全是夏天的味道。
就连吹动发丝的风也是温热的。
夏油杰拿着三瓶泛着冷气的汽水，与戴眼镜的学长擦肩而过。
“夏油！”学长猛然回头，语重心长道，“你很好，继续做你自己，不要被其他人影响了。”
会来参加训练，还会认真喊他们“前辈”。虽然有怪刘海和耳钉……但在其他人的衬托下不是问题！一年级唯一的良心，千万不要变质啊！
夏油杰不清楚他受了什么刺激，眼睛布满血丝，精神亢奋，好像不回复他就会立刻扑上来，和动物园里的猴子似的。
“我知道了。”为了不被奇怪的前辈缠上，他点头。
学长这才心满意足地走了。
他来时的方向，同时也是夏油杰的目的地，有那两个逃脱暑期特训的“坏学生”。
可以猜测他是被他们中的谁，或者被二人同时气到。
他们气人水平一向很可以。
如果让别人来排名，一年级的三个DK毫无疑问地直接霸榜，嚣张、天然、腹黑，给你带来丰富多彩的生气体验。
不愿透露姓名的受害人之一某歌姬表示：不是在愤怒中，就是在即将爆炸的路上。
明明看脸都是人气帅哥，偏偏长了嘴。这三个有点自我中心的家伙能玩到一起也蛮奇怪的。可能是因为他们双标，对内对外态度截然不同。
树荫下的摸鱼二人组依旧岁月静好，眼镜学长的小插曲完全没放在心上。
猫村仰着头，费力地抬起手倒过来吃棒冰。刚才太沉迷于rua悟猫猫，冰块开始融化差点滴落。
为了防止黏糊糊的棒冰水弄脏手指和衣物，他舔舔含含，最后发现仰头接着更轻松。
脖子紧绷，伴随吞咽的动作，喉结滚动，汗水顺势流入白衬衫的衣领下。
夏油杰停住脚步，视线跟着汗珠移下。
咔嚓一声，棒冰被咬断。
“……”不知为何莫名有些遗憾。
汽水瓶外冒出来的水珠汇聚着流进指缝，冰凉的触感让他回过神。
夏油杰将冰块一样的瓶子迅速贴到二者脖子上，收获悟的嗷嗷怪叫。
慎没有发出声音，但像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浑身一震差点原地起飞。
枕在他腿上的悟被颠起来了。啪的一声夺走瓶子吨吨吨，紧接着就把手上的水珠胡乱往两人衣服上擦。
夏油杰坐下，问：“你们谁又惹三池学长生气了？”
“三……池？”猫村问，“猩猩、眼镜、MADAO（废柴大叔）中的谁？”
龙套们的名字，对于他来说是不需要记住的。所以根据二年级三人的特征给他们起了绰号，勉强留个印象。
其实他本来就不擅长记别人名字。学校里的老师只要喊“老师”，同学也用“同学”或者“学长学姐”蒙混过去。
“三池是那个阴险的眼镜仔啦，被你家猫打飞的筋肉猩猩是城崎。”五条悟光速将他们对号入座。
“记不住全名至少把姓氏记一下吧，姑且是我们的学长。还有，要加上‘前辈’。”
不知道夏油杰一顿吃几个优等生，礼貌性细节无懈可击。
猫村努力回忆了一下。
“我记得有一个是MADAO前辈？”
“……是Matsuo（松尾）前辈，悟说得对，你确实应该少看点银魂了。”
“银魂也没有看很多……”他心虚地转移重点，辩解道，“最近比较喜欢《钢之炼○术师》和《噬○师》。”
“上次他还想给游戏角色起名寿限无寿限无扔屎机前天小新的胖次……”五条悟噼里啪啦说了一大串莫名其妙的词组。那是《银○》中一只猴子的名字，全名写出来大概可以写十几列。
这猴子名字也太长了，还有，为什么能背下来？？
夏油杰听他一口气说完不带停，深感疑惑。
“但是字数限制，最后只能起‘呸呸呸小屎丸’。”
猫村点点头：“是啊，太遗憾了，有字数限制。”
“快改名——我不想和一个叫小屎丸的笨蛋出现在同一张排名榜上！”
“是是，下次起名‘大哥哥，来玩吧’。”
“？”
禁止大哥哥，禁止大哥哥。
*
差不多到中午，三人打算溜去市里解决午饭。
五条悟兴高采烈地蹦起来，空汽水瓶被他玩杂技一样抛上抛下。
猫村扶着树干站起，被悟当枕头用了半小时，腿都不像自己的了。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幸好被夏油杰拉回去。
“慎？”
“腿麻了……”
而罪魁祸首已经跑出小树林。
等价交换原则说得好：为了得到什么东西，就需要付出同等的代价。
腿上有猫睡是件很幸福的事，但收获快乐后，血液不循环宁可截肢的痛苦会找上你。
他靠着树干，只有一只脚能正常受力。
夏油杰蹲下来，双手轻捏他的腿部。
“痛吗？”
“不痛…嘶！”像几百上千只蚂蚁在咬。梦里面有必要搞得这么真实吗。
“这里的肌肉特别僵硬。不要太宠悟了，变成这样很难受吧。”
揉捏几下，他的手伸向慎大腿内侧。那里比外侧柔软得多，其实不需要按压……顺手为之。
“刚才没感觉，站起来才…唔…”
夏油杰的手掌从膝盖上方揉到大腿根部。
抬头一看，那双猫一样的眼睛闪闪发亮。慎并不打算阻止他的动作。周围的事物全然不放在眼里，只凝视他一人。
很奇妙的感觉，像是被他带入了一个与世隔绝的空间。虫鸣鸟叫都像是从很遥远很遥远的地方传来，炎热夏日带来的烦闷和热意也退去了。
眼中映出他的倒影。
可能对视了一秒或者数秒，夏油杰率先缩回视线。
这个人根本没有害羞的概念吧。也说不上来是失望还是什么感受。不过，对他做什么都不会拒绝的话，容易忍不住得寸进尺啊。
猫村当然不会害羞，以人代猫，和他们贴贴只会觉得非常快乐。
哦，哦呼！
这就是小猫咪踩奶吗！
猫爪在两脚兽身上压来压去的踩奶行为，就像在给你按摩。
“我好了！”
在杰猫猫的治愈按摩下，他满血复活，还上了个精神增益buff。
“喂——你们好——慢——”
五条悟在前面大力挥手。
“走吧，小心前面的树根。”夏油杰伸手搀了一把。
“多谢！嗯？杰，你是不是中暑了，脸颊好红。”
“没有，是晒出来的。”夏油杰矢口否认。
“诶，这样啊。杰上午一直在训练吧，别太逞强哦。如果累了我也可以给你按摩。”礼尚往来。
夏油杰咳了几声，猫村赶紧拍他背。
“没事……不小心被汽水呛到了。”
这回耳朵也红了。
*
二年级聚集在自动贩卖机前闲聊。
“那个式神使，前辈前辈的叫，实际根本没记住我们叫什么吧，不把人放眼里，真嚣张。”
没被放在眼里这件事，隐隐约约能感觉出来。
“现在的一年级一个比一个不懂事。五条家的六眼虽然……好歹也记住了我们的名字。”
直呼其名，不加前辈二字，没礼貌。
“毕竟是什么都没有的小岛出来的家伙，比乡下人还蠢。”
虽然位于神奈川县的江之岛距离东京只有一个多小时的电车程，但对于土生土长的东京城里人，市中心以外的地方都可以说是乡下。小岛上出来的更是乡下中的乡下。
很多小团体的必备活动：只要一起骂共同的敌人，大家关系就会更加亲近。尽管他们对批评对象可能并没有什么明显仇怨。
御三家的五条惹不起，那就连带他的份发泄到另一人身上。
就在他们吐槽后辈时，五条悟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靠近，极具存在感。
他视他们为无物，哼着奇怪的调子悠闲路过。
二年级不由自主地闭上嘴，呼吸都放缓了。
直到他离开几米，三人才放松了似的呼出一口气。
像是故意的，在他们放松下来的那一刻，一个空饮料瓶在他们眼前滑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咣当一声落入贩售机旁的垃圾桶中。
发出的巨响让他们不禁抖三抖。
五条悟又慢悠悠地倒着走回来。
“喂，澄清一下，我能记住你们叫什么只是因为我脑子太好了，一不小心，一不小心啊。”
摇摇手，他的语气中有几分真情实意的遗憾。
“以后你们就是——眼镜、猩猩、废柴大叔了！”
他挨个指向三个学长说道，随后不等他们的反应，径直离开。
“……”
夏油杰带着腿麻后遗症导致行动迟缓的猫村跟上来，一瞧他们颜料盘似的五彩缤纷的脸色，就知道是五条悟干的好事。
“对学长们耐心一点吧，别还没去京都就把自己人气死。”
“但是他们刚才在说慎的坏话哦。”悟猫猫告状。
“那没事了，他们不是自己人。”
夏油杰笑容和善，立刻把二年级从同伴里排除。
是生气了吗？
察觉到猫猫们的情绪变化，猫村试图安抚顺毛。“不用管他们，当空气就行了。”
路人脸的发言，没有在意的必要。
五条悟搓乱他的头发，毫不客气：“你是笨蛋吗，这种家伙放着不管会越来越嚣张的啦。”
“居然会从悟口中听到别人嚣张。”夏油杰抬起手，看似帮他整理头发，实际rua乱了另一边，“他说得对，如果发展成校园霸凌就不好了。”
慎：“那打一顿，打到怕？”
二年级：？？？这后辈满脸笑容地在说什么魔鬼话啊！
二年级在呆愣中目送一年级三人走过去，远远的听见他们的谈论声。
学长心目中一年级唯一的良心提议道：“悟，参加训练就可以正大光明和学长‘对战’。”
“光明正大殴打他们是吧，我参加☆”
“慎呢？”
“我选择继续偷懒~”
“那就交给我和悟。”
“被小看了不揍回去嘛？”
“我无所谓啦，你们也别给硝子增加太多工作量？……啊，等等，硝子好像需要素材练手，那你们加油哦。”
“好！全力以赴，把他们打得稀巴烂☆”
五条悟用卖萌一样的语气喊着小混混台词。
自动贩售机前的三个“素材”学长面面相觑，仿佛互相在对方头顶看到又大又红的“危”字。
到底谁校园霸凌谁啊！
作者有话说第30章 “校园霸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