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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第七十四章 节外生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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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宅某处院落中,赵望山被赵四脱口而出的二字惊到。
“提亲?”他瞪大双眼问道。
赵四在房中来回踱步:“那云家主此次携女前来,便有意借致歉之事提亲的。”
“父亲那里如何说!”赵望山此时顾不上秦恒,揪着赵四追问。
赵四停下脚步:“家主倒是没直接应下,说是先要问过少爷的意愿。”
赵望山松了口气。
赵四继续说:“不过瞧家主对云家的态度,似是很满意这桩亲事。”
赵望山扶额:“我这就去找父亲,叫他婉拒了这桩亲事。”
父亲怕是误会了他与云月瑶的关系,才有意撮合。此事可要早些说清楚,以免生变。赵望山拉过秦恒便要出门。
“少爷不喜这门亲事?”赵四傻傻开口。
赵望山顾不上圆谎,一把将秦恒揽在怀中:“我早已心有所属,此次归家便要将此事告知父亲。”
“可,可是……”赵四看着眼前二人,话语憋在口中半天吐不出只字。
赵望山回身拍了拍赵四肩膀:“府中人多口杂,莫要让人将谣言泄了出去,叫两家难堪。”
赵四张嘴无语,傻傻点头。待回过神,赵望山与秦恒早已出了院门。
“少爷与沈公子……果然在一起了……”
*
另一头,赵望山二人匆匆往正厅赶。
“真是麻烦。”许久未曾开口的秦恒,道出一句。
赵望山拽着他,手心中都急出了汗:“此事乃是一桩乌龙,待解释清楚,想那云家主也不会太过追究。”
“……”
秦恒未再言语,赵望山也便没有在意。
二人疾步回到正厅。
赵轻舟正与云秋笙正品茶闲谈,见赵望山神色匆匆,放下手中茶盏:“为父叫你尽地主之谊,何故去而复返。”
他瞧了瞧赵望山身后,却未看见云月瑶的身影:“月瑶没与你一起?”
云秋笙也投来疑问目光。
赵望山看着面前两位长辈,酝酿着深吸口气:“父亲,孩儿有要事相报。”
赵轻舟蹙眉:“何事?”
赵望山正要开口,忽见一只蜜蜂飞进厅堂。云秋笙眉头一皱,起身自怀中取出一只白色瓷盒。
瓷盒打开一条细缝,片刻之后蜜蜂便逡巡着飞入了瓷盒之中。
云秋笙见状唰地变了脸色。他自腰间解下一只灵兽袋,一只相似的蜜蜂自袋中飞出,在厅堂便旋两圈便直直飞了出去。
云秋笙见状顾不上礼仪,祭出飞剑追着蜜蜂飞掠而去。
赵轻舟迟疑一下,后脚也跟了过去。
赵望山瞧出二人所往方向正是赵家后院的紫竹林,心中生出一种莫名不安。
与秦恒对视一眼,二人也召出飞剑跟上。
到达紫竹林时,云秋笙正蹲身抱着昏厥女儿一脸焦急地呼喊着。赵轻舟也盘膝坐在一旁向云月瑶体内输送灵力。
云月瑶则满面鲜血,晕倒在云秋笙怀中。
赵望山心中咯噔一声,再看四周。在一片草丛中发现了两条幼蚺。
两条幼蚺身上皆有不同程度的伤痕。
白素已经醒来,身上挂着蜕到一半的旧皮,两只前爪已然成型。因身上带伤,整条蚺恹恹的,见到赵望山,便抬头在他身侧委屈地蹭了蹭。
幼蚺之前受到小红袭击,警惕性极高。定是云月瑶误入了这对兄妹的地盘,又恰巧赶上白素蜕皮,这才遭到了二者的攻击。
这事说来他难辞其咎。
赵望山取出一只灵兽袋,将两条幼蚺收起。
另一边,云月瑶被云秋笙扶着坐起,二人正屏气向其体内输送灵力。
云秋笙面上已起了一层薄汗,父亲那边也蹙起了眉。
赵望山来到云月瑶身前蹲下。她面上血迹已被灵泉冲洗过,留下点点灼烧的痕迹,双眼紧闭仍向外渗着丝丝血水。
是蚺毒。
赵望山心中暗叫不好。
蚺蛇头部双侧生有毒腺,内含毒液。毒液毒性极强又十分珍贵,平日不会轻易被用到。
有些蚺蛇的蚺毒甚至积攒了数百上千年,其毒性可见一斑。
云月瑶着实倒霉,恰巧碰见了幼蚺最敏感的时期,竟引得幼蚺喷出蚺毒攻击。赵望山盯着云月瑶渗血的双目,心生愧疚,他若一直陪在云月瑶身旁,也不至于叫她误入了白素兄妹的领地。
身旁秦恒递来一只瓷瓶。
“此乃千年肉芝所炼,固本培元。”
赵望山接过瓷瓶递给云秋笙:“云家主,此乃秘制丹药,可喂师妹服下。”
云秋笙接过丹药嗅了嗅,取出一粒喂云月瑶服下。
“呜……”少顷,云月瑶终于幽幽转醒。
“月瑶,你怎么样?”云秋笙焦急询问。
“爹爹!好痛!”云月瑶刚一醒来便捂住脸,“爹爹,我的眼睛,眼睛好痛!我是不是要瞎了!”
血水顺着她指缝间流淌了下来。
云秋笙心疼地抱起云月瑶:“月瑶莫怕,爹爹会替你治好眼睛!莫要哭了,这于你的伤势不利。”说完向云月瑶颈间一点,后者止住哭泣昏睡了过去。
云秋笙抱起女儿,沉着脸看向赵轻舟:“云某此次前来本是为先前之事致歉,怎料赵家豢养凶兽,致我女儿伤重,一码归一码,此事还望赵家主给个交代。”
人伤在赵家,免不了被兴师问罪。
赵望山忙抢先上前,深鞠一躬:“是在下未照顾好师妹,在下不敢求云家主原谅,仅在此承诺定会倾力医治云师妹的伤势,期间还请允许将师妹留在赵家养伤。”
云秋笙闻言,睨了眼躬身的赵望山,语气冷寒:
“如此便将肇事妖□□出,以免再生枝节!”
赵望山暗自握紧双拳,朝云秋笙躬身行礼:“不瞒云家主,那两条幼蚺早已开智,并非寻常妖兽,恳请云家主网开一面,要怪,便怪在下看管不利。”说完再次深鞠一躬。
云秋笙冷哼一声:“我的女儿竟不及你那两只妖兽!”
赵望山不语,将背躬得更低,借此求以原谅。
赵轻舟上前解围:“二者岂可相提并论,自然是令千金重要。只是山儿心软,不忍其豢养的妖兽被重责。”
说完这些,赵轻舟看向赵望山:“你且先将幼蚺送去别院,月瑶养伤期间,莫再叫他们出来扰心。”
赵望山知道这已是最好的解决方案,只得称是。
看来需将他们继续带在身旁了。
云秋笙再怎么生气,也需给赵轻舟面子,勉强点头同意。他看看怀中受伤的女儿,开口道:“既是留在赵家养伤,我看不若将小辈的事定下,也算是名正言顺。”
!
赵望山猛地抬起头。
“这件事——”赵轻舟看向赵望山,二人视线恰巧相交。
“恕孩儿无法应下这门亲事!”赵望山抢在父亲之前开了口。
此话一出,云秋笙将脸一沉:“你这话什么意思!”
赵望山将心一横:“在下适才便想说明,我已有了心仪之人,故而不能接受这门亲事。”
云秋笙的怒火腾地燃起:“好你个赵望山!早不提晚不提,偏待月瑶伤了眼睛出言推脱!”
他转向赵轻舟:“令郎口出此言,赵家主如何看!”
赵轻舟显然也大为吃惊,只是他快速收敛好表情出言问道:“山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早有心仪之人可是真的?”
赵望山就知自己此言一出便不会善了,只是婚姻之事绝非儿戏,此事虽源于一场乌龙,却不可一直错将下去。
粗略梳理了思绪,赵望山正欲细说,不料秦恒在一旁开了口。
“赵哥哥与我早有约定,是其放不下赵家主,才执意要回家禀报。此事在先,与旁人无关。”
此言如同火上浇油,云秋笙瞬间爆发,金丹威压直袭秦恒:“你又是谁!”
赵望山一把将秦恒拽到身后,扛着云秋笙的怒火道:“星河非中土修士,还请晕前辈恕其快言快语,莫要怪罪!”
赵轻舟此时也站到赵望山身侧,隐隐施术帮他挡下威压:“云家主莫要动怒,令千金的伤势要紧。还请移步至屋中休憩,我遣人用药先抑制蚺毒扩散,再做其他。”
毕竟还是救女之心更盛,云秋笙压下怒火狠狠剜了赵望山二人一眼:“如此云某便暂居此地,静待赵家主一个合理的交待!”
说完便直接抱着云月瑶踏剑而去。
赵轻舟忙遣随从跟上,随即拉过赵望山二人仔细询问。
“你二人到底怎么回事?”
赵望山看了看身旁冷着脸的秦恒,开口道:“早在沈公子救下孩儿之时,孩儿便与之互生好感。而后的历练中我二人便定下结契之约。此次归家便是想告知父亲的。只是还未曾来得及开口。”
赵轻舟闻言长叹口气:“为父外出时恰遇云秋笙父女,尚未弄清状况便先入为主,说来此事为父亦有责任。”
“此事既已涉及两家,便由为父出面处理。天亮后,你二人便先行离开吧。只是可惜,你二人的结契大典,为父怕是不便出席了。”
赵望山听得目中酸楚,他摇摇头:“此事因我而起,自该由我亲自致歉。
赵轻舟闻言目光复杂地凝视赵望山良久,轻叹道:“你带回的两条蚺蛇,实不简单。为父看过那丫头的眼睛,怕是……不太好医。此事难以善了,为父担心……”
赵望山欠身打断了父亲的话:
“遇事避之,非我赵家之风。云家虽非大族,却也不应与之交恶。待云师妹醒来,我当亲自与她去说。至于师妹的眼伤……孩儿自当全力替其找寻医治之法。”
赵轻舟沉默良久,伸手用力按了按赵望山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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