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之我不做大姐好多年》朱大概

15、第 15 章

　　听到曹亮要用粮票跟刘璃换工，李卫东急了：“队长，咱们一天的补贴才□□票。”你也太大方了吧，是不是真看上这个丫头了。

　　刘璃也觉得曹亮很大方，不过她还是拒绝了：“我住在槐树庄，离公社十五里呢，来回不方便。我不能老来公社，队里不能老给我假。所以就算我做得出来也送不到公社，你还是让别人给你做红袖箍吧。”

　　曹亮没理李卫东，向刘璃说：“你叫什么，到时候我去槐树庄取。只要你做的让我满意，以后我们红小队的袖箍都由你来做。”

　　李卫东的眼睛眯起来了，他觉得自己明白队长的意思了：这就是传说中的放长线钓大鱼呀。这丫头只要敢答应，收了粮票就是投机倒把，队长手里就有了这丫头的把柄，以后想让这丫头干什么，她还不就得干什么。

　　一心想着挣钱的刘璃，没想李卫东那么多，她在心里算的是这个红小队有多少人，要是有十个人的话自己就能挣五斤粮票。

　　嗯，有了粮票自己先不买粮，去黑市把粮票换了，然后再鼓捣点儿别的东西，慢慢的……越想越美，刘璃的眼睛也就越来越亮，嘴角都不由的翘了起来。

　　服务员觉得这就是个傻子，竟然敢跟红小队的人换东西，真是要钱不要命了。

　　曹亮一直看着刘璃脸上的变化，哪怕她一直低着头，也能感觉到她的欢喜，不觉跟着心情好起来，向李卫东说：“走，咱们去找你妈，现在就拿布给她。”

　　另外两个红小队员刚想说话，被李卫东用胳膊肘拐了一下，还意味深长的示意他们看曹亮的表情，两个人恍然大悟般露出坏笑。

　　心里算过一笔帐顺便畅想了一下未来的刘璃，跟着几个红小队离开国营饭店，没发现服务员有些担心的眼神，也没注意李卫东几个人的坏笑。直到到了供销社，才发现大家看她的眼神有些不对劲。

　　好在没有刘璃认识的人，这样大风天生产队的人没有来供销社买东西的，刘璃又是个骨子里脸皮厚的，权当没发现大家眼里的异样，跟在几个红小队身后来到卖布的柜台。

　　说是柜台，不过是一块大木头板子上摆了几匹布，花色和质量刘璃前世都不会看一眼的那种，放在现在除了要成亲的人外，几乎没有人买。柜台里一个四十多岁的女同志正在用线手套拆出来的棉线织毛衣，听到有人走近连头都不抬一下。

　　“妈，我们买点儿红布。”李卫东向柜台里的人叫了一声，刘璃才知道这个女同志就是李卫东的妈。现在不管哪里的服务员都是挺牛的，没有过硬的关系做不了，她刚才的态度就是现在所有服务员的态度。

　　自己得和她打好关系，万一下一次买东西的时候碰到她，能卖自己点儿处理品什么的呢。刘璃冲着抬头看人的女同志笑了一下。

　　“是曹亮来了，你怎么还买起红布来了呢。”李卫东他妈没理自己的儿子，也没理刘璃的笑，反而和领头的曹亮打起了招呼。刘璃发现她对曹亮有点巴结的样子，这份巴结应该不是因为曹亮是红小队的队长，而是曹亮家里的人。

　　“嗯，婶子，给我们扯几尺红布。”曹亮这才想起自己不知道应该买多少红布合适，回头问刘璃：“需要多少？”

　　刘璃哪儿知道他想做多少红袖箍，脱口问他：“你们有几个人？”

　　李卫东他妈这才注意到刘璃的存在，听她跟曹亮说话熟悉的口气，仔细打量了一下，没看出这个乡下丫头有什么出奇的地方，暗想等晚上李卫东回家再好好问问这丫头跟曹亮是什么关系。

　　要是关系好的话，那下次自己见了这个丫头，得对她客气一点儿。

　　曹亮想了想：“我们一共二十个人。”

　　一个公社的红小队就有二十个。刘璃吸了一口气：“那有九尺就够了。”刘璃打了点儿小埋伏：

　　原主记忆里布的宽幅是一米二，一个红袖箍用料四十公分长、十五公分宽，三尺布可以做八个红袖箍，九尺的话就可以做二十四个。

　　我总得把接缝衍边算出来。刘璃丝毫不觉得，她想剩下点儿布做别的有什么不对。

　　曹亮听了向李卫东他妈说：“那就扯九尺红布，婶子你给我开个票，我好拿到公社报销。”

　　“还得要三尺黄布。”刘璃想起红袖箍上的字，提醒曹亮。

　　这两个人还是这丫头做主？李卫东他妈又看了刘璃一眼，等着曹亮的答案。曹亮也想不明白刘璃要黄布跟红袖箍有什么关系，当然得向刘璃问明白。

　　“等做出来你就知道了。”刘璃很肯定的向曹亮说。

　　都已经让她做红袖箍了，曹亮不觉得刘璃这个乡下丫头敢骗他的布，向着李卫东他妈点了点头：“那就再扯三尺黄布。”

　　李卫东他妈第三次打量刘璃，怎么看怎么是一个乡下丫头，可一个乡下丫头能让曹亮这么听话？她打定主意今晚好好问问儿子，现在自然不会说什么，又麻利的扯了三尺黄布。

　　“我先做一条明天你看看？”刘璃对自己多年DIY的水平有底，对这个时代人的审美心里没底，只能跟曹亮打商量。见曹亮点头，她长出了一口气，自己马上就要赚到第一桶金了。

　　“阿姨，能帮我称点儿盐吗？”高兴的刘璃没忘记自己来公社的主要目的，要是她没带盐只带着布回去，李拴柱都不会饶了她。

　　李卫东他妈眉头皱了一下，这个丫头太得寸进尺了，供销社的服务员各管一摊，她只负责卖布好不好。曹亮这才想起刘璃在饭店时曾说过是来供销社买盐的，布其实是他买下的。

　　“婶子你们今天有处理的盐吗？”曹亮觉得自己都把人带到供销社了，让她占点儿便宜吧。

　　供销社的处理品可不是谁都能买到的，盐这东西又放不坏，你见过谁家的盐是处理的？要不是曹亮他爸是县革委会的人，李卫东他妈很想问问他。

　　儿子还跟在曹亮身后呢，李卫东他妈到嘴边的话生生咽下去了，脸上已经没有了刚才扯布时的笑：“跟我来吧。”说着她也不出柜台，从柜台里头向卖油盐等生活用品的地方走，边走边说：“供销社的盐都是刚进来的，没有处理品。”

　　今天无意中得到了挣粮票的门路，刘璃心里已经很高兴了，脸上堆着笑：“阿姨，我带盐票了，正常买就行。”

　　李卫东他妈板着的脸有些松动，还算这丫头有眼色。曹亮也跟在刘璃身后来到卖生活用品的柜台，由李卫东他妈跟服务员小声说了两句，那个卖盐的服务员就问：“你买多少？”

　　李拴柱给自己的盐票是多少来着？刘璃早就被冻忘了，现从自己的破棉袄兜里掏出来：“三两半。”

　　啥？你跟着红小队的队长来供销社，又扯布又想走后门，然后只买三两半盐？听到刘璃报出数目的人都吃惊的看着她。

　　刘璃有什么办法？现在一口人一个月只供应半两盐，刘璃手里拿着三两半的票，都是人李拴柱照顾他们家，没把刘金生两口子的量给减下去，等再下个月的时候，就剩下二两半了。

　　与别人觉得刘璃兴师动众只买三两盐不值得不同，曹亮吃惊的是刘璃对李卫东他妈的称呼：阿姨，这是大城市的人才会有的叫法，别说乡下人，就是曹亮在县城，叫人都是婶子、大娘。

　　这丫头跟谁学的叫阿姨？

　　曹亮看着刘璃从兜里又掏出皱巴巴的五毛钱，那钱也不知道被多少人用过，票面已经发黑，在刘璃手里却没有什么违和。

　　那一看就是长年干活的手，上面布满了被风吹皴的口子，有的口子已经裂开，血丝外露。有这样一双手的人，不应该对陌生人叫出阿姨这样的称呼。

　　难道是她家的长辈教的？曹亮身为红小队的队长，也时常在各村抓坏分子，对各庄的情况还是有些了解的，想不出哪家能教出刘璃这样的闺女。

　　可能是坏分子隐藏的太深，红小队长曹亮有些兴奋，觉得自己可能要抓住一条埋伏在人民内部的大鱼。想抓鱼，可以适当的下点儿鱼饵：“婶子，给她称一斤盐。大老远跑一趟，只称三两半太不值得。”

　　刘璃有些为难：“我只有三两半的盐票，一时半会儿还不了你盐票。”

　　等确定了你是坏分子，你家里的东西都得抄走，盐也一样。曹亮意味不明的看着刘璃：“不用你还了。”

　　红小队这么助人为乐吗？刘璃有些疑惑。

　　“一斤盐一毛九，找你三毛一。”卖盐的服务员把包好的盐和找的钱一起递给刘璃，眼睛里有不掩饰的鄙夷，为了一点儿盐，这丫头就跟红小队的人搅到一起了，也是个不自重的。

　　刘璃只当那鄙视是为了她手里的盐票太少，没放在心上。现在她在算计着自己手里的三毛一分钱：来了公社一趟，买了盐也暂时找到了挣粮票的办法，这三毛一分钱白白放在自己手里，好象有些不符合资本流通规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