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伊戈尔的早晨》引火烧身

3、美好目标令人发指

　　“太宰君，听说昨天晚上你也去赌场找乐子了，玩的怎么样？”
　　森鸥外摆出一副关怀备至的样子，笑眯眯的问他。
　　太宰治不买他的帐，“你又不是没看监控录像，至于他的资料，想必森先生比我知道的还要详细，特地把我叫过来，想问什么直接问比较好哦。”
　　“真令人伤心”，森鸥外从桌子上抽出一张薄薄的单子，“这位伊戈尔君还挺有趣的，你后来跟上去，有新的发现吗？”
　　森鸥外不觉得自己手里这份资料百分百可靠，起码就看昨天伊戈尔在赌场里的表现，绝对不是什么“普通的下岗荷官”这么简单。
　　“还行，做人呢，最重要的就是开心，也别太狭隘。我现在就没有那种世俗的欲望，毕竟美好的新目标正在跟我招手。职业的话，等我们再见面你就知道了，我相信那不会太久。”
　　太宰治压低了嗓音，模仿出伊戈尔醉酒之后有点沙哑的声音，就算让他本人过来听，也只会怀疑是不是被录音了，绝对想象不到这是仅有一面之缘的人所模仿出来的。
　　“……”
　　森鸥外沉默了片刻，被白手套包裹着的十指交叉在一起，“听起来是个豁达的人呢，太宰君怎么看？”
　　“当然是按照他所说的等了，我还挺期待他以什么方式登场的。”
　　太宰治出于找乐子的心态，想要看伊戈尔究竟能做出什么举动来。
　　然后就出乎意料的在总部见到了他本人。
　　理由简直合理又诡异。
　　就在太宰治刚应付完森鸥外，坐着电梯到了一楼的大厅，就听到了门口的喧闹。
　　说是喧闹也不恰当，主要是不少人围过去举着手机拍东西，这在以前挺少见的，毕竟就算是混黑的，也要遵守纪律。
　　普通的文职人员跟一般社畜也没什么两样，甚至大厅也配备了两名前台接待。
　　“虽然可以拍照，但是能不能先让我解决完工作的事……嗯，要我的工号？好的，小姐，以后欢迎指名我哦。”
　　听起来有点奇怪，做生意做到港口黑手党门前了？
　　太宰治拨开人群凑过去看，就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在不少人都偷偷在西装里加了好几层衣服的天气里，对方那身衬衫配风衣实在太显眼了。
　　似乎是瞥到了熟人，伊戈尔还朝自己的方向抛了个wink。
　　“日本果然很小啊，这不是又见面了吗？小美人。”
　　听到这句话，太宰治顿时起了杀心。虽然之前也有被他这么喊过，但是那会儿可没人知道自己是谁。
　　他刚打算后退两步，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就看着伊戈尔长腿一迈，下了机车，还从车后面的箱子里拿出了一袋只要看到就能确认那是外卖的东西。
　　“稍微等一下，刚刚电话联系客人却没接通，问了一下你们公司的人，好像外人也不能进。能拜托你把这个带给坂口先生吗？”
　　这句话一说完，伊戈尔发现周围的空气突然安静了。
　　再向旁边看，刚才还很热情的前台小姐姐已经用百米冲刺的速度回到了岗位，其他人也纷纷表示只是路过，小美人什么的完全没听到。
　　伊戈尔用手指抓了抓脸颊，“我早就想问了，你该不会是什么大人物吧，每次见你大家都挺紧张的。”
　　太宰治笑眯眯的环视四周，“怎么会呢，应该是你说的坂口先生是大人物才对。难道不是你说了这个称呼，大家才散开的吗？”
　　话音刚落，伊戈尔口袋里的手机就响了，他直接按了外放。
　　“真是不好意思，我已经确认订单了，因为填错了地址，害的你白跑一趟，这份外卖就当赔礼了。才下单十五分钟……你应该还没到吧？”
　　伊戈尔划到订单页面，发现对方果然已经确认取餐完成了。
　　“其实我已经在门口了，如果这里有朋友或者同事之类的可以让他们收一下，我们店包两餐，不去总觉得吃亏了。”
　　伊戈尔的回答让对面沉默了十几秒。
　　“……总之就当做是送给你了，别想着进去和人打听，可以吗？”
　　“我可以带你上去哦(-ω-`)”
　　旁边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太宰治早就猜透了来龙去脉，偏偏不肯让坂口安吾顺利把事情解决。
　　“……等等，太宰？是你吗？别总是拿我开玩笑了。如果他硬要送达，就让他给你就好了。能听到吗？把外卖给你旁边的这个人就可以离开了，我会给你好评的。”
　　伊戈尔眨了眨眼睛：“日本真小啊，不得不再次感叹这一点了。好的，您的要求已经确认，请您先挂断吧。”
　　“说起来，伊戈尔君知不知道为什么这位坂口先生不让你将外卖送上去吗？”
　　“大致猜到了，不是正在做见不得人的事，就是这里比较排外。应该是出于关心吧，对陌生人的善意这种？”
　　伊戈尔将外卖塞到了太宰治手里，“所以你是叫‘太宰’？听起来有点可爱。”
　　“伊戈尔君说的新职业，难道就是送外卖吗？”
　　太宰治试图从他身上找出哪怕一点蛛丝马迹，他绝不承认昨天自己被对方唬住了。
　　伊戈尔正了正自己的头盔，“对啊，虽然成为正式员工之前，五险一金是没有的，但意外险跟医疗险还是有的，这样飙车多少有点底气了。”
　　“……所以你为什么会想到大老远的跨国跑来日本当送餐员？”
　　他已经开始思考伊戈尔是不是脑子不太好使了。
　　“当然是因为俄罗斯太冷了，吃的也已经腻了。去美国肯定拿不到签证，去中国的话我中文一般，而且拿不到居住证会被遣送。相比之下，身为租界的横滨就没那么排外了。”伊戈尔说到后面还挺骄傲，脸上的笑容都真诚了不少，“送餐员的话，那不就是公费飙车么？骑别人的机车，油费报销，按单给我钱，重点是还管饭。这么一想简直是雇我在白吃白喝白玩。”
　　听到最后，就连太宰治都要被他通顺的逻辑说服了。这难道就是当初的苏联工人阶层遗风吗？真的是第一次听到有人把送餐这种体力活说的这么清新脱俗引人向往的。
　　不过他的目光被对方口袋里的一个正方体一样的凸起吸引了。
　　毕竟在他看来伊戈尔还是挺注重自己外表的，这一点从他靴子上绑的一丝不苟的蝴蝶结跟平整的衬衣领子就能看出来。随身携带这么一个有点破坏形象的东西，肯定有什么原因。
　　伊戈尔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自己的口袋，叹了口气。
　　“说起来，遇到你之后，我的运气变得有点奇怪。早上还没睁眼，翻身的时候差点被硌断肋骨。摸出来一看，就是这个了，因为不知道是什么，所以没有乱丢。”
　　说着他从口袋里摸出一个漆黑的小立方体，仔细看能看到微微带着一点银的开缝处。
　　太宰治伸手摸了一把，发现这个东西并没有消失，“谁知道呢，你有时间可以把它好好洗一洗，估计是能打开的。”
　　不过他没有想到，一个好好的俄罗斯打工人，因为这句话，丧失了平凡的日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