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伊戈尔的早晨》引火烧身

2、我不可爱的小美人

　　这不是他赌的最大的一把，不过要是只算用自己的钱，的确是第一次了。
　　伊戈尔在俄语里是“财富之神保佑”，不过从小到大，他还是第一次有点这种感觉。可惜的是，这笔钱注定到不了自己的手里。
　　想到这里，他更加打不起精神，近乎冷漠的看着少年荷官揭开了骰盅，里面的三枚骰子呈现出完美的品字形，朝上的点数鲜红到有些刺目了。
　　“啊呀，真是不得了的好运呢。”
　　褐发的少年率先鼓掌，周围观看的人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争先恐后的跟着拍手，比自己赢钱都要反响热烈。
　　伊戈尔有些恍惚，他是很适应这种场面的。夜晚，美人，一掷千金的赌徒，只是氛围诡异，自己失去了作为旁观者的从容。
　　“666……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不过既然是在日本，姑且就当做好运了。”他拉过荷官揭开骰蛊的那只手，用嘴唇碰了碰白皙的手背，“感谢您的祝福，那么按照我的承诺，压注的五百万，以及这局赢的筹码，就请收下吧。”
　　说完这句话，伊戈尔拿着剩下的十枚金色筹码，径直去了兑换所。
　　他不贪，尤其是最后那三个六让人想不清醒都难。虽说六百万日元对这种大赌场应该也不痛不痒，对方出来的目的也应该是敲打警告，毕竟这种情况实在是太显眼了。
　　但谁知道今天的运气究竟是怎么回事，说不定是魔鬼的戏弄，毕竟666不光是兽名目录，在西方，更广为人知的含义是“魔鬼，撒旦和灵数”。说是好运，其实对他来说挺晦气的。
　　就当花钱消灾了，反正开始也只是手痒摸两把。
　　伊戈尔要求将九十万都划到卡里，剩下的十万就揣到了风衣口袋。他还没有找好过夜的地方，本来是在寻找旅馆的路上，没想到耽误了这么久。
　　不过找不到也没关系，他的生物钟可以让他在晚上浪一整夜，大不了白天再补觉就可以了。
　　走出了七扭八拐的巷子，终于看到了主干路，伊戈尔借着路灯有些昏黄的光去看今天刚买的地图。
　　嗯……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便利店，还有随时都能拎包入住的小旅馆。看来声色场所多的地方，配套设施也会跟上。
　　“……我接下来要去找地方过夜，你还要继续跟吗？”
　　伊戈尔朝那个巷角看过去。
　　他没有听到动静，但是对视线跟镜头都很敏感。确认了有人在跟着，他犹豫了片刻才打算挑破。
　　等下就要睡觉，到时候被扰清梦实在不划算。
　　“真厉害呢，不过你究竟是怎么发现我的呢？难不成是因为天气太冷，我露出破绽了么？”
　　尾随他的正是那个少年荷官。
　　伊戈尔挑了挑眉：“下班了吗？”
　　少年就走过来，不满的朝他抱怨，“如果不是你，早就下班了。”
　　“真抱歉，我也没想到居然这么好运。”伊戈尔稍微有点感同身受，他看着少年眼下那点不怎么明显的青黑色，感慨了一句，“加班确实让人痛苦。”
　　“啊，冷死了，我的脚跟手都没有知觉了，你都道歉了，是不是该表示一下，请我喝点热的东西？”
　　少年将手放在脸前面，呵了一口热气。白雾笼罩了他的一小片脸颊，显得有点梦幻迷离。
　　虽然没完全长开，说一句小美人儿也不为过。伊戈尔在心里吹了声口哨。
　　想抽烟。
　　这个念头只出现了一秒，伊戈尔凭借自己优越的身高俯视他，“你为什么要跟上来和我搭话呢？实话说，那运气可能是一生一次的限定了。我没兴趣陪你玩，真怕冷的话，就回去多穿几件吧。”
　　两个人穿的衣服都属于要风度不要温度的类型，但伊戈尔是从可以看极光的北俄罗斯来的，日本的冬天对他而言太过温和了。
　　“是因为你很有趣。话说回来，俄罗斯那边的人都这么抗冻吗？”
　　就算伊戈尔已经迈开腿往前走了，但是荷官先生却能跟上，顺便探头去看他手里的地图。
　　“怕冷不分国籍吧，大不了就喝酒让身体暖和起来。”伊戈尔抬头去看那一连串招牌，试图和地图上的对应起来，“喝醉了，胃烧起来，就不会冻死。”
　　“这里啦，方向反了。”少年朝他露出微笑，“连住处都没有，初来乍到就摸到赌场里，看来你不光是有胆量，之前的经历想必也很丰富多彩。”
　　“过奖，我只是失业了，在老家混不下去，就来最近的租界看看，目标能找个正经工作，混吃混喝。”伊戈尔打个哈欠，细小的泪珠被挤到眼角，“你不像荷官，跟搞人口普查似的。”
　　少年叹了口气：“没办法，都是工作所迫，不过你年纪轻轻的就失业，我还没成年就被压榨，说不上谁更惨。”
　　“看在你还算可爱的份上，破例给你个忠告。”伊戈尔停在目标旅店的霓虹灯牌下，白种人才会有的皮肤在冬夜里呈现出冷白的色调，映着五颜六色的光，视觉效果非常的光怪陆离，“年纪轻轻的少去追求刺激，给以后留点乐子比较好。”
　　“你已经觉得无趣了吗？”
　　“还行，做人呢，最重要的就是开心，也别太狭隘。我现在就没有那种世俗的欲望，毕竟美好的新目标正在跟我招手。”
　　伊戈尔咬了咬舌尖，觉得嘴巴空空。他正处在香烟戒断期，一般会靠吃棒棒糖来缓解症状，可是今天恰巧没带。
　　“美好的新目标，听起来不错，可以跟我说说看吗？”
　　“你有点话多，”伊戈尔批评他，“如果你是位美女，我大概会请你再喝两杯。在不清楚别人性取向的时候应该把握分寸。”
　　不等人回话，伊戈尔就朝他挥了挥手，“再见，我不怎么可爱的小美人。或许你对我很感兴趣，但是我更想早点去梦里跟棕熊相会。职业的话，等我们再见面你就知道了，我相信那不会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