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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二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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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弱啊。”
栗原磷收回了固有结界，眼睛仍然散发着淡淡的金色光芒，她的视野里已经看不见任何属于那只咒灵的能量波动。
“结果神明也就只有这点水平吗？”
听到她这句话的漏瑚僵住了，头顶的富士山形状冒出一小缕烟。
虽然按照之前的预想成功杀死了神明，但此时此刻她心里却没有任何热血沸腾的激动感，反而充斥着无聊和平淡。
连通魔力充足的灵脉使用大型魔术之后，她忽然对面前的场景浮现出一种诡异的熟悉感。
——仿佛在很久之前，她就已经做到过这种事了。
“等等，我之前……”
到底是为什么会来到这个异世界来着？
栗原磷捏紧了手里的漏瑚，忽然意识到自己的记忆似乎出现了偏差。
虽然印象中她是被卷入了圣杯的魔力暴动，但是参加圣杯战争，并且召唤出所罗门获得胜利的御主是她的父亲，也就是人类观测机构迦勒底的初代所长。
既然如此，早就离开家族，孤身一人周游世界的她到底是怎么接触到圣杯的？
“赫斯珀，你不能继续使用连通根源的大型魔术了。”
栗原磷依稀记得，当时自己就是因为父亲大人说的这句话，而不顾奥尔加玛丽的劝阻，选择独自一人离开阿尼姆斯菲亚家四处游历。
“父亲大人，请给我一个这样做的理由。”
尚且幼小的白发少女微微仰起头，她金色的眼睛里仿佛流淌着星辰。
“您是害怕我会被魔术协会的人封印指定吗？”
她嗤笑一声，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目空一切，不存在任何属于人类的慈悲。
“我已经足够强大，以后甚至会变得更强，如果他们想把我做成标本，我一定会把他们赶尽杀绝……”
“不需要。”
一向温和有礼的阿尼姆斯菲亚家家主近乎冷酷无情地打断了她的话，半蹲在地上平视着与根源连结的女儿。
他拍了拍磷的肩膀，说出的话语像是警告又像是束缚。
“你只要保持现状就足够了，不需要变得更强。你要记住，不管怎么样你都是个人类。”
“如果继续和根源连结的话，总有一天你也会……”
之后的话像是蒙上了一层白雾，她已经记不清了，但总觉得想起来也不是什么好事。
“磷，我要告诉你一件很糟糕的事情。”
耳边忽然响起夏油杰温和的声音，栗原磷把自己的思绪从回忆里拉回来，抬头看向站在不远处的同级生。
她脸上写满了疑惑：“啊？”
土地神咒灵连带着废弃神社被轰出了一个恐怖的大坑，什么都没留下，还能有什么事情很糟糕？
“你还记得夜蛾老师曾经说过的，执行祓除任务之前需要做哪些事吗？”
之前被罚过抄写很多次的栗原磷不带思考的往外蹦词：“疏散人群，放下用来隔绝的帐，尽量不造成大损害……卧槽！”
刚刚闹出了那么大的动静，但他们忘记放下帐了！
栗原磷哪里还顾得上回忆过去，赶紧从口袋里掏出特意静音的手机，果然上面有好几个最新未接电话。
咒灵的领域消散，手机信号恢复后，在场的两个人都受到了电话轰炸。
正巧，夏油杰的手机此时不甘示弱地响起来，清脆的手机铃声把树林里阴森的气氛破坏的彻彻底底。
“磷，是夜蛾老师。”
彻底把同学情分丢在脑后的夏油杰把接通的手机塞到栗原磷手里，在咒灵黑蛇的支撑下升到半空中：“我来负责警戒周围，电话就你来接吧。”
“磷和杰，不要狡辩，你俩就在富士山范围，而且没放下帐吧！你们知道刚刚惹出来的动静有多大吗！”
传出夜蛾老师愤怒喊声的手机仿佛一个烫手山芋，栗原磷刚刚接到就又往夏油杰那里扔，仿佛两个表演空中接力的马戏团小丑。
“奸诈无耻！你以为让我接电话你就能逃过一劫了吗？”
掩耳盗铃地在手机周围设置了隔音魔术，栗原磷理直气壮地指着操纵着咒灵接住半空中飞行的手机的夏油杰，装作自己根本不存在：
“你是傻子吗？那可是你的手机！”
而她只要咬定自己不在现场就没事了！
本意就是多拉个人来背锅的夏油杰耸耸肩，挂断了电话之后对着栗原磷就是几张照片，把现场惨状和罪魁祸首交代得彻彻底底。
猝不及防的栗原磷：……夏油杰我可去你大爷！
大意了！
她就不应该因为刚才夏油杰一瞬间展现出来的疲惫脆弱，就放松了对这只笑面虎的警惕！
夏油杰虽然外表是欺骗性的温和，但如果内心不多几个心眼，又怎么可能成为那个恶劣的五条悟的挚友，高专二年级四人互坑的有力竞争者！
一人一份的检讨和教育估计是跑不了了。
这么一通打闹之后，栗原磷之前郁结的心情一扫而空，扛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睁开了眼，正在偷偷观察他们的漏瑚，靠近了夏油杰的蛇形咒灵。
虽然魔力不缺，但好久没试用这种魔术果然还是有点不适应。
巨大的黑蛇温顺地低下脑袋，坐在脑袋上夏油杰向栗原磷伸出了手。
“走吧，不管怎么样我们还是先下山吧，这里太冷了。倒是你手里那只刚刚诞生的咒灵应该怎么办？”
栗原磷一个小跳拉住了半空中夏油杰的手，稍一借力就坐上了蛇的脑袋。
——只可惜她穿得太厚，跳上去的动作笨拙得有点滑稽，伸手扶着肩膀帮栗原磷维持平衡的夏油杰低低笑出了声。
栗原磷凶凶巴巴：“笑什么笑！”
虽然看不见背后夏油杰的表情，但他的声音已经暴露了一切。
“这只新生咒灵的话，虽然很感谢他给我提供了不少魔力，但还是非常遗憾。”
她把漏瑚在空中抛了抛，表情完全不像面对人类时候的温柔。
“既然是咒灵，那就祓除掉好了。如果在这里放跑了他，说不定以后还会惹出麻烦。”
漏瑚就是一颤。
这两个该死的咒术师，居然趁着他刚刚诞生，最虚弱的时候偷袭！
虽然只有一个脑袋，但他还是竭尽全力大喊出声：“你们以为把我杀死就结束了吗！百年之后我就会重新诞生，我的伙伴也会替我报仇，彻底杀死你们这些该死的咒术师！”
夏油杰的黑蛇非常适应这种崎岖的地形，在山林中穿行得飞快，迎面呼啸而来的冷风让栗原磷完全不想多说什么废话，只想快点动手。
在可怜的漏瑚即将被祓除的瞬间，异变突生！
黑蛇咒灵前进方向的大地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咔嚓”碎裂声，地底深处发出沉闷的轰鸣。
“火山喷发？！”
一直警戒着周围环境的夏油杰及时刹蛇，召唤出一大堆体型庞大的咒灵用以防御。
前方开裂的大地猛然喷射出冲天的鲜红岩浆，恐怖的高温让空气都发生了扭曲。
栗原磷手里的漏瑚因为急停脱手，直挺挺地往斜下方掉，在半空中飞行时被一股不知道哪里来的莫名力量向前推进，“咕咚”一声掉在喷涌的岩浆里。
已经顾不上逃跑的咒灵，很清楚夏油杰收服咒灵不容易的栗原磷瞬间展开了防御魔术，挡住了迎面冲来的热风。
固有结界展开，暂时把那一片发生异变的土地圈在范围内，没有波及到周围的树林。
喷涌而出的岩浆似乎只是为了救回被抓住的漏瑚，把新生咒灵吞回去之后就平息下来，只留下了一小片滚烫的岩浆。
“杰，你没事吧！”
栗原磷回忆起刚刚瞥到的古怪黑影，在温度稍稍下降之后接触了魔术。
“有人在帮那只诞生于大地的咒灵。”
虽然两个人的反应都够快，体型庞大的黑蛇咒灵还是被烧掉了一部分躯体。
“我没事。”
夏油杰把咒灵收回来，看着面前的一片惨状有些头疼：“只是我们这次要写的检讨和报告可能又要增加一大叠了。”
这小规模的火山爆发不是他们惹出来的，但被骂一顿肯定逃不了。
滚烫的岩浆被暂时圈在固有结界里，虽然没对周围造成大规模的破坏，但也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冷却下来。
“真是麻烦啊……”
栗原磷自己的魔术不是辅助就是大范围高杀伤力，贸然使用只会让情况更严重，她也只能暂时维持着固有结界。
从灵脉汲取的魔力还很充足，栗原磷还是掏了块蕴含自己魔力的结晶塞进嘴里，被苦得直皱眉。
“就不能正好遇到一个咒术是降温冷却相关方面的咒术师吗？”
负责收拾周围残局的夏油杰听到这话，无奈扶额：“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巧的事，我们现在可是在深山老林……”
“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吗？”
好巧不巧，高大树木遮蔽的阴影处忽然传来了第三个人的声音。
僧侣打扮的年轻男子不紧不慢地从树后走出来，大大方方的让他们看。他微长的黑色头发披散下来，正好完全挡住了额头。
“我是禅院家分家的成员，一级咒术师。正好在附近执行任务，听到观测人员说这里发生了异变就赶来看看。”
“刚刚听到你们说需要咒术是降温的咒术师，我的咒术刚好和这方面有关，有什么我可以帮得上忙的吗？”
他的声音温和，很容易让人生出好感。
栗原磷和夏油杰凑在一起窃窃私语：
“杰，你怎么看？”
她压低了声音，眯起眼睛看向这个莫名其妙冒出来的人。她不是五条悟，能看出咒力的明确流向，在她的视线里，这个人就是个咒术师而已。
“他的气息没什么特别的，但是出现的时机也太巧了。”
一直没有放下警惕的夏油面露犹豫：
“毕竟磷你也不是咒言师，平时打游戏的时候运气差得惨绝人寰，怎么看也不对劲。”
栗原磷面无表情地给了夏油杰一肘子：“所以你的判断标准是我的运气吗！”
夏油杰的运气只能说是中等偏上，真正好到吓人的是五条悟，和她惨绝人寰的差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占据了禅院家分家咒术师身体的加茂宪伦对两个年轻咒术师的窃窃私语不必在意。
要不是探测这个异界来客能力的机会难得，自己又已经做好了完全的准备，他是绝对不可能这样正大光明地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的。
“保持警惕对咒术师来说，是能保命的好事，但是对同伴是可以付以信任的。”
他打开了手机，上面是他身为一级咒术师的身份证明和祓除任务的行动轨迹。
“如果你们不愿意相信我的话，我也可以把身份证明和任务轨迹给你们看。”
“怎么样，这样你们愿意相信我了吗？”
说完这些，他看向明显已经讨论出什么结果的两人，露出了期待的笑容。
“那么能告诉我，现在是什么情况了吗？”
栗原磷对夏油杰使了个眼色，对陌生人绽开了友好的笑容。
“不用证明了，我们相信你。毕竟大家都是咒术师，肯定得友好一点。”
她勾了勾手指，示意他靠近一点。
“刚刚有一只落跑的咒灵留下了不少流淌的岩浆，现在暂时被封存在我的领域里。如果不能冷却处理的话会有大麻烦，麻烦你靠过来一点，我拉你进去。”
站在旁边的夏油杰身边环绕着几只咒灵。
虽然板着一张正经脸，但从他紧握的拳头就能看出他忍笑忍得很辛苦。
加茂宪伦活了这么久，灵敏的直觉救了他好几次，他现在总觉得面前这个年轻咒术师不怀好意。
尽管如此，对未知体系力量的渴求和好奇心还是让他选择靠近。
栗原磷脸上的笑容扩大，周围的场景一变。
加茂宪伦还没来得及惊叹于瑰丽的星空，灼热滚烫的岩浆就从头顶浇灌而下！
使用了好久的躯体在岩浆的灼烧下瞬间灰飞烟灭，只留下了重重咒力保护的大脑部分。
——然后被两根纤细漂亮的手指捏了起来。
“原本我只是想试试看你到底是什么东西，才把你拉进固有结界看看情况的。”
栗原磷发动魔术，试图粉碎这团大脑外层的咒力保护罩。
“这不是巧了吗？你原来不是人啊。”
作者有话要说： 这波是，烫（指岩浆火锅）脑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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