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灵师》木乙未

13、第十二章 柴雅

　　第十二章柴雅

　　另一间审讯室内。

　　鉴于上次向东讯问郁松掉链子的行为，这次的审问就由梁云来主审，他来做记录官。

　　“与乐菁菁分手后，你还一直在发短信骚扰她？”

　　乐菁菁的手机虽然在坠楼中摔坏了，但是警方还是根据手机号码在通讯局拿到她手机里的所有通讯记录。

　　“我只给她发过短信，可是并没有打电话骚扰过她，因为我知道她很大可能会完全忽视掉我的短信，持续不断的短信也只是想赌一个万分之一的可能。”

　　梁云看了一眼乐菁菁的通讯记录，的确只有短信记录，没有通话以及拨打记录，至于这短信看没看，他们也查了，乐菁菁的确一条都没有点开过。

　　“你明知道乐菁菁的自我认知障碍，应该很容易将她挽回吧。”

　　“怎么挽回？”郁松哂笑道，“我还没有那么卑鄙，去制造另一个故事来哄骗她。”

　　“你看过《男神，我爱你》那本书，应该知道结局的部分是男主在大四期间有一段交换生留学的与女主分开的经历，以此来制造小说结局前的高潮阶段。可是，现实情况却不是这样的，我也曾经想快进到男女主共同创业的结局部分，拿着自己研究出来的化妆品配方专利去拉投资创业，但是并没有成功。因此，菁菁就从这种小说情境中脱离出来了。可是，这样更悲哀，因为没有融入下一个主角人格，菁菁整天浑浑噩噩，像个行尸走肉一样。我试图用自己自学的半桶水的心理学知识去帮助她，可是并没有成功。”

　　“因此，在乐菁菁被秦子先追求，进入另一个角色人格时，你就放弃了她？”

　　郁松用双手杵着自己的额头，不想让人看到自己的表情。

　　“也许是吧，或许我也有些心寒，觉得四年的感情居然这么一文不值，一边又安慰自己，菁菁是生病了，不能怪她，可能我心里还是责怪了她，因此也单方面跟自己赌气，不想理她。也怪我当时也的确很忙，我拿着自己的专利去面试，希望能得到哪个公司的股份，成为公司股东，这样又回到了《男神，我爱你》的结局情节里来，那时我也只能靠这个将她重新挽回。”

　　梁云原本也对郁松这个嫌疑人的怀疑就不深，对他的询问也只是为了了解有关于这个案子的线索。

　　“你有其他关系好的女性朋友没？”

　　“没有，我是一个性格慢热且无趣的人。”

　　“除乐菁菁外，还有其他女同学对你表示过好感没？”

　　“没有，我和乐菁菁的感情因为进校时爆发时引起了轰动，几乎当时关注过八卦的人都知道我们在一起了。所以，从那以后并没有什么女生会主动接触过我，就算有，我也以有女朋友为由拒绝了。”

　　“乐菁菁有闺蜜好友没？”

　　郁松突然抬头看着梁云道：“有，虽然我从没见过，但菁菁说过有一个最好的朋友，结婚的时候会作为伴娘介绍给我认识。”

　　***

　　廖阳在秦子先这儿并没有问出什么关键性的证词来，但在案件逐渐明朗的现在，廖阳主要还是想先从秦子先这里找出真凶，看他的反应就可以了。

　　秦子先从询问室走出后，没有上次的傲慢，反而行色匆匆地上了车关了车门后，马上掏出手机给柴雅打了个电话。

　　“柴雅！以后你要害人不要将我拖下水，这次记得你欠我人情一次。”

　　得到对面的答复后，秦子先才放心惬意地靠着椅背眯着眼睛躺下。

　　却不知，他所认为的密闭私密空间根本不存在，这一切都被坐在他身旁的杜十娘尽收眼底。

　　同时，来到警局后察觉自己就又快要消失的瞻浅川，还是无奈地从西装口袋里掏出小本子用三言两语将刚才发生的事总结一下。

　　免得，顾江那个傻子一头雾水不知道发生了啥。

　　郁松没想到出来后看到的就是对着小笔记本发呆的顾江，已经不是瞻浅川。

　　同时，杜十娘也将柴雅可能是真凶的事情告诉了顾江。

　　顾江看着郁松说道：“我们回学校再说。”

　　***

　　警局会议室里。

　　廖阳将所有的证据照片都贴在展示板上，对所有队员说道：“这就是现有的所有证据，现在我们来分析一下案情。”

　　“现在嫌疑人有三人，郁松、秦子先和未知第三人。”

　　廖阳把郁松的照片暂时移开道：“郁松的嫌疑暂时可以排除，因为他一直致力于让警方以谋杀案来处理乐菁菁案，不惜以堵上自己的名誉的方式。”

　　接着，廖阳指着秦子先继续分析道：“秦子先，可能因为乐菁菁的纠缠而痛下杀手的嫌疑人，但是他三个月布局用硫酸腐蚀栏杆的招数会非常明显，而他的确在三个月之前还未与乐菁菁相识，各种路况监控视频也证明了他在那之前没去过S校。”

　　“最后，是这第三人，她出现在乐菁菁和秦子先共同的交集圈内，非常大的可能为女性，以《男神，我爱你》这本小说为准的话。”

　　廖阳扬了扬手中的小说。

　　“去除掉秦子先朋友里非C大的朋友，就只剩下这几人。”

　　廖阳着重在柴雅的照片上点了点，道：“剩下的几人会与秦子先结识的原因也是因为柴雅——他的未婚妻。”

　　“在讯问过程中，秦子先明显也有为嫌疑人隐瞒的迹象，能让他这么做的人——很可能就是他的未婚妻。现在，第一嫌疑人可以暂时确认为柴雅。”

　　分析完，廖阳将柴雅的照片移到第三人的位置上。

　　梁云不禁感慨道：“你说这女人脑回路怎么长的，将自己的闺蜜或者同学介绍给自己的未婚夫，这么热衷给自己带绿帽子吗？”

　　向东用笔挠了挠头：“动机呢？乐菁菁在学校可是生人勿进的怪咖，柴雅是什么时候和她交上朋友的，又是怎么隐瞒地没有一个人知道？”

　　廖阳打断道：“这就是我们继续要查的方向，查柴雅与乐菁菁是否熟识，查柴雅是否有用硫酸破坏实验楼顶楼的栏杆。”

　　***

　　顾江一路上一直看着郁松，一脸欲言又止的神情。

　　一回到寝室，郁松就将顾江按到椅子上：“可以了，有什么话现在就说吧。”

　　“引导乐菁菁认识秦子先的是柴雅，而且是她将所有秦子先的行为包装成和小说《总裁小娇妻》男主一模一样。”

　　一起回到寝室、并顺手关上门的裴君豪问道：“柴雅？她做这些图什么？”

　　孟博马上走到自己桌前，打开电脑：“放心，交给我吧，有了具体的名字，我一定能够查出她们之间的纠葛。”

　　没有几分钟，孟博就惊呼道：“看看！看看我查到了什么？”

　　寝室其他三人马上围到孟博身前，看他电脑页面上却是学校学生论坛的各个帖子。

　　“铛铛铛，首先是第一个帖子，评选校花的帖子！”

　　“这个有什么不对？乐菁菁当选他们那一届的校花不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吗？”顾江问道。

　　裴君豪和郁松都皱眉没有说话。

　　孟博回到道：“顾江，只有你这种没有过女朋友的人才不懂女人的心！”

　　“看，你们只注意到第一名的乐菁菁，没有看到票数紧挨着她的柴雅吗？”

　　“就为了这个就要害死乐菁菁，不至于吧？”

　　“当然不止，可是我看了一下评选下面的回复，当年一开始柴雅票数是遥遥领先的，可惜后来乐菁菁低头一笑的照片加入评选行列，一下子就赶超了柴雅。”

　　“当然不止这个。”孟博接着又将第二个帖子给点开了。

　　三人凑近一看发现帖子里说的八卦用拼音缩写代替了人名，但是孟博竟然斩钉截铁说明此贴与此有关，他们也很快将缩写对上了乐菁菁、柴雅和郁松三人。

　　帖子里谴责了柴雅利用职务之便勾引郁松，打算做第三者，明言看不起这位平时风评很好的学妹。

　　裴君豪问道：“柴雅跟你没什么交集吧？好像我记得。”

　　“她就因为学生会宣传部的工作采访过我一次，之后碰上都是正常情况，再没有单独相处过。”

　　“你该不会这么迟钝，女生对你有好感你都没发现。”

　　郁松否定道：“不可能！”

　　“那次采访我只记得她很认真，应该还因为我的专业提前对化学课程做过功课，采访的问题有关于化学学科的问得很专业，我记得。只觉得她一直在展现她的优秀和企图心，我真的没感觉到有一点的暧昧。”

　　裴君豪看着孟博的电脑屏幕道：“就凭这两点，就让柴雅起了杀心？”

　　孟博转回电脑前，道：“我再查查，看有没有乐菁菁和柴雅相处过的蛛丝马迹。”

　　顾江想起杜十娘从警方那得到的信息，对孟博说道：“你有没有办法恢复三个月以前的监控视频，看能不能找到柴雅毁坏栏杆的视频就好了。”

　　“这个可能不行，但是我可以找三个月前其他私人拍的视频。就看走不走运，有没有人拍到了。”

　　郁松得到这些信息，沉默地走到宿舍楼顶去吹风，让自己冷静一下。

　　顾江也跟着来到楼顶：“虽然想让你一个人静静，但我想，你也许更想要一双耳朵倾听。”

　　“你说，乐菁菁是因为我才被害死的吗？”

　　“不是，杀人犯想杀人从不是因为某个人或某件事，即使没有这些人或这些事存在，她还是会因为其他人或其他事，去杀害另外的人。”

　　“你该做的是找到证据，将她绳之以法，而不是责怪自己或者责怪受害者不该招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