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历史学渣穿成女皇》大西洋暖流

22、第二十二章

　　虽然李淳风的卦象上显示了“女主昌”的迹象，但李世民的搜查重点还是落在了“武”上。“武”可指代的就多了，除了姓氏，还有武将，毕竟想推翻李唐两代基业，没有兵是不行的。

　　某天晚上，李世民一时兴起，召集武将一同喝酒。因为是大老爷们的聚会，李世民没让后宫跟着，武宸并不知道那晚发生了什么。

　　只是在一个月后，听说玄武门的守将李君羡被贬，而那个“预言”在这位将军贬官之后，很快就平息了。

　　李世民不但恢复了一些精气神，还给太子张罗选了好几个侧妃，其中就包括兰陵萧氏的女儿，被封为萧良娣。

　　李治很喜欢这个活泼开朗的萧良娣，经常带着她一起来给李世民请安。萧良娣入宫半年多，便有了身孕，李世民很高兴，赏了许多珍珠给她。

　　如今李治事业爱情双丰收，武宸对他那一点淡淡的爱慕，很快就被消磨殆尽了。作为一个现代社会女性，虽然在封建社会生活了很多年，她还是不能说服自己去喜欢这样一个朝三暮四的男人。

　　现在武宸只要看到李治来，她就找借口躲开，避免跟他过多接触。李治心思一向缜密，看到武宸总躲着他，就想找她问个清楚。

　　这天，李治来给李世民送他批阅过的奏章，又看见明明能跟他打个照面的武宸，突然拐了个弯去别处了。

　　“武才人，你站住。”

　　武宸没理他，继续往回走。

　　李治一着急，快步走上前拽住她，问：“你干嘛躲着我？”

　　武宸回身行礼，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太子殿下，有何事？”

　　“我问你为什么躲着我？”李治有点儿生气，又重复了一遍。

　　“我哪里躲着殿下了？刚才走得急，没听见罢了。”武宸一看到李治的脸，就想到刚为他生下公主的萧良娣。这个时间他不陪着老婆在家带孩子，跑来招惹她做什么？

　　“最近你一见着我就避开，我哪里得罪于你了？”李治还委屈上了。

　　“我是圣人的妾室，避着殿下不是应该的吗？万一给人看到我与殿下过从亲密，对谁都不好。”

　　李治感觉武宸没说实话，紧追不舍地问：“你以前都不避着我的，怎么现在突然避着我了？难道是父皇说什么了吗？”

　　“要等圣人开口，我早就死了。”武宸拿走李治手里的奏本，说，“这些我会交给圣人的，殿下请回吧。”

　　武宸走得快，李治不好再跟过去，只能看着她进了内殿。

　　…

　　李世民最近感觉心绪不宁，决定去终南山的翠微宫小住几日。这次出行，他没带一个后宫佳丽，而是把那些整日给他炼丹的道士都带走了。

　　武宸又能有几日清闲。

　　就在李世民出宫的当晚，李治又来了。武宸当时正在梳头，发髻刚刚散开，披着头发坐在镜子前。

　　听到门吱呀一声。

　　武宸回头去看，却没见一人。

　　“武才人，你睡了吗？”声音是从窗户那边传来的，武宸走过去打开窗户，见李治抱着一个食盒站在窗外。

　　他一看见武宸，立刻把食盒塞进她怀里，还说：“听说今天是你生辰，我让他们特意准备的，都是你喜欢吃的。你快打开看看！”

　　武宸一脸莫名其妙，“殿下从哪里听说，今日是我生辰的？”

　　“难道不是？”李治反问，然后他一拍脑门，“啊呀，肯定是我记错了！东西都准备了，就当是提前给你过了。对了，你生辰是哪一日？”

　　“……”您的演技还能再差点儿吗？

　　武宸打开食盒盖子，里面装的都是她在宫宴上常吃的，没想到李治还上心了。明明他坐的那么远，怎么知道她喜欢吃什么？

　　李治见她半天不吃，问：“你怎么不吃？是不是不喜欢这些了？”

　　武宸都洗漱完了，再想吃也要忍住，“殿下深更半夜跑来敲我窗户，就是为了给我送吃的？我可消受不起。”

　　“受得起，受得起。”李治怕她拒绝，赶紧抵着食盒不让她推出来，“之前我一直忙于朝政，怠慢之处，武姐姐千万别生气。我待萧良娣好，是因为她能像姐姐这样与我说话。”

　　“……”

　　这小子在说什么？！

　　告白吗？

　　李治可怜巴巴的望着武宸，问：“姐姐能让我进屋坐坐吗？外面好冷……”

　　“这大半夜的，殿下来我房间……”不等武宸说完，李治就翻窗户进来了。他刚把窗户关上，就听见巡视太监的脚步声从窗前经过。

　　武宸吓得瑟瑟发抖，只差一点，她就被人发现幽会太子了。这是什么杀头大罪，他要害死自己吗？

　　“好险。”李治笑着说。

　　武宸可一点儿笑不出来，她牙齿打颤地说：“殿下快回东宫吧！被人看见我们就完蛋了。”

　　李治就地坐下，打开食盒拿起点心咬了一口，含糊不清地说：“我还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呢！”

　　武宸压着声音反驳：“我什么时候说过我天不怕地不怕了？”

　　“你刚入宫那会，敢一个人在宫里乱闯，还向我问路，那个时候你怎么不知怕？”李治提起当年之事，眼中含笑闪着星星。

　　“那会儿不懂事，现在长大了，自然不能像以前那样横冲直撞。”

　　李治给武宸递了一块点心，小心翼翼的挨着她说：“我还是喜欢你以前的样子。你是因为在父皇身边，才变得小心翼翼了吗？”

　　武宸叹了口气，“伴君如伴虎呀！”

　　李治洋洋得意地说：“你若待在我身边，我肯定不会让你如此小心。”

　　“……”

　　太子今晚是怎么了，动不动就撩人？要不是他一副说笑模样，武宸都快信以为真了。

　　武宸无奈地笑了，“殿下不要取笑我了。”

　　“我没有取笑你。”李治转过身看着武宸，十分认真地对她说，“当初你若没有进宫，我上门提亲，你可愿做太子妃？”

　　武宸发现李治还是那么孩子气，亏她还以为他长大了，这种假设毫无意义，武宸不想回答：“我已经是圣人的才人了，殿下说这些有什么用。时辰不早，殿下快回宫吧！”

　　“你不喜欢我陪着你吗？”

　　武宸真是拿他没办法，一个劲的跟她说情话，武宸哪里经得住这般撩拨。再这样下去，她就要被一个比自己小四岁的男人撩动了。

　　武宸往旁边挪了挪。

　　“……你能不靠的这么近吗？”

　　李治也挪了挪，但这次没有挨住武宸。

　　“……”

　　“我最近谱了首曲子。是我想起当年在观星台见你时，四哥说你是月宫仙子，有感而发。你想听吗？”李治急于展露才华博武宸一笑的心思过于急切，连从没谈过恋爱的武宸都看的清清楚楚。

　　面对一个才华出众的少年热情追求，没有女人能不为所动。武宸答应有机会会听他的曲，但她必须要劝李治回去了。

　　李治起身整理了一下坐皱的下摆，说：“我走了，武姐姐早点休息。”

　　“殿下路上小心。”

　　李治正要出门，突然想起什么，回身问：“你怎么不对我说‘晚安’了？”

　　晚安吗？这么现代的词，她早就不用了。武宸现在已经完全适应了古代生活，说话也没刚来时那么随心所欲。宫廷生活养成了她谨小慎微的性格，饱读诗书充实她的精神世界。

　　至于皇帝的宝座，武宸实在没有勇气奋斗一生去追求它。那个位置对她来说，山遥路远，远不及普通生活来的踏实。而且她对武则天的一生并没有研究，历史事件跟野史混杂在一起，根本给不了她多少帮助。

　　眼前的李治对她表现出好感，抓住他就能在李世民死后重返后宫；拒绝他，就去感业寺直至老死。武宸不知道自己将来是否能耐得住寂寞，吃得了苦。要是直接斩断李治这条线，将来后悔可就晚了。

　　“殿下晚安。”武宸还是决定对李治的表白稍稍回应一下。她不强求，只想一切顺其自然。她毕竟不是武则天，没有她的头脑，量力而行方为上策。

　　李治离开的时候很高兴，武宸却失眠了。好不容易睡着，还一直做梦，直到早晨醒来整个人还沉浸在梦里，分不清现实梦境。

　　…

　　翠微宫传来消息，说李世民圣体抱恙，太医全都上了终南山侍疾。

　　李世民的这场病一直拖到来年的五月份，眼看着时日无多的李世民把太子叫到身边，嘱咐了一些事情，对身后事做最后的安排。

　　一代帝王就此陨落。

　　李世民死后，灵柩送到太极殿吊丧，后宫嫔妃得到消息哭声震天，不知是在哭李世民还是哭不幸的自己。

　　在李世民的灵堂上，武宸最后一次见到李治。他披麻戴孝跪在灵前，哭的伤心欲绝。褚遂良前来安慰，李治搂着他的脖子痛哭流涕，惹得一众大臣跟着他一起掩面而泣。

　　守丧期满，武宸跟着没有子嗣的妃嫔一起被送往感业寺出家。这段历史她是清楚的，得到消息的时候并没有特别惊讶。

　　直到武宸离宫，她再没见过李治一面，这个男人就像把她忘记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