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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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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李世民身边的小太监奉旨来武宸的帐中传膳。除了普通规格的膳食外，还多了一道皇帝专用。
武宸只觉得这菜好吃，不曾见过。要不是秋月见多识广，她都不知道自己吃了李世民的晚饭。
秋月从小进宫，最清楚这赏赐意味着什么。更何况武宸中午当众驯马，被皇帝英雄救美的事迹，早就在后宫传开。
“武才人好福气。”秋月替她高兴。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武宸呵呵笑道：“这福气给你，你要不要啊？”
“武才人不要打趣奴婢！”秋月吓的手一抖，差点儿把水洒在外面。
…
武宸用完膳没多久，李世民那边的小太监又来了。这次直接带着口谕来，“武才人，圣人请你去御帐中。”
瞧瞧我说什么来着？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武宸心里忐忑不安，跟在小太监身后。
李世民的御帐搭的又高又大，跟移动宫殿一样。听说是突厥人盖的，少数民族传统技艺名不虚传。
小太监站在帐外，先禀报道：“圣人，武才人到了！”
李世民威严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听的不太真切，“嗯，进来。”
小太监弯着腰，客客气气的对武宸说：“武才人，您进去吧，圣人等着了。”
“……我进去干嘛？”武宸说完，只想抽自己嘴巴子。你问个太监，这不是没事找事吗？不等小太监回话，武宸掀开帘子走了进去。
没想到大帐之中还设有屏风，武宸绕过屏风才看到坐在榻上的李世民。李世民正歪着身子凑在烛火旁看书，要是再多一副老花镜，俨然是退休老大爷模样。
武宸远远站着没动。
李世民抬眼看过来，拍了拍身边的垫子，示意她过去。
武宸咬着后槽牙小碎步挪过去，却没敢坐下。不是因为畏惧他是皇帝而不敢，而是因为这个男人找她的理由让她害怕。
“你父亲是武士彟？”李世民还在看书，轻描淡写地问了句。
“回陛下，是。”
“你怕什么？朕又不是老虎。”李世民把书放在桌案上，伸出满是老茧的咸猪手，“来，离朕近点儿。”
武宸内心疯狂咆哮。就算是不谙世事的她，也知道这个老色鬼接下来要干什么！
武宸不停给自己洗脑，这是一代伟大帝王，虽然没赶上他年轻的时候，但曾经应该长得跟郑国霖差不多吧。
妈呀！救命。
“在想什么？”李世民握着武宸疯狂颤抖的手问。明明是老头子一个了，还像高中生一样好奇心旺盛，真让人不适应啊！
“陛下……我没想什么。”
李世民笑了起来，“大家都叫朕圣人，你怎么一直叫陛下呢？不过，你喜欢这么叫也行。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武宸嘴角抽搐。果然是大猪蹄子吗？几个时辰前你不是才问过我的名字，现在又问，您是老年痴呆了吗？
“武宸。”
“哪个宸？”李世民拿起桌上的笔，递给武宸，意思是让她写下来。
武宸不会用毛笔，也不知道宸字是不是古字，这一写不是要露馅了吗？
“陛下，宸是宝盖头的宸。”武宸没接他手里的笔，本以为糊弄一下就算了，反正皇帝也不是找她来谈论汉字的。这种过场戏，随便走走皇帝也不会在意。
谁知李世民偏要她写下来，还把小桌子搬了过来。
武宸心一横，写就写吧！大不了到时候说自己学艺不精，写了错别字。
武宸握着好不熟悉的毛笔，歪歪扭扭写下一个“宸”字，看的李世民直皱眉头。
“武才人这字…实在别有风采。”
好家伙！这就是高情商帝王夸人吗？明褒实贬呀！
武宸赶紧道歉，“臣妾学艺不精，望陛下恕罪。”
这句话仿佛取悦了李世民，他从武宸手中抽走了笔，把她拉到身边，“武才人这算承认，是朕的嫔妃了？”
武宸头顶一道晴天霹雳，您老可真会见缝插针。她刚才一着急，脱口而出“臣妾”了。没想到这也能被调戏！
“宸字不好。”李世民若有所思的摇摇头，“女儿家娇媚，朕给你取个名字，叫武媚，如何？”
妩媚？武媚。
果然，帝王也是男人啊！
好吧！她总算在这个世界有名字了。
“谢陛下。”武宸回答。
…
晚风很凉，吹进帐中，风灌满堂。
武宸望着帐顶绣着花纹的装饰，天旋地转中只剩下朦胧。
“圣人，长安的折子到了。”门外传来小太监的声音。
李世民早已穿好了衣服，他捏了捏武宸的脸，“朕还要处理公务，你先回去吧。”
武宸忙起身裹好衣衫，点头退了出去。她大脑一片空白，完全丧失了思考的能力。
掀开帐子的时候，小太监跟武宸擦肩而过。
武宸站在大帐之外，抬头看天。天高地阔，繁星璀璨，不见明月。一低头，武宸才注意到大帐旁边站着个人，他手心里还握着武宸送给她的中国结，一双懵懂的眼睛望着她。
武宸松开抱着自己的手，笑着走过去说：“晋王要见陛下吗？陛下在里面呢。”
李治个头还没武宸高，看她的时候稍稍抬头，他指了指自己的眼角，大概想告诉武宸她眼角有泪。
武宸没反应过来，还以为李治的眼睛怎么了，凑过去帮他看了看，什么也没有啊！
李治忽然向后退了一步。
“会须杀此田舍翁！”伴随着大帐中李世民的怒吼，还有东西砸地的声音。
武宸吓的差点儿跳起来，她颤抖着声音问李治：“田舍翁……是个人名？”
“是乡巴佬的意思。”
“……杀死乡巴佬？乡巴佬招谁惹谁啦！”武宸摸了摸头。
“是魏征。”李治专注的看着武宸，一板一眼的为她答疑解惑，“父皇喜欢在背后叫魏征田舍翁。”
武宸一锤手心，恍然大悟，“哦，原来是直言进谏的魏征啊！”
李治打量着武宸，面无表情地问：“你还好吗？”
“我？我很好啊！怎么这么问？”武宸眨眨眼，不明白他什么意思。
“没什么。”
李治视线看向其他地方。他原本是来找父皇一起去看马的，他刚到大帐门口就听见武宸的哭声，伸出去的手猛的缩了回来。
李治生长在深宫，整日看着众多嫔妃来来往往。他还不理解男女之事，却隐隐能感觉到那是什么。当他知道武宸在父皇的帐中，本能告诉他不可以进入。
李治偷偷坐在大帐外，一直一直等到结束……
“你回去歇着吧。”李治说完，转身走了。
武宸一脸莫名其妙。这个年纪的小孩，也这么难懂吗？在回去的路上，武宸看到徐慧捧着什么东西往李世民的大帐去了。她也没多想，回去睡觉了。
围猎结束，回宫没几日，宫里便传来徐才人晋升的消息，她被封为“婕妤”了。同样是被李世民宠幸的女人，却只有徐慧一个人晋升，看着对面准备搬家的徐慧，武宸心里五味杂陈。
秋月走过来关了武宸面前的窗户，安慰她说：“武才人还年轻，以后有的是机会呢。”
武宸一个现代人，对位份这种事情并没那么在意，只是她不明白徐慧升职加薪的理由，“秋月，徐姐姐因为什么晋升的呀？”
“听说是圣人在猎场想要些绢布做赏，下旨给宰相魏征让他尽快送去，结果魏大人只快马送去一封回信，圣人看后非常生气。徐婕妤听闻此事，立刻换上正装，去圣人帐中劝谏。大概是说到圣人心坎上了吧！”秋月也是道听途说，具体情况知道的并不清楚。
武宸一听就明白了。那日她回去看到徐慧往李世民那边去，原来是因为这个。而她所做的这一切，不过是在效法死去的长孙皇后。李世民应该是在她身上看到了长孙皇后的影子，才睹人思人了。
武宸推开窗子，徐慧那边的东西已经搬走了，此时大门开着。人是时代的产物，她还需要多多适应呀！
“请问，武才人在吗？”门外传来小太监的声音。
秋月出去问他有什么事，小太监留下东西就走了。
秋月捧着个四四方方的箱子回来，看起来还挺沉。
武宸从里屋出来，问：“这是什么？”
“不知道。武才人，要打开吗？”
“你开吧。”武宸好奇的伸着脑袋。箱子一开，里面是几个卷轴。她伸手对秋月说，“展开看看。”
秋月取出一个卷轴，放在长案上，慢慢展开。
这是一副字帖。
武宸一路看下去，在落款处看到了作者的名字，王羲之。
武宸差点儿因为兴奋过度而晕厥。
“王羲之的字？？？”
秋月没什么文化，“这人很有名吗？”
“大书法家啊！”武宸绕着桌子转了一圈，拍着大腿直说，“如果这真是王羲之的墨宝，带回去不就发财了？按原计划进行，找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埋起来，沙漠里就不错！……”
秋月看着武宸一个人自言自语，几次想打断她，“那个……送东西的小太监说，圣人喜欢书法，让武才人多多练习，以后也许用的上。”
武宸的思绪被秋月拉回来，她急忙问：“这是皇帝送给我练字用的？”难道是那日看过她的字太丑，特意给她布置作业来了？
“不是，好像是长孙皇后身边伺候过的人。”秋月并不很肯定。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