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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抓紧 ...

  •   谈于野越说容容脸上就越白,嗫嚅着唇,见对方没改变想法的倾向,只好抓住了那根还有些湿腻的树枝末端。

      “抓紧了。”谈于野一边用力拉,一边指挥让她踩那块石头。一使劲,容容就顺利上来了,“谢谢。”她低着头小声说。

      一上来就像碰了脏东西一样,忙掏出纸巾擦拭白里透红的手心。

      谈于野帮忙把工作人员也拉上来了。他丢掉树枝,转身就见容容在擦手,好心提醒:“待会砍柴还会更脏。”换而言之没用。

      继续往上走,类似的事情又发生了好几次,每次谈于野都得另找紧固的树枝,他都后悔前面用了就扔了。

      谈于野看着前面墨绿的森林,抹了抹额上的汗珠,回头开心道:“到了。”

      “终于到了。”容容喘着起小脸泛红,双腿发软直接蹲下了。

      “你先歇会儿,待会儿进来捡柴。”谈于野见她体力不支,自己拿着大砍刀进松林。

      松树最下边的枝干有很多去年的枯枝,谈于野试着用手掰,一用力枝干全歪了但和树干相连的地方扯不断。

      见状,他只好抡着刀咔咔砍,一下两下……大概四五下,就成功砍下来了。几根枯枝掉落在地上,谈于野挑挑眉继续往下一棵有枯枝的树走。

      生树枝含水太多烧不着,想当干柴烧还得晒一晒,又重,不值当。

      谈于野所过之处树底下都有几根枯枝,砍柴是个体力活,不出一会儿他也气喘吁吁了。

      容容已经休息差不多了,小心翼翼走进来生怕会摔倒,每脚都踩得实实的。

      “把这些树枝放一起。”谈于野说。

      “好。”容容将几根树枝抱起来放到另一棵树下,很快就堆了一小堆。

      谈于野抓住树枝继续砍,咻咻咻,偶尔歇会,他知道柴火都不禁烧,看起来一大堆实则一烧就没了。抬手抹掉豆大的汗珠,决定去砍粗一点的枝干。

      容容像只勤劳的蜜蜂,绕着树林来来回回,好容易才把枯枝放到一起,视野没见枯枝后她抬眼。谈于野已经不见了。

      林子很大,树长得茂密草类繁茂,一眼过去绿油油一片,视野并不开阔。

      “于野哥?”容容有些害怕,手掌抓着手肘,清瘦的身体一颤一颤。

      在不远处的谈于野正在清理枝干上的枯叶,墨发飞扬,他旁边是一棵倒地的树,可能是被风吹倒的。

      他将两米多的树干砍成几段,堆放在一起。

      突然,传来一声声细微的声音,大致能听清是在叫他。

      谈于野听着那几个字,眉头拧着,手上的速度却加快了。

      跟拍的摄影大哥见他不回话也不打算立马回去,开口提醒:“可能是容容在找你。”

      谈于野嗯了一声:“我很快就好了。”那道声音渐渐没有了。

      五分钟后,谈于野抱着一捆柴往回走。一回到原来的地方就看到几个人围在一起,在几种安慰声中还夹杂着啜泣声,谈于野将柴扔在容容堆的干树枝旁,迈开腿走过去。

      “怎么了?”听到谈于野的声音围在一起的人纷纷转头,连趴在膝头哭的容容也抬头了,梨花带雨眼眶发红。

      “于野哥,你,你,是不是嫌——嫌我拖你后腿?”容容打着哭嗝,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

      谈于野身上不怎么好看,衣服汗湿了,脸上也蹭了些灰,闻言有些哭笑不得:“没有,你别想太多。”他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我们差不多大,叫我于野就行。”他听起来有些怪。

      容容这下连哭都忘了哭,难堪得不得了,歪头自己擦眼泪,咬咬牙站起身。

      谈于野走到柴火前蹲下身,从口袋掏出几根绳子将柴火绑成一捆捆。

      “够了吗?”整理好情绪的容容走到他身边看。

      谈野于野点点头,“够了,多了我们也带不下去。”看向她像在打量着什么,“对了,你能扛得了多少?”

      容容脸一下就红了,她的手腕还没树枝粗,顶多只能抱一小把。

      看她的表情谈于野心里也有底了,他将刚才绑的最小的一捆解开又拿出了一些,重新捆住就剩一小把。

      谈于野把那一捆递给容容,“来,你抱这捆。”然后就将剩下的捆成一捆,一手拿大砍刀,将柴扛上肩直起身。

      “可以吗会不会太重了?”容容抱着那一小把柴,脸红了又青,此时连脏不脏也顾不上。

      谈于野掂了掂,“可以,我们走吧,他们该等急了。”

      容容跟在他后面看着那一堆柴在肩上一晃一晃的,有些心惊肉跳。

      此时的言乘月和安然坐在饰品店师傅的铺子里,师傅正在手把手教他们怎么做出漂亮的饰品。

      师傅是个年过半百的老人,年轻时什么都干过,木匠、铁匠……年纪大了就专门做饰品了。他的手艺远近闻名,方圆百里哪家娶媳妇都会来这里定做一套首饰。

      老师傅戴着一副摔断了一条腿的眼镜,坐在光线充足的地方黏花,目光时不时会从眼镜上瞟出。他嘴里咬着固定线,碎石一颗颗按照预计的落在位置上。

      言乘月和安然认真看着,眼睛都不眨,生怕错过什么。

      过了很久,老师傅吐出嘴里的线,呵呵笑起来露出那口半裂的牙,“就是这样,看明白了吗?”

      言乘月和安然相视,点了点头。

      老师傅满意点点头,起身去照顾生意了,“有什么不懂到前面问我。”

      他们决定为阿婆做一个簪子和一对耳环。

      主体老师傅已经打好了,就等着他们镶边黏花。没有经过这道工序的饰品灰扑扑的,暗沉,完全看不出陈列在铺子里的展示台那边光彩夺目。

      这事急不来。

      他们尝试着,碎石一放上去就会滚落或者放不对位置。一次次尝试,慢慢地他们放上去的碎石不会掉落了,放对的位置越来越多。

      言乘月和安然虽然是坐在清凉的屋里,但额头的汗珠不断滚落,划过下巴没入领口。大气都不敢喘,屏住呼吸等着将最后几个碎石稳稳放上去。

      五颗、四颗……一颗。

      言乘月指尖捻着最后一颗莹白的碎石,小心翼翼将其放到唯一空缺的中央。

      哒,石子见放出极小声清脆的声音,那颗小石子顺利着陆。

      言乘月和安然纷纷松了口气,相视一笑。老师傅来将黏好花的半成品拿走,去进行最后一道工序。

      大约半小时,老师傅用木盘子将他们的作品拿回来了。言乘月和安然对坐在桌前,将饰品放到铺着布条的木盒子里。

      大功告成。

      他们向老师傅致谢,准备去阿婆那。

      两人走在小镇的路上,房屋少,路边是花草树木,远处是山,太阳斜挂在空中。

      “小言,你会的东西是真的很多。”安然不禁感慨,刚才那些工序大多都是言乘月做的。

      “学过,但还是有不会的。”

      安然笑笑,手拢起被风吹乱的鬓发,“安然姐这有本剧本,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言乘月明显来了兴致,“哪本?”

      “我手里正写着,讲的是传统手艺的,你的形象很符合。见到你,我有时会以为那个男孩从书里走了出来。”

      “可以看看。”言乘月偏头看她,侧脸比精心雕刻的石像还好看数倍。

      “好,等写完你看看行不行。”

      不知不觉他们走到了一个大拐弯处,两人的身影出现在路的末尾。

      安然看着他不禁感慨:“你和小谈真的很般配。”

      言乘月一怔,继而露出浅笑:“谢谢。”

      “看得出他很爱你。”安然心思很细腻,像个邻居家姐姐温柔体贴,她看得出言乘月不擅长和人相处,是个心思敏感脆弱的人。

      “我知道。”言乘月的声音有些轻,不明显笑了一下,一出口就被吹散在风里。

      安然不着痕迹叹了口气,不禁替谈于野说话:“相信他吧,他会给你想要的。”

      言乘月长长的睫羽垂下遮住了眼,唇边有些冷淡。他比谁都想相信谈于野,但对方给他的感觉还是不真实的。

      他,无法全身心相信他。

      梁镇范和方拂坐上了前往隔壁县的班车。

      他们两个俊男靓女一上车车上的人都好奇的看过来,大多是老人和小孩,青年人一般都去外地打工了。在那样好奇又带着打量的目光里,两人显得格格不入,不自然往车最后面走找位置坐下。

      最后排的位置除了他们两个还有一个老人,老人眼瞳混沌,眼珠缓慢转动着视力不很好,她眯着眼看梁镇范,越看靠得越近。

      梁镇范有些被吓到了,像惊弓之鸟般逃开。

      见状,老人笑了,脸上的皱纹明显,呵呵着:“小伙子,你是不是明星啊?”

      梁镇范放松下来,笑着回:“也不算明星吧。”一边的方拂却明显看见他眼里闪过的得意。

      听他这么回,老人更开心了,“是不是那个,那个长得很帅,演小泥猴的那个麦——”老人突然停下来了,想说又实在想不起来。

      梁镇范的脸一下子青了,敢情没人认识他,还把他认成了麦枫序。他自认为他比那个被自个粉丝抵制的麦枫序火多了。

      如此想,不禁泄露了心声,冷哼了一声。老人耳朵不好没听清,挨着他的方拂可听着一清二楚。

      方拂冷冷问:“你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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