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术回战]祈り》微生暖

2、Chapter 2

　　“五条悟。”
　　“干嘛，要签名？”

　　五条悟隔着墨镜看了一眼拦住他去路的佐仓，不快地咋舌。
　　“事件报告都让你看了，少得寸进尺。回乡下该干嘛干嘛去。”
　　“祈小姐是路痴。”
　　“哈？”
　　“祈小姐有阅读障碍，很难理解文字，所以她到了陌生的地方只能乱走一通。”
　　“你想说什么？”

　　五条悟俯视佐仓，冷却的声音带着迫人的寒意。佐仓从喉咙里挤出几声冷笑。
　　“你连这个都不知道吗？出事前，祈小姐说，她没能遵守约定，必须向你道歉，希望我送她来东京。我请求她了结心愿后一起回我家，她却说要听过你的想法再决定。五条悟，你敢堂堂正正地说，祈小姐死了。”

　　五条悟叹了口气，耍赖地两手一摊，刻意营造的压人气势立即消散。
　　“我说，祈是跟我姓，你哪位？好奇心害死猫，管太多当心被灭口。”
　　“让我见祈小姐。”
　　“行吧。”

　　五条悟自认他的提醒已经仁至义尽。这家伙连着围追堵截他三天，他再糊弄，恐怕就越过他这个“五条”，去找硝子了。事情闹大终归对祈不利，不如说如果这家伙不肯切断与祈的联系，就不能任她自由生长了。

　　“你，做好觉悟了吧。”
　　“当然，只要还有一线希望，我就不会放弃祈小姐。”
　　“啊，不是哦，我是说入学高专，成为咒术师。”
　　“……你有病吧五条悟！”

　　*

　　时间倒回三天前。
　　高专接到紧急救援申请，因为报告中提到当地出现的咒灵正向特级增幅，而五条悟此时没出任务人在高专，就把任务派给了他。

　　五条悟查收现场传回的资料看到一半，扔下还在叮嘱他记得布“帐”的夜蛾就跑了，此为其一；五条悟的长距离瞬间移动限制颇多，正常来讲，他还是使用手段正常且温和的公共交通，而这次五条悟只用了一个小时往返现场和高专，此为其二；五条悟带了一个人回高专，一回来就叫了家入硝子直奔医务室，此为其三。

　　“悟，解释一下。”
　　“隆重向你们介绍，祈·The·五条。”
　　“然后呢？”
　　“介绍完毕。”

　　夜蛾正道给了五条悟一记师匠的制裁。
　　昏迷不醒的少女并未受伤，萦绕着她的浓郁咒力却十分异常。那一圈丝毫没有逸散、包裹着她的咒力，就仿佛——

　　“生得领域。摸到了‘领域展开’的契机，偏偏祈用不了咒术。怎么样，硝子，有办法吗？”
　　“很麻烦。她的身体，是‘天与咒缚’吧。”
　　“Bingo。”

　　五条悟给家入硝子比了个“不愧是你”。
　　“咒灵由普通人散出的咒力堆积而成，咒术师虽然可以控制咒力在体内流转，不至于生成咒灵，但只是咒力的流失比较微量，使用咒力和咒术时也会有微小的一部分浪费掉，输入和输出的转化率不可能达到100%嘛。但祈因为咒缚，咒力完全不会流失，达到了极限的0。啊，硝子，不可以私自研究哦。”
　　“嘁。”

　　“咒力不会流失的咒缚，换来了什么效果？”
　　“五条家的秘密实在不太好泄露给高专啊，夜蛾校长。所以接下来只是我跟硝子的课间闲聊，老师有没有偷听我可不知道。”

　　“根据五条家的推断，祈的咒缚是不能放出咒力，换来的效果才是咒力不会流失，观感一致导致混为一谈。咒力不能主动放出，也没有被动流失，祈在咒力层面上，是个‘黑洞’。”
　　“理论明白了，实用效果？”
　　“屏蔽我的‘六眼’，算一部分吧。与0咒力混蛋（禅院甚尔）成为‘透明’相反，祈作为‘黑洞’，她所在之处很难被观测。把祈当做盾牌，拍到我脸上的话，我会看不清咒力关联的情报。与咒力无关的完全不受影响就是了。”
　　“使用条件也太苛刻了。”
　　“没错，所以这也是理论。”

　　五条悟得意地推了推墨镜，首先就没人能把祈当盾牌拍到他脸上。
　　“祈最初因为‘天与咒缚’的体质被带入五条家，老家伙们做出这个推论后，暗喜有一张牌对付我，又怕被禅院和加茂知道真的拿来对付我，就把祈关在密室，从7岁一直关到11岁，出了点意外，我老妈才把祈救出来。”

　　祈有阅读障碍，和咒缚无关是单纯生理机能的问题。阅读障碍在年幼时期及早训练能有效矫正，仅仅因为一个可笑的推测，祈失去了那个机会。
　　老家伙们当然不承认害怕他、留底牌牵制他，他们扯借口，说五条家对天与咒缚的研究不能落后禅院，况且自身咒力尚可的女性咒缚者，如此珍贵的个体自然要充分利用。五条悟记得他老妈当时怒不可遏，然后扔他出去背锅，说既然有刻印无下限术式的六眼在，就轮不到其他人使用这个独一无二的样本。

　　大人们拉锯的结果是，时年12岁的五条悟天降未婚妻，老妈耳提面命不是真的给你当未婚妻对人家客气点那种。
　　（《论工具人的自我修养》——五条悟。）

　　“两年前我放祈离开了五条家。”
　　“两年……”

　　两年前，发生了对五条悟及后来倒向诅咒师阵营的夏油杰影响重大的、星浆体天内理子事件。
　　家入硝子看了夜蛾正道一眼，后者摇了摇头，同样不打算再深究。

　　“故事讲完喽。哎呀，万万没想到是以这种方式再会。怎么样，硝子，祈什么时候醒？我得给她准备个惊喜。”
　　“‘惊喜’现在就有，她，暂时醒不过来哦。”
　　“……マジ？”

　　*

　　五条悟带着佐仓来到医务室，隔着玻璃能看到入睡般安详的祈。

　　“理论上，祈的咒力不能放出，就不能构筑领域。只能认为祈在自己内部展开了生得领域，施术者展开领域攻击自己甚至还成功了，这种事完全没有先例。贸然用我的领域覆盖强制解除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只能等祈自己克服。硝子的建议是禁闭，贴满符咒的房间你懂吧，把乱七八糟的咒力清空，制造真空那种感觉，或许有利于祈梳理自身的咒力。”
　　“不行！”
　　“哦？即使妨碍祈恢复？”
　　“一个人孤零零地被关在那种阴森的房间，祈小姐就太可怜了。你……很强对吧，只有你的话，不用把祈小姐关起来，也能制造出咒力的真空吧。祈小姐醒之前，我不会再来了。”

　　“不——行！”
　　“诶？”
　　“你要见祈就给你见，你说不来就不来，使唤我这么轻巧的吗？说到底只是推论，老子才不会被推论左右。别想跑路，老子忙得要死，你来照顾祈。”

　　“真的？你这么好心？”
　　佐仓向五条悟投以怀疑的视线。不是她小肚鸡肠，五条悟一直想用“现场仅发现幸存者一名、也就是她”的报告糊弄她，让她接受祈小姐已经身亡。如果五条悟真的正面回答她，她就会相信然后失魂落魄地回老家吧。还好五条悟不能正面答复，感谢创造出“束缚”的咒术界前辈。

　　五条悟向佐仓回以无比的嫌弃。
　　“但凡硝子有空，或者惠是女孩儿……听着，祈的事情要保密。硝子和校长知道祈的存在，但其余的事情不要多嘴。如果你泄露给其他人，即使是不小心，我也会鲨了你和听到秘密的人灭口。”

　　五条悟是认真的。但他的认真正是对佐仓的侮辱。
　　“我和祈小姐只能存活一个的时候，我会立即选祈小姐，但我一定会拉着你去死五条悟！”
　　“你脑袋没问题？哪来的自信？”
　　“……”

　　“我提前从夜蛾校长那里要来了宿舍，会布好一定程度的净化结界，三天之内，你必须将咒力流失压制到我规定的限度以下。不过你咒力这么微弱，比起收敛咒力，会不会学一口气把咒力释放干净比较好……”
　　“闭嘴啊你！我绝对会做到！为了祈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