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回]一无所有》Quirrel

15、绿萝

　　地下停车场，夏油杰蹲在车子后备箱旁，看着地上的手提包陷入沉思。

　　可能是里面的拉链没有拉好的缘故，包里的充电宝、耳机盒、手账本、小镜子，还有一些闪闪亮亮的化妆用品都倾倒了出来。而且，一支看起来贵气逼人的口红飞了出去，地上的一抹血红刺痛了夏油杰的眼睛。

　　绝对不能让硝子看到。硝子他们刚走，大概还有2分钟的时间，一定要在他们回来之前解决，夏油杰想。他扭头望向了车库入口和双胞胎打嘴架的五条悟。

　　“不让去就是不让去。”

　　“可是惠为什么可以跟去？明明我们是姐姐。”菜菜子撅着嘴看着五条悟，美美子也跟着点头。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小孩子问题太多了是会被人讨厌的呦。”五条悟打着哈欠敷衍地说。两个小姑娘才养起来点肉，跑腿什么的还是让惠去吧。

　　“悟，”夏油杰指了指自己嘴唇的方向，“巧克力。”

　　五条悟舔了舔自己的嘴角，并没有尝到甜味。夏油杰摇了摇头，用手指抹了一下五条悟的嘴唇，然后把指腹上面的深棕色给他看。

　　菜菜子用新奇的目光盯着夏油杰的手指。“大人真好看。”美美子小声说。夏油杰冲两个女孩眨了眨眼。

　　“啊？就算拍马屁也不会让你们去的。”五条悟撩了一下垂在两鬓一侧的头发，“还有啊，要说帅！”

　　抿唇微笑的夏油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上车吧，他们也要回来了。”

　　双胞胎先一步爬上了副驾驶的位置，五条悟和夏油杰坐进了后排。如果问谁开车的话……当然是学弟啦。

　　七海健人和灰原雄去拿汽油了，硝子带着禅院惠去买路上吃的早餐。如果让夏油杰或许五条悟去的话，这两个人一定会带回来一堆奇奇怪怪的零食。

　　硝子拉开车门，将早餐递过去：“喏，早……”

　　“辛苦啦。”五条悟接过袋子往里望，“唔，梅子的。”硝子知道他们好吃甜，所以给他们卖的是梅子和越蔓莓的饭团。

　　家入硝子的眼神略过五条悟过分红艳的嘴唇。在五条悟除了眼镜一切都是浅颜色的脸上，一抹艳红格外显眼。而且那抹红色还分外熟悉。

　　她没出声，拿起放在座位上的手提包，看了看包里东西的摆放位置，以及重点关注了一下口红。

　　“悟，喜欢吗？”硝子拔开口红的盖子。

　　“喜欢啊。”坐在硝子前面的五条悟专心嚼着饭团，以为她说的是早餐。所以，即使被踹出了车他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夏油杰拿着饭团微笑。硝子看着他手里饭团的红色痕迹，将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唉，失误啊。”同样被踹出车的夏油杰揉了揉丸子头。

　　“切，想换车直说嘛，看在早餐的份上考虑一下也不是不行。”五条悟一口将剩下的饭团都塞进嘴里，拽着夏油杰进了另一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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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对一片狼藉的房间，罗伊深深叹了口气。脑袋里还回想着夏油杰说没有反省好就不要再找他的话。

　　他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已死之人，能为还活着的人做一些事，这不是很好吗？

　　敲门声响起，是辅助监督伊地知洁高带来了修理屋顶的木板和白浆。

　　“罗伊先生，真……真的不用让后勤部的人来搭把手吗？”伊地知洁高僵硬着脸说道。

　　“只是天花板而已，我还是很能干的呦。”只要付得起钱，收尾人可是会接下任何任务的。所以除了破坏，修理也是一项必不可缺的技能。

　　罗伊好笑地看着前面的辅助监督战战兢兢却还要摆出一副尊敬态度的样子，“放在楼道里就可以了，谢啦。”

　　“不不不，是我应该感谢您才对，那么我就先告辞了。”

　　看着伊地知洁高同手同脚却越走越快的样子，罗伊笑了出来，这才是正常人面对他的样子嘛。

　　赶快收拾好去找杰吧，也不知道手生了没有，罗伊这么想着。你说反省？没错反省什么，下次还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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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昨夜下过一场朦朦胧胧的小雨，所以清晨的空气格外新鲜。五条悟把半个身子伸出车窗，柔和的阳光洒在他脸上。

　　“大人！”菜菜子在另一辆车上也探出半个身子冲他招手。

　　“危险，不要带坏小孩子啊。”夏油杰把五条悟拉回车内。

　　“那里有危险啊。”

　　“你啊，万一撞到人家车怎么办。”不是车撞人，而是人撞车。

　　前面开车的七海健人表示赞同。

　　一道暗影闪过，还没有把身子缩回车内的菜菜子抬头看向上空。原本碧蓝的天空中央，黑色的咒力蔓延。

　　“帐？”夏油杰用手指点了点下巴。

　　“停车。”五条悟托了托眼镜，笑着说：“胆子真大啊。”

　　灰原雄看到前面的七海健人停了车，也放弃了加速冲出去的想法，跟在后面停了下来。

　　“真是的。”硝子靠在车子旁，从口袋里掏出烟盒，叼出根烟在嘴边，却没有点燃：“惠，过来。菜菜子和美美子也是，呆在我身边不要乱跑哦。”

　　“灰原，七海，硝子和孩子们就拜托你们了。”夏油杰招了招手，在他嘱咐的时候，五条悟早已经朝着咒力最浓郁的地方冲出去了。

　　“是！夏油前辈！”

　　被看贬了啊，硝子眨眨眼，下次要把他们的药再调制一下，别药片了，汤剂吧。唉，真不知道是敌人袭击他们，还是他们狩猎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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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未完全成形的帐像气泡一样啪地碎开，诅咒师像下饺子一样从天上掉下来，砸坏了平整的公路和两旁的树木。车子歪歪斜斜地陷进了被砸出来的坑里。敌人还没有出手就被五条悟和夏油杰一个个地揪了出来。

　　“我去把车移开。”灰原雄连忙说道。

　　“你们也回车里吧。”硝子冲三个小孩子说。双胞胎乖乖回了车里，禅院惠留了下来。虽然战斗过于迅速没有参考价值，但是可以确立一下未来的奋斗目标。

　　骑着咒灵的两人从半空中跳下。

　　“扫兴，”五条悟踢了一脚地上躺尸的人，“快说，来干什么的？”

　　其他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诅咒师身上时，站在硝子身后的惠看到一道白烟从地缝中钻出来袭向硝子。

　　哐啷一声，红黑色的两爪夹具砸在了烟雾之上，白烟仿佛焦化一般散成零星的黑色碎屑消失。惠也因为武器过于沉重而跌趴在了地上。

　　夏油杰来到惠的身边将他扶起来，问：“发生了什么？”惠没有说话只是捂住了嘴，有鲜血从指缝中流了出来。

　　赶快绕过「CENSORD」走来的硝子在惠的面前单膝跪下说：“磕到下巴了吗？松手，我看看。”

　　缓过劲儿来的惠摇了摇头，指着武器的方向。

　　硝子用反转术式为惠治疗，而夏油杰则拿起了地上的「CENSORD」。黑红色的武器份量不轻，夏油杰检查了一下周围的情况，并没有发现什么。他转过头，对禅院惠说：“是罗伊给你的吗？那可要好……”

　　拿着小刀在诅咒师面前比划的五条悟愣住了。他不可置信地看着夏油杰将「CENSORD」袭向背对着他的硝子。

　　不，不是杰！在六眼中，一个白色的人影站在夏油杰的位置，正在与夏油杰争夺身体的控制权。

　　“五条前辈？”正捆绑诅咒师的七海健人抬头，发现五条悟早已不见。他一回头，就看到五条悟发动术式的手对准了夏油杰。

　　“给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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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阴暗的房间里，一个个连着监控器的屏幕挂满了墙壁。屏幕中正显示着公路上发生的一切。

　　“你在干什么？！”头上有一道缝合线的男人掐住了伊波白鸟的脖子，将她提了起来，“我说的是夏油杰，不是家入硝子！”功亏一篑，这让缝合线愤怒不已。

　　伊波白鸟抓住掐着她脖子的手，咧开嘴，嘶哑地笑着说：“你觉得……五条悟……选谁？”

　　缝合线将她甩到房间一角：“哼。”浪费机会，尽做一些多余的事情。如果不是还有用处，他早就将这个一身反骨自以为是的女孩杀了。

　　后背撞上墙壁，嘴角流着鲜血的伊波白鸟跌坐在墙角。

　　不管五条悟选哪个，那两个人都会死。要想摆脱控制，除非杀了她，或者杀死夏油杰。而家入硝子，就算会反转术式……那个不是普通的武器吧，伊波白鸟看着自己焦化泛黑的手尖。

　　在一行人离开还没有高专的时侯，监控就开始了。看着屏幕里的嬉笑怒骂，伊波白鸟攥紧了拳头。只有她还没有从哥哥的死亡中走出来的，也只有她还记得那个古板笨拙却异常温柔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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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卧室已经收拾完毕，罗伊来到阳台。他把重新装盆的绿萝放到架子上，拿出剪刀修剪折断的枝叶。苍翠欲滴的叶片顶端，薄薄水雾缓缓凝结。

　　突然，来自夏油杰的强烈情绪让罗伊丢下剪子直接撕裂了空间。

　　入眼的景象让他松了一口气，还好，没有到最坏的情况。

　　因为中过同样的招式，除了刚开始没有反应过来，夏油杰已经能够抵抗伊波白鸟的控制。所以虽然情况岌岌可危，但是「CENSORD」还没有将硝子的灵魂抽离□□。

　　从咒力缝隙中出现的罗伊站在夏油杰身后，将手覆上「CENSORD」，将咒力缓缓注入，试图再次与「CENSORD」建立联系。

　　五条悟低着头，阴影下的表情模糊不清。

　　罗伊看向他，笑了笑说：“悟，别担心，相信我。”说完，仿佛封条一般的黑底红纹面甲覆盖住罗伊所有表情。

　　“喂，罗伊！你要做什么？！”夏油杰有一种非常不妙的预感。

　　在夏油杰身后，罗伊化为一个巨大的黑色虚影浮现，它握住夏油杰的拿着武器的手，将「CENSORD」从家入硝子的身体中抽了出来。黑色烟雾状的利爪穿过夏油杰的身体，将欲逃跑的灵击散，没有伤到夏油杰分毫。

　　家入硝子感觉到，笼罩全身的阴冷气息随着「CENSORD」的抽离而消失，她趴跪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呕出带着肉沫的鲜血。

　　「CENSORD」从夏油杰的手中滑落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只有五条悟看到，一些闪光的碎片和「CENSORD」同时掉落在地上。

　　“罗……罗伊？”夏油杰感知不到罗伊的存在，仅仅一个沉寂的庞大咒灵在充满咒力的空间中待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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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子设备无法传输或记录下咒灵的影像，而带有咒力的工具一定会被发现。所以缝合线没有看到那个黑色虚影，但他听到了夏油杰的声音。

　　“罗伊？”他想起了隔着湖水看到的那个红色的身影。

　　“你打不过它的。”伊波白鸟抹了一下嘴角的血迹站起来。

　　“只要夏油杰还是人类，”缝合线转身走了出去，“机会总会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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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捉到的所有诅咒师中只有一个还活着，其他都被五条悟一击毙命。灰原雄问夏油杰要去哪里，夏油杰没有说话，把一只纽扣交给了他。而家入硝子则打晕了想要追赶夏油杰的禅院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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