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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动胎气 ...

  •   这一日,意怜正扫着洞中的树叶,脑中却依旧想着怎么下山的事,身后却传来沉稳的脚步声。待那脚步声停在她身后,她反手一掌劈在那人腰上,那人却飞速抓住她的手腕,向外一格,意怜被迫转过身来,与荣山南四目相对。

      意怜厌恶地甩开他的手,转到另一边去。

      死荣山南,要不是你叫住我,说不定本姑娘早就下山了。意怜还想找个什么机会好好教训一下他。

      “意怜,我可是何处得罪了你?”

      意怜不答话,只顾沉着脸。荣山南要抢过那扫帚替她扫落叶,意怜也不肯。

      荣山南仍旧凑上去:“自你病好以后,你都没有叫过我铮哥哥了,你叫一声好不好?”

      意怜依旧不理他,荣山南无奈叹口气,从怀中掏出一样东西,看着地上,道:“意怜,我的身体好得差不多了,前几日我去林中练剑,好像看到云家也派人来找我了,所以我明天就要下山去了。”

      走吧走吧,最好到死也不要再见。

      荣山南轻轻碰碰意怜的衣袖,将手中的东西硬塞给她。意怜偷眼一瞧,却是那枚香囊,又来这一套?

      意怜瞪着他,两手用力,三下两下就将那香囊撕开了,独特的药草味弥漫开来,意怜将那香囊丢回荣山南怀中,道:“谁稀罕你的东西,你要走就赶紧走吧。”

      荣山南完全没料到意怜会是这样的反应,立在一旁不知如何是好,手微微颤抖着捏着那个香囊。

      “意怜,你莫非是因为师父不叫你下山而懊恼吗,其实我也觉得你现在年纪太小,武功也不很成熟,自己一个人下山太危险了,不如多等几年,到时候我来接你,我们一同下山去,我来保护你就不会有人欺负你了。”

      “荣山南,你不要白日做梦了,我下不下山是我的事,用不着你来保护,我希望以后跟你不会有任何的交集。”

      “你!”荣山南时常被这小丫头堵得无话可说,此刻他只当她又心情不好了,转身要走出洞去,走到洞口,迎着日光,他又道:“不管你是因为什么事情生我的气,我想既然我们要分开了,还是不要这样一直不高兴的好,下次见面的时候……”话没说完,意怜手里的扫帚就朝他飞了过去。

      转眼三年过去了,意怜的剑术已练得炉火纯青。师父答应她只要她好好将洞壁上的剑谱都练会,就在她十五岁那年放她下山,意怜却想的是好好练剑,能打过师父就可以下山了。

      她是师父捡来的孩子,从小到大,她对师父百般依赖,若不是为了逃离被送入云府的命运,她也不愿意离开师父。

      这日练完剑,她趁师父不在,又起了偷偷下山的心思,她潜入师父的书房,准备再摸索几把碎银子,却在师父的枕下摸出了一封信。

      “陈郎,你我终究是有缘无分,我对不起意怜,更对不起你,身为一个母亲不能给她的,都拜托你了。”落款是——卞横波。

      吓得意怜将信掉在了地上,又慌忙拾起,按照原样叠好压在师父枕下。眼中的雾气一下就蒙了上来,这封信是什么意思,卞横波是意怜的生身母亲?那么她与师父又算什么关系,师父到底为什么要杀了她?

      意怜越想越头疼,眼泪一颗颗滚下来,她知道从小被父母抛弃,可真真正正地知道是谁的时候,恨意在真正被感觉到。

      她一刻都不想多呆了,她现在就要下山,到京城找这位如今云府的老夫人去问个清楚!
      从清都郡到京城走路要一个月,为了行路方便,意怜换了身男装。

      刚出了清都郡,意怜见有戏班子在演戏,台下观众都热情得很,意怜好奇也住下脚步在附近茶棚点了盏茶,边喝茶边听戏。

      这样的戏曲她只有在七岁那年,师父领她逛灯节的时候看过,她并不懂得戏词在唱什么,只觉得台上演员甩着水袖,迈着台步,咿咿呀呀地唱着,很好玩。

      突然,练武的直觉让意怜觉得刮过来一阵不同寻常的风,紧接着十几个手持大刀的黑衣人便包围了舞台,群众吓得四散而逃。

      舞台上的演员也顺手抄起大刀长矛,与那些黑衣人打斗起来。眼见戏班子要落了下风,意怜飞身而入,抽出长剑与黑衣人厮打起来。意怜的剑法快速直接,出其不意,很快撂倒了三四个黑衣人,外加戏班班主及时赶到,黑衣人眼见不妙,领头一人一吹口哨,“扯呼!”便四散退下。

      旁边一位个头不高的男子抱拳对意怜说道:“多谢少侠,请问少侠如何称呼?”

      意怜摆摆手,道:“区区小事不足挂齿,名字也不用报了哈,只是你们怎么得罪那伙人的?”

      “那是伙山匪,常常打劫过路的戏班子。每年的这个时候都是全国各地戏班子进京汇演的时候,北方的戏班子进京都得走这条路,山匪就盯准了,就算抢不到什么钱,抢一两个花旦回去当压寨夫人也够本了。”

      “压,压寨夫人?”意怜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是啊,哎,小兄弟,你独身一人,是要往哪里去呀?”

      “我也是要进京的,去……找一个亲戚。”

      “这么巧,不如与我们同行吧,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话音刚落,就传来班主的声音:“哎,你们几个新来的,别杵在那儿了,快把行头都收拾好,赶路要紧。”

      意怜正要解释,却被那人一拉,进了后台。

      “我们几个都是新来的,师父不会知道你不是戏班子里的人,你就与我们一同走吧。我叫张大牛,你就叫我大牛就行。”

      意怜心想这一路去京城的路上还不知会发生什么,自己虽是男装打扮,可万一被人识破,或者被抓去当个压寨夫人,她该怎么办?心下决定还是跟着戏班子走好了,正想着,她只觉背后一股阴风,然后一张俊俏的脸就凑到了她右边。

      “哟,好俊的小兄弟,师父见了一定喜欢。”

      那人胳膊很自然地搭上意怜的肩膀,意怜反手一推,那人胳膊被拧了个弯,哎哟哎哟叫起疼来。

      张大牛忙打圆场,道:“这位小兄弟,你轻点,这是我们头牌花旦曹嘉。”

      意怜松了劲道,仔细一打量,只见眼前这人分明是一名男子,身长七尺,不过男生女相,确实看着妖娆,再加他穿红挂绿,身段窈窕,若是扮上的确是个尤物,只是若放在平时……

      意怜不禁撇撇嘴,往旁边挪了挪。

      “是的呢,在下名唤曹嘉,你就叫我嘉嘉好了。你叫什么呀?”

      意怜没好气地答道:“我叫傅意怜。”

      “那我就叫你薰薰。”

      意怜翻了个白眼,却正瞥见身姿伟岸的班主,也就是他们口中的师父及师娘正朝这边望过来,师父和师娘目光停留在意怜身上,眼神中有些诧异。

      意怜忙假装没注意到,低声问大牛和曹嘉:“你们的班主看起来很严肃啊。”

      大牛答道:“是啊,师父平时对我们很严厉的。本来说好师父在下一站蓉城等我们的,估计也是怕我们遇到山匪才临时赶来,不然真不知会发生什么呢。不过,我也是新来的,只能干些杂活,还没跟师父学到真本事呢。”

      曹嘉在一旁使劲眨着眼,看得意怜好不自在。

      三人麻利地将行头收拾好,意怜暗自观察,整个戏班一共十六人,除了能在班主面前谈笑风生的五人外,其余人都面无表情,怕是都是打杂的?

      大牛是个热心肠,对意怜很照顾,两人走在队伍最后面,大牛就给意怜讲他老家的事,还有他的相好莲花姑娘,他说等他闯出名堂就回乡娶她。

      曹嘉不知何时又踏着小碎步,飘也似地贴在了意怜身旁。他眉梢一挑,对大牛说道:“大牛,师父的那匹马累了,你去帮着挑几担行李。”

      大牛很听话地去了,意怜剜了曹嘉一眼,道:“有你这么欺负人的吗,马累了,就叫人去扛着啊。”

      “嘿嘿,其实说实话,我只是为了支开他,跟你过过二人世界罢了。”

      意怜抬手就是一掌,被曹嘉一挡,她仍旧不服气地说道:“一个大男人,整天这么娘娘腔,还跟我说这样的话,你,是不是有断袖之癖啊?”

      说这话时音量大概太大,前面好几个人回头来看,意怜忙羞得低下了头。

      曹嘉倒是很自然地凑到她耳边,“我是不是有断袖之癖,小兄弟你应该最清楚啊?”他一脸戏谑地望着她道。

      意怜觉得那边耳朵要着火了,用手胡乱抓了抓,也不敢抬头看他了,只低声道:“我才认识你多久,我怎么知道你有什么癖好?”

      曹嘉笑笑,一把将她揽入怀中,在她肩膀上轻拍两下,道:“以后你就跟着我混吧,我罩着你。”

      一拳应声又扑上了他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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