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坛］带球跑》长青剑

41、C41 溯水行舟

　　一位母亲对孩子的爱是不是爱，这个问题。全世界皆是同样的答案，任何一个国家，任何一个地区，都少不了有关母爱的故事与传说。
　　那么代孕母亲呢？
　　有趣的是，在众多的文明与不同的宗教中，代孕是被允许的，代孕不是禁忌，甚至有着极为漫长的历史。

　　创世记第十六章:
　　亚伯兰的妻子撒莱不给他生儿女。撒莱有一个使女名叫夏甲，是埃及人。
　　撒莱对亚伯兰说：“耶和华使我不能生育，求你和我的使女同房，或者我可以因她得孩子。”亚伯兰听从了撒莱的话。
　　于是亚伯兰的妻子撒莱将使女埃及人夏甲给了丈夫为妾。
　　亚伯兰与夏甲同房，夏甲就怀了孕。她见自己有孕，就小看她的主母。
　　撒莱对亚伯兰说：“我因你受屈，我将我的使女放在你怀中，她见自己有了孕就小看我，愿耶和华在你我中间判断。”
　　亚伯兰对撒莱说：“使女在你手下，你可以随意待她。”撒莱苦待她，她就从撒莱面前逃走了。
　　耶和华的使者在旷野书珥路上的水泉旁遇见她，对她说：“撒莱的使女夏甲，你从哪里来？要往哪里去？”夏甲说：“我从我的主母撒莱面前逃出来。”
　　耶和华的使者对她说：“你回到你主母那里，服在她手下。”又说：“我必使你的后裔极其繁多，甚至不可胜数。”
　　创世记第三十章:
　　拉结说：“有我的使女辟拉在这里，你可以与她同房，使她生子在我膝下，我便因她也得孩子。”
　　拉结就把她的使女辟拉给丈夫为妾，雅各便与她同房，辟拉就怀孕给雅各生了一个儿子。
　　拉结说：“神伸了我的冤，也听了我的声音，赐我一个儿子。”
　　拉结的使女辟拉又怀孕，给雅各生了第二个儿子。
　　拉结说：“我与我姐姐大大相争，并且得胜。”
　　利亚见自己停了生育，就把使女悉帕给雅各为妾。利亚的使女悉帕给雅各生了一个儿子。
　　利亚说：“万幸！”
　　利亚的使女悉帕又给雅各生了第二个儿子。利亚说：“我有福啊，众女子都要称我是有福的。”
　　割麦子的时候，流便往田里去寻见风茄，拿来给他母亲利亚。拉结对利亚说：“请你把你儿子的风茄给我些。”
　　利亚说：“你夺了我的丈夫还算小事吗？你又要夺我儿子的风茄吗？”拉结说：“为你儿子的风茄，今夜他可以与你同寝。”
　　到了晚上，雅各从田里回来，利亚出来迎接他，说：“你要与我同寝，因为我实在用我儿子的风茄把你雇下了。”那一夜雅各就与她同寝。神应允了利亚，她就怀孕，给雅各生了第五个儿子。
　　利亚说：“神给了我价值，因为我把使女给了我丈夫。”利亚又怀孕，给雅各生了第六个儿子。
　　利亚说：“神赐我厚赏，我丈夫必与我同住，因我给他生了六个儿子。”后来又生了一个女儿，给她起名叫底拿。
　　夏甲、辟拉、悉帕…并无人在意她们的意见，因为她们并不作为母亲而存在，也没有人质疑这件事是对是错，玛格丽特·阿特伍德在《使女的故事》中说得很好，“…正如所有历史学家都知道的，过去是一片黑暗，充满回声，我们可以从中听到声音，但具体说话内容却因为声音发源地本身就含混不清而不甚清楚。”
　　扎哈拉·英迪戈·塞拉诺·马西亚斯是一名天主教徒。
　　她本应对这件事毫无意见。
　　她是夏甲，她是辟拉，她是悉帕，她见证了作为代孕母亲的悲剧，其本身亦是所有存在于历史中的悲剧。

　　我是你的镜像，你的对跖点。

　　埃尔兰兹的七岁生日似乎来得正是时候，他又能跑能跳，能吃能喝了，生日之后，他又能回到拉法布里卡——只是这几天他没能看到克里斯哥哥，扎哈拉什么也没说，偶尔坐在后院克里斯搭的轮胎秋千上，大约也是在思念着克里斯哥哥。
　　最了解扎哈拉的二姐也不知道原因，“他们可能是吵架了，每对情侣都会为了各种各样的事情吵架。”加比娜这样告诉埃尔兰兹，她推测大概是因为克里斯新曝光的一对双胞胎，这事现在全球都知道了，没道理扎哈拉不知道，换她是姐姐，她也要气得发疯，“你想念他吗？”
　　埃尔兰兹点头，克里斯确实给了他不一样的感觉，绝对不是因为他送了他Switch和球衣，他很难解释，这样一个人，既像扎哈拉可以依靠，又像阿尔瓦罗可以崇拜，还像卢西亚，可以肆无忌惮地疯玩疯闹，甚至竞争。
　　“你认为扎哈拉会原谅他吗？”
　　扎哈拉一定没有错，所以错的肯定是克里斯，“她每次都原谅我。”
　　“这很难说。”加比娜无从知晓事情的原貌，但通过对姐姐的了解，扎哈拉大概率不会与葡萄牙人和好如初，“看来你真的很想念他。”
　　“我和克里斯有秘密——”埃尔兰兹撅起了嘴，“但不能告诉你。”
　　“谁没有秘密，我也有秘密。”加比娜捏了捏弟弟的小鼻子，“我也不告诉你。”
　　“你的秘密一定很无聊。”埃尔兰兹才不想承认自己好奇，“而且没有魔法。”
　　“谁知道呢。”加比娜捧起了手机，回复着什么，“生活有时候比魔法更奇妙。”
　　有加比娜陪着埃尔兰兹，扎哈拉可以全心投入事业，她依托马德里孔子学院发起的互联网国际语言培训论坛正吸引着西语世界留学生与语言人才的加入，只是因为埃尔兰兹突如其来的病情，这项工作才进展缓慢。
　　如今这项工作正好可以帮助她忘记一些想要忘记的人和事，她假装忘记一切，以便于最后真的忘记一切。
　　克里斯给她打了无数个电话，也发过短信——“扎哈，求你了，别逼我派律师和你谈。”
　　“你的律师打算用哪个国家的法律来管我？墨西哥？还是西班牙？”
　　我不会交还埃尔兰兹，他不是货架上明码标价摆放的商品，更不是一件可以随手转赠的礼物。
　　至少在我这里不是。
　　永远不会是。

---

作者有话要说：　　林青和扎哈拉是镜像
林青:华裔、家庭幸福、无神论、容貌平凡、坚定勇敢…
扎哈拉:拉丁裔混血、家庭不幸、天主教徒、容貌美丽、懦弱不堪…
这两个女孩都拥有对未来的追求，林青去首屈一指的学府深造，扎哈拉希望得到夜校学习的机会，然而巨大的环境差异，她们的处境天壤之别，一个即将拥有美好的生活，一个只能在恶劣的环境下蹉跎岁月——永远为不能留住自己的孩子而哀伤，以至于以生命为代价去拯救平行宇宙中的自己。
小说世界里一共有三个宇宙。
第一个宇宙，主宇宙，一切是我们所处的现实，迷你罗“正常”降生，养在祖母和父亲身边，林青顺利进入弗吉尼亚大学成为比较宗教理论研究学家留校任教，英迪戈生产后留在美国生活，怀着对孩子的思念度日。
第二个宇宙，迷你罗“正常”降生，英迪戈在二零一八年回到了墨西哥，因为伊什基克后裔的缘故得到了美洲拉文塔族巫术帮助，血月之夜穿越平行宇宙，从主宇宙中带走攀登马丘比丘的林青，来到第三个宇宙，挽救这里的英迪戈。
第三个宇宙，扎哈拉存在的宇宙，有着林青灵魂的扎哈拉将孩子留在了她身边，血月之夜到来，林青回到了主宇宙自己的时间线继续生活，同一时间线的英迪戈则回到了扎哈拉的身体，分享林青（扎哈拉）留下的安稳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