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坛］带球跑》长青剑

33、C33 从头开始

　　你偷走了我的影子，不论你在哪里，我都会一直想着你。
　　——马克·李维

　　“我没有事情瞒着你，豪尔赫。”怎么今天都来问这个问题。
　　“是的，我坚持定期献血，所有人都知道，有问题吗？”长得帅还身体健康是我的错吗？
　　“我没有私生子！”克里斯几乎抓狂，“为什么全世界都以为我有私生子？”
　　“有一个小孩因为输了我的血生病，你在开玩笑吗豪尔赫？”
　　“扎哈拉·马西亚斯，她是孩子的监护人，罗纳尔多，目前这个孩子正等着你的血，治疗由直系血亲输血而引发的移植物抗宿主病。”门德斯的血压现在恐怕连血压计都量不出来，“好在医院先联系了内务助理，否则事态没办法控制。”
　　为了防止球迷疯到去医疗机构偷血做一些不可描述的事，克里斯从来不用真名，都是借身边助理的名义献的血。
　　克里斯已经无法思考了，换好外套的多洛雷斯走到楼下，就看见儿子对着手机满脸恍惚，一副天塌下来的样子，去年的欧洲杯也不过是这个程度。
　　“我…”克里斯组织了一下语言，迎着母亲关切的目光，“我可能有个孩子。”
　　“孩子？”多洛雷斯为克里斯曾丢失的孩子伤了很多年的心，“要么有，要么没有，什么叫可能有个孩子？”
　　看着克里斯凝重的神情，多洛雷斯的心凉了一半，“不管怎么样，这个孩子还活着，对吧，至少还活着？在哪里，是男孩还是女孩？我们能见到吗？”
　　“还活着，妈妈。”克里斯捡起了打印的照片，表情复杂，“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从头开始说。”多洛雷斯看看儿子纠结的面孔，又看看他手中的照片，“你不会要告诉我，这孩子就是…”
　　“我猜，应该是吧。”克里斯沉重地点了点头，内心百感交集，现在他的脑子乱成一团，巨大的惊喜与后悔在其中奏成交响乐，那孩子，第一次见克里斯蒂安，他就应该察觉到的。
　　他怎么能不知道呢？
　　“他在哪里？”多洛雷斯抓着他的手臂，“我现在能见到他吗…等等，如果他是你的孩子，他的母亲是谁，这个姐姐又是谁？”
　　“我不知道。”克里斯安抚着母亲，他捏紧了手中的照片，“我会弄清楚的，别担心，我会弄清楚的。”

　　“你害怕吗？”加比娜握着姐姐的手，“害怕埃尔离开你？”
　　“如果他想的话。”扎哈拉摇头，“毕竟从血缘关系来说，我不是他的母亲，但如果他不想离开…”
　　“…那么也没人可以抢走他。”放弃墨西哥国籍就是扎哈拉留的后手，西班牙法律绝对禁止代孕，她在桑坦德生子并独立抚养，取得国籍也符合流程，是埃尔兰兹的法定母亲，想要追究抚养权，除非她丧心病狂虐待儿童精神失常。
　　“不早了，回去吧。”扎哈拉送走了加比娜，自己则陪着埃尔兰兹，谢天谢地，他的高烧总算退了，下午的体温降到了安全温度，不用再每天扎十几针了，可以平稳地等待手术。
　　扎哈拉对埃尔兰兹的感情很复杂，她知道他们并没有血缘，他最多只是寄住在她身体里一段时间的客人，生产前她无数次想弄死小家伙，可惜天不遂人愿，总有个不可行的缘故。
　　开始她是真不待见小怪物，认为没把他扔掉就是最大的仁慈，但照顾一个孩子，使他健康快乐地长大是需要情感的，埃尔兰兹婴儿时的莫名啼哭，孩提时的无安全感，未尝不是察觉到了她对他并未完全宽容。
　　“我很抱歉，埃尔兰兹。”她抚捺着熟睡的小孩，原本可爱的头毛枯草般干巴巴地打着卷儿，“我很抱歉我自以为负起了责任。”
　　她当时之所以选择不与埃尔兰兹母子相称，一是没有血缘，她早晚要告诉埃尔兰兹真相，由他自己决定是否寻找父母，二是她根本没做好当母亲的准备，无论在哪里，成为两个孩子的姐姐比成为一个孩子的母亲容易得多。
　　“扎哈…”埃尔兰兹迷迷糊糊地嘟囔着，“我做了个噩梦。”
　　“梦见什么了？”扎哈拉把手背贴上他的脑门，退烧了。
　　“我梦见我和许多不认识的人在一起，你和加比都消失了，我根本找不到你们，每个人都说不认识你，我一直哭一直哭，你也没有出现…”
　　扎哈拉刚想说什么，她的手机响了起来，揉了揉埃尔兰兹的脑袋，她去门外接了电话。
　　“你要来看克里斯蒂安吗？”夜幕降临，显然不是探视的好时机，“现在是不是太晚了？”扎哈拉原本想拒绝，但听到克里斯说他已经在停车场时，还是同意了。
　　“我去接你，在我来之前不要乱走动…我和埃尔兰兹不想被所有人围观。”
　　“葡萄牙队长要来看我？”埃尔兰兹显得很兴奋，“你觉得他也会像阿尔瓦罗一样把球衣送给我吗？”
　　“我不知道。”扎哈拉穿上外套，“除非你有什么东西能交换——”
　　“否则就不开口要。”埃尔兰兹煞有介事地点头，“我知道的。”
　　“好孩子。”扎哈拉出了门，停车场在室外，克里斯特意开了低调的保时捷卡宴来，墨镜帽子卫衣齐备，扎哈拉见到他的时候差点没忍住笑出声。
　　室内戴墨镜总觉得这人缺点什么。
　　算了，让他拿下来又怕引起事故。
　　她带着他走楼梯来到埃尔兰兹的病房，克里斯表面不动声色，其实内心接近崩溃，他想问清楚克里斯蒂安是不是代孕的孩子，又怕过早的张扬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在亲子鉴定结果出来之前，一切还是未解之谜。
　　“葡萄牙队长！”
　　“你好，小克里斯。”大克里斯摘下了墨镜，他们多么相像，他无数次对着镜子打量过的，一模一样的眼睛，“很抱歉迟了这么久才来看你。”他蹲在埃尔兰兹的床头，“你感觉怎么样？”
　　“没关系。”埃尔兰兹摇头，“很高兴见到你，谢谢你关心我，罗纳尔多，扎哈拉说我很快就能好起来，你会在赛场上遇见我的。”他信心十足，“到时候你要和我交换球衣吗？”
　　“一定。”克里斯此刻回望了一眼身后的女人，她的神情平静而温柔，并没有特别的喜悦或激动，从丰沙尔到马德里，克里斯见过太多的人心了，如果她是假装的，他一眼就能看出。
　　“我也很高兴见到你。”克里斯与埃尔兰兹碰了碰拳，这是属于男人的默契。
　　她不知道。
　　那么在律师团队商讨出拟定的方案前，他必须和扎哈拉聊一聊。
　　他要知道真相。

---

作者有话要说：　　心机克里斯，智勇双全，在线套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