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逍]海上的烟火》水荷澹澹

23、第 23 章

　　“难道不是因为你与纪晓芙婚约的缘故吗？”
　　灭绝想要反驳，但很显然，六大门派中已经有不少人在内心默默认同了武青婴所言，尤其是昆仑派，虽然还有祖辈威名，但在六大门派中的威望，的确不如武当和峨眉。武当至少是有张真人的缘故，但峨眉……灭绝师太功夫是不差，但昆仑就差了吗？
　　灭绝看昆仑弟子窃窃私语的情形，厉声喝道：“妖女，休得挑拨离间！”
　　“妖女？”武青婴笑了笑，“师太忘了我出身连环庄，先辈武修文师从郭靖、黄蓉夫妇，再往上，师承大理段皇爷，而贵派……”武青婴故作一副遗憾的表情，“峨眉派由郭襄所创，论辈分，郭襄、张真人与武修文应是同辈，风陵师太与我祖父一辈，我怎么算，也就比师太小一辈罢了。武家若是邪魔外道，那师太该如何算呢？当年黄蓉的父亲，桃花岛黄药师人称‘东邪’，贵派郭襄人称‘小东邪’，我武家世代为大理段氏家臣，可从未被人说过‘邪’呢！相比之下，师太比我更加‘邪魔外道’吧！”
　　注意到灭绝师太眼色更加凌冽，知她怒气已在心头，武青婴继续添柴加火：“师太，要不要我们比比‘倚天剑’和‘紫薇软剑’哪个更利一些？”
　　灭绝师太握着倚天剑的手越发用力，她知道弟子们都盼着她打败武青婴，可她却心有顾虑。
　　她向前一步，缓缓抽出倚天剑，却见武青婴映在剑身上的笑容越发灿烂：“师太，可曾听过‘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是故虚胜实，不足胜有余’？”
　　灭绝狐疑的眼神看着武青婴，出手的动作迟疑。
　　“或者，‘他强任他强，清风拂山岗；他横任他横，明月照大江’。‘他自狠来他自恶——’”
　　灭绝打断：“住口！”
　　“师太急了？”《九阴真经》和《九阳真经》，俱是北宋年间才有的武学著作，琅嬛福地自然不会有这两本武学典籍，但不妨碍对金先生故事极其熟悉，看过每一版影视剧的武青婴记得几句秘笈原文。
　　当年，觉远大师行将圆寂时曾默念部分经文，郭襄、张君宝、无色禅师各记下部分内容，形成峨嵋九阳功、武当九阳功、少林九阳功三门上乘内功，郭襄与张君宝也因此功分别开创峨嵋派和武当派。
　　九阳神功是武当与峨眉武功的根源，若是被这姑娘当场默背出来，场中不乏高人能悟出勘破峨眉武功的武功。
　　“师太别急，我脑子里的武功秘笈可不止这两本，”武青婴看向崆峒派，“人身五行，心属火、肺属金、肾属水、脾属土、肝属木，再加上阴阳二气，一练七伤，七者皆伤。这七伤拳的拳功每深一层，自身内脏便多受一层损害。实则是先伤己，再伤敌。”
　　背完这几句，武青婴还不忘问道：“崆峒派的各位，我背得对吗？”
　　崆峒派闻言窃窃私语，显然是在嘀咕为什么武青婴能够背出《七伤拳谱》总纲。也不知有人说了什么，宗维侠一跃跳至广场中央：“谢逊是你什么人？”
　　“谢逊？”武青婴见宗维侠左手握拳，显然是准备对她出手。她不露惧色，“普天之下，难不成只有谢逊知道《七伤拳谱》吗？”
　　方才隔得远，宗维侠还以为武青婴是什么高手，此刻两人面对面站着，宗维侠听武青婴吐纳呼吸，便知只怕她连一拳七伤拳都未必挨得过。
　　“少林派要不要也来考校考校我？”武青婴看向少林，“拈花指、般若掌、还有龙爪手，各位尽管出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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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韦一笑本以为武青婴是在拖延时间，此刻却瞧出点不对劲，问杨逍：“她这是在找死啊！”
　　杨逍的表情也是忧心忡忡：“人性哪里经得起她这般豪赌。”
　　周颠此刻已经能动弹了，他嘴巴更是闲不下来：“杨左使，你这姑娘真的会那么多武功？”
　　“周颠，你对我怎么样就算了，对人家小姑娘，嘴巴干净点，别平白污了人家名声！”杨逍瞪了周颠一眼，目光又放回武青婴身上，“蝠王，你恢复得怎么样？”
　　“六成有了。”
　　“一会先救青婴。”
　　韦一笑道：“六大门派舍得下手？”
　　“灭绝这老尼姑，一定不会放过她。她只不过是现在不好下手而已。虽然我不知道她到底在顾忌什么，但我感觉不太对。”
　　韦一笑觉得不对劲：“你觉不觉得她是故意的？”
　　“她就是故意的。”杨逍想起武青婴说的心愿，她的心愿是什么呢？
　　“杨逍，她这是在替明教树敌啊！”
　　杨逍起身就要往广场中间走，却又一个踉跄跌坐下来。韦一笑扶住他：“你急什么？”
　　“蝠王，你说得对，她是在找死，我得拦住她。”
　　“你这样怎么拦？”韦一笑一边注意广场中央的情形，一边问，“她说的那个小女孩，就是不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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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广场中央，武青婴面上的笑容落在六大门派眼里，俱是嘲讽。
　　她远远看到了杨不悔的身影，知道张无忌应该来了，她的戏份到了快结束的时候：“不错，我刚刚的确没有说那个小女孩的部分。可是何掌门，你确定要我说吗？杀张无忌和杀与他同行的小女孩，有差别吗？”
　　“两个孽种，早死了倒好。”
　　“师太，”武青婴终于不再维持虚假的笑容，“我能理解你爱人被杀的深仇大恨，但我还是劝你慎言。”
　　爱听八卦本来就是人的本性，“爱人被杀”四个字，显然让各大门派，尤其是年轻的弟子窃窃私语起来，灭绝师太怎么也算的上一代宗师，显然“爱人被杀”的故事，破了年轻一辈心里对一代宗师的威严。
　　“武姑娘仗着有紫薇软剑，目中无人得很！”
　　武青婴的脸上呈现出了一种极其放松的表情：“当年孤鸿子与人比武，技不如人又不甘心输，自己把自己给气死了，还赖别人打赢了。师太，天底下可没有这样的道理。”
　　武青婴端详着自己手里的软剑：“师太，我说的有半句不对，你可以指出，或者，出剑，我们比比到底谁的兵器更锋利，更看看，所谓‘武林至尊，宝刀屠龙，号令天下，莫敢不从，倚天不出，谁与争锋’的倚天剑里，究竟藏着什么……”故意在此处停顿了一下，她才说出最后两个字，“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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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韦一笑越听越觉得不对劲：“杨逍，她这话什么意思？”
　　“她在激灭绝对她出剑，奇怪的是，灭绝始终不肯出剑。”
　　杨逍的话让韦一笑确认自己的判断没有错：“武当不出手是因为张无忌，昆仑、崆峒、少林、华山不出手，一来是存着把这个活的武林秘籍占为己有的心思，二来是也因为峨眉迟迟没有出手的缘故吧！可是，没道理啊，灭绝杀五行旗的时候，那可是下手毫不留情，怎么到武……婴……”
　　杨逍纠正：“武青婴。”
　　“到武青婴姑娘这里，怎么就手下留情了？”
　　杨逍隐隐猜到了些什么：“你有没有听到她刚刚说什么？”
　　“倚天剑究竟藏着什么秘密？”
　　杨逍摇了摇头，他听明白了，方才，青婴说的是——
　　究竟倚天剑里面，藏着什么。
　　秘密，在倚天剑里，而想要看到，就得以两件利器互砍，将其毁坏。
　　杨逍茅塞顿开的同时，更大的疑惑却再次袭来：武青婴是如何知道这些的？这决计不是武烈告诉她的，那她……到底怎么知道的？而且看灭绝的反应，峨眉似乎，也知道倚天剑的秘密？
　　杨逍想得有些出神，却听韦一笑道：“杨逍，武青婴姑娘怎么了？”
　　他朝广场看去，只看到武青婴摇晃着快要倒下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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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依然求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