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缨》子寒

3、第二章、长宁大院再会首

　　一年后，初老爷为了让初初能更好的学知识，把初初送到轮回城外南方的长宁镇学习。
　　那里有个智者，大家都叫他老葫芦，老葫芦的儿子儿媳都去远游了，剩一个孙女留在长宁镇，由老葫芦抚养，所以老葫芦的孙女也被大家称为小葫芦。
　　老葫芦在长宁镇开了一家私塾，初初就被送到老葫芦的私塾学习，同来的还有冰霜宗的子寒和小冰。
　　冰霜宗也为了让二位公子能更好的学知识，把他们带到这里来。
　　冰霜宗的人就只把子寒和小冰送到长宁镇，子寒问了路人，才知道私塾的具体方向，拉着小冰就走。
　　来到私塾门前，子寒和小冰就要进去，门口的仆役拦住了他们，问道：“二位小友，你们是？”
　　“哦，我们是来找葫芦爷爷学习的，这是我们的身份证明。”子寒从随身的包裹中取出一块玉璧，呈给仆役。
　　仆役接过玉璧，看了看，玉璧正面刻着冰霜宗三个字，背面刻着冰霜子寒四个字。
　　“原来是冰霜宗的大公子，失礼了，想必边上这位就是二公子了，欢迎欢迎。”仆役将子寒的玉璧交还，连忙欢迎道。
　　“多谢大哥。”陈子寒收回玉璧，放回包里，拉着小冰往里面走去。
　　小初初早已到达私塾，老葫芦给她安排住处，让她和自己小孙女小葫芦住在一起，这时候，还没到正式上课的日子，她平日里就和小葫芦喝喝茶，下下棋，看看书。
　　这不是，子寒和小冰来的时候，小初初正在和小葫芦坐在花园的石凳上下棋。
　　“葫芦爷爷在哪呢？”子寒的声音传来。
　　小葫芦在思考下一步该下哪里，小初初看着小葫芦思考的样子，笑了笑，突然听到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连忙竖起耳朵。
　　“寒哥，我没有看到啊，我们这一路走进来，出了门口的那人，我们都没见到谁，像两只无头苍蝇一样的乱窜，要不我们再去里面找找？”小冰用手指了指深处，向子寒建议道。
　　“你说谁是苍蝇？”子寒敲了敲小冰的头。
　　“寒哥，我们往深处再走走吧。”小冰抱着头，向前窜去。
　　“不行，再往里面就是人家家里了，你看那炊烟，显然是有柴房，我们不能乱闯，看下这附近有没有人经过，我们问一下就好了。”子寒一把拉回小冰。
　　二人继续缓缓往前走，不再快速深入。
　　小葫芦本在催促初初落子，突然听到子寒和小冰说话，知道应该是有客人来了，和正在竖耳的小初初说道：“小初初，有客人来了，要不我们去看看吧。”
　　“好啊。”小初初说着，就率先起身，带着小葫芦走到外面的花园小道上。
　　正在外面小道上走的子寒，见到前面突然有人影，对小冰说道：“你看，前面有人，我们上去问问。”
　　子寒和小冰快步走上前去，见到了小葫芦和小初初。
　　“哎呀，果然是你们，我就觉得似曾相识。”小初初见到子寒和小冰，客套般地说道。
　　“小初初，你认识他们啊？”小葫芦转过头来，疑惑的问小初初。
　　“是小初初啊，好久不见，”子寒见到她，惊讶道，转头又和小葫芦解释，“一年前，我们和她在轮回城的一个糖人摊有过一面之缘。”
　　“什么叫一面之缘，我明明还请你们去我家喝茶了。”小初初听到子寒说的如此轻描淡写，连忙嘟囔道。
　　“你们是来这学习的吧？”小葫芦尴尬地看了看小初初，不再理会她的不开心，转到正题，问子寒和小冰道。
　　“是，我和弟弟来找葫芦爷爷学习的，请问您是？”子寒回复小葫芦道。
　　“我是你们说的葫芦爷爷的孙女，大家都叫我小葫芦，你们随我来吧，我带你们去找他。”小葫芦说完，就在前面引路，小初初只好收起那不开心的表情，跟在小葫芦后面，心中在想怎么整子寒，报复刚刚他的轻描淡写。
　　子寒见小葫芦如此好说话，心中也有几分喜悦，就拉着小冰，跟了上去。
　　正走着，小初初突然心生一计，拉住小葫芦让她停下来，附耳过去说了几句。小初初脸上露出邪恶的微笑，小葫芦脸上却是奇怪又费解的神色。
　　子寒和小冰在后面跟着，突然见到前面两个人停下来，还说着什么悄悄话，就隐隐觉得有些不对。
　　“我有种不好的预感。”子寒对小冰说着，心里有些担忧，不知道前面两人在悄悄说一些什么。
　　小冰摇了摇头，并没有说什么，因为他根本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也不知道子寒是什么意思，只知道现在小初初和小葫芦要去带他们见葫芦爷爷。
　　小葫芦看上去最终同意了小初初和她说的话，然后点了点头，对后面靠过来的子寒和小冰说道：“请随我来，这边。”
　　小葫芦继续带着小初初向前走，子寒和小冰不知道她们葫芦卖的什么药，没别的选择，只好跟上。
　　渐渐的，子寒和小冰跟在小葫芦和小初初来到后园，子寒疑惑地问道：“葫芦爷爷不在屋子里，难道在后园吗？”
　　“你们来就是了。”小葫芦说着，然后往一边的空地走去。
　　空地上有摆放着大大小小的木头，都是从山上砍下来当柴禾用的，一边还有一个硬树桩，一把劈柴用的斧头。
　　“你们帮我把今天的这些柴劈完吧，劈柴完我就带你们去见我爷爷。”小葫芦带着三人来到空地，指着一边的木头堆，对着子寒和小冰说道。
　　“这个是来私塾的进门考核吗？”子寒哭笑不得地看着地上大大小小的柴禾，疑惑地问道。
　　“算是吧，算是我替爷爷给你们的考核。”小葫芦狡猾地笑了笑，看了看一边的小初初。
　　其实这事情完全就是刚刚小初初和她说的，她觉得这样可以，还可以给自己省了好多事，也顺便提前了解这两人，也算是代替爷爷考验了这两人。
　　“好吧，”子寒无奈地说道，“小冰你在一旁看着就行，我来把这些柴禾劈完。”
　　在子寒面前，小冰觉得帮不上忙，又不好说什么的，就去一旁看着了。
　　子寒用斧头挑起旁边的一块木头，木头飞到空中，子寒就找好时机，一斧落下。
　　一块木头变为两瓣，落在树桩上，子寒又是一斧。
　　小初初本来是想看子寒和小冰出洋相的，但是没想到子寒就这样轻而易举的变成了一场个人表演。
　　子寒信手拈来，有着行云流水的动作。一块块木头飞过，劈好的柴禾就渐渐的落在一旁，没多久，小葫芦让他劈的那堆柴禾就劈完了。
　　小葫芦惊讶地看完子寒劈柴的全过程，也想像他一样这么快的劈柴。
　　“好了，怎么样，你可以带我们去找你爷爷了吧。”子寒指着地上劈好的柴禾，问小葫芦道。
　　其实，子寒对于劈柴并不是没练过，在宗门，他都是一边劈柴一边习武，这对他来说也算是一种力量训练了。
　　“好的，请随我这边来。”小葫芦已经无话可说，正要带着他们离开后园，但是。
　　“小葫芦，我都看到了。”老葫芦咳嗽两声，从外面走了进来，他本是听到今天劈柴声，习以为常，但是他突然觉得今天的声音很奇怪，就亲自过来看看，他同样也看到了子寒的表演，甚是惊叹，结果就没有打断，一直看到结束，小葫芦要带着他们离开之时，他冒了出来。
　　“啊，爷爷。”小葫芦见到老葫芦，尴尬地叫道，“爷爷我不是有意的。”
　　“算了算了。”老葫芦挥了挥手说道，又转头看向子寒和小冰说道：“你们两个生面孔。”
　　“葫芦爷爷，我们不是有意冒犯，我们是……”子寒的话说了一半。
　　老葫芦摆了摆手，捋了捋胡子说道：“让我先猜猜。两兄弟，年纪轻轻却有如此身手，附近除了轮回城冰霜宗的二位公子，我想不出还有谁会来我这里求学，何况，刚刚小葫芦是受到小初初唆使，才会把你们叫来帮她劈柴，你们初来乍到，怎么会和小初初有恩怨，除非你们原来就是轮回城的。所以我断定，你们就是冰霜宗的大公子子寒和二公子夜空。”
　　“葫芦爷爷真是神人，单凭这几点就能猜出来，子寒佩服。”子寒听完老葫芦的分析，拱手对他说道。
　　“我这只不过是推断罢了，你们以后好好在我的私塾学习，也能像我一样，哈哈。”老葫芦趁机推销了自己一番。
　　“我们会好好学习的。”子寒和小冰信誓旦旦地说道。
　　子寒突然拱手，向老葫芦请求说：“葫芦爷爷，以后能不能把这劈柴的事都交给我，我怕我不在宗门，武功功力会退散，这劈柴正好可以给我训练力量。”
　　“你就是想给我们家小葫芦减轻负担，还要说的这么委婉，准了准了。”老葫芦叹了口气，有了一些算计，内心在偷偷诡异地笑，“你们宗门在长宁镇上有给你们安排住处吗？”
　　子寒尴尬地说：“还没有，所以我想问，葫芦爷爷你能不能给我们安排一个住处。”
　　“当然，不过不是免费的，你们宗门让你们出来历练学习怕不是没有给你银子吧。”老葫芦奸笑道。
　　“这个好像真的没有多少。”小冰尴尬地说道，“宗门长老在我们来之前和我们说过，住宿的问题我们自己解决。”
　　“要不这样吧，”子寒向老葫芦请求道，“我们帮爷爷做事，爷爷收留我们。”
　　“那好吧，”老葫芦表面上看上去很勉强，其实心里还是很开心的，“以后劈柴的事情就交给你们，还有砍柴，以前都是小葫芦上山捡树枝当做柴禾，然后再去镇的街市上买一点补充，小初初来了，偶尔也会陪小葫芦上山捡树枝，现在你们来了，我就不用担心了。”
　　子寒和小冰点了点头，听着老葫芦继续讲。
　　“还有，院子，亭子，屋子里的地，都交给你们清理，树叶要扫干净。花草要适当的浇水，闲下来的时候可以去帮我看看门，让看门的人休息一下。”
　　子寒听到这么多，心里暗暗悱恻，怎么这么多，自从来到这里，就可以感觉到满满的都是算计。子寒以免老葫芦越说越多，就委婉地开口打断，：“那葫芦爷爷，我们现在住在哪呢？”
　　老葫芦正在冥思苦想，想还可以让他们做什么事情，子寒一打断他的思绪，他就什么也想不到了，只好先说；“哦，我等等叫小葫芦带你们去住所，就在这私塾边上，大院里面。”
　　“那就多谢葫芦爷爷了，我们现在就去吧。”子寒生怕老葫芦再提出什么要求，就想早点开溜，去收拾房间。
　　“好的，小葫芦你带他们去吧，晚膳时分再来叫我。”老葫芦留下一句话，就转身离去。
　　“你们随我来吧。”小葫芦微笑着和子寒小冰说道，就要走出花园。
　　“我们不会又要接受什么考验吧？”小冰经历了刚刚的劈柴事件，现在反而很有警惕性地说道。
　　“不会了，你们都答应爷爷以后帮他做事了。”小葫芦微微一笑，走出花园，小初初没有多说什么，而是自由自在地在后面跟着。
　　看到小葫芦这诡异的一笑，子寒心里是万马奔腾，感觉宗门让他们来这里学习，累的不是身体，而是心。
　　四人出了花园，往东北方向走去，子寒和小冰对这葫芦家的府邸也是觉得奇怪，生怕会迷路，紧跟着前面两人。
　　走着走着，小葫芦在一间楼阁前停下来，对子寒和小冰说道：“诺，你们以后就住这里了，我和小初初住在那边的荆楚阁，你们有问题可以来找我们。”
　　“多谢小葫芦。”子寒向小葫芦点了点头。
　　小葫芦点头回礼，就拉着小初初走了，生怕她还会惹事，留下愣在原地的子寒和小冰两人。
　　小冰抬头看了看门上的牌匾，易禾阁，然后小冰就要上前推门进去，手一碰到门。
　　“哎呀，都是灰。”小冰抱怨地甩了甩手。
　　子寒无奈的摇了摇头，上前一把推开门，小冰连忙后退，门上的灰落了一地。
　　“这是有多久没开过了。”子寒自言自语，无奈地摇了摇头，走了进去。
　　“我们把东西拿到门口晒一晒吧，还好现在天色未晚。”小冰进门看了看这里积灰的物件，无奈地说道。
　　“嗯。”子寒回答道，二人很快地就把易禾阁内的东西搬了出来，放在门口晾晒。
　　另一边，小初初和小葫芦在荆楚阁的二楼，往易禾阁这里望，小初初见到子寒和小冰在易禾阁进进出出的，就笑了，因为她想看他们俩出洋相的阴谋得逞了。
　　看久了，小初初便觉得无聊，就到楼下去看书了，小葫芦关上了一半的窗，用木棍撑着，这样可以防止雨滴落入，还可以通风，做完这些，小葫芦走到梳妆台前，摆弄她前日做的蔻丹。
　　没多久，敲门声响起，小葫芦叫小初初开门，自己把蔻丹收好，下楼来。
　　小初初开了门，见到是子寒和小冰来了，脸色立马从平静变成严肃，问道：“你们来做什么？”
　　“我们收拾好了，但是有一些疑问，就来找小葫芦了，她在吗？”子寒问道。
　　“她在楼上，等等就下来。”小初初堵着门，就是不让他们俩进来，还不让他们俩往里看。
　　“小初初，你让他们进来吧。”小葫芦走下最后一级台阶，对堵着门的小初初说道。
　　小初初听到小葫芦的话，很不情愿地把门打开，子寒和小冰就进来了。
　　小葫芦就直接坐在桌旁，然后请子寒和小冰坐下。小葫芦很自然地说：“我看你们忙进忙出的，累了吧，喝些水吧。”说完，小葫芦拿起两个茶杯放在子寒和小冰面前，拿出一边刚刚烧开的水，直接给他们倒上。
　　子寒一愣，因为对他和小冰来说，常年生活在冰霜宗宗门内，早已习惯了寒冷，自然是喝不下这么烫的水，但是看见小葫芦这么诚意。
　　子寒拿起茶杯，装模作样地喝了一小口，烫而不言，然后很正常地放下茶杯，说：“多谢小葫芦。”
　　小冰看到子寒喝了似乎没事的样子，也想喝一口，子寒知道小冰喝肯定会一脸难堪，就迅速用眼神制止了他。
　　小葫芦看到子寒喝完以后什么事情都没有，知道他是故作淡定，但是她也不想多对这事情多说什么，就故作微笑转移话题说道：“别叫我小葫芦，我说不准还比你大呢。说说看你们几岁。”
　　“我九岁，小冰六岁。”子寒也不忌讳，直接毫不掩饰地回复说道。
　　小葫芦噗嗤一笑，说道：“你不还是比我小，我都十岁了，你才九岁，小初初都快比你大了。”
　　“小初初几岁了？”小冰试探地问道。
　　“我八岁了，比你大，你还叫我小初初，而且你们去年不久问过了吗。”小初初说。
　　“既然我比你们都大，那你们就都叫我葫芦姐吧。”小葫芦得意地说道。
　　这一点三人都同意。
　　于是四人座次排下来，就是葫芦姐，子寒，小初初，小冰。
　　子寒比小初初大不了多少，小初初自然是不会叫子寒哥，而小冰出于习惯了，就一直这么叫。至于初初，子寒有时候叫他小初初或者初初，而小冰直接叫他初初。小冰的话，包括子寒都这么叫他，所以就没人叫他名字。
　　“还有一事，劳烦葫芦姐相告，”子寒继续问小葫芦道，“你能不能给我们介绍一下你家这大院的具体结构，我和小冰初来乍到，可能会迷路。”
　　“那好吧，既然你们都要在大院长住，那我就简单说说。”小葫芦说道，“我家大院分成五个大区，东西南北中，北边是一大门，来访的人一般都是从那进来，那里有前厅，前花园。西边主要是私塾，也是爷爷教书的地方，中间是爷爷待客的地方，主要有正厅大殿，然后大殿的四个副方向有小花圃，你们今天就是从西边门进来的，然后穿过私塾，在中间的西南花圃遇到我们，大院南边是后园，柴房，厨房，茅房，还有一座爷爷居住的溪生阁。”
　　“那我们现在在的地方是哪？”小冰好奇地问道。
　　“这个我正要讲。”葫芦姐似乎不满小冰的突然打断，“我们所在，是大院的东片区，有着我们居住的各大楼阁，还有餐厅，小花园。”
　　小葫芦讲完了，喝了一口已经变得不烫的水。
　　“还有吗？”子寒试探地问道。
　　“没有了，你们还想知道什么？”小葫芦看了他一眼，问道。
　　“好像是没有了，诶，对了，大院有几个门？”子寒又问道。
　　“四个，北边大院大门，面对着镇上的大道。西边私塾大门，也联通一条小道。东边我们居住地方的小门，通向一条卖一些食物的街道。南边上山的小门，则是我和小初初去捡柴禾的必经之路。”
　　“所以我去砍柴，也要走北门吗？”子寒再问道。
　　“嗯。”小葫芦说完，又喝了一口水。
　　“好的，那我们知道了，多谢葫芦姐。”
　　“好了，你们走吧，我要带小初初去准备晚餐了，就不送你们俩了。”小葫芦挥了挥手。
　　“我们能不能和你们一起去看，去准备晚餐？”小冰希翼地问道。
　　“不能，何况你们还有东西晾在易禾阁外面，要是下雨怎么办。”小葫芦毫不客气地说完，起身送客。
　　于是，子寒和小冰就灰溜溜走了，回去照看晾晒的东西，小葫芦关好了门，带着小初初往厨房走去。
　　晚上，小葫芦已经做好了晚饭，把饭，菜都端到了餐厅，就去叫老葫芦来吃饭，而小初初就负责叫子寒和小冰来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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