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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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仍然记得，那天是一个再平常不过的夜晚。至少当时我是真的这么认为的。
父亲由于需要在瞭望塔执勤，相应的夜晚巡逻的人，变成我和格雷森。
刚开始一切都很顺利，我们抓/住那些恶/棍，阻止一场场恶/行。但是我很开心，我喜欢和格雷森夜巡，若是和父亲一起工作，我只要下手稍微重点，就会在巡逻结束后得到一次谈话“奖励”。
与父亲不同，格雷森不会计较这些，虽然他依旧会利/用自己的嘴皮子，在巡逻期间给我念叨，可是起码不会像父亲那样表现的如此愤怒。
因此，说实话，我并不是很喜欢和父亲巡逻。
临近结束，我们截获了一条消息，据说是针对蝙蝠侠的恐怖袭/击。这时我们发生了分歧，少见的，格雷森反驳了我的观点。他觉得我们应该更加谨慎一些，况且今/晚很累了，可以之后过来解决。
对此我嗤之以鼻，我对这种想法一直都抱有不屑的态度。
再谨慎一点？
就像是弱小的人喜欢抱团取暖，在父亲让我去少年泰坦学习团队精神时，我就不屑的直言过：只有由于自身弱小，才会需要团队合作！因为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对方的阴/谋诡/计都不过是纸老虎罢了。
因此，我反驳了格雷森，甚至嘲笑他的胆量。
我给出了理由，如果这次错过了，对方说不定在逃离后想出新的计谋，所以我们要做的，是直接端掉他们的窝/点，打个措手不及。
格雷森在我的坚持下同意了我的无/理/取/闹。却不想，这会成为我最后悔的一个决定。
而恰恰是这个决定，或许就是一切的导//火索。
当时的我到底在坚持什么？其实格雷森说的句句在理，然而我就是喜欢去反驳他，就仿佛这样自己能够获得胜利一样。幼稚的可怕！
最后的结果是，格雷森受了重伤，甚至是差一点命丧黄/泉，死在手术台上。
爆/炸的冲击力之下，格雷森只是死死的护住了我，将所有生的希望就给了一个险些“害死”他的小/鬼。
多亏德雷克及时赶到，他一下判断出格雷森的伤势容不得拖延，做好了伪装，脱/去格雷森的制/服，然后把人送去了医院。
事后我才得知，原来格雷森出发前通知了红罗宾。
对此，父亲很生气，可是他仅仅是责骂了我，这叫我愧疚不已。若是有相应的处罚，说不定我会好受点。
全身大面积烧伤，还有头部被钢筋砸下来造成的重击，使得格雷森昏迷了几个月都没能清/醒过来。
甚至于好几次因伤口感染而导致医院下发病危通知，都险些让潘尼沃斯支撑不住。
我知道父亲不说什么，却也在默默关注着格雷森的状况。
在这期间，大家时不时会去看望格雷森，期待夜翼早日康复。由于布鲁海文的夜翼消失，陶德还一度穿上夜翼制/服去帮助格雷森守护那座城市。
我呢？我因为心中的愧疚，连看望都不敢。心里总有个声音在说：达米安，这都是你的错，因为你的一意孤行，你酿成了大祸！格雷森起来，绝对会讨厌你的！
几个月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格雷森在某天早晨奇迹般的苏醒过来。这个消息当时惊得父亲在潘尼沃斯说完以后，当场从床/上跳了下来，赶忙穿衣服，以方便去医院看望格雷森。
潘尼沃斯很敏锐，他看出我的犹豫不决，他说：“无论怎么，我想理查德少爷一醒过来最想看到的一定会是他想保护的达米安少爷，您认为呢？”
是的，按照格雷森那个傻批的一样的性格，他的确会做出这样的事。说不定醒来第一句话就是：达米安在哪？他还好吗？
想通一切，我顺势跳到了父亲的车上，决定和父亲一同去一趟医院。
半个小时左右的车程，我们到达了目的地。看到格雷森的一瞬间，我感觉自己的愧疚感简直遍布全身，恨不得马上离开。
反观格雷森，该说不愧是乐天派的傻/子吗？明明受了那么严重的伤，竟然还笑的如此灿烂和我打招呼！和这个罪魁祸首！
“嗨！小D，你没事就好。”
“除了你这个傻/子谁会有事？我当时明明不用你管，你以为我这个刺客联/盟的继承人称号是白来的吗？”
“我当然知道小D超级厉害的，可是我担心嘛！身/体下意识就这样做了......”
格雷森的解释有些虚弱，笑容还很无力，在哪里试图讨好我。
说句实话，听见他这么说，当时我没有先感动，反而觉得这家伙简直是无药可救了！果然脑子有问题！
鉴于格雷森已经清/醒过来，父亲再度回归之前没完成的工作。陶德还在帮格雷森夜巡，所以我的搭档换成了我最讨厌的人--红罗宾。
我们之间的事，三言两语说不清。和他一起巡逻、任务，我秉承着能不说话就绝不多说的态度。起码，不说话两个人还能相安无事。
关于伤害格雷森的秘密组/织，最开始我们以为单纯是哥谭的□□势力。经过红罗宾的详细调/查，我们总算获得了一点蛛丝马迹。
顺着线索，我们来到了哥谭郊区废旧的工厂里。在看到身着刺客夜行服的打/手时，我发现这件事并没有想象中那样简单。
很显然，德雷克他也意识到这一点。
这件事或许并不是我们能够搞定的。这是德雷克发表的意见。
他当下就决定联/系父亲，却发现信号被阻断了。这还有哪里不明白，既然是刺客联/盟的手笔，信号屏/蔽不是很正常的吗？
“红罗宾，我劝你尽快离开这里，弱小的你不足以和刺客联/盟抗衡，你最好去通知父亲。”
我承认，自己说话时语气不自觉犯冲，特别是对待德雷克。这句话表达的意思是让德雷克离开去通知父亲，我本人则留守下来，以免打草惊蛇叫刺客联/盟的人警觉后逃离现场。
“呵！”德雷克轻笑一声，“臭小子，你是以为我会丢下你一个人吗？你的实力也限/制在身高这一块了，不是吗？”
在黑夜的遮掩下，我看不清德雷克的表情。只是对方那种似非似笑的语气和一如既往与我互怼时的嘲讽态度，叫我忍不住生气。
这家伙真是不知好歹！自己有多弱，心里没点数吗？这是当时我唯一的想法。
我憋着一股气，德雷克总是能轻易的挑/起我心中隐藏的怒火。不得不说，这说不定是他特有的天赋。
愤怒从来不是一个好的情绪，父亲曾经不止一次的教/导我，绝对不能放任情绪支配自己。
这句话没有被我放在心上，至少那个时候是的。
我觉得德雷克不知好歹，我破天荒的说出“好话”，对方却不领情。以至于有一瞬间我在想，让德雷克吃吃苦头，说不定是个好事。
是的，看德雷克出糗，我乐此不疲！
只是我没想到，我会因为这个想法，险些失去这个我讨厌又认同的家人……
当我看到母亲出现在眼前的那一刻，我知道一切都晚了。
刺客联/盟的这次行动十分隐秘，可见他们有多谨慎，又有多重视这次的结果。
我跟突然出现的“兄弟”们相互拼杀，却也没能摸/到德雷克的披风角。
他被带走了，好似永远的…被带走了。
这个想法在那一刻充斥在脑海。
我对自己产生了极大的不满，假如我可以更强一些……是不是……
母亲用最后的仁慈看向我，她说：“我的孩子啊，你还要继续任性与母亲抗争吗？若是你愿意放弃成为可笑的知更鸟，我能够让你回来，重新得到你想要的一切。”
被/迫跪在地上的我不免露/出不屑又轻蔑的眼神。
“母亲，是您教/导着我长大的。那您应该比谁都清楚，我一旦做下决定就不会改变的想法。您难道认为把刀架在我的脖子上，就能让蝙蝠之/子屈服吗？”
母亲没有回答，倒是旁边的“克隆兄弟”恶狠狠的踹了我一脚，正中我腰/腹部严重的伤口处。
一瞬间剧烈的疼痛叫我额头冷汗直冒，可是我没有叫出声来，而是抬头看了眼在场的人，把样子牢牢记在心里。
父亲说过绝对不允许杀/人，却没规定我不可以私下报复。我这个人睚眦必报惯了，对我下手的我都会让对方还回来！
“达米安，这是最后一次了。”母亲说这句话时，眼神中带着晦暗不明的神采，“我放过你最后一次，从此以后，我们不再是母/子关系。”
我听出母亲话语中的不忍和失望，内心不由得涌/出一股复杂的情绪。
从小，在那样充斥着鲜血的世界长大的我，也仅仅是渴望着从母亲身上获得那微不足道的温暖。
对于年幼的我来说，家族于我而言也只有母亲和我罢了。
于祖父，我对他知之甚少。从出生直至今日，我与祖父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
最开始对拉尔斯的印象，也不过是从母亲口/中描述而得知的光景。
母亲对我的期望很大，也很高。她希望我能长大成/人，继承刺客联/盟，带领家族走向最高荣光，实现这个组/织成/立的初衷。
我也从来没有想辜负母亲。
不断的努力，学习各种技巧。为了杀/人，为了保护自己，壮/大自身实力，以求配得上刺客联/盟之主的称号，以求完成母亲的愿望。
只是，当我来到父亲身边以后。我终究认识到这世间存在的美好之处，了解的曾经的自己想法有多浅薄，明白了自己一直以来的错误。
生命不该由我们主/宰。这是父亲不断告诫我的话语。
每当心中翻涌/出杀/人的欲/望，我都会想起父亲在那一夜触膝长谈时所说的话。
「我从来不是一个完美的父亲，比起做爸爸，我想或许去做城市义警会更容易些。
杀/人的欲/望，如果说，我要完全否定的话，是不可能的。人非圣贤，无论是谁都会有一瞬间控/制不住的愤怒以及强烈的恨意。
这个世界，或许存在真正能够包容对方，哪怕对方是杀父仇人的圣/人，但绝对不会是我。
我当年不止一次的想要杀死那家伙为我的父母报仇…不止一次的想杀死小丑为杰森报仇……可是我没有那么做……这不是说我原谅了他们，而是因为我在告诫自己。一旦我迈出那一步，我就与他们毫无异处。
以杀止杀从来不是解决问题的最佳方法，哪怕对方是人/渣，他的生命也不该由我们定夺。
达米安，我说这些不是为了让你做一个只会原谅他人的愚者。“宽容”这是一种善良的美德，却不适用于我们。
我们不杀，不代/表我们原谅了他们的罪行，这仅仅是说明，我们原谅了自己。
他们的罪孽要由自己偿还，只是用生命，太轻了。」
拖着伤痕累累的身躯，我一步步走回了最近的安全屋。意识模糊之间，我给戈登发送了一则去救德雷克的消息，随后陷入了深深的黑/暗。
作者有话说第2章 第二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