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SS死亡名单》丹青成衫

71、收割野心的灵魂24

　　188年，这一年注定不是安稳的一年，新皇后凯瑟琳·卡尔佩年初才登上皇后的宝座，还不到一年的时间通奸被抓，年初立年末废，这个十七岁的女孩，被四世毫不留情判了绞刑。凯瑟琳这次通奸并没有什么实质的阴谋，她是真的出轨，毕竟一个青春年华的少女怎么可能真的会爱上一个老态龙钟的老头。
　　四世对凯瑟琳的出轨只是气愤，毕竟他大部分心思已经被珍掌控。凯瑟琳被废后，他更加想拥有和珍这段难能可贵的感情，所以又一次迅速的跟珍求了婚。而这一次，珍并没有拒绝。
　　188年12月05日，四世册立了他第四位皇后。他宠爱珍至极，赶得上与玛丽皇后初婚时的岁月，珍让他找回了年轻时的爱恋。珍温柔懂事，她不去跟克莉斯争什么政权，但总能在四世烦恼时，劝慰到他。并且珍尝试着与四世众多孩子相处，不管是私生子还是远嫁他国的公主，她都在新年伊始送上一份贴心的礼物。
　　让四世万万没想到，与他断联十数年的长女卡塔利娜公主，在珍送出礼物后，竟然也回了礼并附上了问候书信。卡塔利娜虽是女儿，但确实是被四世捧在手心里长大的，他二十二岁在别人已有数个孩子的年纪，他才得第一个孩子，这种感情比他得到第一个儿子时还深。而卡塔利娜因为他废后的事，至此跟他断了联系，这么多年他也是十分想念这个女儿。
　　四世和长女和解后，皇储对珍的刁难就显得尤为明显，这也导致皇储再次被四世当众叱责，要不是珍拦着，四世会直接动手。
　　不说远在天边，就说近在眼前的奥巴迪亚，面对珍的礼物和关照，很是高兴，他跟珍相处良好。而珍与任何男人相处，都带着一大堆侍女，让人挑不出任何错处和构陷，所以即便疑心深似海的四世，也不曾疑心他二人。并且在珍的劝解下，四世也动了复立奥巴迪亚的心思，因为皇储已经让他厌恶了。
　　而很快，这个机会也到了。189年04月，珍被宫廷医生诊断出怀有身孕，虽这一胎还刚刚确定，但很有可能老来得子让四世欣喜若狂，天天祈祷能得个儿子，珍也趁此机会朝四世提出复立奥巴迪亚。
　　听到珍这个愿望，四世刚开始确实愣了一下，但珍平日里做太好了，再加上珍长期跟他吹枕边风，四世这时候确实对继承人开始考量。以皇储的态度，不是个能优待兄弟姊妹的人，反观奥巴迪亚，珍有孕，他对弟弟很是期待。
　　四世不愿承认，但他对自己身体还是有数，至从上次晕倒后，他一日不如一日。珍如果产下儿子即便他想立为继承人，如果他在珍的儿子未长大时便死了，珍的儿子是绝对坐不稳皇位的。但如果复立奥巴迪亚，他可以以奥巴迪亚身体欠佳不适合为继承人，但可托付其辅助之责，加上宗仪、重臣的制约，想必皇储也翻不起什么风浪。
　　四世有了主意，在五月时，便下旨言，经查明，玛丽皇后所做之事皆为废后安妮·西斯嫁祸，现恢复玛丽·塞西尔皇后一切荣誉，复立奥巴迪亚·斯洛普为塔吉亲王。四世计划好了，一旦珍生下皇子，他立马封珍的儿子为罗格亚亲王，并让奥巴迪亚接任阿米撒亲王的位置。当然在珍产下皇子之前，四世以防宗仪给他施压放权，他同样晋了皇储...不，现在应该称为帕密亲王的封位，帕密亲王左盼右盼的亲王位终于到手，可惜不是他所想的那般。二字亲王是次等亲王位不说，他头上还压了一位先皇后的长兄，对于他这位废后之子，真是莫大的嘲讽。
　　奥巴迪亚的第三步棋落到了实处，他该继续第四步，虽然他此刻有些许犹豫，但他不得不落下这一子。
　　九月末，为了给珍庆生，四世本想大操大办，但珍以不想浪费、吵闹为由，拒绝了四世的提议，建议四世举行小型聚会宴请相近的亲朋便可，于是四世邀请了近臣近亲来为珍庆祝，自然这个宴会少不了阿索纳和桃乐丝。
　　一张宴会桌最上首坐着四世和珍，宴会桌左边坐着皇室，右边坐着近臣。因为珍特别喜欢孩子，作为既是皇亲又是重臣之女的桃乐丝，在珍的右手边作陪。宴会进行的很顺利，珍是个和善的女人，面对四世的情妇克莉斯和为四世生下真正长子的霍姆夫人都非常尊重，即便是一直挑剔皇后的贵族对她的态度也缓和了许多。
　　“桃乐丝今年十四了吧？”珍挺着八个月的孕肚温柔地询问一旁的桃乐丝。
　　“是的，陛下”桃乐丝答道。
　　“有喜欢的人吗？”珍问道。
　　贵族家的女孩基本上十四岁便开始议婚，这本是四世嘱咐珍要例行询问的话题，桃乐丝也应该照常规回答。
　　只是这次桃乐丝神情娇羞地望向了桌对面，然后轻声答道“有喜欢的人了”
　　这时宴会桌上首的几位都注意到了他的回答，就连阿索纳大吃一惊望向女儿，正当他打算为桃乐丝打圆场时。珍颇为感兴趣地开口问道“噢？不知哪位英年才俊能入得我们桃乐丝的眼？”
　　阿索纳不好忤逆皇后的意思，他只能在桌下隐晦的拽了拽桃乐丝的裙角，桃乐丝偏头看了他一眼，便不再说话低下头去。气氛有些尴尬时，四世不想珍下不来台，正打算说些什么，未想到左手边第三个位置的奥巴迪亚起身朝他们行礼说道“父亲，我与桃乐丝小姐情投意合，望父亲成全”
　　桃乐丝虽没站出来说话，但她害羞的抬头望了一眼奥巴迪亚又赶忙低下头去，小女孩的羞涩纯情不言而喻。
　　这一次气氛不再是尴尬而是压抑，四世微眯着眼看着这个自己没带过一天的儿子，胸中满是怒意，直到珍握住了他紧捏的手，并怯生生望着他，祈求他别发怒，四世这才将怒意瘪了回去“今日宴会是为你母亲庆生的，你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奥巴迪亚微微抬头瞧了四世一眼，在对方警告地眼神下，赶忙低下头答道“是，父亲”
　　说完，他又坐回了自己座位。
　　这日的宴会草草结束，宴会后，珍委屈的拉着四世说道“陛下，抱歉，我办砸了”
　　“不是你的错”四世赶忙安慰道。关于桃乐丝的婚事是四世交待珍问的，四世挑不出珍的错，反而要安慰珍，怕珍难过。
　　现在珍什么话也不能替奥巴迪亚说，只管跟四世撒娇让他怒气先消下去。等四世把珍哄好后，第一件事便招了克莉斯过来。今天奥巴迪亚当众说的，他得尽快解决桃乐丝的婚事，才不会引起麻烦。
　　“陛下若是不允王子，便早些替桃乐丝小姐另择婚配”克莉斯一样不能帮奥巴迪亚说话，她不能引起四世的怀疑。
　　“嗯”克莉斯所言正是奥巴迪亚所想“你有合适的人选吗？”
　　“能配得上桃乐丝小姐的，只有苏吉克、米格兰、伊斯帕尔丹、斯班迪纳四个家族的少爷了，具体人选，还得陛下细细挑选”贵族女孩不下嫁，选择都是门当户对，或者稍稍高上一点的，克莉斯说的这四个家族，是塞缇琉斯真正的顶尖门阀。葛里菲兹在第二列，加上另外两个家族，被称为七大贵族。
　　克莉斯不帮奥巴迪亚说话，不代表不帮他，她这么一说，果然四世沉默了。他跟贵族的关系只能说面上平和，他自然不会把好不容易到手的权利再交还给贵族。但若是让桃乐丝嫁与他扶持的新贵，那更是会把阿索纳得罪彻底，奥巴迪亚给他出了个大难题。
　　宴会散后，烦躁的不止四世，还有阿索纳。他来西瑟里养伤，但桃乐丝依然在汤森伯爵夫人家教养，并不与他住一起，所以他根本不知道桃乐丝什么时候跟奥巴迪亚牵扯上了，今天闹出的事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宴会后，他拜访了伯爵夫人，其实是为了跟桃乐丝交谈。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虽然离别多年，但阿索纳很清楚自己女儿的性格，桃乐丝不会无缘无故牵扯进皇室。
　　“父亲，我很清楚”桃乐丝平静地望着阿索纳“我不想我和哥哥做别人手里的棋子，皇室都惦记着葛里菲兹，为什么不能由葛里菲兹掌控皇室”
　　桃乐丝这些年看得很清楚，葛里菲兹的线一直拽在四世手里，与其被四世安排命运，不如自己主动选择。
　　阿索纳听了女儿的一番话，他没着急反驳，而是沉默了片刻说道“你以为一个有野心的男人是这么好掌握的？”
　　“我只需要一个流着葛里菲兹血的皇室继承人”桃乐丝面对阿索纳的问题只是轻轻笑了一下。奥巴迪亚是有野心，但有野心却无人可依，葛里菲兹扶持他上位，他能依靠的只有葛里菲兹，只要她生下流着葛里菲兹血脉的继承人，掌控皇室的便是葛里菲兹。
　　阿索纳沉默地望着桃乐丝，眼前的女儿似乎跟自己所爱的女人重叠了，一样的美丽，一样的愚蠢。
　　“罢了，如果这是你想的，你就这么去做吧”阿索纳不再多说什么，他知道自己已经劝不动了。
　　桃乐丝看着阿索纳转身离去的身影，也不做挽留。
　　“桃乐丝小姐，夫人请你过去”阿索纳前脚刚走，伯爵夫人便派人来请，桃乐丝深吸了一口气，她心里清楚，比起自己的父亲，这位出生皇室的夫人，更加难对付。
　　伯爵夫人并没直面桃乐丝，卧室的门半开半合，隔着屏风看不见里面人的面容。
　　“你做了跟你母亲一样愚蠢的选择”伯爵夫人苍老的声音从卧房里传来。
　　“我并不这么觉得，夫人”桃乐丝轻声说道“您一直说我知道自己要什么，我不是我母亲，我跟她要的东西不一样”
　　“呵”伯爵夫人发出嘲讽的冷笑“你走吧”
　　她原本以为桃乐丝不像她那个母亲一样，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结果这个更加愚蠢。皇室中的任何东西只有皇位上那个赐予你什么，没有你自己选择什么，挑战皇权是愚蠢的选择，自以为聪明想做棋手，其实早就落在别人棋盘上而不自知。
　　四世对桃乐丝的婚事一直在拖，直到十一月中旬，珍如他所愿产下了一名男婴，事情才有了转机。
　　四世册立亲王不需要过问任何人，但罗格亚亲王必须通过宗仪的确立，而他的旨意刚发给宗仪，便被直接拒绝，身为宗仪的负责人，阿米撒亲王再次出面与四世交谈。
　　“陛下应该清楚，按照继承制，奥巴迪亚王子身为长子，是第一顺位继承人”阿米撒亲王严肃地对四世说道。
　　“但奥巴迪亚自小身体不好，并不适合作为继承人”四世辩解道。
　　“按规定，只有存在神经疾病，才会被剥夺继承权”阿米撒亲王瞧了四世，接着劝道“何况沃洛加塔尔王子才出生，年岁过小，陛下可要三思而行”
　　虽身为皇帝，但在做为宗仪负责人的叔叔面前，依然要保持作为小辈的谦卑，他不能直接反驳，现在只有一个办法。
　　阿米撒亲王离开后，四世唤来了奥巴迪亚。
　　“我可以答应你和桃乐丝的婚事，但你得答应我一件事”四世冷淡地看着奥巴迪亚，俩人不像父子间的对话，更像是一笔交易。
　　“陛下请讲”奥巴迪亚垂着头说道。
　　“只要你自愿放弃继承人的位置，接任宗仪之位，我就为你和桃乐丝赐婚如何？”
　　“好，我答应”奥巴迪亚答应的太过迅速，这反而让四世有了迟疑，他拿探究的目光打量着奥巴迪亚。奥巴迪亚自然是发现了四世的目光，他开口说道“儿子身体不佳，自知无法承担皇储之责，继任宗仪对儿子是最好的选择”
　　“你到是乖觉”四世轻哼了一声，算是满意他的回答“我会给你赐婚的，你先下去吧”
　　“是，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