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神》浮觞

5、第 5 章

　　吃过午饭后，新月带冥月去看电影。以前的冥月总喜欢新奇的玩意，曾经得到过一个西洋音乐盒，爱不释手。新月想，她应该还没看过电影，于是带她去了。
　　这个时段看电影的人不多，新月选了一部动画，在等候厅里待了一会儿，电影就开播了，新月熟门熟路地领着冥月进去。
　　动画很好看，画风精美，剧情精彩，讲的是白蛇、青蛇和许仙的故事。冥月以前带新月去城里的戏楼看过戏，看过白蛇传，对这个故事应该不陌生。
　　看完后，新月表示还想看，于是冥月又买了张票，陪她一起看。
　　电影屏幕上，上演着别人的悲欢离合，人生百态，旁观者却感同身受，五味陈杂。真是很奇妙的感觉。
　　看到男女主死别的时候，新月以为冥月会哭，但当他转过头去看时，看到的却是一张冷漠的脸。
　　这两百年里，改变了太多的人事物。
　　当初那个看戏会掉眼泪的冥月已经不见了。

　　黄昏的时候，街上华灯初上。新月和冥月从电影院里出来。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影院外就是购物商场，行人很多。不过是拐了个弯，新月一回头，原本跟在身后的冥月却不见踪影了。
　　新月四处张望，都没看到冥月的身影。
　　有一瞬间，新月感觉到轻松。他甚至想过直接逃走。但一想到人生地不熟的冥月在和他失散后可能会害怕，不由地又放心不下，心中牵挂。
　　他站在了原地。
　　在他放弃逃走的这个念头的时候，他已经预见到自己的结局了。
　　“新月。”他身后传来冥月的声音。冥月手上提着他们今天购物的成果。
　　新月觉得自己的眼睛又干又涩，几乎想要落下泪来。
　　他感到悲伤。
　　大概是感觉到新月的情绪，冥月放下手中的购物袋，轻轻环抱住新月。
　　“对不起，”冥月说，“我只是回去拿个东西，我应该先跟你说一声的。”
　　新月轻轻挣脱冥月的手臂，用手揉了揉眼睛，将挂在衣领上的墨镜拿起，戴上。
　　“我们回去吧。”
　　他觉得累了。
　　“好。”冥月顺从地说。
　　她弯腰提起购物袋，新月从她手上将东西拿了过来，说：“我来拿吧。”
　　姐弟俩随着人群走向商场内的垂直电梯，一层一层地往下，下到一楼，然后走出大门。
　　一路上，冥月看着新月，神色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