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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再见 ...

  •   白夏妈妈在这边呆了半个多月,将女儿的新房彻底布置齐全,又帮女儿搬了家,彻底安顿下来了才回去,。回去之前,她还想再见一见赵慎言,说一番托付的话。

      她这个女儿实在是越大越叫人不省心。然而再不省心,一人独自在外总是叫父母挂念。赵慎言虽然相貌太好,却是个可靠之人。

      然而白夏却没把赵慎言约出来,只说“操心什么呢?我一个人在这里,前面两年不也是过来了。”

      白夏妈妈就猜到估计是自己女儿没请动赵慎言。她也不戳破,只是用手抚摸着女儿的头脸,说:“姑娘呀,你这样,就算将来真和他在一起了,也会很累很吃亏。”

      白夏蓦然就有点红了眼圈,她咬着唇没有说话,许久才说:“不怕。他是个心软的人。”

      只要心软,就有彻底突破他心防的那一日。再不济,一个心软之人,再不好也差不到哪里去。

      第二天,白夏把妈妈送到了火车站。

      看着女儿为了追寻所谓的爱情,六年时间仍然孑然一身,白夏妈妈心里也不好受。白夏看出了妈妈的心疼,她抱着妈妈,轻声说:“妈妈,你放心,总有一日,我会带赵慎言回家。”

      这天晚上,赵慎言接到了白夏的电话。

      “我妈在这里的时候,我嫌她烦,嫌她管东管西,可是现在她回去了,剩下我一个人,却总觉得好像丢了什么东西。”

      赵慎言皱眉听着。白夏的声气仿佛半含醉意。

      “你现在在哪里?”他打断了白夏的话问。

      “在家。”白夏说。

      “在哪个家?”赵慎言追问。

      得知白夏已经退租,搬到新房去了后,他没再说话,半听不听的浏览着网页照片。

      白夏说到了她妈妈心疼她的那番话。在她妈妈面前,她强撑着,做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来,可是现在,面对她自己,面对赵慎言,她心里那点惆怅无法掩饰。

      “......我从来没有后悔,只是偶尔会觉得长路漫漫,看不到尽头......”

      后来,后来电话就断了。赵慎言将手机放到一旁,垂眉坐了许久。

      自从房子弄好搬进去之后,白夏几个同事就闹着要给她暖屋。白夏计划了一下,定了时间,邀请赵慎言。

      赵慎言是同学,是朋友,是白夏买房成功的大功臣,更是她心心念念的人,新房暖屋当然要叫上他。

      自从年三十那天晚上赵慎言和黎文说定五月互相拜见家长,以及初六黎文去南方前说今年是她南方工作的最后一年后,赵慎言心里,就已将这两件事视为他和黎文结婚的前奏。

      既然已经走到结婚的前奏,赵慎言就觉得他和白夏应该有个了结了。

      白夏追了他六年,说他没有心动过,说他没有一点小小虚荣,不过是自欺欺人。他不断容忍过白夏,也和白夏走到过肌肤相亲,几乎□□相见的地步,虽然不对,但是说实话,也实在难免。

      他到底是个男人。

      只是如今,一切都该有个了结了。

      白夏打电话来邀请他时,他原本不想去,想把话直接在电话里说清,但是乔迁新居到底是个喜事。他想了想,应了下来。

      到了周六这天上午,赵慎言买了一套瓷器带着去了白夏的新居。

      他到得不算早,白夏的那几个同事已经全部到了,几个女生一起在厨房里笑笑闹闹,准备午饭。听到门铃响,白夏去开门,见到赵慎言的那一刻,露出一个喜悦甜蜜的笑来。

      白夏给她几个同事介绍赵慎言,只说赵慎言是她的大学同学,朋友。

      然而,这种场合,赵慎言作为唯一一个男性出现,本身就带有某种信号,更何况其中有知情的,知道白夏之所以买房成功,赵慎言出了很大的力。

      这几个女生脸上就都露出一种带点暧昧的笑来。

      白夏看懂了这些笑,却只是笑,并不多解释。

      而赵慎言也看懂了,却很淡定。他把礼物送给白夏,厨房的事他也插不下手,于是坐在客厅看电视。

      这房子比上次收房时看到的感觉大不一样。当时房子虽然装修好了,却仍是个空屋。现在,摆上了家具电器,加上了软装,甚至电视机里传来的声音......这一切都让一间空屋变成了一个有人气的所在。

      下午一点多,这顿暖居宴才吃上了。

      没有什么太复杂的菜式,毕竟是几个没有成家的姑娘家主厨,能凑出一桌子菜来已经不易。然而也吃得热闹,毕竟都是年轻人,天生的爱笑爱闹。

      白夏准备了一瓶红酒。几个人一起举杯,共祝白夏乔迁新居之喜。

      饭吃了,白夏又泡了一壶茶,几个人围坐在客厅里,喝茶消食。

      一个女生抚摸着沙发和茶几,语带羡慕的夸赞这些家具看起来真好看。

      白夏全屋的家具都是她妈妈配置的,白夏既不出钱,又忙着上班,因此并无发言权。当然,这一套家具买下来,除了样式不太符合年轻人的审美,余下没有什么其他缺点。

      “我妈要是在听到了肯定高兴,因为这些都是我妈选的。”白夏说。

      几个人闻言都笑了起来。

      喝完了茶,便到了告辞的时候。几个女生都是一个方向,自然约着一起走。白夏送同事下去,出门前让赵慎言等一等,说着便出了门。

      刚刚还满屋的笑闹声,眼下瞬间就安静了下去。赵慎言又从壶里倒了杯茶,缓缓喝了。

      剩下的茶往往最浓,一杯红褐色的茶汤,就这样慢慢见了底。

      茶喝到底,白夏回来了。她坐在赵慎言对面,问他还要不要喝茶。

      赵慎言摇头。“喝透了。”他说。

      白夏就停下了手。电视是刚刚赵慎言关掉的,没有了电视的嘈杂,两个人的沉默如有实质。

      这忽然的沉默叫白夏忽然的心慌,她正要说什么,就听赵慎言说:“我要结婚了。”

      晴天霹雳都不足以形容白夏听到这句话后的感受。她睁着眼睛,直直看着赵慎言。

      赵慎言又说了一次。然而白夏突然变成了泥塑草糊的一个人,她失去了言语的能力。

      又坐了坐,赵慎言觉得可以走了。他站起身,说就先走了。

      然后他拿了手机,钥匙,走到了门边。就在这时,白夏忽然换过了一口气。她猛的站了起来,然后扑到了赵慎言的背上。

      她喘着气,仍然说不出话来。赵慎言束手站着,任由白夏抱着他。许久他说:“白夏,一切都到这里结束吧。”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在说什么......”说着白夏强行转过赵慎言的身体,却仍紧紧抱着他,仰头看着他,脸上都是慌乱。

      “你在说什么?你和谁结婚?我不允许你结婚!”她终于厘清了所有的信息,大叫起来。

      赵慎言低着目光,任白夏抱着,垂眉静目,却分外残忍。

      今天的赵慎言,格外的残忍,叫白夏前所未有的心慌。

      “为什么突然说这个?为什么在今天突然说这个?!今天本来这么开心,为什么突然说这些......”白夏几乎哭出来。

      赵慎言静静看着她问:“白夏,你到底要干什么?”

      赵慎言问的是你要干什么?白夏自动听成了你要什么?

      “我要你!”她的泪终于落了满脸,看着赵慎言,“我不管,我只要你!”

      赵慎言低下头,看着白夏通红的双眼,问:“白夏,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许多事情都是有节点的。这个节点代表着量变到质变的临界点。现在,白夏和赵慎言之间的节点,到来了。

      白夏说她只要赵慎言,她到底想好后面的路了吗?

      这一句质问如有实质,白夏到底还是知道什么叫顾忌,在赵慎言一动不动的注视下,白夏慌乱地摇起头来。

      “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就是不肯答应她接受她?!

      赵慎言无以回答。爱和喜欢其实都没有道理,可是它们有界限。

      他无法为白夏拭去泪水,只能轻而坚定地挣脱了她,说:“到此为止吧,白夏。”

      “再见。”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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