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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义务 ...

  •   在顾筝的“盛意”和“游说”之下,纪轻容终于犹犹豫豫地留了自己的电话。

      “纪小姐,你放心我不会随便骚扰你的,如果你不愿意接受采访,我们就当是交个朋友!我其实也很喜欢听钢琴的。”顾筝笑得神采飞扬,语气诚恳而热情,她身上有股气势,总是让人没法拒绝她。

      “顾主编,你也是这所学校毕业的吗?你是哪一级的?”纪轻容一边在她递过来的纸笔上写下一串电话,一边问。

      “哦!我不是。”顾筝接过电话,仔细地收进手包里,“我是陪我先生来的。”

      “你先生?”

      “对,他刚刚还在那边说话了”,顾筝伸手朝倪永孝站着的方向指去,倪永孝也正好看过来,她清脆地喊了一声:“阿孝!”

      于是,纪轻容和倪永孝的目光也相遇了。

      刚刚在门口其实已经见过了,只不过神情闪烁,故作淡然。

      眼下,却是避无可避了。

      顾筝朝倪永孝扬了扬手,倪永孝朝她们走了过来,脸上还带着刚刚和旧友聊天的淡淡笑意,他长身玉立,一派雍容不凡的气度,“你们认识?聊什么呢?”倪永孝的手自然的搭在顾筝的腰间,话是问顾筝的,眼睛却看向了纪轻容。

      “好久不见了,轻容。”

      顾筝见他们认识有点诧异,但马上想到刚才他们在门口说什么围棋社,想来一定是原先的旧同学了。

      “刚刚认识,不过我想应该由你重新介绍一下。”顾筝看了看倪永孝,又看了看纪轻容。

      倪永孝颔首,嘴角轻牵,“这位是我太太顾筝,这位是我的……学妹,纪轻容。”

      顾筝扬眉一笑,“这么巧,早就知道纪小姐是你的同学,我就不用大费周章地找机会来认识她了!”她的视线落在纪轻容的脸上,“你不知道,我今天可是为‘你’而来的!”

      纪轻容一怔,随即会意地笑了,唇边的弧度像湖心漾起的涟漪,就那么一点点地散开了。

      这一晚上,故友重聚,大家交谈甚欢,推杯换盏间都喝了不少酒。

      从大厅里走出来,雨还在下,比先前更密更急了些。

      冷风袭来,吹乱了头发,倒把脸上那股温热吹凉了多半。纪轻容站在门口,看了看手腕上的表。

      “轻容,你这么走”后面的人也陆陆续续地走出来。

      “我……”

      “我送你吧!”尚文浩笑着说,“为了你我可是滴酒没沾。”

      “文浩,你这护花使者怕是做不成了!”有人推推他,笑嚷道:“人家白马王子来了!”

      不远处,一个穿浅色休闲西装的男人举着把黑伞快步走过来,靠近了才看清长相,浓眉大眼,一脸正气。

      “轻容!”陆启昌叫了一声,声音低沉浑厚,“我还怕你们已经散了,还好赶得及来接你。”

      “陆sir,今天晚上可就差你了!你也太不够意思了!”

      “今天临时有事,改天一定请大家喝酒!”陆启昌豪爽地笑了笑,“轻容就代表我了嘛。”说着把她拉到伞下,又细心地问了句:“手这么凉,冷不冷?”

      “哎呦,真是受不了你们了,今晚一个个的要把人齁死了!”

      陆启昌和纪轻容相视一笑,正好顾筝和倪永孝也一起走了出来。

      “说到就到,另一对羡煞旁人的来了!”

      陆启昌和倪永孝交换了一个注视,谁也没先开口说话。

      今非昔比,从更早之前,他们之间就隔了是非黑白的距离,正邪不两立。

      如今更是势同水火。

      “时间不早了,我们就先走了,有机会再见。”纪轻容一声细语打破了沉默,众人也随着纷纷道别离开。

      顾筝一边开车,一边看了一眼副驾驶的倪永孝。

      为了不扫大家的兴致,他就随着喝了些酒,顾筝也就没有喝,回来的路上她负责开车。

      喝了酒的倪永孝很平静,他平时是滴酒不沾的,偶尔需要应酬也自有分寸,绝不会酒后失态。顾筝从认识他就没见他喝醉过,他永远波澜不惊,永远风度翩翩,永远都像个……神。

      顾筝为自己的这个念头感到惊讶,或许在她心底真的将他当作神一般,无坚不摧又无欲无求。

      也或许,她从未真的触碰到倪永孝心底的炙热和柔软。他笑的时候,她感受不到他的快乐,就好像此刻,他很沉默,顾筝却觉得有些暗潮在涌动。

      感受到身侧开车的人频频投来的目光,倪永孝终于打破了车厢里的沉寂,“你看什么?”

      说完,他闭上眼睛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靠着,又淡淡道:“专心开车。”

      轻缓又不容抗拒的语气,无形又不容忽视的压迫力,顾筝觉得此刻的自己就像倪永孝的司机。

      一个急刹车,倪永孝感觉身子一晃,睁开眼皱眉看向顾筝,对方眼睛定定地注视前方的路面,一脸若无其事,嘴角却浮上一抹得意又狡黠的笑。

      顾筝就是半点不落下风的性子。争强好胜,锱铢必较。

      倪永孝不禁莞尔,低低地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

      “笑我娶了个能干的老婆,想不到你顾主编的名声在外,我都要沾你的光了。”

      “别说的那么委屈了,你带我来是想博美名,我跟你来是为了纪轻容,我们是各取所需!”

      听到顾筝说纪轻容,倪永孝便又不说话了。

      “不过这个纪轻容确实挺出众的,读书的时候是你们男生眼里的女神吧,这样的女孩子连我一个女人见了都喜欢。”

      “嗯。”倪永孝应了一声,视线转向车外,玻璃窗上映出他的神色,交织在浓墨般的夜色里捉摸不定。

      车子开回倪家,倪永孝率先下了车,顾筝将车停进地库也上了楼。

      推开房门的时候发现洗手间里有淋浴的水声,顾筝静静地站了一会,才走到梳妆台前坐下,对着镜子摘下身上的首饰。

      过了一会儿,倪永孝从洗手间里出来了,身上穿了件深蓝色的睡袍,头发湿漉漉地有些凌乱,脸上没有戴眼镜,一双黑漆漆的眸子格外清亮幽深。

      他走到顾筝身后,替她取下了脖子上的珍珠项链。

      然后他俯下身,慢慢地自背后圈住了她。顾筝感受到脖子处温热的呼吸,他的嘴唇贴着她的耳朵滑到了她的脸颊。

      他的气息越来越紊乱。他的手也开始变得不安分。

      顾筝嗅到了他身上的酒气,虽然他洗了澡,但是她知道他今晚是喝醉了。

      她抬手按住他抱着她的手臂,轻轻地唤了句:“阿孝!”她想提醒他,也想提醒自己。

      倪永孝没有停下动作,反而更加放肆起来,他哑着嗓子:“顾筝,我们是夫妻。”然后他堵住了她的嘴唇。

      是啊,他们是夫妻,他碰她是天经地义的事。可是明明一切都不对。顾筝并不抗拒倪永孝的触碰,在他们分房睡的一年多以来,偶尔也有几次纯粹欲望的放纵。她以为,人的心和身体是可以分开的,尽管他们貌合神离,也能感受到极致的快乐。

      顾筝觉得这辈子和倪永孝之间,也不见得有什么真情真爱了,但是他们做了夫妻。两个人对这段婚姻,都是心甘情愿的。

      这没什么不好。不是所有的婚姻都建立在爱情之上,顾筝不强求,倪永孝也不勉强。

      倪永孝把她从椅子上拉起来拽到怀里,低下头吸住了她的嘴唇,他热烈地鼻息喷在顾筝脸上,他的舌头撬开了她的牙齿,灵活的搅动着她的。

      顾筝的意识告诉自己应该反应他,去履行这个“夫妻义务”,可是她的整个身体都在抗拒,她用手抵在他的胸口,拼命想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却被倪永孝死死地钳住,他抱着她一转身,就把她推倒在了床上。

      她刚要起身他就压了上来,倪永孝从来都是斯文克制的,可是此刻任凭顾筝怎么推他、锤他,他都不为所动,他毕竟是个男人,顾筝和他的角力还没开始就被完全压制住了。

      顾筝觉得自己就像飘零在风暴中的一只小船,船帆破了,船底漏了,不停地有海浪拍打过来,摇摇欲坠,浮浮沉沉。

      顾筝没力气了,可还是不明白,他这一晚上的迁怒发泄究竟是为何而来?

      她突然想到了刚刚回来路上车里的情形,从那个时候起他就有心蓄谋这样一场报复了吧。

      顾筝闭上眼睛,终于放弃了抵抗,放弃了挣扎,她被潮水淹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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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义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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