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是疯了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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琼玉楼今日重新开张，梁婠人虽然待在小竹轩里，但一颗心早已飞出去了。
猪大肠若是处理不好，确实难以下口，这个时代的人大多对它存有偏见，楼宴选在重新开张这日，推出这道新菜品，可真是大胆呀。
没有几个人会像江佰那样毫无顾虑的去尝试，想要卖出去怕是不那么容易。
不过她对香酥肥肠有信心，只要能顺利卖出第一份，就不愁火爆不起来！
不知道楼宴有没有让人去当托，买下第一份再来个夸张表演，打破僵局呢？
想想觉得大概没有，他那么纯良正直的一个人，哪里会使这些花招诡计。
梁婠越想越是坐不住，不行，她得去瞧瞧看，若香酥肥肠还无人问津，她就去当那个托。
撇下小桃，乘着马车一路赶去，结果到街对面时撩开帘子一瞧。
好家伙，热闹非凡啊！
几乎人手一份香酥肥肠，再配一壶小酒，吃得不亦乐乎。
梁婠放下帘子，从马车上下来，来都来了，她不打算白来一趟，正好装作去看望楼宴，一会儿偷偷到后厨去瞧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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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脸来得太突然，连着三天，上琼玉楼喝小酒的客人肉眼可见的多了许多。
潘元宗看得那叫一个心焦啊，蜀郡就那么多人，上琼玉楼的人多了，上他们这儿来的人不就少了吗？！
那些人是疯了吗？猪肠子能有多好吃，一份20文居然还抢着买？一只活鸡也才30文啊，那猪大肠市场里白送都有，简直暴利！
不可否认，他实在瞧得眼热。
潘元宗敲着扇子，在庆丰楼里他专属的休息室内来回踱步，不时朝紧闭的房门看上两眼，越等越是焦急。
于是敲敲候在身边的小厮，吩咐道：“去，把杨万里给我叫来。”
小厮前脚刚走，后脚就有人将门敲响，敲门的是半个时辰前被派出去的伙计，潘元宗看清来人忙问道：“怎么样？弄到了吗？”
“弄到了！”伙计一路赶得太急，额前密密匝匝一层汗，闻言忙将藏怀里的油纸包递给潘元宗，“小的赶去时最后一份正好售出，费了好一番口舌又多花了10文钱才从那人手里买了下来。”
潘元宗一听多花了10文，眼角就是一跳，接过油纸包便将人打发下去了。
油纸包里的香酥肥肠还很酥脆，潘元宗瞧了一眼，不得不承认，不论是卖相还是香味都实在太诱人。
至于味道嘛，呵，他还是觉得是因为那些人没见过世面，没吃过好东西，这类粗鄙食材做出来的食物能有多美味？
潘元宗一脸嫌弃的上手捏起一片丢进嘴里。
嗯——？！
这既酥脆又富有弹性的口感真是出自猪大肠？
“东家，您找我？”杨万里在半开的门扇上敲了敲。
潘元宗收起面上的惊愕，招手让他上前，把手里的油纸包递过去，“你也尝尝。”
“好香啊。”杨万里探头看了眼，没看出是什么来，捏起一片直接往嘴里丢，外酥里嫩，口感超凡，肉汁随着每一次咀嚼在口扩散，实在是美味！
“你觉得滋味如何？”潘元宗问道。
杨万里忙收回不由自主又伸向香酥肥肠的那只手，肯定道：“美味！”
只是这富有层次的口感新鲜也陌生，似乎是他从未尝过的食材做出来的，不禁有些好奇，“这是什么？”
潘元宗闻言瞥了他一眼，冷笑道：“不就是琼玉楼新推出的那道香酥肥肠吗？”
杨万里的表情僵了一下，有些不敢相信，谁能想到这么美味的东西，竟然是那玩意儿做成的？！
“东西你也尝过了。”潘元宗看他一眼继续道：“琼玉楼有的东西，庆丰楼也必须有，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杨万里心头一紧，“可是东家……”
然而他才刚开口，就被潘元宗瞪得闭嘴，“不是你说的吗？干你们这一行，拼的就是资历，你莫要告诉我，那个不过十八的小子你也比不过？”
话不是这么说的呀，可面对潘元宗杨万里只能卑微道：“不是的东家，我是想说，我们不知道他们是用什么法子去除猪大肠上面的臭味，所以想请东家多宽限我几天，好研究研究。”
“三天！”潘元宗一脸不耐烦道：“我就给你三天时间！”
三天？三天够干什么啊？他若有这么大的本事，凭潘元宗这身家，之前也不至于为个二百两还同他讨价还价呢！
杨万里面色一苦，却又不敢再要求什么。
三天时间转眼就过，庆丰楼后厨对面有一个专门用于研究新菜品的小厨房，虽然夜色已深，但小厨房里仍点着灯。
杨万里眼底青黑，整个人都不太好了。
整整三天，他对着这些猪大肠整整三天，所有他能想到的法子都用上了，可一副猪大肠来来回回的洗了一遍又一遍，却始终洗不掉那股恶臭！
这臭味问得久了，他是鼻子也受罪，脑袋也发涨。还有这来来回回洗猪肠子的手，也被腌出了味……
懊恼的丢开猪肠子，杨万里往边上的小板凳一坐，实在想不明白，那个江佰究竟是用了什么法子去的这股味道。
他这会儿实在很怀疑，他那日尝到的香酥肥肠，其实压根就不是猪大肠做的吧？
想到那日酥脆又弹嫩的香酥肥肠，杨万里下意识舔了舔嘴角有些馋，但看一眼盆子里的那坨猪大肠，又瞬间没有胃口了。
等等，酥脆？
杨万里坐直了身子，一个想法在脑中闪过，难道去除臭味的关键不在于洗，而在于炸？
他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否则烹饪方式为什么不是蒸、不是煮、不是炒？非得用油炸呢？！
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油炸可以掩盖掉猪大肠本身的臭味！
哎呀呀，杨万里恍然大悟，在那傻乐，他怎么一开始没注意到这一点呢。
瞬间满血复活的杨万里，手脚麻利的烧起一锅油，然后将过了一遍沸水的猪大肠直接下锅炸。
等大肠炸至焦黄，一网勺捞起，抖两抖直接倒到砧板上。
杨万里凑近一闻，“——！”
果然不臭了！这可把杨万里激动坏了！
就在此时，小厨房的门被推开，进门的正是过来询问结果的潘元宗。
“成了！成了！”
不等他开口，杨万里就把已经切片的肥肠，盛盘里端到他面前来。
潘元宗眉毛一挑，用筷子夹起一片先是放在鼻子前闻了闻，确定不臭后才丢嘴里。
然而一口下去，一股难以言喻的臭味在嘴里炸开，潘元宗摔了筷子，脸都绿了，“你自己尝尝！”
杨万里赶紧夹一片尝了下，才咬两口立刻呸出来，感觉自己在嚼屎。
“二百两，呵，”潘元宗瞪着杨万里气笑了，“杨万里啊杨万里，我可是花了二百两银子把你请来的，你就这点能耐？”
杨万里想纠正是一百五十两，另外五十两是从他自己的工钱里慢慢扣，可没敢。
“东家，您先消消气，我知道您担心什么。”杨万里缩了缩脖子，斟酌道：“但琼玉楼想靠一份香酥肥肠就翻身，几乎没可能的。以庆丰楼今时今日的地位，琼玉楼想要与您抗衡就更是痴心妄想了。”
潘元宗冷笑道：“你倒是会给自己找借口。”
“我哪敢给自己找借口。”杨万里笑得讪讪，斟酌道：“只是东家，我是这么想的啊，猪大肠这样食材到底难登大雅之堂，咱们与其与他们争，倒不如叫他们也卖不成。您觉得呢？”
“噢？”潘元宗斜眼瞧他，“说来听听。”
作者有话说第15章 是疯了吗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