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强成为猫之后[综主咒回]》水周堂下

45、间谍②

　　五条悟本来是想得到了戒指后，先向石川秋子的教室去的。

　　但走到半路，他感觉不到教室中有人，想了想拐了个方向去食堂，结果食堂中找了一圈，也没有看到那头特别的蓝灰发。

　　不过他运气不错，大概是相处了很久之后对石川秋子太过了解。五条悟很快想到石川秋子这时八成找了个安静的地方睡觉。在发现没有一棵树上有人后，他走进了礼堂。

　　站在礼堂门口，他看见了睡在舞台边上的少女。

　　少女的睡姿很好，基本躺下了就不会再动过，不过，睡在边缘地方的坏习惯还是没变。五条悟好笑地放轻了脚步走近，无人的情况下，用手指点了点石川秋子的额头。想要用比较轻点的方式喊人起来。

　　一般这时，警惕着的石川秋子就会悠悠然睁开眼看向他，而后像是日常一般，意外地问他怎么来了。

　　不过，现在的石川秋子没有后来那么有戒心，他无法用这种方式把人叫醒。

　　“发现……”

　　……

　　嗯……？

　　五条悟低下身，想要听清楚石川秋子的呓语，但少女皱起来的眉头慢慢又松了，没有再无意识地说其他的话。

　　他看了一眼大礼堂挂着的时钟，现在是他给石川秋子训练的时间点，但面前这个暂且算是自己唯一是学生的人，竟然把教官晾在一边睡懒觉。

　　“秋子？”
　　五条悟喊了一声。

　　“石川秋子。”
　　“石川——秋子——”

　　石川秋子睁着还没反应过来的眼睛，面上茫然地看向了他。五条悟忍不住伸手摸了摸石川秋子的头，总觉得不在这个时候多欺负一下，到了后头说不定机会就少了。

　　而且石川秋子的发质真的很好，摸起来软软的。

　　五条悟看着那副还没睡醒的表情，装作生气地说：“要睡晚上去宿舍睡，不能睡在这里。”

　　“……”

　　还没来得及了解事情的石川秋子懵了几秒，坐起了身。

　　“五条教官？”

　　“你的东西。”五条悟在舞台底下，给人扔过去一枚丑不拉几的戒指，以前他没发现，现在得到后真的是全方位嫌弃这戒指的丑陋，“等一下训练完后试试看。”

　　“训练？”

　　石川秋子还没从梦中回神，但手还是下意识抓住了五条悟丢来的东西。

　　刚才的梦总觉得像走过了几十年一样，她脑子混乱到难以立刻清醒，还有点钝痛。

　　“不是吧……”五条悟双手趴在舞台上，手指戳着石川秋子的父母，蹙起眉头，“该不会真的生病了？”

　　“不会，我没有着凉。”

　　她从舞台边缘一跃而下，在重力作用下，她才慢慢反应过来是什么时间。为了不让五条悟想多，石川秋子解释道：“做了噩梦。”

　　“欸？被炸弓单追着打吗？”

　　……她根本就不怕炸弓单啊，这种噩梦根本吓不到她。
　　石川秋子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盯着笑眯眯的五条悟，仰头的姿势一换，扭到了另一边，望向了窗台外一棵还在飘落樱花的树。

　　“梦见了一个人。”石川秋子沉吟道，“在聊未婚妻的话题吧，不过我没有这个印象，所以只可能是梦而已。”

　　其他的什么杀人放火啊，还是什么在对人报告一份份截杀信息，和一系列举着违禁物品到处走的梦。如果说出来，她担忧这还没捂热的心理测验隔天就被人收回去了。

　　“……哈？”
　　五条悟不可置信，手忽然伸出来，紧紧地抓住了石川秋子的肩头。漂亮的蓝眼睛与灰蓝的眼睛对视，里头的情绪被一层半透明的黑色掩盖，只有与往常差别不大的声音响了起来。

　　“你做这种梦？谁能和你说这样的话啊？”

　　石川秋子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肩头上抓着的手，再次转过头，却丝毫没有异色，轻松地笑了笑，“可能是父母在念叨吧，毕竟从初中到现在一直和人都没什么缘分。”

　　从小到大她就很少和同龄人在一起。也不是不愿意和人相处，而是不擅长处理人与人之间的情感和纠纷，久而久之也就厌倦远离了社交——能自由自在活下去就行了，有一些社交其实在生活中没太多必要。

　　嗯……这么一看她这应该算是薄情的那一类人吧。

　　“那种梦还是忘光光比较好。”五条悟不满地说，“而且，未婚妻什么的，你八成早就被人预定好了。做这样的梦很恐怖的啦！”

　　石川秋子怔松，随后下意识地问。

　　“预定的人……是教官吗？”

　　那双蓝灰的眼睛，正如同一只想要抓住什么的猎鹰般，看向了五条悟。
　　他的手不自觉松了下来，像是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逾矩的事情，收回了身侧——不过对五条悟来说，“逾矩”本身就无法束缚他，只是石川秋子的目光柔和中带着的锐利将他的手刺回了原位。

　　“我之前不认识你啦。”五条悟撇撇嘴，“真要这么早看见就好了，不过你这么想也可以，我一点都不介意。”

　　石川秋子的视线没有从五条悟的脸上移开，在终于瞧不出任何遗漏的地方后，放松了紧绷着的心。面上轻松，内心的疑云却愈来愈多了。只是五条悟那副正经的表情，她有些……不想去问。

　　要是得到的不是自己想要的答案，怎么办？

　　“我说。”石川秋子淡淡道，“我是未成年哦，你家人怎么想的？”

　　“家人什么的，你当他们死了就行啊。”五条悟无所谓地接话，“反正都是一些乱七八糟的人，他们也管不到我。”
　　真要说最该注意的反而是石川家……
　　也不知道秋子的父母会不会在意秋子牵扯到咒术师这边，要是在意的话——管他呢！他才不是这种事事考虑完全后碰壁就往回走的性格！

　　石川秋子冷汗涟涟，她想了一下那些在电视剧里看到的那些狗血的剧情，小心发问：“不用争家产之类的？”

　　“你在想什么？”五条悟眨眨眼，眯起眼笑出来，像是被石川秋子的脑洞给逗乐了，“放心，我是最强的家主哦。再怎么样，一堆垃圾也不可能赢过最强的咒术师吧？秋子你放一百个心好了。”

　　石川秋子看了一眼洋洋得意的白毛猫猫，凉凉道：“昨天萩原前辈也和我说放心，隔天炸弓单就动了。”

　　“他是意外嘛。”五条悟甩了甩手，“我和他不能一概而论的。”

　　想到昨天迅速飞出去又提着人回来的五条悟，石川秋子深以为然。拥有大部分人都没有的特异功能的教官，与普通人自然不可能是一概而论的——但是这个口气怎么听都让人觉得很不爽。

　　好在五条悟看上去很想将眼下这个话题翻篇，他看石川秋子不再打算讲话后，打量了一圈礼堂，说了个糟糕的主意：“这个地方不错，虽然没获得取用的许可，但应该也能用。昨天说好了哦，你要用尽你所有的方法朝我攻击。”

　　“……蛋糕呢？”

　　“我喜欢吃的东西要是被你弄到地上不就浪费了吗？”五条悟笑道。

　　“的确。”

　　石川秋子半眯着眼，唇边的弧度保持着礼貌的微笑，手中却将心理测验单拿出卷成了纸筒。而长纸筒指向的方向隐隐夹带着微弱的水蓝，对准了五条悟所在的地方。

　　“浪费食物，可耻。”

　　浅淡的水飘在纸筒的周围，流动着与空气中不一样的色泽，五条悟原先以为只不过是一道很薄弱的能量，但火焰很快在他松懈下来的时候猛然增大——直接朝他所在的方向攻了过来。

　　五条悟往后一退避开了石川秋子的没有杀意的攻击，倒也没被眼睛里忽然出现的能量吓到，只是惊讶于一个上午的时间，石川秋子便无师自通了这项能力的办法，他忍不住问：“火焰是这么容易点燃的吗？”

　　“不容易吧。”

　　石川秋子模棱两可回答，将纸筒向上一台，从五条悟的角度看，石川秋子此时的视线仿若一台被装设了扫描的恐怖仪器——每一分、每一秒都在解析五条悟每一个动作和表情的变化，火焰也像是听话的小狗一样随意控制。

　　只要纸筒靠近，火焰便会增大。

　　五条悟不断躲避，在移动到一个不错的方位后，伸腿不客气地踢向后背暂且没有防备的石川秋子，但石川秋子从容不迫地给纸筒往上空一扔，给武器调转了一个方向。

　　纸筒被人玩出了花样，石川秋子打过网球，换手或者换方向对她而言太熟了。

　　轻敌了。

　　五条悟对小看了石川秋子的自己唏嘘了一下，扶稳了眼镜认真起来。

　　空气颤抖着，似乎是嗅到了双方互相引发的火药味，骤然升起的气压使关闭的门与窗都发出了细微的抖动声。

　　被只想单纯战斗，而不是以“消灭”的目光注视的经历越来越少。五条悟战意升起，不再躲着，探出的手频频击向石川秋子握住的手腕，用的力气与方法也比刚才更为刁钻，但石川秋子敏锐的神经和天赋般的武力，让她次次都以极其惊险的速度躲开了。

　　面对这样的情况，他咂了一下舌。手指弯曲，正想使用能力，不过在他发觉石川秋子早已经将火焰收回去后，放弃了想要用术式的想法。

　　秋子这家伙，观察力还是这么恐怖。

　　五条悟龇牙笑了一声，透过墨镜，轻易捕捉到了那宛如幼童般纯粹的战意、对战局各种算法，以及很少会在普通人身上看到、却明显属于咒术师的那股理智的疯狂。

　　很少了。

　　在现在，基本没有像石川秋子一样能乐意与他这么对视的人。

　　如同接纳人进入了猫的领地，五条悟轻飘飘伸出了指尖，说出的话中饱含着另一种自大的疯，但语气很好地控制在了面前这位容纳力很强大的石川秋子的底线之外。

　　“死气之火，继续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