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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No.3 ...

  •   山间一望无际的花田,虚幻鬼魅一般的红色让世间万物尽失颜色,香甜的气息让人堕落其中。

      “哥,你说我们还能回去吗?我一点也不喜欢这里。”男孩轻握着身侧少年的手掌轻声问到。

      “……能。”少年坚定的回答,瞳孔中映射的绚丽花田无风摇曳,“总有一天我们会回去。”

      男孩闻言抬起头开心的笑了起来,清脆的声音让少年勾起唇角:“嗯!我们一起回家!”

      一起,回家。

      突然两人脚下剧烈的晃动了起来,罂粟花田被扯出一个巨大的裂口,硬生生把两个人从中隔开,男孩向后倒去。

      “……!”少年大惊,开口喊这那个男孩的名字却发不出声音,他扑倒裂口前想伸手拉住他,但塌陷的太快他只能眼睁睁看着男孩随着妖冶的红色花田一同下坠,裂口的下方是一片无尽的火焰,犹如地狱。

      少年看见那张与他几分相似的小脸上挂着笑,似是一点感觉不到身后的疯狂向上攀爬的火蛇,他笑着说:“不然我先回去吧。”

      回哪?回家吗?

      为什么?为什么你先回去?为什么不等我?

      少年在逐渐黑暗的环境中朝裂口处嘶吼着,却被黑暗吞噬了所有声音,男孩不停下坠,身后是冲天的火焰,他的脸上却丝毫未见惧怕的表情,身躯逐渐消失在火光之中,只剩一句呢喃的低语不停回荡在这片地狱之中———

      “哥,我等你回来。”

      …………

      “咚咚——”

      铁质的牢门被人敲响,靠在椅子上睡着的祁霏白猛地睁开眼,胸口剧烈的起伏,微微张开的嘴似乎还有一声没有发出来的嘶喊,眼前那片火海的地狱变成了洁白的墙面,他抬起手揉了揉发胀的眉心。

      苍白的灯光填满了着这片不大的空间,角落的墙顶上,俯瞰着整个牢房的高频监控正规律的闪烁着红光,这间牢房里没有窗户,没有密集的上下床位,只有一张铁床挨着墙边,床头旁是一张木质的书桌和一把木质靠椅。

      他怎么看书看睡着了?

      摁压着眉心缓解了眼压之后祁霏白微微抬头,墙上的指的时钟已经指向八点。

      ‘啪嗒’

      一张照片从他腿上那本书的书缝里掉了出来,因为光线关系隐隐只能看出是一个年轻男人的照片,祁霏白愣了愣,慢慢弯下腰把照片捡起来重新夹回书里,放到了桌上。

      ‘咔哒’一声,银色的铁门从外被打开,一名狱警走了进来。

      祁霏白抬起头和那名狱警对视了一眼,轻轻叹了口气,然后什么也没说就把自己的双手抬了起来,老狱警上前把手铐给他带了上去,语气有些担忧:“市局来的人,应该是个领导,你说话的时候悠着点,可别得罪了。”

      老狱警的嘱咐让祁霏白露出一抹柔和的笑,“我知道了。”

      坐了这么多年牢,领导倒是没少见,他心想。

      银色的手铐在日光灯下反射出冰冷的光,祁霏白站起身时无意又瞥见桌上的书,脚下一顿,看向老狱警:“领导都喜欢让人等,我带本书去吧。”

      十分钟后,会见室。

      空荡的走廊上的脚步声越来越清晰,一道挺拔的身影朝着两名狱警看守的会见室逐渐逼近。

      现在已经过了监狱的探视时间,贺恂本以为要还要走一套繁琐的流程,结果没想到出示证件后登记了一下就被人领导了会见室,看来应该是有人打过招呼了。

      会见室的铁门是虚掩着的,贺恂推门进去的时候里面那人正在看书,直到他反手关上会见室的铁门发出一声响,那人才明显僵了一下放下了手里的书,而他手上的手铐也随着动作接触到桌面后发出‘哗哗’的声音。

      祁霏白看向门口那身高逼近一米九的年轻男人,本以为还要多等一会,却没想到这位领导时间观念还挺好。

      “坐。”

      坐?贺恂略显诧异,不是幻觉,这道温凉的男性嗓音确实是坐在那的人发出来的。

      贺恂好笑的弯起唇角,现在的犯人在监狱里待久了都把自己当主人了吗?

      长腿几步就走到了这名犯人的对面椅子上坐下,看清他的脸后贺恂眼底划过一丝惊艳,一般人犯人剪劳改头乍一看面相都会凶一些,但是眼前这人剪着劳改头不见一丝凶相,反而更加突出了他清冽俊秀的五官。

      长的这么一表人才的犯人可不多见。

      贺恂目光向下,扫过他灰色囚服上的胸牌。

      “祁霏白?名字取的倒是文艺。”贺恂抬眼盯着他的脸,把一直拿在手上没有收起来的证件亮了亮,“我是市局刑警支队支队长贺恂,就是你说可以提供市区三起凶案的线索?”

      祁霏白从那张如整容模板一样的二寸免冠照上移开眼,然后轻摇了下头,精致的五官柔和带笑,他说:“我只是知道下一个死的是谁。”

      “…………”

      时间静止般的安静中,贺恂似乎听见了自己的呼吸声。

      这句话的爆炸性实在太大!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良久他问出一句。

      他说什么?他知道下一个死的人是谁?贺恂缓过神压下内心的震惊,“你知道随便说这种话的后果是什么?”

      贺恂本以为他会说熟悉凶手的杀人方式,或者是知道某些有暴力倾向并有前科的犯人可以提供线索,却没想到这开口就抛给他一颗炸弹,如果此时此刻郝岳洋和林楠他们在这估计下巴都能掉下来,他们调查了快一个月的案子居然被一个监狱里的犯人预言出下一个受害人,要不是这个人身上穿着印有‘九合监狱’四个大字的囚服,不然贺恂真会以为他走错场子来的是精神病院。

      祁霏白微微侧过头看向桌子上那本书的一角,不答反问:“您看新闻吗?”

      “新闻?”

      贺恂听着他的话蹙起眉,这半个月整个刑警队忙的上气不接下气吃饭都要挤时间他哪有时间看新闻?

      祁霏白心下了然,这表情应该是没看了。

      沉默了一会,他抬起头,没有解释新闻的问题,缓缓说到:“我不知道名字,但他住在第三起凶杀案发生的那个小区。”慢慢闭起眼,脑海中的画面一寸寸精细,放大,直到他再一次睁开眼,说到:“男性,身高180左右,很年轻身材很结实,住在那个小区的四号单元楼,几楼就不太清楚了。”

      ‘吱——’

      祁霏白话音刚落地,就听见铁质的椅子腿在水泥地上拖出一道冗长刺耳的声音,贺恂猛的站起身双手撑在了铁质的桌面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对面那人。

      极具压迫性的气息扑面而来,祁霏白也随着他的动作把自己完全靠在了椅背上微微仰起头,天花板上炽白的灯管一瞬间刺得他微微眯起双眼,花了几秒钟适应后终于看清了这位年轻领导冷峻非常的脸。

      “...贺队长?”

      “你是怎么知道的?”贺恂沉声道。

      这个姿势在炽白的光线下,祁霏白隐约可以看见他蓝色衬衫下的肌肉轮廓,流畅而精悍,和自己单薄的身型完全是两个样板。

      淡然的迎视着这个年轻领导凌厉又充满审视目光,良久祁霏白温凉柔和的嗓音倾泻而出。

      “这个可能一时半会解释不清楚,不过我要是你,我会选择先去验证一下再来追究这个问题,毕竟我一个犯人不可能一夜之间消失,不是吗?”

      四目相对,一瞬间的沉默,也就在这短短的瞬间,贺恂把他脸上的表情里里外外看了个仔细。

      贺恂发现在与他对视的时候,他是以一种平视的目光在看自己,丝毫不像其他犯人见到警察时的慌乱、愤怒、嘲讽、不甘亦或是表里不一的谄媚神色,他是在平视自己,平静淡然,满眼都是一股‘我要说的说完了,信不信由你’的神色。

      这种带刺的潜台词,让贺恂觉得他也许不是看上去那么温和。

      审视了许久,贺恂再三确认他的确不是像在信口开河,也不像是说谎。环顾了一眼周围的环境,这坚硬的墙壁后是监狱里的重重卡口,的确如祁霏白所说,他不可能一夜之间消失。

      如果他说的是真话,那他口中下一个受害者的处境将会非常危险。

      这样想的贺恂便不再犹豫,直起身利索的掏出手机直接拨出了一串号码,电话接通后手机那头传来了一个诧异的声音。

      “...喂?贺队?!”

      “你现在带人去第三起案子的案发小区,去四号楼,挨个敲门,找一个身高一米八左右身材不错的年轻男性,我马上就到!”

      没等对方回答贺恂就挂了电话,再转过身就看见祁霏白又拿起桌上的那本书,全然一副当他不存在的样子翻看着。

      看清那本破旧封面的书名后,贺恂微微挑了挑眉,他若有所思的扫了一眼书后的人,最后什么也没说转身就迈向会见室的大门。

      ‘哐——’

      祁霏白再次抬头,会见室的铁门微微晃动着,只短短几分钟的时间,偌大的空间里又只剩他一人,让他差点都以为刚刚的谈话不过是一场幻觉。

      他若有所思的看向角落里的监控,脸上的冷静淡然已经被一抹深沉代替。

      不多时,两名狱警从门外走了进来,收回了思绪他缓缓站起身,拿起桌上那本他翻看了很多遍的书,在狱警的陪同下跟着离开了会见室。

      ·

      新南市郊区。

      浓稠的夜色早已笼罩了天空,入秋的夜带着一丝凉意,白色的揽胜如同离弦的箭羽,迎面破开那丝凉意一路狂飙,徒留一道白影。

      …………

      “贺队!”

      “贺队。”

      一周前发现凶案现场的老旧小区再次被无声的红蓝警灯包围,自从老远看见灯火通明的小区之后,贺恂眉心的川字就没有消失过,带着风尘仆仆的气息弯腰钻过警员抬起的警戒线,快速走向四号楼的楼道。

      正在楼道口给群众做思想工作的刑警看见他后快速的说到,“贺队,副队在四楼。”

      “嗯。”

      贺恂应了一声,长腿几步跨上一个楼层,楼梯转了一圈后就传来了一道清晰的怒吼。

      “妈的这都行?!这小子力气是得有多大?X战警穿越了吗?啊?!”郝岳洋站在楼道上怒斥出声。

      防盗门大开,屋内林楠正蹲在客厅的地上,戴着橡胶手套的轻轻拨动着地上那名年轻男人的尸体,冰冷的镜片上不断反射着出周围的闪光灯,直到听见楼道里陆续传来的几声‘贺队’才抬起头。

      郝岳洋看见人后更立刻扑了上去,激动都快哭了:“大哥啊!你可算是回来了!”

      贺恂接过刑警手中递来的鞋套,眼色沉沉的盯着地上那具尸体问到:“怎么回事?”

      郝副队欲哭无泪,“我还想问你怎么回事呢?”

      他扭过头,看着地上这个‘住四号楼身高一米八身材不错’的......新鲜男性尸体,顿时不知道怎么形容,扭曲了半响,“你都亲自打电话让我带人来找他了,敲门没人应我只能冒着擅闯民宅的风险破了门,谁知道门打开之后就这样了。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知道这里死了人的?”

      半天不到,三起命案变四起,这不是要他们命吗?

      贺恂看了眼明显被外力破开的老式木门,门锁现在还斜斜的挂在上面,刹那间脑中浮现出一张好看的男性面孔,那道温凉的嗓音也开始回荡在耳边。

      ‘我只是知道下一个死的人是谁’

      就真的被他说中了?

      贺恂抿了抿唇,神色有些复杂:“我不知道他死了。”

      “啊?”郝岳洋张大了嘴。

      不等郝岳洋开口,贺恂接着问到:“你是怎么确定是这层住户的?”

      郝岳洋叹了口气,说到:“我们来的时候刚巧碰到一波大爷大妈上这四号楼,几乎都是一对对的老夫妻,就把他们拦下来问了一下,原来今晚这个小区附近广场举办了一场广场舞比赛,大半个小区的人都去看了,尤其是这四号楼,几乎就是广场舞比赛人员宿舍……”

      贺恂额角跳了跳,咬着牙:“说重点!”

      “……整栋楼四层,共八户,七户晚上都出去参加广场舞比赛了,只有这401没有,据了解401是租住户,还是个年轻的健身教练,这职业就对的上你说的那些条件,我们就直接上来敲门了,结果半天没人应,还在门缝下面发现了沾着血的玻璃碎片,就破门了。”

      郝岳洋说着回头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眼底是再明显不过的懊悔,他轻轻叹了口气:“还是晚了一步。”

      广场舞比赛?就这么巧整栋楼的人都不在?

      贺恂盯着地上的尸体,问:“你们什么时候到的?”

      “九点整,上楼破门九点十分。”不等郝岳洋回答,林楠站起身走了过来。

      “这里是第一现场,我来的时候尸癍浅淡没有大面积分部,肌肉已经有轻微僵化,死亡时间不超过两个小时,七点是广场舞比赛开始的时间,所以我认为他死亡的时间应该是晚上七点至八点。”

      贺恂点了点头,“死者身份确认了?附近的监控在调吗?”

      “在调了!”郝岳洋一口接到,接着又用戴着手套的手拿出一张身份证,“这是从死者钱包找到的身份证,王超,二十七岁,具体信息户籍在整理,一会就能传过来。”

      贺恂就着郝岳洋的手看了几眼,照片上端正的五官与地上这人别无二致。

      “你好像一点都不好奇这个王超是怎么死的,或者是否跟前三起案件有关联。”林楠用一种考究的眼神把他从上到下扫视了一遍,“今天晚上的行动,是监狱里的那个犯人给你提供的线索?”

      贺恂一噎,然后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是。”

      这个‘是’刚说出口,郝岳洋见顿时嘴里能塞下一个鸡蛋,“我屮艸芔茻!哪个神人?不会是凶手的同伙吧?高智商杀人犯,杀人喜欢出预告的那种?”

      “预告个屁!电影看多了吧?”贺恂白了一眼郝岳洋,一边套上鞋套。

      贺恂有种直觉,如果监狱里那个人要去杀人,就算是预告杀人他们也怕是这辈子都不会找到一丝有用的线索。

      林楠这时递了双医用橡胶手套过来,“有些东西你还是要看一下,这次跟以往有些不同。”

      贺恂皱起眉,戴好手套走到尸体旁顿下身,“有什么不同?”

      林楠和郝岳洋对视了一眼,后者表情一深直接转过了身体,接着林楠捏着死者身上的T恤慢慢被掀开,黑紫色几乎布满了整个上半身,胸口星星点点的血迹伴随着某种尖锐的东西从表皮下透出来,本应该平坦的胸部现在以一种诡异的起伏状态呈现在贺恂面前。

      贺恂盯着尸体上反戳出表皮的一截白色物体看了一会,“这是……”

      “是肋骨,碎了,我摸了一下,全碎了。凶手依旧没有使用工具,死者纯粹是被殴打致死,可能是拳头,不过踢踹的可能性更大,因为更好施力,跟之前三起案件相比,凶手的力气似乎更大了些,肋骨碎成这样实在少见。”

      林楠指着尸体胸口大片的黑紫,继续说到:“能用这种方式在短时间内还不攻击致命部位把人打死的,恐怕只有拳王级别的职业选手了。”

      贺恂有点懂了刚上楼时郝岳洋的愤怒,缓缓站起身环顾着四周,“这样的成年男性,要想跟打沙包一样把他打死,职业选手都得花些时间。”

      整个房间几乎没什么打斗的痕迹,凶手单方面殴打一个健身教练,对方还毫无还手之力?

      除非死者生前行动受到了阻碍,不能反抗。

      但手脚并无约束伤,只可能是被下了药,但是具体尸检结果还要等到明天。

      突然余光看见厨房里闪光灯此起彼伏,而露出来的半边身影很是眼熟。

      那是......

      贺恂眯了眯眼睛。

      “童肖。”

      厨房里正在拍照的人浑身一抖,放下照相机就是一个标准的向右转。

      “贺队好!”

      贺队这不是要抽背尸检报告吧?不是吧?他还没来得及看完就被副队领出来了啊QAQ!

      贺恂无视了童肖那副‘救救孩子’的可怜表情,抬腿径直走了过去。

      老旧狭小的厨房里似乎没有什么生活气息,空空如也几乎看不见什么与做饭沾边的物品,贺恂拉开一侧的冰箱,里面除了一些矿泉水和水果之外也再无其他。

      然后看向直挺挺站在一旁的童肖,“你在拍什么?”

      童肖被那双眼睛扫的一个机灵,说话都有些结巴,“报...报告贺队!我在拍酒杯!”

      “酒杯?”贺恂这才看见他身后的厨台上摆着两杯倒好的红酒,墙角处还有一个木质简易酒架。

      两杯倒好的红酒?死者要接待谁?朋友?还是女朋友?

      ‘......结果半天没人应,还在门缝下面发现了沾着血的玻璃碎片......’

      贺恂一顿,转过脸朝大门喊了一句。

      “郝岳洋!”

      “在呢!”楼道上的人一个踉跄,立马灭了手上的半根香烟包进接烟灰的巾纸塞到裤兜里,小跑着进屋:“怎么了怎么了?”

      本就狭窄的厨房一下子挤进了三个大男人顿时有些走不动道,郝岳洋倒是一点不在意,看见两人身侧的两杯红酒顿时了然。

      “噢,这个,我之前看过了,波尔多二级庄宝嘉龙,年份一般,怎么了?”郝副队明显不在状态的样子。

      尼古丁的味道丝丝萦绕在鼻尖。

      童肖一言难尽的看了眼副队,然后艰难的往后靠了靠。

      贺恂眯着眼睛,风雨正酝酿在眼底,绷着脸看着郝岳洋。

      郝岳洋懵逼了三秒后突然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双手一拍,“噢对!一样,一样的......”说着他就指着客厅里的一个垃圾桶,“门缝里发现的的玻璃碎片跟这个高脚杯是同一种材质,不出意外应该碎掉的应该跟这个是一样的杯子!”

      贺恂感觉眉梢有些不由自主的在跳,“采集红酒样本送到谢岚那去做毒性化验。”冷眼扫向郝岳洋,“下次再在案发现场抽烟我就把烟灰和水当场让你喝下去!”

      郝岳洋喉结一滑,连连点头。

      不能惹不能惹,谁不知道贺支队出现场的时候就是刑警队大型‘家暴’现场。

      贺恂抿着唇抬手看了眼时间,已经将近十一点了。

      “童肖,去按人头订夜宵。”

      “噢好!...啊?”童肖先是一喜,突然又发觉这声音不是郝副队的,再待看清发出声音的人,结结巴巴喊到:“贺...贺队?”

      贺恂呼出口气,难得在情绪不好的时候还温声说话,“订些味儿淡的,找我报销,案子马上就要有进展了,最近都辛苦一下。记得提醒他们去外面吃,注意现场卫生。”说完又顿了顿:“回来之后刑照交给你们办公室的小杨,你过来帮我查点东西。”

      童肖眼睛一亮,“好的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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