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和bl漫作者》爱吃兔火锅

7、第 7 章

　　第七章
　　“知道了。”
　　挂断电话，他想，我就看一眼。

　　【柏医生：鸡汤很好喝。】

　　沈序没回，按掉屏幕，和众人往烧烤摊走。

　　晚上八点，一伙人吃饱喝足，离开烧烤摊，天又开始下雨。

　　沈序跑旁边便利店买伞，付款时候，看了眼微信。

　　有一条柏医生的未读消息

　　【柏医生：复习资料有看吗？】

　　一旁的孙可赞瞥到备注，开口：“你那新搬来的邻居？给你补课的？”

　　沈序点点头。

　　沈序盯着那句话看了半晌，回复“嗯”。

　　回去路上，雨慢慢变大，他有些心不在焉，伞也打得歪歪扭扭。

　　走到17栋楼下，身上被飘进来的雨水弄湿，尤其是后背。

　　沈序扯了扯贴着皮肉湿透的衣服，让自己舒服点。

　　手机响了一声，新闻推送，屏幕上显示，时间是八点三十七。

　　距离篮球场统共十多分钟路程，他走出了半小时。

　　沈序握着伞，在楼下原地打转。
　　半晌，他看电梯到了一楼。

　　门开，沈序看见一群人面向他走近，柏方时和今天在他家里见到的那群人。

　　沈序躲到雨幕里，将伞沿压低，再压低，挡着自己。

　　他后退两步，离得远了些。

　　手里的篮球往身后拖。

　　等到那几人离开视线，沈序才慢悠悠地转去等电梯。

　　“和朋友出去玩了吗？”柏方时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

　　沈序手里的伞在脚背上点了点，不情不愿地“恩”一声。

　　柏方时能听出他的不快，思考两秒，认真问道：“今天有什么事令你不开心吗？”

　　顿了顿，柏方时试探道：“或者……是我有什么令你不开心的？”

　　沈序脊背一僵。

　　不知道该怎么说。

　　门开了，他像得救，大步流星走进去，靠在角落。

　　电梯快到十七楼，柏方时按了16。

　　沈序没注意楼层数字，抬脚往外走，柏方时跟在身后。

　　他抬头，房号不对，开头是16.

　　沈序冷着脸去爬楼梯，一层楼而已。

　　柏方时把人拦下，叹口气，意有所指：“沈序，你在别扭什么？”

　　沈序梗着脖子反驳：“没有。”
　　他转过脸，看手机。

　　柏方时说：“看见我就低头走，消息也不回复，除了我让你生气以外，我想不到还有别的理由，能让你做出这些事。”

　　沈序心头一跳。

　　这些事？

　　两人这种暧昧的谈话氛围，很难不让他浮想联翩。

　　沈序大脑各种思绪纷杂，有根神经被跳动着。

　　余光下，柏方时目光温和地看着他。

　　沉默良久

　　柏方时没有挪开的意思，耐心等着他的回答。

　　沈序慎重开口：“我不知道这么说是不是不太好，我看见你和她走在一起，不太开心。”

　　说完又补充一句：“女字旁那个她。”

　　她？

　　柏方时仔细回想，自己今天和哪个她走在一起？
　　沈序看他眉头皱着，欲言又止。

　　算了，他还是把话收回吧。

　　沈序呐呐道：“我不想问了。”
　　柏方时说：“温迟是医院林医生的女朋友。”

　　两人同时出声。

　　沈序一愣：“温迟？”

　　柏方时说：“嗯，今天是医院同事组局来家里暖房。”
　　沈序瞬间豁然开朗。

　　胸口郁气散了干净。

　　他嘴角弯了弯。

　　沈序努力克制住愉悦的表情，冷着脸道：“哦。”

　　柏方时失笑。

　　伸手戳了戳他的腮帮子。

　　白皙的脸颊上晕着淡淡的红。

　　“喝酒了？”

　　沈序道：“喝了一点。”
　　柏方时说：“嗯。”
　　沈序喉结动了动，迟疑地问：“那我下次不喝了？”

　　柏方时低声笑：“看你心情。”

　　沈序点了点头：“行。”

　　半夜，沈序因为脚疼，醒了。

　　昨儿下午和那些大妈争场地，不小心摔了，原以为回来抹点药酒就行，现在痛得有些厉害。

　　他抱脚侧躺着，黑暗里，目不转睛地看着窗外。

　　沈序抠了一会手指，脚腕子生疼，平躺着，摸过床头柜的手机。

　　四点十五分。

　　离天亮还很早。

　　他索性开始玩儿手机，顺便转移注意力。

　　知乎投稿：总感觉我对门邻居对我有意思，我对门邻居是男的！
　　【你又来了。】
　　【这是后续之后还有后续的节奏？】
　　【兄弟，不要挣扎了，你俩就是基佬。】
　　【好看吗？好看可撩】

　　回复该评论：好看，就是年纪有点大。

　　评论：有多大？
　　沈序：88年的。
　　评论：32，身材怎么样，无名指如何？有O型腿吗？留指甲吗？有腹肌吗？

　　沈序想到柏方时系围裙的样子，打字回复：身材比例很好，个子挺高，目测188，无名指没注意，不是o型腿，指甲修剪很齐整，腹肌……应该有吧。

　　评论：那你等什么？上啊，好兄弟，年纪大点怎么了，及时行乐。

　　沈序没刷几条评论，开始犯困，强逼着自己睡觉，再次醒来，天亮了。

　　七点五十。

　　【沈序：柏医生，早。】

　　那边隔了好一会才回复。
　　【柏医生：早。】
　　【沈序：吃早饭了吗？】
　　【柏医生：到医院食堂再吃。】

　　医院？

　　沈序忽然想到，柏方时是骨科副主任来着。

　　摸了摸自己的脚腕，心里有了计较。

　　【沈序：今天上午忙吗？】
　　【柏医生：还好，只有一台小手术。】

　　手术啊，沈序想，自己再忍忍？

　　下午，沈序又给柏方时发微信。

　　【沈序：柏医生，手术结束了吗？吃午饭了吗？】
　　【沈序：[图片]】
　　【沈序：蒜 香排骨】

　　【柏医生：结束了。】
　　【柏医生：吃了，在写报告。】
　　【柏医生：排骨看着很有食欲。】

　　很久之后，柏方时都没收到沈序的消息。

　　只是时不时显示对方正在输入。

　　他想象着，沈序在此刻别扭的表情。

　　正在输入，

　　显示好几次

　　柏方时不太想继续等，准备打语音电话。

　　对面似有所感，回复过来——
　　【沈序：柏医生，你最近的门诊是什么时间？】

　　【柏医生：明天上午八点到十二点。】
　　【柏医生：哪里不舒服？】

　　回完消息，门外有人敲门：“柏医生，查房。”

　　柏方时把手机放到一旁，起身离开。

　　门一关上，屏幕就亮了，最新的微信信息——
　　【沈序：没有没有，好奇问问。】

　　沈序的脚比他自己想象的要严重些，肿了好大一块，不太能等到第二天。

　　沈知雨女士看见后，二话不说，当即就给柏方时打了电话。

　　沈序懵：“……”

　　柏方时那么忙，一周也见不到几次，他好不容易留着的独处机会就这么没了？

　　沈知雨女士挂断后，转过脸对他道：“现在叫车去医院，我和柏医生说好了。”

　　沈序哭丧着脸：“知道了。”

　　半小时后，两人到医院。

　　诊疗室门口挂着柏方时的牌子。

　　沈序被沈知雨女士扶着进去。

　　前不久和他发过消息的人，正坐在办公桌后面。

　　沈序大致说明了下情况。

　　柏方时指了指旁边的床，说：“先躺上去。”

　　沈序很紧张，肌肉都是绷紧的。

　　柏方时说：“放松。”

　　“好。”沈序努力把注意力放在那双给自己检查伤情的手上。

　　明明是普通的检查动作，可是男人的手指按在自己脚踝上，那种触感，他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沈序掩饰不住自己变快的心跳声。

　　是不是屋内其他人也能听到？

　　他眼睛盯着那双手，神志不清地想，无名指很长。

　　走神之际，他听见柏方时问：“这样疼吗？”

　　沈序额头冒了汗：“疼。”

　　柏方时又换了个地方，问：“这样呢？”
　　沈序泪眼婆娑，咬牙憋出一个字：“疼。”

　　“他这个怎么样啊？昨儿傍晚弄伤的，这都六七点了，拖时间有点久。”沈知雨女士说：“有没有伤到骨头？”

　　柏方时回到位置上写单子：“没伤到骨头。”

　　看沈知雨女士担忧的神情，沈序瘸着脚跳过来，卖乖：“妈，柏医生都说没伤到骨头了，我年轻底子好，一两周就恢复好了。”

　　沈知雨女士拍开他手，没好气道：“你给我回去坐好。”

　　沈序涨红了脸，讪讪地摸摸鼻子。

　　柏方时低声笑了一下。

　　沈序脸更热了。

　　产生一种羞愤欲、死的情绪。

　　从医院回家，沈序脚被包了一层纱布，主要是为了洗澡时候提醒自己，伤口不能沾到水。

　　一只脚不方便，他洗澡折腾四十多分钟。

　　沈序用毛巾随便擦了擦头发，回房靠着床头，按亮手机，点了点，息屏。

　　按亮，息屏。

　　反复好几次。

　　每次都去看看柏方时的聊天框。

　　这不是个好时机吗？

　　柏医生为什么都不发消息来慰问一番。
　　还是自己会错意了？他并没有和自己一样的感觉？

　　黑色屏幕上，映出沈序举棋不定的脸。

　　他等了等，最终等来一通语音电话。

　　他清了清嗓子，藏好自己内心的波澜起伏：“怎么了？”

　　柏方时说：“洗澡时候注意别碰到伤口。”

　　沈序说：“好。”
　　都洗完了。

　　这是在惦记他吧？

　　沈序心里乐开花。

　　乐完又在想还要说什么。

　　两人好像没什么事要说了。

　　沈序心里开始盘算着，是不是该说再见挂断电话了。

　　柏方时又道：“身体不舒服就早点睡，伤口痛就吃点止疼药。”

　　沈序端着和电话里的人一样的平静语调：“好，晚安，柏医生。”

　　柏方时低低道：“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