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 1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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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孙可赞了然：“我们昨儿上午去玩了剧本杀，下午去了近郊玩儿漂流，然后去聚餐，凌晨两点多才回了家。”
沈序默了默。
孙可赞在听筒里求表扬：“怎么样？我这安排不错吧，你妈一听就知道你这一天都安排的满满当当的。”
沈序笑一声：“嗯。”
孙可赞道：“话说兄弟，你昨儿不会是真去玩儿漂流感冒了吧，嗓子这么破？”
沈序平静道：“不是感冒，是…被弄得狠了。”
孙可赞在听筒那边倒吸一口凉气，整个人惊呆在原地，嘴巴被这出乎意料的狗粮给塞的合不拢了。
他回过神来，由衷道：“你们gay也……太顶了。”
沈序道：“你非要问到底。”
孙可赞怒吼：“你给劳资滚。”
沈序撂下一句“谢谢”，就划掉电话，进电梯上楼。
沈序四肢都软，手软脚软。
按了楼层，就靠在电梯墙壁上。
走到家门口，沈序按下密码开门。
客厅没人，他蹑手蹑脚地推着行李箱往自己卧室走。
走到沙发后头，沈知雨女士从卫生间出来。
看他一眼：“你还知道回来啊？”
沈序心里咯噔一下，僵硬地停在原地。
沈知雨没有过多的数落他，只是问：“你这几天都在孙可赞家里住的？”
沈序点点头，乖巧地“嗯”一声。
沈知雨女士又道：“昨天出去玩了一天？”
沈序还是点头。
他妈没有要提考研的事，他自己也不敢开腔，主动引出这个话题。
沈知雨又说叨他两句。
沈序实在撑不住了，直接回卧室躺着，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还好，没发烧。
就是镜子里的脸色苍白了些。
忽然想到什么，他从床上跳起来，去客厅看，果然，行李箱被他妈拖走了。
沈序连忙跑去卫生间，拉过自己的行李箱，回卧室。
“妈，我自己收拾就行了。”
说完，沈序拖着箱子，闪进房间。
这下可以踏实躺着睡一觉了。
……
柏方时算着沈序到家的时间发微信，没人回，只好打了电话。
“喂。”沈序声音微弱。
柏方时说：“不舒服？”
沈序嗯了一声，尾音绵软拖长。
柏方时：“哪里不舒服？”
沈序有些埋怨道：“这还需要问我吗？”
悲催的，他这就是千里送屁股，礼重情也重。
柏方时被他逗得想笑，差点没忍住出声。
柏方时道：“好好休息。”
沈序低低道：“哦。”
……
离人工智能在脊柱畸形治疗中应用的报告开始前三十分钟。
主讲人未上台作准备。
魏主任刚要从座位上起身，就碰上自己要找的人。
“我还以为你紧张到去做心理建设了？”魏主任打趣道。
柏方时勾唇：“毕竟这是一场国内外都在关注的报告。”
魏主任爽朗地笑。
“对了，上午出门前收到院长的邮件，新办公室已经给你收拾好了。”魏主任道。
本来，柏方时在年后就要升主任，但是碍于他的年限不够，只好暂且压着，等一个契机。
这次的交流会，就是这么个契机。
魏主任会升副院长，主治医师也会新提一个。
国庆收假，骨科变化不小。
“脖子上怎么了？”魏主任视线落在他喉结的地方。
柏方时抬手摸了摸刚才去卫生间贴的创可贴，解释道：“蚊子咬的。”
魏主任皱眉：“一会会有直播。”
柏方时不太在意道：“不碍事。”
四小时后，报告结束。
柏方时和他妈庄弦思见了面。
两人找了一家餐厅边吃边聊。
“什么时候回桐城？”庄弦思问。
“明天一早的飞机。”柏方时答。
“嗯，自己照顾好自己，我明早有个会就不送你了。”庄弦思道。
柏方时尽量维持住自己的面色平静，他爸做研究，一天到晚飞国外，她妈做生意，一有空就飞去陪他爸。
从小到大，两人送他的次数，屈指可数。
柏方时喝了口水：“好。”
“这次回去，升主任？刚才听你们魏主任说。”
柏方时说：“嗯。”
庄弦思叹了口气：“幸好我没和你们父子俩从事同一个行业，一个家里，三个医生，多无趣。”
柏方时扶了下眼镜，没反驳。
庄弦思和蔼可亲地问：“在谈恋爱？这次人和你一起过来的？”
柏方时挑眉，不说话，也不承认。
庄弦思白了一眼，指了指他的脖子：“别装蒜，你那什么蚊子咬，创可贴也就骗骗你们医院魏主任那种老头，我是你妈，你有什么我能看不出来？”话头一转：“也可能是你们魏主任不想挑破。”
柏方时不置可否。
柏方时看着面前的猜来猜去的人，道：“是在谈恋爱，人不在这里。”
闻言，庄弦思眼睛一亮：“男人还是女人？你们医院的？”顿了顿，脸上露出勉强：“你可别又找个做医生的对象回家。”
柏方时心说：您自己不就是找了个做医生的对象回家。
庄弦思道：“妈妈思想很开明，只要是你喜欢的，性别不重要，家里又没有什么皇位需要继承。”
柏方时有些诧异。
这是他妈第一次和他谈及这方面的事。
庄弦思看着他道：“未成年不行，犯法。”
柏方时觉得想笑。
他维持住自己严肃的表情：“成年了，22。”
庄弦思脸上表情却有些挂不住：“2…22？比你小十岁？”
柏方时点点头。
庄弦思脸上的笑有些勉强：“大学刚毕业？”
柏方时解释：“不是，毕业有一段时间了。”
庄弦思道：“你们怎么认识的？在你上班的医院里？”
柏方时道：“住一个小区。”
庄弦思道：“那他现在在做什么工作？”
柏方时怔了一会儿，他好像不知道沈序是做什么的，除了在准备考研这件事。
不过，听小朋友的意思，没有继续考研的想法。
柏方时沉思片刻，想到那次去他家里看到的漫画稿。
“和漫画有关。”应该是这样。
庄弦思很意外：“我对你恋爱的这个男孩子很好奇。”
这个男孩子沈序在家睡到六点多，被叫起来吃了晚饭，又回去睡到十点多。
整个人软软地瘫着，一点也不想动弹。
揉揉眼睛，醒醒神，捞过手机，回柏方时的微信。
【柏医生（斯文败类）：报告很成功！】
沈序看着括号里的新备注，莫名笑出声。
想了想，还是改回原来的柏医生。
【沈序：[难过.JPG]】
【沈序：[我哭得很小声.JPG]】
【沈序：想看。】
【柏医生：网上应该有直播回放。】
【沈序：[溜了.JPG]】
沈序在百度搜到回放，总时长超过六小时。
……
他快进到只有柏方时的片段，看镜头里的人，宽肩窄腰，这是电视台的直播，俗称死亡镜头。
柏方时在里面，五官很扛镜头。
注意到台上的人脖子上贴了个创可贴，昨晚的记忆一下回笼，沈序脸热几分。
柏方时的背肌很漂亮，还有腰。
沈序盯着在讲报告的人，脑子里却在想一些不太好的事。
不想让自己失眠，他去超话翻看粉丝发帖，去app翻看读者评论。
刚进微博，就看到一条热搜。
#你为什么放弃了考研#
评论1：因为英语不好
评论2：毕业两年，因为没钱，不可能继续厚着脸皮赖在家里，啃老。
评论3：因为成绩不好。
评论4：考不上。
评论5：说好的一起考研到上海复旦，他却一个人出了国。
沈序点进去这条评论里面看回复。
——大可不必，等你以后会发现，他是多不值得你放弃自己的前途。
——你可以为了父母，为了别的，一定不要为了男人，这是最不值得的事。
——傻姑娘。
——等你考研上岸，再回首，你会发现，更好男人比比皆是。
——他配不上你。
沈序点左上角退出来，继续翻评论。
评论：考研和不考研的最大区别是什么，早一步找到工作还是晚一步找到工作罢了。
——回复：？？？最迷惑发言，学历决定你做什么样的工作和拿什么样的薪资。
——本人医学生，今年研究生毕业，找一圈工作下来发现，三分之二的医院，住院医师要求博士毕业。少部分只要求硕士的，还是二甲和二乙，很后悔大学选了这么个专业。
评论：强烈建议考公。
评论：对，宇宙尽头是考公。
评论：评论区一个个别跟那儿贩卖焦虑了，照我说，这个热搜就是在贩卖焦虑。放不放弃考研都没什么要紧，只要清楚自己在做什么，能够为自己的选择负责，并且不留遗憾就是最要紧的。
本来还有些糟心的沈序，看见这条评论，豁然开朗。
沮丧完，提起精神，去画了张放飞自我的线稿发在超话。
【阿xiu：粉丝福利。】
评论区一片沸腾。
评论1：艹，这是……这是传说中的网红体位吗？
评论2：一人血书，求您补全。
评论3：不像是最近连载的那部，是新作品吗？
评论4：到底是感情淡了，阿xiu拿我当外人了？穿什么衣服啊。—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 1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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