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朱雀卷 扉间VS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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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神欲求安宁，分化阴阳，互斥二力，相与为一，乃得森罗万象。这道理适用于世间万物，它颂扬的是相悖的二力若能相协，就可得到真正的幸福，不过这并非唯一的方法……
——宇智波石碑
乌云堆叠，直到黄昏才落下。
斑从地下室出来后，从神社里随意拿了一件黑色斗篷挡雨，将一头长发罩在了斗篷之下。
而此时，扉间因为柱间甩手留下的许多事务，忙得头都抬不起，横七竖八摊开的卷轴和纸张堆里，还夹着一叠用绳线束在一起的信笺。
那一封封，都是柱间没寄出，也无处可寄的信。每一封的最初是“阿飞”，落款是“柱间”。
扉间趁着柱间不在，自行打开看了。每一封都同家书一般，里面其实也没什么很过界的内容，无非就是路过一株茶花树，想起过往相伴的日子，又或是近日在忙些什么，有感于曾经畅谈时听到阿飞说的某一句，起了共鸣，也有他出使他国，期待着再次相遇的时候。
与其说家书，不如说是日记。每一封都字迹潦草，想来是百忙之中随手写的。
十几封书信，唯有一封让扉间有些挂心，信里写着柱间对于宇智波斑的一些想法，若非知道柱间确实被封去了记忆，怕是要怀疑这人从头到尾根本不曾失忆。
扉间很难相信，在柱间不记得斑的情况下，就能如此揣摩斑，还揣摩的很是传神，不敢相信除了血浓于水的亲情羁绊，还有人能将一个人的侧写做的像柱间于斑那样透彻。
他没有收起信笺，也是想等柱间回来，提醒自己抽空试探一下这个兄长到底是怎么回事。
扉间提笔，叹了口气，很是忧心。
其实，柱间的记忆被封印之前，他甚少同宇智波斑交集，从小到大，他在战场上的对手一向是宇智波宗家的老二，斑的弟弟泉奈。
提起这桩往事，众人都知晓，是扉间以飞雷神斩之技在战场上杀了宇智波泉奈，但实际上，当日扉间并没有觉得自己一刀直捅要害，虽起杀心，可下手到底还是偏了。
宇智波泉奈的死讯一经证实，他比柱间还要惊讶。
在泉奈死之前，他对于斑的了解和认知，只是宇智波一族里有一个少年，同柱间年岁相仿，曾凭一人之力暗杀千手一族好几个成年忍者，实力不可小觑。
后来无意间感知到柱间那段时间经常神出鬼没，抽空跟了他一两次，发现那个深蓝便服，紫色腰带的少年，和少年身上宇智波一族天生邪恶的查克拉。
再后来……
扉间一边在卷轴上写着批复，一边走神，若非案上的烛光轻曳，他的思绪怕是一时半会儿也收不回来。扉间时常觉得，莫不是替柱间收拾太多烂摊子，自己年轻力壮的躯壳下已有未老先衰之势。
他一直知道，柱间经常把许多事情分摊给他处理，是希望，自己日后或许可以成为下一任火影，接手眼前的和平，在这基础上继续缔造盛世。但他每每工作到想撂挑子走人时也心知肚明，若非宇智波斑封印了柱间的记忆，若非宇智波斑叛离木叶，那柱间生出退隐之心后会把这一切交给谁，也不好说了。
扉间对于宇智波斑离开村子的原因是有些知晓的，但不知前因后果，虽然当年柱间是被民众选为火影，但柱间最早也是希望斑来做火影的，只是他自己不记得了。
陈年旧事随着岁月更迭被淹没在人们的记忆里，却也偶尔会被回忆起来。扉间搁笔，走到窗前，外头电闪雷鸣，雨势汹汹，仿佛要将这尘世间彻彻底底地洗上一回。枝叶被落在上头的雨水压弯，乌泱泱的城镇平白升腾起一点氤氲朦胧，唯有斑往日时常躺靠的那些古木苍翠，依旧绿意盎然。
斑静静地坐在火影办公场之地的高处，那是他儿时与柱间一同构想和平未来的地方，那一日柱间又发明了一个意义不明，名字绕口复杂的忍术，斑只觉他又是可爱又是好笑，忍不住打断了他喋喋不休的解说，随手一指，说：“今日就比，谁最先到这上边，”
谁料柱间偷跑在前，略胜一筹。两人当年就是坐在这里，看着当年满目疮痍，而今一点点发展起来的木叶村镇，勾画出了理想最初的轮廓。
如今此地唯有斑一人，眼前陌生又熟悉的景象，就像一把刀，一点点割破他的心肺。
不过数年，面目全非，连历史都因斑的一个咒术而篡改。
雨水沿着斗篷的帽檐落下，沾染了一滴在斑的睫毛上，他眨了眨眼，任凭雨滴顺着脸颊滚落。耳边雨声被放大，整个城市都好像跟着寂静了下去。
扉间抬起头，屋檐上滚落的雨水在眼前形成了一道好似珠玉串出的屏障，一颗颗奋不顾身地砸在窗台上。一道劲风吹过，吹乱了雨的轨迹，有一滴落到了扉间的脸上，就像是一滴眼泪，顺势滑到了扉间的嘴边。
或许是雨水冰凉，激得扉间冷冷地眯起了眼。
“扉间大人。”
门外传来了一个并不陌生的声音，此人时常跟着柱间。
“什么事？”扉间走过去打开门，寒意本该穿堂而过，此时硬生生拐了个弯，涌入了这间房间，桌上的烛火惶惶欲坠般挣扎了好几下，拖得二人影子也摇摆不定。
“有一批加急的文件……”来人看着手里好几卷卷轴，也知已入夜，有些犹豫。
“放进来吧。”
扉间站在原地，看着那人放下卷轴，恭恭敬敬地退了出去，这才重新绷紧了眉眼，伸手去拿新送来的文件。
无风，可杀气却在蜡烛熄灭的瞬间骤然而起，即便是扉间也被这样的查克拉压得行动迟缓。
陷入黑暗的瞬间，扉间看不清屋里第二个人，只来得及看到一抹银光，他下意识蹲身避开横劈过来的利刃，在对方再次攻来时抖出了袖中的苦无抵挡了第二下进攻。
苦无和长刀在黑暗中擦出火花，凭借一瞬的光明，扉间看到了一双猩红的眼。
扉间抬脚就朝着对方踢去，那人利索撤身，松开了刀柄，又在下一刻反手握刀，自下而上朝面门而来。扉间身体后仰，挥开刀身，感觉对方旋身，那刀又如天罗地网似的，未曾给他喘息之机，从左自右直取颈部。
这样的手法，无端让扉间想起了已死的宇智波泉奈，泉奈从还未开写轮眼，一手武士刀法无人可敌，反手更是游刃有余。
换作旁人，怕是真以为冤魂索命来了。
扉间以苦无对长刀，几个来回，也不免有些疑惑，这些刀法路数分明与泉奈无异。同时心里也有了答案。
趁着兵戎相见，不分上下之时，扉间趁着刀锋压制时，故意露出了一丝破绽，又在对方近身的瞬间，口中水针直飞对方正脸。
黑暗中凝结起查克拉幻化成淡蓝色实体，好似某个时代的手部护甲覆盖在对方的手臂上，轻松挥开水针，直掐扉间的脖子。
身后的卷轴书册连同书案翻落了一地，扉间后跳躲开了攻击，手中数枚苦无飞出，黑暗中的敌人像当年的泉奈那样轻易躲开了攻击。
扉间瞬身到敌手背后，反手就以查克拉凝聚了一道水波漩涡，拍向了对方的后背。
可对方似乎对他的出手早有预判，无声地凝聚了查克拉在脚底，硬涡水刃在空中爆开。攻击落空，扉间也已感知到查克拉移动的方位，蹲下身一掌拍地，怪力震开地面，敌人跃至半空，刚落地，对方身后半空一团火焰也朝扉间袭来。
扉间以水遁抵挡，趁机在此时施展影分身之术，将本体藏了起来。他躲在暗处，任由分身与对方缠斗，自己凝神看了看，发现来人一头黑色乱发长至后心处，一双写轮眼被火光映衬出妖异的金红色，手上的手套，黑色斗篷下深蓝色的长袍外衫，红色的腰带，露出一截的手腕和侧脸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只是那张熟悉的侧脸和散落了一地的，那些未寄出的信笺，让扉间不由得怒从心起。
单纯几个影分身，根本不会是斑的对手，何况斑对扉间根本没有戏弄之心，更不会像对付无和大野木那般留一手，此地不便施展大范围忍术，光是一柄长刀，也不过眨眼间就灭了个一干二净。
宇智波斑的火遁忍术和他的体术一样登峰造极，就在他砍去最后一个影分身时，地面的裂缝间横生出一截木枝，好似游蛇一般缠住了他的手腕，而后好几根木枝盘绕而上，彻底禁锢住了斑。
柱间的身影出现在窗边时，木遁召唤出的木枝缠绕的更紧，斑凝聚查克拉也无济于事。
“阿飞。”柱间沉声，“不，斑。”
“哼。”斑低下头冷哼一声，“柱间。”
扉间趁着斑毫无防备，也没有看向他的时候，起手就要终结此人，却被柱间的木遁绕住了双手。柱间看向自己的弟弟，说：“不要动他。”
斑没有反抗，看着柱间的时候嘴边噙笑，好似意料之中。
柱间走到斑面前，数不清的夜里，二人各怀心事却坦诚相待，并肩走遍了火之国和木叶的大街小巷，同枕私语，交换着心底最温柔的情绪，而今这般相对，竟然一时无言。
“终于见面了。”斑说完，笑了起来，从最初的低笑到后面放声大笑。
柱间抿着嘴，沉默片刻，说：“我最在意的人，就是你和弟弟。你知道的。我破开了宇智波禁地的封印，看到了宇智波历代族长们留下的书信和信物。斑，我……”
“上次在河边，我问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我。”斑眸色沉沉，一双赤红瞳孔下全是柱间措手不及的仇恨，“如果我就是宇智波斑，你打算杀了我，还是囚禁我一辈子？”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朱雀卷 扉间VS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