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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第53章 ...
晚霞绕眉梢,满天华彩映过朵朵缤纷染成瑰丽相映成趣,最美不过夕阳红。
奕风楼二楼阳台,晏霁之抱霍灵渠躺靠在紫檀木罗汉床里教导她明日宫宴上的言行;然而女人慵懒倚靠着近乎全程闭眼,若非戳戳她有反应,晏霁之都想怀疑她睡着了。
宫宴举止教导告段落,晏霁之端起白瓷盅喝两口香茗后换话题:“武襄侯府的四奶奶,我担心这位生养会多生事端因而在她身边埋眼线防止她怀胎,未料竟得到意外收获,我怀疑这位可能是圣人早夭的六公主。”
霍灵渠惯性嗯声后:“……”嗯???她睁眼眸不可思议问他:“你说什么?”
“你们姐妹很可能恨错仇人了。”晏霁之答:“授康十六年,霍家的大火很可能与霍佟氏还有佟家都没有关系,是另有有心人在暗中布局谋划,想一箭多雕。”
“……”霍灵渠震惊至惊恐,捧起描牡丹花的瓷盅喝燕窝汤压压惊,倒不怀疑他骗她,她就是难以置信更有种心焦和恐慌在四肢百骸蔓延:“圣人的六公主、圣人?”
晏霁之接过她的燕窝汤放在高几,宽慰道:“我怀疑圣人同样不知情,圣人没理由要让他的女儿假死冒充霍桑柔,此事很可能是这位六公主的生母谋划,但我没有确凿把握。
前朝和后宫处处波云诡谲,不能排除还有幕后黑手。我本想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彻查清楚再告诉你,但你明日就要进宫做贵妃,拖不得了,只能现在就告诉你。”
霍灵渠倒吸寒气,怔怔凝眸望他:“当年、当年禁锢看管我们的那些人很明确、明确自称是佟家的奴婢,全是佟梦姿和佟家做的,要折磨我的生母,要逼我和桑柔做娼妓。”
晏霁之抚抚她的脸颊,触及她心里的伤痕:“那几年过得很苦吧?”
沉默稍许,霍灵渠握住他的手,仿佛这样能让她鼓鼓勇气去回忆往昔:“我和桑柔还好,娘才辛苦,洗衣做饭拉石磨,磨得肩膀流血皮肉烂掉都不让休息。
当年我们是在扬州,有两名管事嬷嬷四名护卫六名粗使婆看管我们,又请隐退的老鸨按瘦马标准训练我,我每日就练吹拉弹唱和跳舞,桑柔满四岁之后也被逼着开始学。”
说着,她愣下忽然想起来:“不…不对,我和娘在授康十六年初冬就被押到扬州看管,桑柔是在授康十七年暮春才被他们送来,当中相差有近半年。”
“因为摆在霍家面前的是霍桑柔没有被烧伤,必须离开霍家才能运作。”晏霁之很理解:“假冒你的那位被烧伤毁容之后没几天就闹着要离开京畿,她在授康十七年正月元宵以后才带霍桑柔到山东定居,你妹妹当然得等他们在山东别庄稳定好才会被替换。”
晏霁之眯眼,眸光微变,新的疑惑滋生,以前没觉得,此刻梳理真有点怪:“是不对,我怎么觉得当年霍家的大火想害你们以及对付霍家都是因此引发的后续,制造那场大火的因由反倒像是想把霍桑柔的身份换给现在假冒的这位?”
霍灵渠不禁怔愣,惊诧问:“抢桑柔的身份?”
“当年那场大火造成的是冒充你生母那位被当场烧死,假冒的霍灵渠被毁容,为何独独放过霍桑柔?如果这场阴谋只针对霍家,犯得着节外生枝画蛇添足吗?”
晏霁之提醒道:“被烧伤那位十多年来的表现就是只为妹妹活着呀,假霍桑柔的丈夫可是武襄侯府的嫡四爷,武襄侯夫人可是升平大长公主。
他家四爷是升平大长公主三十八岁生的小儿子,这场亲事有多么不对等,霍家原本只是按相匹配的挑,是济善庵里那位相中,霍家才下血本请武襄侯府点头答应。
假若幕后黑手只为对付霍家,他作甚为假霍桑柔大费周章安排锦绣前程,根本多此一举,除非此事才是阴谋的初衷,能否趁势借机对付霍家反而是后续。”
霍灵渠满眼复杂看着他,细思极恐:“圣人的六公主的生母是淑妃、就是庄太妃?”
“对,且授康十六年秋霍家发生大火的时机巧极了,就在任皇后薨逝前月,而当时圣人抬举废楚王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任皇后想在死前拉着废楚王的生母庄淑妃给她陪葬都不算是秘密;就因为庄淑妃的幼女六公主暴毙,任皇后才功亏一篑。”
晏霁之感叹:“当年甚至有谣传是庄淑妃为谋生机而亲自害死幼女。”
霍灵渠眼神直勾勾注视他,呼吸急促:“当真与霍佟氏和佟家没有瓜葛,你敢担保?”
“我只能担保我有七八成把握:幕后黑手与佟家人无关。”晏霁之低头吻吻她,劝道:“我和陛下已经谈好,明日会把假冒你们姐妹的那两位抓起来押送到京畿外审问。
放心吧,必能找到线索和破绽揪出幕后真凶。况且你明日就能和家人相认,你有足够的时间和你祖父他们商议。现在不想了,跟我说说你怎么逃出来的,好吗?”
霍灵渠吸吸鼻有点鼻酸,眼底不由自主湿润了,郑重道:“谢谢你。”
“傻话。”晏霁之温柔地把怀里人抱紧,霍灵渠抱住他的手臂静默半响才低低叙道:“是授康二十年夏天我娘病故,我拿我们姐妹的性命要挟,要求在我娘墓前跪守七天七夜。
我威胁那些人说如果他们不答应,我宁可带妹妹追随生母到地下也不想再苟活,他们同意支派四个粗使婆盯着我和桑柔在娘坟前守墓七天七夜。
实则我娘生前,我们一直在策划想办法逃跑,但他们看管得特别严密,始终没有机会;娘病倒后逐渐药石罔顾,娘告诉我,可能只有她死后我和桑柔才有机会逃跑。
被禁锢期间我们偷偷攒下许多东西,只要能随身携带的有用的东西都给攒着。守墓时我在那四个粗使婆的饭食里放掺着少许老鼠药的巴豆粉,趁她们虚弱得没有还击之力时把她们给绑起来,然后带桑柔逃跑;又东躲西藏,直到授康二十一年夏才回到京城。”
途中还遇到当时也在逃难的嬴天漾顺便由人家送你们姐妹回京是吧,晏霁之腹诽,真想怀疑她从扬州回京城要耗费一年是否因为随嬴天漾东躲西藏的缘故?
心里有点不是滋味,晏霁之表现还可以:“别怕,你们姐妹必能手刃真凶报仇雪恨,这十多年前的往事暂且埋藏在心底。看天快黑了,我们该下楼用晚膳,别影响食欲了。”
霍灵渠低头,低低应声好。
晚膳摆在暖阁,有香喷喷的荷叶鸡、松鼠鳜鱼、糖醋里脊、红烧排骨、有清脆爽口的翡翠虾球、鲜笋莴笋丝、菠菜粉丝、另有八宝豆腐、酥炸金糕、菌菇汤等十道菜肴。
晏霁之笑言正好给明日取个十全十美的兆头,霍灵渠配合他展颜笑笑,虽然刚得知的消息确实影响她的食欲,到底还是按平常的饭量安安静静吃完晚膳。
饭后,晏霁之拉她散步消食,两人刚手牵手走一刻钟,绿岫进前禀告:“世子,王爷派大管事请您到前院议事;府医在晚膳前进过后院,四少奶奶动胎气了。”
“知道了,你们照顾好姨娘。”
晏霁之叮嘱她乖乖的放宽心思即离开,朱楼接过灯笼在前引路,走到院门前听世子问话,侧身低头禀告:“王妃要拿白绫悬梁自尽,堂少奶奶和三少奶奶四少奶奶去岚瑟居里相劝,屋里人多又挤闹,奴婢们争抢白绫时不慎推四少奶奶摔倒了。”
这种言辞自然是粉饰,粉饰被英王妃推搡摔倒,晏霁之问:“佟老太太还在府里吗?”
“没,佟老夫人已在晚膳前离府,半个时辰前岚瑟居也已经传晚膳。”而王妃虽不再折腾但怒火仍然很盛,没有关怀四少奶奶也没送礼安抚,只是这话,朱楼不便直言。
“请姨娘即刻备份礼,你今夜就送过去给四少奶奶压惊。”晏霁之吩咐毕,大步往外走,长随笛生和王府大管事都提灯笼在蔚然居等着,见到世子忙行礼引路。
来到前院英王的书房前,晏霁之独自推门而入,英王晏墉正坐在书桌前聚神凝思,听到响动抬眼望去,叹道:“贵妃的人选落定了,是在霍家,霍三姑娘……”
庭前烛火明照,那遥不可及的幽深蓝黑夜幕亦点缀出若明若暗的点点星光,随夜纵深,浩瀚繁星满布广袤夜空聚成世间最美的银辉,似在遥相呼应人间温暖。
晏霁之回到蔚然居的寝屋,走到床前还没被察觉,霍灵渠痴痴愣愣沉溺在往事中,他在床沿落座都没被察觉,直到他牵起这女人的柔荑才得到点回应。
“莫再想了,今后和魏王断绝往来吧;他对你这十多年的照料,我替你致谢。”
霍灵渠似是有些恍惚,定定看眼前的男人好几息时间才如梦初醒认出般,她轻轻牵唇想笑偏偏绝美的容颜只泛起苦涩:“我还有事求着他。”
“事情也我来办。”晏霁之温柔回应,霍灵渠莫名眼酸,苦笑道:“是赎罪,事情你能做,我也能求祖父和爹爹,可罪孽只能我们自己赎。若非逼到他同意,我早就和他决裂了;我想两个人犯的罪孽,能赎罪就逼着他一同弥补些吧。”
“赎罪?”晏霁之惊讶:“赎什么罪,除了搞垮晏家之外魏王还让你做过什么事?”
“二十岁进撷芳馆,你不觉得这年纪大吗?我真要还恩情怎会拖到二十岁开始,在此前我会没替他办过事吗?”霍灵渠抽出被握住的手,放在眼前,泪水迷蒙间好像有血雾弥漫:“你知道这双手沾过多少血腥吗?其实我早已罪孽深重死不足惜。”
“灵渠、灵渠你别怕,是魏王骗你做坏事跟你没有关系,你别瞎想。”晏霁之倒吸凉气,坐到床头抱住她哄:“你别怕,你没沾染过血腥,跟我说怎么回事?”
霍灵渠眨眨眼滑落颗泪珠淌过脸颊,她抬手擦擦泪痕,苦笑道:“他要报仇、要争权、要培植属于他的势力,他告诉我,他已经安排好他的人只是苦于得不到消息不能立功升职,他只是想拿些内部消息好让他的人能够尽快立功,我信了。”
“他骗你,”晏霁之肯定猜测:“他真正的目的是想把对方拔起让他的人取而代之?”
霍灵渠苦涩闭眼默认,晏霁之宽慰:“灵渠你别怕,是魏王在骗你,你也算被他害了,这件事若有罪孽也赖不到你头上。告诉我是谁家,我来帮你弥补。”
“不必了。”霍灵渠转身埋首在他怀里,明显的排斥情绪。晏霁之再低叹声,只能以后再慢慢劝她释怀。抱她静坐,任由宝贵的春宵时刻在静谧中悄然流逝,直到估摸她的伤感情绪缓解得差不多他才抱她进入夜里的主题。
床笫间的热情被推高,霍灵渠开始陪他投入,谁说纵情缠绵不是种排解呢?
璀璨盛放过,浩渺繁星隐进云层睡眠,台前滴点细碎星辉也难寻觅;窗内烛火犹在,映过琉璃灯盏撒片暖暖的橘红光芒,绕过挂帘撩过轻纱帐幔,偷偷聆听那枕畔私语。
“我有点后悔了。”
烟霞色帐幔配以暖橘透暗的烛光给床帏间萦绕朦胧而安详的美,晏霁之抱她躺靠在床头,想到四个多时辰后怀抱将空,他情潮未退的眉眼间饱含难受难舍:“我就该早早要孩儿,难道蹉跎多年就落个让你对我毫无牵挂地离开吗?”
霍灵渠抬头看他,媚眼如丝春波盈盈,神情却很纯粹:“你有骄傲,不屑的。”
“或许高傲也会败给寂寞。”晏霁之抬起指腹细细划过她的眉眼,柔情中渗溢着苦涩:“对我而言,我们不是才相处四年而是整整十二年,在我的梦境中还有八年。
或许你会觉得可笑,我竟把梦境当真,但对我很真实,真实到我依然记得梦中许多事,真实到我愿意把梦中八年和我们相处的四年叠加,用十二年的时光来纪念我们的往昔。”
霍灵渠莫名觉得凑巧但也没多想,就陪他纾解情绪:“是怎样的梦呀?”
“很真实的梦。”晏霁之抚抚她的脸颊,魅惑勾魂的桃花眼中只有柔情缱绻,扬唇浅笑:“梦中,圣人没有禅位,我也没有掏银两让你妹妹自赎,王爷也没那么早给长房分家,更没有烧毁流光小筑和蔚然居的正房、生母去衙门状告我不孝这些事。”
授康三十四年,晏家被夺爵抄家且累及众多姻亲,但佟家没被殃及反而更得圣人重用。父亲带儿孙们前往邻县定居,我没有陪同而是在京郊搭竹屋,就带你住在竹屋里。”
霍灵渠微惊,他这梦未免太过巧合,能有如此切合的梦境吗?
“我们在京郊竹屋生活两年,授康三十六年秋,圣人六十岁寿诞举国大庆,国庆期间…”晏霁之沉默下敛笑叹息:“你妹妹为报仇丧命,你难再隐忍要做个了断。”他微微涩意上涌:“是我没保护好你,我自负有把握能让你报仇后全身而退,没成想只是我自负。”
霍灵渠默默在心底倒吸寒气,抓紧男人的手臂,有点紧张问:“梦里还有后来吗?”
“有啊,梦中我又独自生活过四年。”晏霁之给她拉拉锦被,抱紧她喃喃叙道:“还记得我和你讲过曾经做过个梦,梦见佟家被满门抄斩,英王妃一病不起没一年就病逝吗?
就是同个梦,梦里你离开以后,我走遍大江南北,看过西北黄沙,看过南海海礁,看过长城草原也游览过巴蜀白帝城,只是始终孑然一身,只有越做越大的生意和侵入骨髓的寂寞相伴;再往后,父亲颐养天年我接任家主,多份责任也没填补心中孤独。”
难道晏霁之他也……天爷啊?!霍灵渠心慌慌,抑住心慌抓紧他的手,试探问:“圣人那么长寿呀,你就没有梦到圣人驾崩吗?能活七十岁的老皇帝好像不多。”
晏霁之哭笑不得:“你的关注重点真是……”敢情他难得述衷肠,她就直接忽略了吗?无奈捏捏她脸颊,没好声道:“有!圣人在授康三十九年驾崩。
巧了,就是你前未婚夫灵前继位成为新帝,而且来年也是改年号为正徽。我在正徽元年接过晏家家主之位。又过大半年,在很寻常的某天,我突然梦醒,醒来还在授康二十八年,我还在22岁甚至连祖母的孝期都没守完,自然也还没有买你。”
霍灵渠美眸圆瞪,目光炯炯盯着他像是要在他脸上瞧出朵花儿来,心慌无端被治愈,只想着:凭什么你能比我早四年多醒来?!!
“你…你什么眼神?我怎么觉得你在幽愤、还有点埋怨嫉妒?”晏霁之被她炯炯直视的谴责眼神弄得都没心情感伤了:“你幽怨嫉妒什么呀?怨我的梦里让你那么早死吗?”
霍灵渠抿抿唇,憋闷收回视线,不想和他掰扯。
这女人的心思可真够百转千回的,至少他很神奇,好端端嫉妒他是什么意思?想不懂,晏霁之只能暂且翻过这篇,拥着她诱哄:“将来你功成身退,我若还没娶妻,你也没有意中人想嫁,再回我身边可好?”
“……”霍灵渠理解他言中意后同样神奇了:“你想让我出宫以后再给你做妾?”
“你想嫁给我做正妻,我也没意见的。”晏霁之试着绕过根由跟她讲点歪理:“你认为将来我会对你色衰爱弛,证明你承认在你美貌尚在时我对你很好,对吧?
以我的人品,如果二三十年后你想离开我,我会亏待你吗?总比你想自谋营生有保障。更何况是你自己想孤独终老,既然如此,在你美貌尚在时为何不能重新跟我?”
霍灵渠奇怪:“你怎么会想让我出宫以后再跟你呢?”
“是皇帝硬生生地将你从我身边夺走又不是你我缘尽情断。”晏霁之理直气壮:“我为何不能想再续前缘?况且你是我至今唯一的女人,比起旁人,我当然会想要你。”话落,他吻吻她蛊惑:“你没有理由要拒绝,对吧?”
“你对我好,我很感激,你若需要我报答,霍灵渠必定义不容辞,但我没有想过再跟你。”霍灵渠捧捧男人的脸,笑颜婉拒:“我只想独自安度余生,谢谢你的好意。”
拒绝的可真是毫不拖泥带水,晏霁之很疑惑:“难道你真喜欢魏王?”
“啊?”霍灵渠惊诧:“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因为我想不出你拒绝我还非闹着想孤独终老的原因,除非你已经有喜欢的男人,你认为没有机会再与他相伴终老而心灰意懒。”语毕,晏霁之捕捉到她眼中闪过落寞,皱眉猜测:“你真有喜欢的男人,不是魏王而是你想弥补赎罪的那家?”
霍灵渠想敷衍又觉难以敷衍,迟疑稍许终垂头默认,晏霁之见状气闷得在心底爆粗口,坚持要答案:“这男人是谁?你不肯告诉我,我只能找魏王求助了。”
“‘春日游,杏花吹满头。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①。’”霍灵渠如扇睫毛微颤,对他苦笑:“我只是曾经奢望过,奢望在我报仇后,若我和他还能有缘,他还想娶我,我就嫁他。
在我尚不知能否成功报仇前,怎会醉心情爱?我从未敞开心扉,只是曾经有过奢望,但知道是我传递的消息才令魏王能够害他们时我就清楚什么都不可能了。”
霍灵渠抬手擦擦眼,吸吸鼻哽咽坦诚:“我确实心灰意懒连嫁人生儿育女都没有想法,但不是因为情殇,我只是累了,宁可独自生活,清静。”
“‘春日游,杏花吹满头。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晏霁之喃喃复念,哼笑声自嘲:“三年前我碰你时为何愿意?也是因为清楚跟那位不可能了而心灰意懒吗?”
霍灵渠怔了怔,抿抿唇浮现丝感慨的笑:“有句话在我心中许久,可能你不想听——”话未尽被晏霁之急促打断:“我想听,我为何不想听?尽管畅言,我洗耳恭听。”
虽然有点尴尬,霍灵渠也真心想感谢:“你买我时,我心思还很沉重,缓和一两年我心情才逐渐恢复,谢谢你当时患有隐疾,到正徽二年才碰我。”
“……”我也谢谢你知会我!晏霁之面无表情:“你还没答为何愿意?”
“为何拒绝呢?我既肯入风尘,还会在意清白吗?既然做你的妾室,陪你燕好就是我的本分,何况我还有细作身份……”霍灵渠猛然愣住,惊诧看他:“我窃取的所有晏家消息、你给出的那些书信账目还有告诉我的秘密,都是真的?”
“当然啊,若有假也只会是你这位细作在传递前自行作假。”
晏霁之重新占据上风,心情好转,抚抚她的脸颊揶揄:“魏王大概都已经习惯你传给他的消息多半会掺点假还得他自己再筛查遍了吧,否则他哪能这般平静?他是了解你这德性,清楚把你安排到别家做细作也还会是这种德行才一直这么放任吧。”
霍灵渠惊恐:“给真消息,你是疯了吗?”
“我是觉得你这位细作真不称职,有时候我在旁边看着都替魏王辛苦。”言尽,晏霁之吻住她封缄疑惑,再带女人赴巫山尽享欢愉。
黑夜在温柔沉醉中流逝,破晓如约而至般降临,新日的阳光拨尽云雾照遍人间。
春意盛,碧绿梢头黄鹂展歌喉挤喜鹊,蜂蜜逐蝴蝶齐齐绕花丛,热闹的街巷更因今日是当今皇帝寿诞而多添喜庆,欢声笑语鼓乐歌舞洋溢国都城;但也仅此而已,正徽帝为聊表对父亲的孝心特意谕令暂停庆贺皇帝生辰的繁文缛节。
若非还要册封位贵妃,按往年例,今日宫里哪会举办宫宴。
贵妃,贵妃?!翘首以盼大半年总算能揭晓了,自翰林院掌院清早被宣进宫负责传旨,就有人家派随从远远守在皇城前;当乌掌院和禁军统领携圣旨带着迎贵妃的仪仗队和禁军走出皇城时都不知已经汇聚多少看热闹的,霍雄鹰、晏和之这群公子哥儿都凑着。
大家伙就跟着仪仗队走在后,初时三三两两还挺雀跃,或猜或打赌这贵妃位花落谁家,只是越走越觉方向不对劲,疑窦嘀咕声渐起。等到乌掌院和大统领真携圣旨走到穆国公府霍家大宅前,霍雄鹰脚底打滑差点摔倒,娘啊,玩他吗?!
跟随的这批人集体震惊哗然,出行的宫婢和禁军们皆心惶惶然,乌掌院也觉得有点瘆啊,谁能想到陛下挑选大半年竟然会绕回霍家!
可圣旨明明白白捧着呢,陛下的交代也清清楚楚,只得请霍家诸位出府接旨。
“朕闻古来帝王,齐家治国而天下平,未有家齐而天下不治也;朕固率道,以临万邦。刑部侍郎霍漓江长女霍氏灵渠,祥会钟鼎望族,幼秉太后慈训,蕙心纨质,谦恭仁谨,玉粹修美,渊靓臻善,宜崇礼册,俾举彝章。特册封贵妃,敬循礼节,以率嫔御,钦哉!”
①春日游,杏花吹满头。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出自韦庄《思帝乡 春日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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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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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下一本开《偏爱》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