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十三章 拒绝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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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施屿拒绝景明的乐队请求已经过去三天了，景明也想过自己要不要再去岛那里去劝劝施屿，可是转头又一想也是实在是不知道要说些什么，纵然他内心里是十分想让施屿加入他们的，但施屿当时的眼神和神态都让他心里有些毛毛的。
本来很有温度的双眸就在自己提到架子鼓，提到组乐队的时候瞬间里面的暖意就凝结成冰，射出来的眸光也让看到的人心间都有些胆寒。施屿的那张脸本来就长得比较凶，特别是在他不说话也没有什么面部表情的时候，整个人就看起来格外的凶，饶是景明看到了也有些受不住，更别说刚刚他看到的还是春风和煦的笑容。
“你说他到底为什么这么排斥打鼓这件事啊，明明他还是很热爱的。”景明想不明白。
三个少年就在学校的排练室里苦思冥想。
“你说这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是什么？”
“不是生与死。”
“而是明明有一个很优秀的鼓手站在我们的面前可是他却不愿加入我们。”景明略有些悲痛的说完这句话随后捂着胸口。
余量走过去拍了拍他的后脑勺，没好气的说：“这人真有你说的那么神？”
对于施屿打鼓到底怎么样他们两个是一点也不清楚都是从景明嘴里听来的，想来可以让景明这么想要邀请加入的人到底得神仙成什么样子。
回到演出那天晚上。
在听到景明略带期待的问话后，看着舞台上的鼓手一下一下有节奏的跟随者节拍律动着透过这样的舞台施屿不由得就好像看到了从前一般，那个时候的他也是如那个人一样，一腔热血的以为他们那一群人可以靠着这些改变点什么，每天就算是不睡觉都觉得是幸福的，因为心里的热爱，可是现如今再来看那时的自己该有多么可笑，曾经以为是一路走下去的人，终究还是自己年轻，誓言还是失言都分不清。
转过头看向景明的时候施屿眼神中的冰冷还没有散去整个人身上透露出的寒意让站在他身边的人都不由自主的想要往后退。
“小孩，我一会是鬼大哥，一会又是黄牛，怎么？”
“这会又成了鼓手了？”虽然脸上看上去依旧是冰冷的可是说出来的话却像是在逗景明开心似的。
“哈哈哈。”景明有些尴尬的笑了几声。语气虽然还是那般无意，可是景明还是听出来其中的警告意味，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好尬笑几声。
“我从来都不会打什么鼓，要是你想找我当你那什么音乐伙伴。”
“我想你恐怕是找错人了。”转过头脸色淡然的看着景明说，双眸中的寒意竟然顷刻间都消退了又恢复成了平常时候那种淡淡的眸色好像什么都跟他无关似的。
景明还想要说什么，一抬头看到施屿身后的彭程一直在对他摇着头，也就将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后半场的演出景明都没怎么看得进去，他不知道施屿为什么要撒谎，本来要是他不说自己不会打鼓兴许景明还能信了他的鬼话，可是后面他又那么肯定的想要立即和打鼓撇清关系这就显得有些刻意了，但是施屿看起来有并不像是那样的人，最后再结合彭程的摇头，景明知道这里面一定有什么是施屿不愿意说出口的事情，也正是因为这件事情施屿才会像现在这样，对打鼓这么的讳莫如深。
不光是景明一个人后半场的演出没怎么看进去，施屿，彭程甚至还有余量都没有怎么将注意力放在演出上，到头来真正将演出完整的欣赏完了的也就只有韩明昊一个人。
施屿是被景明勾起了自己曾经的回忆，自己也就有点这么陷进去了，身处这样的一个氛围呀难免不会想到一些美好的过去，虽然这样的美好是短暂的，带给施屿更多的都是伤痛。很多次夜晚惊醒的时候施屿都会望着月光在内心里问自己是不是真的将打鼓这件事放下了，又或者是因为内心的抗拒而无法再次拿起鼓槌，可能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吧，可是他真的没有办法，每当自己将鼓槌拿在手里的时候，双手颤抖的他根本就没有办法敲击任何一个鼓点，他不是灭有尝试过，只是这样的尝试从来都没有成功过罢了。从前他是因为热爱才决定去玩音乐的，音乐的的的确确给他带来了很多的快乐，可是之后好像什么都变了似的，一切都变得狰狞，不堪，直到自己心中的热爱一点一点的被消磨掉，直到他已经不知道因为什么再次拿起鼓槌了，他才发现想要再次敲击出一个鼓点一个节奏，这样简单的事情好像从那一刻起已经跟自己没有关系了。
彭程将岛签约成LiveHouse其实是有自己的私心的，他希望自己的好兄弟可以再次站到本该就属于自己的舞台上去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整天活的没有一点的生气，为了活着而活着，他不想看着施屿的光芒就这样被消磨，那太可惜了。但是他刚刚看到景明跟施屿说话的时候施屿看向舞台是目光中的向往挣扎再到最后的放弃，从他那个角度他看的清清楚楚，他一时间也有些不确定了，自己这样将一个人从自己建好的壳里硬生生的将人一把推出去，推到那个他并不想面临的血雨腥风的外界，真的好吗？不过，彭程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心里总有一个声音告诉自己或许眼前这个小孩会带来什么不一样的改变，毕竟他还从来没有看到他屿哥对谁有这么好的态度和耐心，这个叫景明的还是第一个。
直到演出结束，舞台上的乐手都依次告别，台下的观众也走的差不多了这几个人才仿佛从自己的世界里走了出来似的。余量只是不知道景明跟他旁边那两个人聊了什么就看到景明就没再怎么看演出了，心里面纳闷，但也就是在心里面而已，并没有立马问出来。
演出一结束韩明昊明显是还么有从刚才高涨的情绪里脱离出来，整个人还是很兴奋。“现场简直也太棒了吧，这种音乐体验再给我来一打都不唯过！”
“美得你！看演出不要钱啊。”余量笑着说。
“我这不是就发发感慨么。”
“那你怎么就不想着有一天自己站在那上面演出呢！那不是更刺激。”余量斜着眼看韩明昊。
韩明昊听到这话，一拍脑门说：“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事儿呢！还是你这个提议好！当观众多没劲啊，将这个场子热起来才是我的目标！”
“出息！”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景明始终都没有吭声，一直低着头朝外面走着不知道小脑瓜里在想些什么。
韩明昊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揽过景明的肩膀说：“怎么回事啊！景小明！不至于啊 看演出看傻了？”
“你才傻了。”
“诶~你这小孩怎么回事啊你。”韩明昊看余量。“这怎么回事啊，失了魂了？”
余量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也不清楚。
“对了，我刚才就记得看演出了完全没有留意周围有没有好鼓手这件事了。”韩明昊说着边看向其他两个人。“怎么？你们有什么发现吗？”
景明皱着眉毛说：“有倒是有。”
余量听到这话有些吃惊，原来景明一直是因为这件事才走神的吗？
“谁？”两人异口同声。
景明抬起头正打算说话，之间身后有人朝他招手，示意他先不要走。
“等等。”
那两个人看着景明的目光朝自己的身后看去，不由得也将目光移了过去。
肖飞安从店内往外走，走到他们三个身边最后在景明面前站定仔细的看了两眼确定这应该就是屿哥口中那个小孩了，这才张口问：“你是景明吧？”随后又看向景明身边两个人说：“你们是他的朋友？”
余量和韩明昊点点头。
景明也很懵逼，不知道这位大哥是来干什么的。“大哥？你找我们有什么事吗？”
肖飞安笑了笑，这小孩还真像施屿描述的那样，确实是傻的可爱。“是这样的，我们屿哥，哦不对，应该是老板说了虽然他拒绝了你的邀请，但还是很欢迎你来这里玩的，随时都可以。”
“屿哥？老板？”景明突然睁大了眼睛看向四周说：“你说岛的老板是施屿？”
“对啊，他没有告诉你吗？我以为你知道。”
景明这下算是知道自己有多蠢了，竟然会觉得在这个地段有这样一家店的人会缺钱，自己也真是都傻缺的。
“没关系，现在你知道了，以后随时过来玩啊。”肖飞安说着还看向景明身旁的两个人。“当然你们也一样。”
余量和韩明昊自觉是沾了景明的光，赶忙嘴上说着谢谢。只是景明这个小吉祥物还有些傻愣愣的站在原地不知道想些什么，一点表示都没有，余量见状，使劲戳了景明后腰一下，景明疼的差点叫出来，余量说：“景明还不快谢谢这位大哥。”
听到这话景明才缓过神来赶忙客气的说：“真是谢谢大哥了。”
“你们也别左一口大哥右一口大哥的叫了，既然你们都是屿哥的朋友了，没必要这么客气了，我姓肖，叫飞安，至于你们想怎么叫，就随意吧，我都可以的。”
“好的，安哥，辛苦你了。”景明依旧客气的说。
肖飞安还是淡淡的笑着。“好了，我也要去忙了，这演出刚结束还有很多要收拾的，就不跟你们多说了。”
三个人赶忙说：“那你赶紧去忙吧，不用管我们的。”
肖飞安点点头说：“好，你们也早点回吧，时候也不早了。”
三个人点了点头就从酒吧里出来了。站在酒吧外面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都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里面韩明昊可以说是里面最懵逼的一个，从始至终都在认真看演出的他压根就不知道舞台下竟然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怎么景明就一场演出的功夫竟然就认识了这家店的老板，而且就看刚才那架势一看就关系不浅啊。
“说吧，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吧。”韩明昊大爷一样的看着景明。
余量倒不至于像韩明昊那样懵，多多少少他还是知道一点的，只是还将这些串不起来，所以还是不太清楚，目光注视这景明，期待他给一个解释。
四道目光同时射向景明，景明立马抱头说：“我解释！”
“来吧。”
“是这样的，施屿。就是刚刚我们在门口遇到的那个大哥。”
“什么大哥？”余量疑惑。
“哎呀，耗子知道。不过这不是重点。”
韩明昊给余量解释。“就是在门口排队的时候，明儿以为有个大哥是黄牛结果是他自己误会了。”
自己的糗事被揭穿景明有些不好意思，于是故意道：“你们还听不听了！”
“听听听！你快说！”韩明昊赶紧说。
余量听了解释后点点头。“原来是这样。”
“没错！就是这样”韩明昊侧头小声说。
“咳咳！到底还有没有人听了。”
“有有有！你说你说，我们闭嘴。”
“你们刚才也听到了施屿嘛，也就是这家店的老板，当然这个消息也是我刚刚才知道的。还有刚才安哥口中施屿拒绝我的事情，就是他拒绝来我们乐队当鼓手这件事情。差不多就是这么个事情，我都解释完了，你们还有什么疑问的吗？”景明将目光移向自己面前的两个人。
韩明昊皱着眉毛。“就这样人家为了弥补你就给你说让你随时来店里玩？你这面子就这么大？”
“嗯哼！怎么了？不行啊。”
“倒也不是不行，只是我觉得未免有点草率了吧。”
景明听到这话，也点了点头说：“我也觉得，你说是不是他觉得拒绝我心里有点过意不去这才提出这个的啊。”
韩明昊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说：“你以为你谁啊？人家还心里过意不去？凭啥？凭你可爱啊？”
“不然呢？”景明一脸的理所当然。
“好了，你们两个别贫了。”余量打断这两个人。“明儿，你是说你向这个叫施屿的提出和咱们一起组乐队的事情了？”
“对啊，这不是让人家拒绝了。”
“为什么？”
“他说他不会打鼓。”景明随意的说了句。
“什么玩意儿？”韩明昊走着走着听到这差点给自己绊倒了。
“你小心点吧你，至于么，这么激动。”景明将人扶了一把。
韩明昊回头说：“不是，我咋没搞明白，你确定这是拒绝？不是人家在逗你玩？”
“这两者又区别吗？”景明反问。
“这倒也是。”
余量拍了一把韩明昊说：“好了，你别打岔，让明儿好好说。”扭头看向景明说；“到底怎么回事？”
景明挠了挠头说：“具体的我也不知道，就是我问的时候人家就给来了这么一句。”
“那你确定他会打鼓吗？”
“这不是废话吗？我要是不确定我怎么会问呢！”
余量这下也搞不明白了，这人为什么要骗景明说自己不会打鼓呢。
“就再没说其他的？”
景明摇了摇头。其实这也算不上撒谎吧，因为施屿也确实没有再说其他的。只不过景明没有仔细说当时施屿脸上的表情，还有彭哥的摇头和那欲言又止的样子。景明只是觉得这些施屿大概并不想让太多的人知道，更何况景明内心里也不想把这些事情告诉另外一个人，他总觉得这些就像是他和施屿的小秘密似的，有了这些好像有什么东西就不太一样了。景明不知道自己这样的情绪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又是为什么会有，只是当他发现的时候这些情绪就已经在自己的心间肆意的生长起来了。
“那你是怎么想的？”余量看着景明。
景明摇了摇头。“不知道。”
“你就非他不可么？”
韩明昊不知道怎么的自己的直男信号突然就强了起来，总觉得余量这句话问的哪里好像不对劲，可是又说不出来是哪里不对劲。
“我只是觉得他最合适。”
余量听到这话叹了口气说：“反正你自己看吧，既然你也觉得那个人合适，我想应该就错不了多少，不过就目前的局面来看恐怕不是一件容易事。”
景明笑了笑说：“我会去试试。”
“我觉得我们是不是应该做两手准备？要是最后还是不行的话我觉得我们还是要有这个打算的。”余量提议。“当然我这只是一个保守打算。”
“我明白的，你去准备吧。”景明平静的说。
“那就先这样吧。”余量说。
韩明昊走在前面，两只胳膊交叉放在自己的脑后随意的说了句。“还能怎样啊，走一步看一步呗。”
景明受不了这人大爷一样的语气，上去就在这人的小腿上踹了一脚。“在那装什么大爷呢！没有鼓手就你天天喊着要找一个，现在你倒是佛系起来了啊！怎么？不出力？只享受啊。”
韩明昊弯着腰揉着自己被景明踢了一脚的小腿肚子，仰着头看着站在自己眼前的小屁孩，有些咬牙切齿的说：“景小明！我说过多少次了！不要用你的脚踢我！你自己多大力气你不知道啊！”
“啊，不好意思我又忘记了。”
韩明昊被气的恨不得把这人摁在怀里使劲揍上一顿，可是自己的小腿还在隐隐作痛只能忍着一步一步的向前挪着。
“好了，别跟他斗了，快回学校吧。”余量在一旁劝着。
到现在三天过去了，景明脑子里都是施屿的身影，可是他还是不知道要怎么劝说这个人来自己的乐队，主要是他不知道这人到底有着怎样的过去才会变得像现在这样对于这件事这么的抗拒。
有些无意的在电脑的搜索页面上打上了施屿的名字，然后点击搜索。
一下子好几页的搜索结果都出来了。可是根据这些个关键词搜出来的东西都不是景明想要知道的，于是他一页一页的往后翻着，突然！有一个标题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Moonlight地下乐队，这或许就是近几年我国地下乐队的天花板了！！！尤其是那个乐队的鼓手！屿！太帅了！
鼓手，屿，就凭这几个关键词景明瞬间就觉得自己找的就是在这个没错了。
这应该是早些年一些地下酒吧里的演出，视频很模糊，镜头也晃动的厉害，不过就从镜头的角度上来看这个视频的拍摄者应该也是喜欢那个鼓手的，要不然也不会将镜头一直都放在角落的鼓手的身上。不过这正好对了精明的胃口。
将视频窗口放大，凑近了看。因为正是那是流行的重金属摇滚乐，节奏很上头，但是至于唱的是什么因为现场太乱，拍摄软件的收音设备也不怎么好，几乎听不清歌词的。但是角落里那个鼓手打鼓的样子景明还是看的很清楚的，鼓槌的每一次落下，每一次敲击单单就动作看下来都让人觉得行云流水，好像在那一刻面前的鼓和敲击他的人已经在某种程度上融为一体了，景明觉得自己的感觉果然没有错，施屿就是他一直都在寻找的鼓手，那种很有个人特色的鼓手，那种可以将自己和鼓都可以演绎出来的鼓手。
旁边的余量和韩明昊不知道这人又在捣鼓些什么突然就没什么动静了，于是上前来看了看。看到这些二人都是很震惊。
“这鼓手谁啊？这么牛！看着他打鼓我都有些热血沸腾了。”韩明昊在一旁有些激动的说。
余量的眼睛也发着光说：“这个鼓手的个人特色也太明显了，甚至于我感觉他的每一下敲击的节奏还有律动都太到位了。”
“没错，就是这种明明应该是淡定的僧人，可我却偏偏是那个躁动的凡人。”韩明昊摇头晃脑的解释。
因为视频里那个打鼓的人，就是那样，老僧入定似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可是手上的鼓槌却在翻飞、舞动，将两种很极端的状态就那样的融进了他的整个表演风格里面。
看着看着景明就皱起了眉头。“你们觉不觉得这个乐队的风格很奇怪。”
“感觉出来了。”
“这个鼓手配在这样的乐队里实在是屈才了。”韩明昊说。
余量说：“其实倒也不是屈才了，只是我觉得他们所有人都在演自己，而不是在演这个乐队，这样就显得整个演出散乱了不少。”
“对！就是这种感觉。”景明扭头看着余量。“一个乐队，从来就不是某一个人的演出，应该是一个整体的，我想要是我们的话，一定会比他们做的要好。”
“不过，这个神仙鼓手是谁呀？”韩明昊问。
余量笑了笑说：“你凑近仔细看看吧。”
“还在这跟我卖关子？让我看看这是谁？”说着韩明昊就凑近屏幕仔细看了看。
“我去！这这这这……”
“没错，是他。”余量笑着说。
韩明昊挠了挠头说：“这还真是真人不露相啊。施屿，我记住你了。”
景明视线一直都注视在视频里的人身上，不由自主的就说了句。“谁说不是呢。”视频里这个好似有万丈光芒的少年为什么会放弃打鼓呢？
作者有话说第13章 第十三章 拒绝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