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家都是爽文女主[七零]》伍子橙

7、杀鸡儆猴

　　江玉莲搂着她，“那是妈的鸡蛋，小糖儿想吃就吃，老太婆啥也不是。”
　　来都来了，她就不会再让宝贝女儿受丁点委屈，大富大贵一时给不了，但至少得吃饱吧。

　　趁唐老太他们都出门，江玉莲领着唐小糖大大方方进了北屋，唐小糖怯生生地拽着江玉莲的衣摆，紧张地东张西望，“妈，你说奶会把鸡蛋藏哪儿了呀？”

　　“就她藏的那地，还怕找不到？”江玉莲扫了一圈屋内，目光最后锁定到墙角的那个掉漆的旧木柜。

　　唐老太管家几十年，丈夫儿女对她都百依百顺，原身江玉莲更是处处忍让，一家子把老太太捧得跟慈禧太后一样，威严十足，她屋里的东西，谁敢乱动？

　　这点自信心，唐老太还是有的，所以出去也从不关门，完全不担心。

　　江玉莲打开木柜，都不用找，就看到一小篮筐的土鸡蛋，她拿出来数了数，“就十个了？”

　　看来唐老太母子没少偷吃。

　　她挑了三个个头大的，将剩下的鸡蛋放回木柜，拉着唐小糖离开。

　　唐小糖不肯走，眼定定地瞅着木柜，“妈养大的小鸡仔下的蛋，为什么要放奶的房间？”

　　语气只是好奇。

　　却一语点醒梦中人。

　　一个是拿，一篮筐也是拿，反正都会被老太婆发现，一不做二不休，不然还不是便宜了唐老太母子。

　　这年头鸡蛋那么精贵，喂狗太浪费了。

　　“来都来了，”江玉莲折回去，拎出小篮筐，“干脆都拿走算了。”

　　江玉莲拿了三个鸡蛋去灶房，剩下的唐小糖拎回屋里藏起来，没过会儿，唐小糖提着小篮筐过来，蹦蹦跳跳，快乐得像一只小兔子。

　　女儿高兴，江玉莲跟着笑，“小心点，别摔着。”

　　“妈，鸡蛋壳呢？”唐小糖伸着脖子从江玉莲胳肢窝下面探出小脑袋。

　　江玉莲正在搅拌蛋液，努了努下巴，“等下我去扔。”

　　“我去！”唐小糖自告奋勇，捡起江玉莲脚边的鸡蛋壳。

　　江玉莲没想那么多，叮嘱道：“要是看到老太婆，拔腿就跑知道吗？”

　　“我不扔外面。”唐小糖说。

　　“嗯？”江玉莲纳闷地抬起头。

　　唐小糖冲她甜甜一笑，“我们吃了蛋，壳得还回去的，不然奶会发脾气的。”

　　画面感一下就有了。
　　老太婆看到蛋没了就剩一堆壳，恐怕不只是发脾气，还能气得当场吐血吧。

　　“去吧。”越是单纯越能折磨人，江玉莲很欣赏唐小糖，宝贝女儿的脑袋瓜转得真快。

　　小篮筐原封不动放回木柜，鸡蛋壳……唐小糖想了想藏到了唐老太的被子下面，小手一拍，头顶的小辫子晃晃悠悠，天真无邪的样子，一点不像干坏事。

　　鸡蛋羹很快出炉，江玉莲舀了一勺递到唐小糖嘴边，蒸蛋鲜嫩无比，热气腾腾，在勺子里轻轻摇晃，荡出满满的幸福感。

　　火候把握得刚好，入口即化，蛋香在唇齿间横冲直撞，回味悠长，唐小糖一口气吃了小半碗，剩下的坚持留给江玉莲，江玉莲拗不过她。

　　吃完鸡蛋羹，江玉莲洗碗，唐小糖守在边上，小手撑着腮帮子，等着北屋那边发作。

　　“要死啦！哪个挨千刀的偷老婆子鸡蛋！”唐老太拔地而起的咆哮声震耳欲聋。

　　江玉莲跟唐小糖相视一笑，丝毫不慌。

　　紧接着是唐文军的声音，无奈和抱怨：“妈，你怎么把鸡蛋放被子里？”

　　“哎呦，我的祖宗啊，你咋把鸡蛋坐烂了？”唐老太心疼。

　　“怪我啊，我又不知道你放这儿！”唐文军埋怨唐老太小心眼，怕江玉莲母女偷吃，居然把鸡蛋藏到被窝里吓他一大跳。

　　唐老太自然不认这事儿，母子两个你一句我一句争执起来，孙小枝被她妈拉去劝架，看到从灶房出来的江玉莲母女。

　　灶房啥都没有，她们去灶房干嘛？

　　孙小枝觉得有蹊跷，冲进北屋掀开被子，瞧了眼碎成渣的鸡蛋壳，又打开柜子拿出小篮筐，“姥，大伯，你们别吵了，鸡蛋都被人偷光了。”

　　唐老太没反应过来，“？”

　　孙小枝指着床上的鸡蛋壳，“肯定是婶婶和小妹偷吃了鸡蛋，还把蛋壳拿回来气你们。”

　　唐老太一听，火冒三丈高，夺过小篮筐直奔西屋，一脚踹开木门，“江玉莲，给我滚出来！”

　　唐文军几个站在老太太身后，气势汹汹，一个两个要吃人似的。

　　江玉莲一点不怕，镇定自若，越过唐老太问唐文军，“咋了？孙子想通了？过来给姑奶奶磕响头来了？”

　　唐文军些许尴尬，硬着脖子扯开话题，“妈屋里的鸡蛋，你都敢偷？江玉莲，你胆子越来越大了！”

　　“你别不承认，刚刚我们都出去了，家里就剩你跟唐小糖，不是你们还能是谁？”唐老太大声质问，“要不是小枝心细，老婆子差点给你们绕进去，就说鸡蛋碎了，怎么只有蛋壳？老实交代，老婆子的鸡蛋呢？是不是都吃了？”

　　江玉莲斜身靠着门框，双目含笑地看着唐老太，“谁的鸡蛋？我养大的小鸡仔下了蛋，怎么就成你的东西了？”

　　“没有这个家，你去哪儿养鸡？”唐老太翻白眼，威胁道，“赶紧赔我鸡蛋，不然报公安抓你！”

　　江玉莲有恃无恐，冷冷道：“没人拦你，快去！”

　　唐老太抚着胸口大喘气，巍巍颤颤，虚弱得仿佛立马就要晕厥过去，却又中气十足地骂道：“江玉莲你个没心的白眼狼，老婆子供你吃供你穿，你就这么回报人的？早上差点把我摔死，我还没找你算账，现在，老婆子的鸡蛋都偷吃，不知道鸡蛋多精贵啊，好不容易攒几个都给你嚯嚯了！今儿个不给个交代，老婆子跟你没完！”

　　“婶婶，姥多大年纪了，她的东西你怎么能偷呢？”唐家什么情况，孙小枝能不清楚？里里外外都江玉莲打理，要不是她买鸡回来养，唐老太他们怕是连根鸡毛都捞不着，而孙小枝之所以助纣为虐，就为了把鸡蛋要回来自己吃两个，不想白白便宜了江玉莲母女。

　　“都一家人，婶婶也不能太自私了，那么多鸡蛋都藏起来自己吃，姥攒了十个鸡蛋，屋里就两三个鸡蛋壳，只要婶婶把剩下的鸡蛋交出来，姥肯定不会再说什么，有我做保证，婶婶还不放心吗？”孙小枝拍着胸脯道。

　　江玉莲睨她一眼，“就你话多，别说吃几个鸡蛋，就是后院的老母鸡，我想吃也能宰了炖汤，你们有什么资格指手画脚？”

　　“还想吃我的老母鸡！”唐老太也不知道中了什么邪，红着眼睛冲去后院逮了老母鸡回来，举过头顶，挑衅：“来来来，光说不练假把式，江玉莲，有本事你现在就把它宰了！”

　　老母鸡在唐老太手里挣扎，鸡毛满天飞。

　　唐文军去灶房拿了菜刀，江玉莲胆子小，别说杀鸡了，抓鸡都瑟瑟发抖，他料定她不敢：“江玉莲，低个头服个软又不会死，不管怎么样，我们还是夫妻。”说到底还是不想离婚。

　　江玉莲回头看他，眼里含笑。

　　表情却古怪，唐文军后脖子都凉了。

　　发愣之际，手里的菜刀已经到了对方手里。

　　江玉莲一手拿刀一手提起老母鸡，将老母鸡摁到石阶上，手起刀落，鲜血四溅。

　　唐老太离她最近，热乎乎的血渍溅到脸上，她回过神，一声尖叫晕了过去。

　　唐文军接住老太太，不敢相信地看着江玉莲，半天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江玉莲，你，你疯了！”

　　江玉莲拿眼睨着唐文军，勾着唇笑得阴测，“杀鸡算什么，惹毛我，连你们一块剁了。”

　　唐文军眼角余光瞥到地上的鸡头，大气不敢出一声，生怕江玉莲连他的脑袋也削下来。

　　“大哥，你发什么愣？赶紧送妈回屋啊！”唐文英觉得江玉莲被鬼附身，只想马上离开这个鬼地方。

　　唐文军逃似的跟唐文英架着唐老太回了北屋。

　　孙小枝留下来，不怕死地冲着江玉莲甜甜一笑，“婶婶晚上炖鸡吃吗？那么大一只老母鸡，你跟小妹肯定吃不完……”

　　话没说完，就被江玉莲打断，“关你屁事！”

　　语毕，拎上老母鸡回了房间，声音随即软了下来，“小糖儿，晚上我们吃鸡。”

　　唐小糖兴高采烈地欢呼一声。

　　气得孙小枝连连跺脚，“吃，就知道吃，咋不吃死你们！”

　　五斤多的老母鸡，江玉莲砍下一半用盐腌制，前世她吃过几次腊鸭，味道很不错，就想给宝贝女儿尝尝。

　　没有鸭子，用鸡肉也行，只是……

　　江玉莲吃是吃过，就是不会腌制，咋整？对着菜板上的老母鸡连叹三声，早知道要穿到这个世界，她上辈子就该去玉春楼学厨。

　　“妈，我来吧。”唐小糖拿来大瓷盆，先用清水浸泡鸡肉去血水，一会儿。又换了一盆水，加上一点盐使劲搓揉。

　　手脚利索，看得江玉莲瞠目结舌，“小糖儿吃过腊鸭？”

　　唐小糖摇头，“没有，不过我想应该跟腊肉的做法差不多，对吗？妈妈。”

　　江玉莲羞愧地摆手，“腊肉，你妈也不会腌制。”

　　“我会，”唐小糖用竹签在鸡肉表面插孔，这样更好入味，“之前队长家里腌腊肉，婶婶教了我和二姐。”

　　“我家宝贝就是聪明，什么都一学就会。”江玉莲一点不怀疑，唐小糖说什么就是什么。

　　唐小糖没再解释，继续腌制腊鸡，家里调料不多，翻箱倒柜找到一袋盐和一小把花椒，江玉莲又去隔壁张家借了几个干辣椒和八角桂皮，全部捣碎了和着盐放到锅里炒，炒香了，放凉备用。

　　后灶的鸡汤也熬出了香味，飘出灶房，满院子都是让人流口水的味道。

　　躺在北屋床上的唐老太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小军啊，哪儿来的肉香？”

　　唐文军刚要回话，被唐文英摁回去，“隔壁张婶子家里请客。”

　　“什么张婶子，就江玉莲在家里煮鸡汤。”唐文军才不担心唐老太被气死。

　　果不其然，唐老太两眼一翻又晕了过去。

　　唐文英忙给唐老太掐人中，唐文军走到门口望向灶房，馋得直咽口水，孙小枝怂恿，“大伯不去看看吗？就让婶婶她们吃独食，那么大一只老母鸡呢。”

　　“要去你去，反正我不去。”唐文军一想到江玉莲砍鸡的架势，就后怕得头皮发麻，为了一只鸡丢了性命，太不值当了。

　　孙小枝暗骂一句怂蛋，紧接着又舔了舔嘴唇，她也好久没吃肉了，那么肥嫩一只老母鸡，就这样被江玉莲母女糟蹋了，她肉疼得要死，像是自己养的鸡。

　　不过她也不会去的，她以后可是首富太太，想吃什么山珍海味没有，区区一只老母鸡根本入不了她眼。

　　***
　　鸡汤炖了两个小时，除了盐，没有放任何调料，揭开锅盖，醇厚的肉香伴着热气扑面而来。

　　江玉莲连锅端进屋里，捞出大鸡腿给唐小糖。

　　老母鸡肉质本身偏老，不过因为炖的时间长，鸡肉已经软烂脱骨，咬上一口，味道出奇的好吃。

　　唐小糖立马就吃美了，圆圆的杏眼笑得弯弯的。

　　江玉莲盛了一碗鸡汤晾在一边，“小糖儿等下要多喝两碗汤知道吗？”

　　唐小糖乖巧点头，“这个肉真的好香，妈妈也快尝尝。”

　　江玉莲摸摸唐小糖脑袋，“以后妈妈一定多买点肉给宝贝吃。”原身母女在唐家饭都吃不饱，更别说吃肉了，每次家里有肉吃，唐老太都把她们赶去灶房。

　　吃完鸡腿，唐小糖认真地舔着自己的小手指，在想怎么开口跟江玉莲讲关于王寡妇的事情。

　　江玉莲看着女儿娇憨的样子，忍不住地笑，拿了毛巾帮她擦手，擦到一半，叹了一口气，“妈妈今天没离成婚，小糖儿不生气吗？”

　　唐小糖摇头，顺着话题问道：“是爸爸不想离婚吗？”

　　江玉莲将唐小糖揽在怀里，下巴抵她发顶，“半道悄咪咪跑了，这事儿也就那蠢王八干得出来。”

　　“爸爸不想离婚，为什么还要找新老婆？”唐小糖在江玉莲怀里拱了拱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