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变]短暂的依存关系》容都

7、态度慢慢转变的日常

　　《短暂的依存关系》第七章
　　CP：《精神变态日记》耽美同人，徐仁宇X陆东植，宇植。
　　本人是沙雕网友，有私设有OOC，不喜请轻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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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把人一扶起来，徐仁宇才发现电梯那个方向的走道上站着一个人，也不知道看了多久。
　　今天陆东植的访客有点多，接连来了三个。
　　他立马就觉得陆东植的胳膊有点儿烫手，想撒开，又觉得不妥，再次抓紧。
　　这么一松一抓，明显心里有鬼。
　　手上拎着盒牛肉的陆志妍看他们的眼神越来越不对。
　　老二赶紧把紧闭双眼的陆东植推到大门上靠着，结结巴巴地解释：“那个，那个东植xi太累了睡着了，我把他送回来，呵呵呵呵......”斧头！陆东植的姐姐有没有看到斧头？他把斧头往背后藏得更严实了。
　　陆志妍看着规规矩矩把双手都背到身后，像个小学生一样“羞怯”的、尴尬的笑着的高大男子，说：“哦，那谢谢了，开门吧。”
　　老二又把陆东植从门上拉过来靠自己身上，条件反射地输入了正确的密码。
　　“咔擦”，门开的那一瞬间，他想到了什么，浑身一抖。
　　现在用的可是老大徐仁宇的身体啊！
　　一个关系普通的上司，是不可能知道下属家的大门密码的！
　　陆志妍粲然一笑:“徐先生，还跟我装！当我没年轻过啊？”好嘛，以前不知道这个姓徐的上司为什么去医院看望东植，帮他沉冤昭雪，现在知道了。
　　老二百口莫辩：“......不是您想的那样！”
　　已经先行进入房门的姐姐说：“我啥也没想啊。先把人扶进去吧，你们俩是在地里打滚了吗？弄得浑身脏兮兮的？”进了门以后，直奔冰箱，把牛肉盒放好，又问，“诶，卫生间在哪里来着”
　　老二顺手一指，又立马缩回来。
　　晚了。
　　陆志妍意味深长地笑着看他。
　　老二无奈了:“姐姐，我跟东植xi没有那种关系。”
　　自以为已经试探出两人真正关系的陆志妍双臂在胸前一抱，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那您这声姐姐叫得挺顺口哈。背地里练过”
　　怀里还靠着陆东植的老二:“……”那是我当了这么些天陆东植说顺口了啊！这下跳进汉江也洗不清了！
　　......
　　没有人能轻易说服一个已经对某事下了判断并对此深信不疑的成年人。
　　陆志妍拒绝了老二的解释，指挥他扶着陆东植去卫生间帮他把衣服脱了好好清理一下，在老二服从指令且十分自然地去除了陆东植带着污渍的衣物的时候，她对自己的判断更加笃定了。
　　举止亲密、知道大门密码、知道室内结构，连脱衣服这么私密的动作都体贴自然......百分之八十已经上了三垒。
　　她一时有点感慨。还以为弟弟是一株铁树，没想到铁树早就开了花，另一半还是个男的。
　　就是因为是个男的，才瞒家里瞒得这么紧。
　　这么些年，苦了他了。
　　幸好徐先生看起来十分珍爱他。
　　再留下只会更加尴尬，她听着毛玻璃里面“淅淅沥沥”的水声，撕下一张便利贴，留下一段话便离开了。
　　老二把裹着大浴巾的、里面光溜溜的陆东植扶出浴室的时候，就在小茶几上看见了陆志妍的留言。
　　“东植，这条路很难走，但是如果真的喜欢，请继续坚持。”
　　“姐姐不是卫道士，不会告诉其他家人的，我虽然不支持，但也不反对，因为那是你自己的人生，但是如果你受到了伤害，记得回来，我一直在的。”
　　这些话语本应让人感动，老二却哭笑不得。
　　现在的当务之急，不是路难不难走，是陆东植根本走不了路。
　　27
　　长到三十几岁，除了高中时期在篮球队的淋浴间，徐仁宇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见过其他男人的L体，更别说上手揉搓了。
　　虽然是老二控制身体动的手，但也让他满心别扭，就在老二把陆东植放上床之后，他又去了浴室的洗手台洗了八遍手，都搓红了。
　　要不是老二嫌麻烦，他甚至想去附近的商超买瓶免洗消毒液。
　　“唉，现在怎么办？”老二已经换好了居家服瘫沙发上了，居家服是陆东植的，穿在徐仁宇身上，手腕子、脚脖子那块儿露出一大截，凉飕飕的。
　　陆东植的肉身，死沉死沉的，费了他好大力气。
　　“什么怎么办？”徐仁宇根本没把陆东植当回事儿，“该上班上班，该娱乐娱乐。至于这具肉身，再送回医院去，疗养费交着，医生护士看着，即使你偶尔去到他身上，也不会有什么妨碍。”
　　上班和娱乐说的是他和老二。对他来说，老二是老二，陆东植是陆东植，分得非常清楚。陆东植即使因为身体原因无法上班、失去收入来源，一个壳子而已，他并不是养不起。
　　他这么说老二可不干了：“那不行。万一我一不留神就到了医院里陆东植的身上，而且次数频繁，那么他就会处于一种病情反反复复、时而清醒时而人事不知的状态，被当作实验对象。如果越来越虚弱，我上身的时候会非常难受，甚至可能会把这种难受以精神状态带回到你的身上。”
　　“更何况，离得远变数就多，要出了什么事，拍马都赶不及。”
　　“再说了，要是老去他身上，以后我回不来怎么办？他长得虽然还不错......好吧，是相当不错，但是身高才178诶，女孩子对那差的两厘米可执着了！我以后找不着对象可怎么办？”
　　“他的意识要是回来了，要消灭我那又怎么办？”
　　消灭你个头啊！不过其他事项也不是没有可能。翻完白眼，徐仁宇又想摸嘴唇了。
　　讨论的结果就是徐仁宇开车把名为陆东植的壳子载回了自己的高层公寓。
　　即使是一个套着陆东植壳子的老二，为防万一，还是拴在身边看着比较好。
　　因为徐仁宇考虑过老二有一天会恢复记忆的情况。
　　恢复了记忆的老二也还有一部分是老二。
　　只要是老二，就是他的。
　　他以金钱和精力蕴养了那么久的灵魂，哪能让陆东植白嫖了就走？
　　从开始干这行，他徐仁宇就没做过赔本生意。
　　......
　　因为老二回来了，徐仁宇放下心头大石，当天晚上的睡眠质量相当好。
　　老二就不行了。
　　明明记得昨晚上躺在卧室的大软床上，一觉醒来就又回到陆东植的身体里了，而且，徐仁宇这套房子可没准备客房，原本留作客房用途的房间早就被安放了一堆金融从业人员必备的显示屏，也就是说，陆东植在灰色皮质沙发上躺了一晚上。
　　他还记得老大一向浅眠，看还不到早上6点，都没敢去卧室打扰他。
　　徐仁宇一觉醒来，神清气爽，心情也很美丽，直到他走到客厅看见坐在沙发上垂着头、周身仿佛笼罩着一团黑雾的老二。
　　看来是又去了肉身那里。
　　“老二？”他出声叫唤。
　　老二抬起头，露出一张睡眠不足的脸来。
　　那张脸看见他的大长腿，生出无限怨念：“......腿，我的腿......呜......”
　　不好意思，腿，我的。徐仁宇两条眉毛往中间一聚，没有管他，径自去了卫生间。
　　他去哪儿，老二就去哪儿，跟背后灵一样亦步亦趋。
　　没跟老二见外，徐仁宇一边开闸放水，一边问他：“不是早有心理准备？怎么还这副表情？”
　　举起一只手，老二道：“我申请买一张床。”
　　“哦，那放哪儿？”
　　把这套房子的构造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发现真的没有多余的地方，老二试探道：“买个单人床，放在......你的床的旁边？”
　　“哦，那花谁的钱？”
　　这个问题好说。老二把背都挺直了：“他陆东植睡的嘛，当然是花陆东植的钱了！”
　　很好。徐仁宇要的就是老二跟陆东植分裂的自我认知。长此以往，老二对陆东植的身份更加没有认同感，要是在恢复记忆之前彻底“抛弃”了陆东植的肉身、永驻徐仁宇的肉身......当然这是最乐观的可能。
　　即使恢复了记忆，这一段也可以拿出来笑话他，必然把老二刺激得面红耳赤加跳脚。
　　也挺有意思。
　　28
　　才周二，该上班还得上班，所以该做早饭还得做。老大去晨跑了，穿着陆东植的壳子去早市的老二非常明显地察觉到了差别待遇。
　　没有大婶跟他笑着打招呼了。
　　也没有大婶送他虽然不值钱但很显心意的添头了。
　　多看了几眼肉铺西施，竟然还被恶狠狠地瞪了。
　　陆东植长得不错，行为举止也不像登徒子啊！怎么会这样？老二有点沮丧。
　　常去的那家菜摊后面，大婶身边多了个年轻靓丽的身影。他精神一振：这是不是大婶上大学的那个女儿，放假回来了？
　　他快步走上前去，打好草稿，礼貌开口：“大婶，您好，徐仁宇说的没错，您家的菜是真的新鲜，请给我来一颗大白菜。”一边说一边装作不经意地用眼角余光打量人家姑娘。
　　那姑娘秀秀气气、文文静静的，是他的菜。
　　大婶是个过来人，什么没见过，早猜到他醉翁之意不在酒，不过做生意嘛，图个和气生财：“哦哟，还是仁宇xi的朋友啊，他可好久没来了。”一边客套一边让女儿帮忙装了颗大白菜称重，称完递给老二，“诚惠1万1千韩元。”
　　老二丹凤眼一睁：大婶，以前你都是把零头给抹掉的啊......
　　倒是那姑娘偷偷看了他几眼，一扯她妈妈的袖笼。
　　大婶一愣，然后哈哈笑着说：“既然你是仁宇xi的朋友，给1万韩元就好了。”
　　承了姑娘的情，老二一笑就憨了：“谢谢大婶。”
　　这回他两手一起伸出，比了两颗心——大婶一颗，姑娘一颗，然后才给她们留下了一个拎着大白菜的、雀跃的背影。
　　他还有好几个大婶和女儿们没有光顾呢。
　　“真不愧是仁宇xi的朋友啊哈哈哈哈哈，动作都一样的！”大婶拿胳膊肘怼了怼自己女儿。
　　她女儿那只被摞起的蔬菜遮挡住的手机屏幕上，是“徐仁宇”和大婶的亲切合照。
　　从母亲的介绍和照片的神态上看，“徐仁宇”真的是一个容貌和性情都很好的男人。
　　连交往的朋友看着也是个好的。
　　要不是出于女孩子的矜持，姑娘早就跟他搭话询问“徐仁宇”的近况了。
　　......
　　时隔一个月，徐仁宇再一次在晨间听到了厨房的热闹、喝到了一口暖胃的汤、吃到了饱足的饭，直到开着车送穿着陆东植壳子的老二一起上班，他都保持着良好的心情。
　　跟他相反，老二坐在副驾驶，双臂交叉在胸前，气得两颊鼓起，看都不看他。
　　“又怎么了？去早市之前不还挺开心的吗？”徐仁宇问。
　　“怎么了”前面加个“又”字，换成情绪敏感的人，立马就得跟他急，但是幸好老二不是那类人：“以后我要穿着自己的壳子去采购，不是的话我就不去了，大家一起饿着吧！”
　　跟谁呕气呢？只稍稍一想，徐仁宇就能知道老二很可能是因为顶着个陌生的壳子去早市，遭遇了差别待遇，安慰道：“不去就不去，那是他们的损失，以后都网上预订好了，也不差那几个钱。”
　　也不差那几个钱。他这句话一说，老二就不由自主地十指相触、频频点动，开始算起账来，算完就真香了：“......还是去早市吧，也不是钱的事儿，就图吃个新鲜、放心。”
　　嘴硬。
　　“你开心就好。”
　　这句话其实也是雷区，但是老二不在乎。
　　到了大韩证券的停车场，老二跟要去面见暗桩的敌后工作者一样，先在车里探头探脑四处确认没人注意这里，才下了车，弯腰下蹲“嘚嘚嘚嘚嘚嘚”地倒腾着两只脚，从一辆辆汽车轮胎后面快速经过，朝着大韩证券的大门去了。
　　“鹅鹅鹅鹅鹅鹅鹅鹅......”徐仁宇在车里一只手撑着方向盘，一只手背挡着嘴，笑得眼角纹路都出来了。
　　原来一个有确切面目和形体的老二，是这样的啊。
　　29
　　被提拔成为代理的老二“重病初愈”，新的组长也没给他安排过多的工作，主要是先把以前的熟练程度捡起来。
　　即使如此，老二也忙得头昏脑胀。
　　中午12点，同事们都结伴出去吃饭了，他的头从屏幕前抬起的时候，整个办公室都空了。
　　连吃饭都没人叫，这人缘差得让他哀叹。
　　幸好带饭了。
　　等到站在打开的冰箱面前，他才发现一个问题：饭菜是带了没错，都落在老大车里了。
　　这时，手机“滋滋”振动，他掏出来一看，老大给他发了个信息：【我这里现在就剩我了，上来把饭盒拿下去吃。】
　　他便嘿嘿笑着乘坐电梯去了25楼。
　　去了发现老大果然把饭给他热好了的，心中一阵感动，看老大坐在偌大的办公室里孤零零一个人吃饭，就说：“谢谢老大，来而不往非礼也，我就大发慈悲跟你一块儿吃吧。”
　　徐仁宇：“......”
　　算了，他被车撞过，脑子不好使的。
　　秉承“食不言寝不语”的徐仁宇吃饭的时候不说话，但是老二会说，吃一口饭菜，咽下去，BLBLABLA，再吃一口，咽下去，BLABLABLA......看办公室就从办公室的装修风格、费用说到采光，看徐仁宇就从头顶的发胶说到脚底的皮鞋。
　　总体褒大于贬。
　　徐仁宇先吃完，但是并不阻止他，只需要在老二的目光看过来的时候点个头，说声“嗯”，老二就会继续。
　　叽叽喳喳，叽叽喳喳。
　　办公室终于多了些人气儿。
　　等老二吃完饭，话题已经到了徐志勋那儿。
　　老二得意于自己绑架徐志勋的事没人发现，还对徐仁宇说：“我可是你邪恶的一面，当心我哪天把你吞噬了。呜嗷嗷嗷……”
　　徐仁宇:“噗呲。”绑架徐志勋的行动是很完美，完美到令他赞叹，这也是他在得知老二是失忆的陆东植之后还能接纳的原因之一，但是说到吞噬自己，老二还没那手段。
　　无论是现阶段的科技，还是神神鬼鬼。
　　老二双臂的扑击姿势都还没收回来：“你这什么意思？”
　　徐仁宇摇头：“没什么，你很厉害。”
　　老二下巴一扬，给他两个往外喷气的鼻孔:“那是当然。”
　　......
　　傍晚下班，等到最密集的那一波公司员工离开之后，徐仁宇就坐电梯下楼，去停车场的车里等着。
　　没过一会儿，接收到他信息的老二就也下了楼，左顾右盼，找到他的所在之后，又蹲下身体倒腾着两脚过来了。
　　冬天穿得厚实，圆圆的一坨，球一样快速滚过。
　　徐仁宇没忍住，又笑了。
　　下班后第一件事，是去某大型家居相看单人床，他看中的几个老二都不满意，嫌贵。
　　附身有钱人一个月都没养成大手大脚的习惯，难得。
　　到最后一张都没买。
　　因为老二决定让陆东植睡沙发。
　　“沙发也很软啊！我们家里那个沙发比这世界上好多人的床软多了也大多了！”老二振振有词。
　　言下之意是要什么自行车。
　　徐仁宇：“......”行。你愿意对自己狠一点，我不反对。
　　......
　　我反对。
　　这是徐仁宇第二天一大早醒来之后的第一个念头。
　　耳边是老二微微的呼呼声。
　　没错，耳边。
　　昨晚上还躺在沙发上，对他的大软床投以觊觎眼神的老二，他真的趁他睡着悄悄地爬了上来，并且霸占了大床三分之二的表面积。
　　现在老二两只脚还蹬在他后腰那里，把他蹬得从平躺变成了侧卧。
　　我明明睡得很浅的。
　　老二是怎么在没吵醒我的情况下爬上来的？
　　徐仁宇猛地从床上坐直身体。
　　警惕性在减弱。
　　这样不好。
　　“醒了就起来。”他拿脚去蹬老二的小腿。
　　假装打了个大大的哈切，老二才睁开眼睛，看他一脸冷凝，立马在床上表演了个正襟危坐——两眼直视前方、脊背挺直、屈腿跪坐、双手放平置于大腿：“老大，我错了。”
　　态度非常端正。
　　“错哪儿了？”
　　“我不该为了想睡床就在你的红酒里添白酒。”说完还疑惑地加了句，“但你怎么没喝出来呢？不应该呀？我还以为当时就要暴露然后被你打一顿。”然后我顺势借口受伤了躺床上去。
　　徐仁宇：“......”
　　是我错。
　　我应该当时喝出来并打你一顿。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