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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徐氏双标上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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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暂的依存关系》第六章
CP:《精神变态日记》耽美同人,徐仁宇X陆东植,宇植。
本人是沙雕网友,有私设有OOC,不喜请轻拍。
22
老二不见了,没有人赖那几分钟的床了,也没有人去早市采购食材做饭了,更没有人熬夜追剧了,徐仁宇又恢复了十几年如一日的作息和饮食习惯。
早饭可以是咖啡面包,午饭和晚饭可以是或油腻或辛辣或寡淡的精品工作套餐。
老二出现以前,徐仁宇从来没有在意过口腹之欲。
再难吃能有生牛肝那样难以下咽
再好吃又能怎样?让人飘飘欲仙还是生出无限的满足感
老二来了,他用实际行动告诉他,各种粥类和煎鸡蛋、小菜的简单组合,都比那些蓬松面包的口感更丰富,暖意融融,从舌尖一直蔓延到胃袋,快速振作精神。
老二已经不见了一个多星期了。
一个意识不可能凭空消失的。
他一定还在。
也许因为是初生的意识,现在正在脑海深处沉眠充电也未可知。
在老二不在的这段时间里,他可以去做一直想做、但没有精力和时间去做的事了。
做了这件事,才可以消减老二不在的那点恐慌。
......
精神困在一个虚弱的皮囊里,可真难受啊。老二拄着拐杖在新转入的康复医院小花园里慢悠悠的走。
才一个多星期,他就受不了了。
主要是康复医院饭菜难吃。
医生说他起码还要循序渐进地运动加按摩一个月的时间,期间还会穿插几次脑部检查。
无聊啊。病房的电视就那几个固定的电视台,不是新闻就是家庭伦理剧。
他想玩手机,但是前来探过几次病的沈宝景和许泽秀巡警告诉他出车祸那天就没在他身上找到手机,家人给他买了个新的,除了手机厂商合作的那些个APP,一片空白。
连了解陆东植的性格爱好、有什么人际关系都做不到,还怎么查自己是怎么到人家身上的?而陆东植本身,又去了哪里?
暗地里悄声喊了多少遍“陆东植你在哪里”、“出来我们聊一聊”,没人回应,反倒被偶然路过的护士听见了,报告给医生,又增加了一段留院观察时间。
老二:“......”你们听我解释......
怎么副人格还跟精神体一样可以从本体分离的吗?
这不科学!
烦到挠头,又不小心挠到后脑勺的斑秃,疼得嘴里“嘶”的一声。
而与此同时,他似乎幻听了,听到老大在叫“陆东植”。
没有幻听。他带着疑惑转过身去的时候,真的看到了老大。
老大穿着灰蓝色的长款大衣,那叫一个挺拔。整个园子里的女性病患和医生护士都在看他,眼含欣赏。
23
徐仁宇的来意跟老二想的“上司体贴下属亲切慰问”没有丝毫关系。
他只是来通知的。
重遇的欣喜被老大说的话打飞了,老二张口结舌。
怎么,怎么会辞退陆东植呢?流星制药事件不是都平息了吗?
老大说,只是公司上层有可能这么决定。只是可能,还不确定,让陆东植有个心理准备。
当然,老大还说,即使是辞退,一切都按照劳动合同法的规定来,补偿款方面绝对不会亏待陆东植的。
打招呼、故作遗憾、犹豫再三的通知、稍作宽慰,一通流程走完没花几分钟。
看着老大的背影,老二伸着尔康手,欲言又止。
说什么?我是老二啊老大!
口说无凭。
不行!
我得找证据向老大证明我是老二!
我得回去老大的身体里!
为了我的大长腿、我的江景房、我的大软床、我的小金库!
......
自以为得计,徐仁宇回去之后又倒了杯红酒,在手里拿着轻轻摇晃。
以前他喜欢在密室里一边观察武器,一边幻想用这些武器置人于死地时的感受,一边喝酒;现在他喜欢在宽大的阳台上、符合身体曲线的懒人椅里躺着,一边看汉江的车水马龙,一边小酌。
复健是一件需要毅力去坚持的事情,进度不尽如人意的时候,病人容易产生挫败感,无数次挫败感的累积,再加上连累家人产生的愧疚之心,他只需要小小的推波助澜一下,陆东植那样的冤大头就会心理崩溃了。
三十几岁,在社会分工明确的情况下,谋生技能匮乏,被辞退之后重新求职,感受到竞争的激烈,屡战屡败,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
思路就是这么个思路,看那个失忆的陆东植能撑多久了。真正的死法由他来操作,指尖血将作为战利品,将纹路按上他的红色日记本。
不止安排好了陆东植如何死,连死后不被舆论追究的后招他都想好了。
秘书组长赵宥真正在准备将陆东植提升为代理的文件,陆东植一死就发。啊,多么遗憾。都说了高层正在考虑,只是可能被辞退,陆东植只要再坚持一下,就一下,他就是陆代理了。
“呵呵呵呵呵......”
老二如果在,一定会骂我恶毒。
也许会骂我不是人?
那你倒是出来啊!
徐仁宇就这么呵呵呵呵的笑着把高脚杯砸到了阳台的落地窗外玻璃上。
清脆的一声“乒”,高脚杯撞上去,碎裂成无数片,掉落地面。
玻璃上的红色酒液顺流而下,里面的人影如浴血池。
24
万万没想到,陆东植还是一个坚韧不拔、锲而不舍的家伙。
据朴武锡报告,他认认真真复健,效果显著,提前出院了,准备到公司做抗争。
真能忍啊。
也对。不能忍如何能在大韩证券资产管理三组“安安稳稳”当了八年冤大头。
徐仁宇一直坐在办公桌后面摸自己的嘴唇,摸到起皮,起皮了就想撕扯,一想到撕扯会流血、影响他人观感,又忍住了,改为拨动办公桌上的手机。
很久以前,徐仁宇曾经在职能部门工作过,见识过很多职员的抗争方式。
无非是逆来顺受、死赖不走、找寻把柄之类。
公司给的超量工作,熬夜甚至通宵都要做完;公司给调的工位,即使在卫生间走道旁边也照干不误;碰瓷高管,暗中摄像,威胁公诸于众......不一而足。
陆东植属于哪一种呢?
首先,他得进得来才行。
进不来,下一步是什么?
站公司大楼外面挂牌抗议吗?
莫名有了点儿期待。
......
周一,乘坐拥挤的公交车到了大韩证券大楼所在的公交车站,老二几乎是被人挤下车的,脚一落地就往前扑,好几步才站住脚。
啊!等我回了老大那里,进口车我想开哪辆开哪辆!想开多快就开多快!罚单?随便开!
他为了不被察觉壳子里换了人,连穿着打扮都是比照陆东植出租屋里的照片。淡蓝色廉价西装、老土的斜挎包,甚至拿两根食指往两边嘴唇上一戳,往上一提,露出白牙,勾出个傻傻的笑容来,才往大厦里走。
进了大厅,刷卡时闸机响了。
不信邪,他又刷了一下。
还是响。
哇。老大做这么绝?卡都给消了?
哈哈!休想拦住我。
老二去外面露天咖啡厅一口气买了十六杯咖啡,四层纸壳子摞在一起抱在身体前方,挡住头脸,到了闸口,转身拿自己屁股怼,歪过来歪过去地怼,闸机响个不停。
安保来了。
老二在一摞咖啡后面急切地喊:“快!快帮我刷一下你的卡!屁兜里的卡刷不了!我快抱不住了!”
安保给刷开了。
老二连连道谢:“谢谢,谢谢!”一溜烟跑了进去,钻进电梯。
......
真的进来了。
秘书室人手一杯咖啡,还有多的。
徐仁宇看着在自己办公室背着双手走来走去,丝毫没把自己当外人的陆东植,有点后悔答应见他了。
有点尴尬。老二之前想了很多种相认的方式、流程,事到临头,没敢开口。
大概是,近情情却?
想了想,他伸手往斜挎包里掏。
哪成想,徐仁宇长腿一蹬,皮椅下滑轮“骨碌碌”一阵响,立马离他两米多远:“你干什么?不要冲动!”掏什么?刀?枪?朴武锡可没说陆东植还准备了这样的“惊喜”。
拉开拉链,一只手还在包里的老二:“?”
看他的表情,还有的商量。徐仁宇又滑回去,调出电脑中赵宥真准备的升职文件,把屏幕转向陆东植:“东植xi,你误会了。公司的最终决定是给你升职加薪,升职了原来的卡牌就停用了,正准备新的呢。”瞎说。先稳住局面,等会儿就叫安保把人叉出去。
徐仁宇的皮鞋已经抵上了办公桌下的报警器。
陆东植是个近视,老二只能眯着眼睛往电脑屏幕那儿凑。
他哪儿知道那双狭长的丹凤眼一眯起来还挺吓人,徐仁宇被自己脑补的各种意外吓得不轻,一脚踩了下去。
当老二被推门而入的一堆壮汉平着端走的时候都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
他又不能到处嚷嚷,带着惊异的眼神,安安静静地被抬走了。
徐仁宇长长地松了口气。
不久之后,他看着安保从陆东植身上搜出的东西,陷入沉默。
没有刀枪棍棒。
那是一张横幅广告照片。
主角是他。
配角是各种粮油副食品和兰博基尼拖拉机。
原来陆东植选择的是名誉威胁?
哈!以为我怕这个?天真!
还是先杀了吧。
25
当天晚上下了小雨,还有逐渐变大的趋势。
真是天助我也。徐仁宇在车里换好雨衣,拿好斧头,下车,走过一条街道,从楼梯间一级一级走上去。
陆东植租的房子在608。他站在门前,食指隔着手套按上了门铃。
“滋滋滋......”
经受过白天的挫败,老二干什么都提不起精神,即使陆东植跟他的爱好有重叠,收藏了一堆悬疑恐怖片,他都提不起劲儿看,这会儿门铃一响,他突然振作了精神。
是不是老大看到了海报,接收到了我要传达的信息?
嘿嘿笑着一个筋斗从床上翻下来,光着脚跑过去开门。
门一推开,发现什么人都没有。
老二:“?”楼里有小孩子恶作剧?
门后的徐仁宇举起了斧头。
“东植xi。”
徐仁宇快速将斧头放下,躲回门后,差点儿把手拧了筋。
来的人是沈宝景,一边致歉一边被陆东植迎进了门。
没想就这么放弃的徐仁宇决定先躲回楼梯间。
没过多久,老二送走了沈宝景,关门的时候,朝门下多看了一眼。
就这一眼,发现了问题。
门后蔓延过来一滩水渍。
不久之前,门铃先响,开门后发现没人,然后沈宝景才从另一个方向的电梯那边姗姗来迟。
这滩水渍,表明按响门铃的人,在门后站了一定时间!
老二浑身的毛发都炸了起来。
毛骨悚然。
他把门“嘭”的一声一推到底,发现了门后那滩水渍之外的另一串湿淋淋的鞋印!
它们一个个指引他的视线投向楼梯间。
......
徐仁宇在一楼的楼梯间那里等着,确认沈宝景已经开着车离开了,才再次上楼。
一层。
二层。
他的皮鞋在水泥阶梯上“磕磕”轻响。
另一个人的拖鞋在阶梯上“踏哒踏哒”轻响。
两人几乎是同时发现了对方的存在,停下了脚步。
距离非常近,几乎呼吸之间皆可闻。
楼梯间里短暂的恢复了平静,然而几秒钟之后,徐仁宇快速地往回狂奔,老二加速下行。
太近了,近到老二从一楼的最后几个台阶上往下飞扑,将徐仁宇整个人撞出了楼梯间,两个人抱着在雨幕下的石砖上打了好几个滚,狼狈万分。
社区的路灯光照还可以,所以老二看清了雨衣兜帽下的脸,惊讶地叫了声:“老大?”
用摔跤的方式将陆东植骑在身下的徐仁宇手里的斧头才举起一半,停下了:“......”
也许是车祸的后遗症,也许是刚才的撞击和翻滚,老二说完就白眼一翻,晕了。
徐仁宇放下了手里的斧头。
他现在思想有点混乱。
这个世界上,叫他老大的有且只有一个。
现在陆东植叫他老大。
白天陆东植的斜挎包放着早市的海报。
陆东植就是老二。
自己的“老儿子”。
就差那么一点点,他就把他杀了。
那才是真正的消失。
......
说不清这算不算失而复得。
因为徐仁宇发现了一个问题。
如果失忆的陆东植就是老二,那么老二就不是自己的副人格。
副人格不会跑到另一个无关的人身上,那不科学。
也就是说,从头到尾,都是陆东植。
这两个月来发生的一切,都可以归结为以目前的科学无法解释的、灵魂转移的过程。
徐仁宇想不想要老二?想的。
徐仁宇想不想要陆东植?不想。
除非陆东植作为老二,重新回到他的身体里。
这种事,发生一次已经可谓奇迹,发生第二次的概率微乎其微。
他从地上爬起,有一瞬间,想让陆东植就这么躺在地上,着凉生病,甚至死亡。
但是老二......徐仁宇还是弯腰把人扶起来,半搂半抱着乘坐电梯回到了608室门口。
思绪紊乱,到了他才想起来,没有钥匙,没有密码,怎么进去?
“XXXXXX......”
他听见自己说。
奇迹再一次发生了!
他一喜:“老二?你回来了?”嘴里说着,手里就松了,陆东植的身体跟垃圾一样被他摔在地上。
“你轻点儿!还不知道以后用不用得着呢!万一又不由自主地到他身上了呢?”
“对对。”徐仁宇又把陆东植扶了起来,甚至给他拍了拍身上的泥水。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