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变]短暂的依存关系》容都

3、老父亲和老儿子的日常

　　《短暂的依存关系》第三章
　　CP：《精神变态日记》耽美同人，徐仁宇X陆东植，宇植。
　　本人是沙雕网友，有私设有OOC，不喜请轻拍。
　　10
　　老二进了早市，就像外地人去了广东，在一声声“靓仔”里迷失了自我。
　　他觉得自己是一个成熟的意识了，得找点事情干，老大从事正职，他就发展发展副业。
　　他开始攒小金库。
　　为了避免被老大察觉，都是现金，藏在衣帽间的某双皮鞋里。
　　怎么来的呢？
　　他被早市的老板一通彩虹屁忽悠得当了早市的广告平面模特。
　　早市大棚正门上，十米长、两米多高的彩色条幅中，老二抱着一箱柴鸡蛋的半身照周围被P了一堆粮油副食品，笑得十分憨厚诚恳。
　　那表情非常能引起人的购买欲望，早市的生意好了两倍不止。
　　这导致徐仁宇某天选了那双鞋穿的时候一脚蹬进了一叠钱里，对此展开了针对性的调查。
　　调查结果让他气笑了。
　　还能再LOW一些吗？你用这钱的时候......幸亏这衣帽间恒温恒湿，自带紫外线消杀，没有不雅气味。
　　【我没给你吃还是没给你喝？赶紧让人把广告撤了，有合同的按合同来，该赔就赔！】
　　面对备忘录里的文字记录，老二辩解留言：【我觉得我可以自己挣钱养活自己的。】
　　我不就是你？徐仁宇搞不懂了。
　　叛逆期来得这么早吗？我不能直接怼回去，万一惹恼了他，哪天自己醒来发现搞独立的老二把身体弄到睡街边的地步……不行，太可怕了！徐仁宇换了个思路说服他：【你看啊，我不是不允许你挣钱，但是你也要顾及我大韩证券理事的身份不是。】
　　【早市这个……确实不符合我的角色定位。】
　　老二又“说”：【你得这么想，知道你是大韩证券理事的，不会去早市，所以不会让你丢脸的。我们俩一起，把上层和下沉市场都包圆了，不好吗？脸皮薄吃不着，脸皮厚吃个够。】
　　徐仁宇:……他怎么遇到这种事脑子就突然变灵光了？
　　因为老二是初生的意识，曾几何时他的手机里有很多徐仁宇下载的生活常识文章和视频，帮他正确认识这个世界。
　　但是老二不稀得看，还在备忘录里留下了大话。
　　什么“我觉得我是天才，什么都一看就懂。不信你可以考考我。”
　　那会儿徐仁宇想了想，大概是因为使用着同一个大脑，知识和经验能共享
　　还挺省事。
　　这事一出，徐仁宇就不得不考虑亲自上手教导了。手机里“如何引导幼童认知世界”、“如何与幼童相处”这类文档被全部删除，又去下载了一批“叛逆青少年心理研究报告”。
　　为了更了解老二的心理变化，徐仁宇还查看了老二手机里的软件和浏览器搜索记录。
　　简直是十万个为什么。
　　但是高级社畜徐仁宇居然为此又松了口气。幸好他都是自己搜，没有留着问自己，否则自己非疯了不可。
　　算了，LOW就LOW吧。有一点老二说得对，知道他是大韩证券徐理事的，都不会去早市。
　　11
　　当徐志勋又在公司电梯里把手机伸到他面前让他看照片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还是高兴得太早了。
　　徐志勋不是别人。
　　作为竞争对手，对他的关注仅次于当裁判的父亲。
　　“喂，徐仁宇，你缺钱到这个地步啊？早市的横幅广告的平面模特？你对自己可真狠得下心。啧啧啧啧，佩服佩服。”
　　徐仁宇还是以自己一贯的温柔语气面对这个不懂长幼尊卑的弟弟：“那倒没有。我还好，只是突然发现了做早饭吃的乐趣，比不得你。你的零花钱还剩多少？”
　　哪壶不开提哪壶。我都三十了还得回徐家本家蹭饭吃，怪谁啊！徐志勋被噎得说不出话，脸憋得通红，把手机收了回去。
　　这是珍藏。可不能再被抢走删了。
　　他退了，徐仁宇并未就此罢手：“流星制药，你想好怎么处理了吗？需不需要我帮忙？”
　　“不用！少管闲事！”徐志勋讨厌跟他哥讨论业务内容。
　　除了被压制，还是被压制。
　　他甚至怀疑他在流星制药这事上栽得这么狠，里面绝对有徐仁宇的手笔。
　　少管闲事？怎么可能呢。眼看你们就要把黑锅甩到车祸昏迷、至今未能苏醒的基层员工陆东植身上了。徐仁宇对着光滑的电梯内壁上自己的倒影微微一笑。
　　我不会容忍这么久的准备就此功亏一篑的。
　　......
　　傍晚下班之后，徐仁宇开车去了陆东植所在的医院。
　　为表礼数周全，还买了鲜花和果篮。
　　早就被朴才浩和共组长话里话外暗示过陆东植就是需要为流星制药事件负责的人，陆家人从一开始的无法相信、坚持是污蔑、四处求援，到每天去大韩证券门口举横幅挂牌子抗议，再到被一堆安保推攘驱赶、恶语恐吓，才半个月而已，就已经集体神情麻木了。
　　精神疲惫，但是他们仍然没有放弃。
　　比起申诉冤屈，病床上躺着的陆东植显然要更重要一些，徐仁宇敲门进来的时候，陆家人正围着病床闭目合十祈祷。
　　原本他们不信教的，现在信了。
　　一点点希望也要抓在手里。
　　相同的家庭成员构成，不同的深厚情感。此情此景，徐仁宇难得产生了点儿心理波动。
　　他病过，吃了药也咳嗽个不停，咳得五脏六腑都要移位。
　　没有一个人在他周围守候。
　　他轻手轻脚地进门，看了看，把鲜花和果篮放到床头柜旁边的地面上。
　　床头柜上已经有鲜花和果篮了，只是明显水分缺失，大概率是车祸之后那几位心里有鬼的人送来的，为了让自己稍微心安理得一些。
　　可惜陆家人没时间也没领情，既没扔也没吃。
　　徐仁宇在心中冷哼一声。
　　陆家人知道有人来，但是直到祈祷完了才开始招待他，得知他是大韩证券的理事之后，第一反应是——又有人来施压了吗？
　　然而徐仁宇自报家门、对他们点头示意之后就没再说话。
　　他看着陆东植没有血色的脸、手臂上扎着的针管，血液流动速度明显加快，浑身开始发热。
　　他以为自己是被蝼蚁虚弱的模样引发了杀意，才站了没一会儿就借口还有其他紧急事务需要处理，告辞离开了。
　　来去如风。
　　陆家人摸不着头脑。
　　等他们被通知去了住院部大楼的缴费处，更摸不着头脑了。
　　因为徐仁宇替他们交了陆东植的住院和疗养费用。
　　那是一笔不小的花费。
　　12
　　对于老二会越来越频繁地出现这一点，徐仁宇早有预感。但他没想到，会出现这种他和老二两个意识同时控制身体的状况。
　　因为这个，他差点就在住院部一楼左脚拌右脚摔倒在地。
　　老二出现的时间非常短暂，但是在这么短暂的时间里，老二硬是去缴费处给陆东植交了住院费和疗养费。
　　徐仁宇问为什么。
　　老二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胡说。徐仁宇猜到他分明是看陆家人太惨，心软了。
　　还有一个精神变态杀人犯的隐藏身份的徐仁宇一时不知道今后该怎么跟他摊牌。
　　万一老二接受不了，哪天趁他不注意去警局自首那可就好笑了。
　　他决定潜移默化，买了很多探案、犯罪、血浆类影片堆在家中，备注了让老二有空看一看。
　　老二看了，确实很喜欢，甚至有点上瘾，废寝忘食。
　　这影响到了他白天的工作效率，为此他限制了老二的观影时间，老二对此非常不满，威胁说，不让看电影他就又要出去浪。
　　哎呀，好几天没见李智雅了。
　　哎呀，早市的大婶说她女儿大学放假了。
　　哎呀，秘书组长赵宥真似乎很端庄大方。
　　......
　　【你是章鱼吗？要脚踏几条船？】徐仁宇备注。
　　这么一说，似乎让老二找回了一点点良心。
　　一旦老二说不过徐仁宇，就会在备忘录里打好几排：【你再说我就要抢身体了！我认真的！】
　　抢身体。哈。
　　老二根本就不想上班。
　　每次工作间隙老二一出现，不是趴办公室沙发上睡觉，就是贴门上偷听门外的秘书室的动静。
　　从出现到离开，没有摸办公桌上的文件哪怕一下。
　　徐仁宇早就看透了。
　　不让他半夜看，答应中午饭后在视频软件上让他看，就完事了。
　　特别好养活。
　　13
　　【我替你约了大韩日报的会长家独女，已经订好餐厅，好好表现。】
　　【倒不是逼迫你，而是以你的年纪，确实该考虑这些了。】
　　又过了一会儿，发过来一条【你可以拒绝。】
　　收到父亲徐宗贤发来的信息的时候，正是老二控制身体的时候，看到这个，一阵激动。
　　跟他相反，徐仁宇并不开心。这不仅是逼迫，还是试探。
　　“正值流星制药医药实验致人死亡的负面新闻满天飞的时候，替我约了大韩日报会长家的独女，你不明白他想干什么吗？”
　　对他的提示，老二并不在意，甚至拿出无色润唇膏涂嘴唇，就为了给相亲对象留个好印象：“我知道啊，让我给徐志勋擦屁股嘛。”
　　徐仁宇刚想说孺子可教，就听自己嘴里发出类似痴汉一样的嘿嘿笑声：“不过这跟漂亮女孩子约会并不冲突。”
　　徐仁宇：“......”老二这意识才出现多久，这是不是早恋？
　　想到青春期男孩儿脑子里一天到晚都是些什么东西，徐仁宇想自闭。
　　自己的一世英名，可别毁在老二手里。
　　他强行夺回了身体控制权。
　　这导致老二好几个小时不跟他说话。
　　......
　　没想到，那天的相亲很成功。
　　在西餐厅吃饭的时候，大家互通姓名，简单聊了聊从事的职业，对家庭和责任的看法，还算中规中矩。粗浅的认知，片刻后就将遗忘。
　　徐仁宇以为这将是他又一次无疾而终的相亲。
　　直到那位学阿根廷探戈的大韩日报会长独女罗小姐邀请他去看现场比赛。
　　看着台上来来往往的参赛选手，男女之间，四条腿两把剪刀一般，快速地交叉交叉再交叉，高跟儿和皮鞋“噼嚓噼嚓噼噼嚓”敲击光滑的木地板，用人肉跳出了几倍速，老二也学他，强行夺过了身体控制权，手掌都拍红了。
　　罗小姐黑瞳闪动，问：“你喜欢吗？”
　　老二说：“喜欢！即使不懂我也喜欢！这简直是用腿在谈恋爱啊！”
　　刚说完他就觉得这话显得轻佻。
　　而徐仁宇已经暗道一声：完了。大韩证券徐理事好色轻佻的绯闻分分钟传遍首尔名媛圈子。
　　没想到罗小姐挡嘴嘻嘻一笑，眼睛弯弯的:“我也喜欢腿。”
　　徐仁宇：“？？？”
　　老二和罗小姐两个人目光一撞，都嘿嘿直乐。
　　徐仁宇：都什么奇葩？
　　他是发现了，自从老二出现在身体里，自己的桃花运突然就好了起来。
　　徐仁宇:……
　　并不想要，谢谢。
　　14
　　老二其实很崇拜老大。他竟然能指使陆家人守在徐志勋回家的必经之路上，拦车、包围、抱腿祈求、被踢倒再次爬起再数次被踢、录下一切，发布全网。
　　陆家老的老小的小，哭的哭嚎的嚎，真情实感，弱势得不能再弱势了。
　　社会之前对于大韩证券对基层员工陆东植的处置本来就有争议，此事一出，徐志勋骤然成了舆论众矢之的，即将迎来短期社会性死亡。为了避嫌，被徐宗贤命令装病躲在了本家，大众淡忘之前，是不会再出来了。
　　而朴才浩和共组长，谈好条件后，毫无意外地被为了快刀斩乱麻的徐宗贤弃车保帅，作为流星制药事件的罪魁祸首抛出去，一堵悠悠众口了。
　　老二觉得老大整个人就是由无数脑子和肝组成的，目标明确，还努力又坚持不懈。
　　于是徐仁宇在某一天突然发现自己的备注由“豌豆公主”变成了“脑子和肝”。
　　在这之前，他已经很久没有跟老二玩“修改通讯录备注拉力赛”了。
　　如今看来还是得捡起来。
　　因为不知道哪天自己的外号就会变成什么滑稽玩意儿。
　　......
　　能更多的出现在人前之后，老二便不满足于徐仁宇的背头了。
　　他老叨叨:“发际线，危。发际线，危。发际线，危……”
　　导致某天徐仁宇在上班的时候无意识地在办公桌上的纸面写下了“发际线，危”。
　　幸亏不是什么重要的合同！
　　老二有毒！
　　徐仁宇决定循循善诱:“你看啊，各行各业的精英，哪个不是选择的成熟稳重的发型”
　　老二说：“这不是成熟稳重的问题！也就是你仗着自己长得好，你换个脸这发型能看吗？跟北边那个头儿有什么区别？你选的Tony不行，技术还不如村口烫头的王师傅。”
　　对他嘴里经常吐出的一些来路不明的话，徐仁宇总是不习惯:“……你少上网看那些乌七八糟的东西。看点能充实自己的知识不行吗？至少看点金融行业的书，替我分担一点儿工作压力吧？”
　　振振有词的老二:“我有替你分担啊。最近做的饭不好吃吗？都是网上找的菜谱。吃得好才长得好，我给你身体打下了良好的基础啊。”
　　歪理邪说，但不同意的话老二也会自己搞，徐仁宇妥协了:“......我换。”
　　把头发放下来之后，大韩证券的徐理事更受公司女性的欢迎了呢，走到哪里都有含羞带怯的目光追寻。
　　老二很开心。
　　但是对人的目光非常敏感的徐仁宇犹如芒刺在背，换了没几天，又改回了大背头。
　　即使老二想改回去，他也留言说：【造型次数过多伤头发，那才真的会秃。】
　　对于他降低了自己颜值的行为，老二又有好几天没跟他说话，饭菜也非常敷衍。
　　所有徐仁宇在手机里留的备注后面都有两个字。
　　【孤寡。】
　　让他好好做饭。回复【孤寡。】
　　让他好好休息，黑眼圈不好看。回复【孤寡。】
　　让他对暧昧对象和相亲对象冷处理。回复【孤寡。】
　　徐仁宇：“......”
　　反了你了！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