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与死同行》月夜的黑影

138、一切的起源

　　与此同时，独自一人走在密不通风，阴暗潮湿通道内的真中啦啦，似乎也察觉到异样。

　　在进入通道时，真中啦啦因为晦暗无光的漆黑视野而战战兢兢，如履薄冰般惶恐不安。

　　和之前在幻境内的体验不同，这一次没有人会待在她身边陪伴，这个通道内只有她一个人，孤立无援的寂寞和焦虑使人比平时还要敏锐。

　　真中啦啦抱着自己浑身不对劲的双臂一边前进，一边不自觉得瑟瑟发抖。

　　「好冷。」真中啦啦轻声呢喃着，期盼着通道的长度不要太长，能早些离开。

　　越走越是觉得通道深不可测，每踏一步越是艰辛，像是整个人置身在白茫茫的冰天雪地，吹过来的风如寒霜冷冽刺痛，刺激者整个身躯。

　　脑内似乎回荡着余音，手指像是被冻伤似疼痛无力。

　　「不行了，好累。」脑袋昏昏沉沉，真中啦啦整个人摇来晃去，晕头晃脑的走路不稳，最后因为不可测因素而狼狈的倒在地上。

　　少女整个人趴在冰冷的地面，视野一片朦胧不清，阖上了双眼。

　　在意识昏沉倦怠之际，真中啦啦隐约察觉到自己似乎被谁轻轻地从地上抱起，整个人被温柔的抱在那个温暖的胸怀中。

　　她无法睁开眼睛去看，只能在意识不清的沉眠状态中感受那个人的体温。

　　那个人的胸怀相对真中啦啦而显得宽广，身上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香气，不浓也不淡，整个香味处在恰到好处是位置。

　　真中啦啦虽然不知道抱着她的是谁，但她却觉得无比安心，整个人放松了。

　　慢慢地，因为整个身体放松，提心吊胆的心情总算抒发的缘故，真中啦啦睡着了。

　　那个抱着真中啦啦的那人察觉到少女的呼吸声变得平稳，只是笑了笑。

　　「祝你好梦。」倘若有人在场的话，便可以得知抱着真中啦啦的那个人是谁。

　　一头粉紫色的中长发，湛蓝的眼眸深邃且隐约闪烁神秘的光芒，行踪飘忽不定。

　　辉剑浲瑛空出一只手，伸向熟睡的真中啦啦的额头，蜻蜓点水似点了一下。

　　刹那间，一片片蓝色的花瓣和光辉从指尖绽放，百花与光辉构成的缭乱景象扩散，直到将整个空间化作一片被花海淹没的壮阔平原。

　　漆黑的深渊被耀眼夺目的光芒反噬，自地平线升起的破晓曙光撕裂无止尽的漫漫长夜，乌云蔽日的天空也逐渐拨云见日，大地复苏，东风吹拂衣袖。

　　整个冰冷的地板在眨眼之间变成覆盖着泥土和花草的大地，盛开的花朵随风摇曳，漫天飞舞的花瓣如同白雪纷飞，整个空间春暖花开，风和日丽。

　　辉剑浲瑛轻柔地把怀中的真中啦啦放在底下的花海中，被花朵包围的少女安详的熟睡中，在鸟儿们的歌吟中沉眠入梦。

　　只见此地除了熟睡中真中啦啦，还有本该在其他通道的梦川正午和其他人。

　　「恭喜突破封印。」辉剑浲瑛向眼前熟睡的人们祝贺，明知道此时的话其他人无法听见，她仍自顾自得说下去：「以后，你们无需担心封印。」

　　「那些古神们早在好几亿年前死去，以后不会再有人制造封印了。」

　　是的，辉剑封印十分清楚，当初封印哈斯塔的古神们早就在好几亿年前死去。

　　而那个杀死所有古神的人，正是她本人。

　　为什么她能够杀死封印旧日支配者们的古神？

　　「因为，我本来就不是人。」辉剑浲瑛只是无奈的叹了口气。

　　「吾之真名为阿撒托斯，诸神之父，万物的创造者，最初的存在。」「多元宇宙维度，万千平行世界，所有的一切全是吾梦中。」

　　所谓的多元宇宙和叠合的平行世界，那些无数时间和空间构成的无尽维度，只不过是祂宏大梦中之一，所有的事物都是祂梦中的景物之一。

　　只要身为一切创造者的她从梦中苏醒，那么一切都将毁灭，所以从古至今，为了让祂能够一直入眠，祂的身边总是会有一外神在吹奏乐章，使她能稳定入眠。

　　而祂之所以能在这里，则是因为祂现在的身躯，是祂在梦中移动用的。

　　是的，祂现在只是睡梦中的意识，真正的身躯还在虚空中沉眠。

　　辉剑浲瑛走向了花海尽头的悬崕，并坐在上方。

　　「我在好几亿年前，在无尽的睡梦中杀死了那些古神。」

　　「而那些古神的诞生，也是在我无意识之中萌生的存在。」

　　古神天生就是与外神和旧日支配者为敌对关系，在好几亿年前的神魔大战中，获胜的古神们费尽全力封印了大部分的外神和旧日支配者。

　　而哈斯塔亦是在那场大战中被封印，直到今日才得以解放。

　　因此从头到尾，这全是辉剑浲瑛制造的一出闹剧，用于取乐自己的一场戏。

　　奉行混沌与疯狂的她，在世人眼中虽然看上去是守护秩序和正义之人，但她本人非常清楚自己才不是那副鬼性格。

　　「那些只不过是伪装。」辉剑浲瑛只是远远观望着天空：「那只是欺瞒世人的面具。」

　　作为混沌之源，她真正的性格自然是和正常搭不上关联。

　　唯恐天下不乱，视人民为粪土，为所欲为，没有人类的道德观念和价值观。既疯狂的无法沟通，也理智到冷酷无情，集混沌和疯狂于一身。

　　这便是身为阿撒托斯的她的真正面孔。

　　「作为混沌之源的我，是没有性别的。」和宇宙中的物种不同，身为高等存在的祂们没有性别可言，大多数时候他们属于无性。

　　也正是因为是无性，当初美妙天堂的性别判定系统，才会把她判定成无性。

　　辉剑浲瑛在回忆起那些遥远的过往时，脸上浮现了几分怀念。

　　外神和旧日支配者大多数是不懂情感的，其中作为万物起源的祂，更是没有所谓的理智和感情，起初祂只是漫无目的，一味地遵循混沌的本能入梦。

　　祂不懂知识，更没有逻辑思维，就像是一个大型混沌团块，没有智慧的愚昧者。

　　这样的状态本来会持续到永远，直到某一日的降生。

　　「那是我诞生的日子，亦是降生之日。」辉剑浲瑛回忆起自己诞生在世界上的那一天。

　　那是一个意义非凡的重大日子，那是祂以辉剑浲瑛这个个体诞生在世上的一天。

　　「某一日，浑浑噩噩的我在梦中的意识，因为某种渴望，混入了某个婴孩的体内。」那个婴孩不是别人，正是即将出生的辉剑浲瑛。

　　身为阿撒托斯意识的她，在梦中无意见与辉剑浲瑛的灵魂一起在同个□□出生。

　　最初的辉剑浲瑛的体内有两个灵魂，其中一个是辉剑浲瑛本人的，另一个则是阿撒托斯的祂。

　　「不懂情感和智慧的我，因为想要知晓何谓理智，所以以失忆的状态，和婴孩的人类灵魂一起从婴儿时期慢慢学习。」

　　「那时候由于因为失忆而对自我认知十分模糊，一直以为自己就是个人类。」诸神之父忘记了自己本来的身分，将自己完全拖放在人类身分上。

　　也正是因为如此，祂最后才得以获得人类的感情，和真正的理智。

　　婴儿的阶段是人类最重要的时期，而祂则在默默的沉眠下，透过原主人的视野去学习感情和理智。

　　「如果没有那一日，我便不会彻底苏醒，回忆起一切。」那一日，也是冥座琴死亡之日。

　　辉剑浲瑛因为东京都内部的战乱失去了家人，姐姐失踪？ 、父母为了保护自己和哥哥而亡，哥哥在眼前被活体解剖，□□。

　　而让辉剑浲瑛重新获得家的温暖的那人，正是冥座琴，那位温暖的棕发女子。

　　「她死了，冥座小姐的死亡，让辉剑浲瑛原本的灵魂受到强烈刺激。」「而这份强烈的情感波动，让沉眠的我彻底腐朽的失忆状态，彻底苏醒。」

　　那一天，辉剑浲瑛终于记起了所有一切。

　　她并非是人类，而是诸神之父，创造一切的阿撒托斯。

　　「于是，苏醒的我在重获自由的那一瞬间，与辉剑浲瑛的灵魂彻底融合。」「因此，现在的我既是辉剑浲瑛，也是阿撒托斯。」

　　本该是两个灵魂的不同物种，因为一场刺激而彻底融合在一起，互相改变了彼此。

　　辉剑浲瑛得到了足以支配万物的绝对力量，而阿撒托斯得到了一直不懂的理智和情感。两人合二为一，从此部分你我，我既是你而你既是我。

　　祂重生了，祂获得了情感和理智，变成现在的模样。

　　而这股力量的作用则将她原本的一头黑发变成现在的粉色。

　　「而使我改变东京都的动机，也只是因为冥座小姐的愿望。」冥座琴的遗愿是东京都能够变成一个能够让人安稳生活，不必担忧流离失所的理想乡。

　　此地没有战乱，罪犯全部得到报应，民众能安居乐业，政府清廉正义，□□组织全数剿灭。

　　所以，她把东京都变成冥座琴所希望的模样。

　　罪犯全数生不如死不改再犯，欺负他人者全数得到报应，贪赃枉法者全部置于死地。

　　在回忆完此生后，辉剑浲瑛走回头，蹲下来摸了摸真中啦啦的脸颊。

　　她微笑着，最后化作一团蓝色的火光原地消失。

　　「旅程结束了，这场漫长的梦该结束了。」一声令下，沉睡的人们纷纷苏醒：「等你们苏醒之时，将忘记在封印幻境内经历的一切。」

　　「你们死去的同伴曾经的痕迹也会完全被抹除。」

　　在半梦半醒之间，真中啦啦在即将醒来之际看见了一个人影。

　　黑色的马尾，修长的身形。

　　「花无荒学姐？」那个人没有说话，只是转过身凝视着她。

　　她只是在铺天盖地的晕眩白光中消散无踪，什么都没有留下。

　　隐约感觉到，她似乎在消失前开口。

　　「抱歉。」仅仅只有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