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妖族太子传》花明月暗

10、秉烛夜谈

　　昆仑山上，三清殿中，老子，元始，通天围坐在一起，端坐蒲团之上，正在说着话。

　　“你们以为，东君如何？”老子看了看元始和通天，询问他们的观感。

　　“进退有度，很有分寸。”元始微微点头，唇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

　　“虽然他是东皇太一的儿子，但模样和元灵真身却随了庚辰徒儿，而且，我还听闻，他自幼是养在伏羲膝下的，伏羲的品行，还是信得过的，这个孩子，很不错。”元始直言自己的感受，对东君做出了中肯的评价。

　　“不过，”元始有些迟疑，“他似乎太懂事了。”

　　“是吧，二哥也有这种感觉吧，我也是！”通天一听，连忙附和。

　　“东君看着和庚辰一样，做事落落大方，可是却少了这个年纪该有的活泼，似乎，太老成了。”通天说出了自己的感觉，如今，他有点小小的担心了。

　　“我还记得，庚辰在他这个年纪，虽然懂事，可是调皮捣蛋，也一样没落下，而东君，”通天想起那孩子的眼神和举止，“虽然我不太了解他，不过，我的直觉告诉我，他不会那么做的。”他摇了摇头。

　　“不止如此，我还听闻，如今妖族有关水族的所有政务都由东君掌管，小小年纪肩上就这么多担子，东皇太一也不知道心疼心疼自己儿子。”通天想起这个，就有点愤愤不平，在他看来，东君这个年纪，正该是无忧无虑，好好玩耍的时候，可如今呢，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

　　“他是妖族的太子，是储君，将来，何止是水族，整个妖族的担子都会在他肩上，如今历练历练，也是应当应分的。”元始却不觉得有什么，毕竟，欲戴王冠，必承其重嘛。

　　“那妖族不还有一个太子吗？凭什么所有的责任都在东君身上？”通天一听这话，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

　　“当初也是，明明是巫妖两族的战争，可最后，凭什么承担一切的，是我徒弟？！”他只要一想起庚辰因此沉睡这么多年都不醒，他就心疼的不行。

　　“……”，提起这事，老子和元始的心情也是沉重的很。

　　尤其是老子，毕竟，他是唯一的知情人，想起当初他和庚辰谈话时，那孩子的回答，便是老子，也忍不住落泪。

　　“庚辰徒儿，若有差池，你可后悔？”当日他这么问他。

　　“为我所爱，九死不悔！”他坚定的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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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算到了开头，却没算到结尾，更没算到，这后果竟是如此严重，不过，如今木已成舟，再后悔也无用，老子定了定神，想起白泽来时说的那话，眼中快速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

　　“大哥，刚才东君不是说东皇太一让他给我们带了信吗？里面写的什么？”通天根本没发现什么异样，而是话头一转，问起了之前那封信。

　　“我还没看，”老子右手一翻，金色的流光过后，手上便捏了一个薄薄的信封。

　　“那快拆开看看嘛。”通天抬了抬手，催促道。

　　元始虽然没说话，可也是看向了老子，那意思，不言而喻。

　　老子看了看他们，最终还是拆开了信封，拿出了里面的信件，乃是用繁复的上古妖文所写，不过这难不倒作为圣人的他们，几人传着看了看。

　　可是看来看去，这信上，除了庚辰的情况有所好转，也就只有一些寒暄的废话了，通天看了看后，很快就失去了兴趣。

　　“这内容明明就和白泽东君他们说的一样嘛，真不知道为什么他还要特地写出来。”通天摊开手，很是无语的耸了耸肩。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老子瞬间想起了什么，不过他面色不变，再度将那信纸从通天手中抽了回来，“也许是他想着转述不清楚，所以又亲自修书一封罢了。”

　　话虽如此，可老子却不动声色的将书信塞进了袖中，元始察觉到一丝异样，可是却又说不上哪里不妥，只得把疑问压在心里。

　　“好了，此事就这样吧，如今正是春夏之交，风云莫测，我等还是以不变应万变吧。”老子看了看两个弟弟，“既然此次相聚，是为论道，那就开始吧。”他微微点头致意。

　　“可我更想去看看东君。”通天开口表达自己的意愿。

　　“急什么？白泽不是说了吗？他会在这儿住上一段时间，你什么时候不能见他啊。”元始虽然也想见东君，但他却稳得住劲儿，“这个时辰，弟子们定然都在围着那孩子，你我过去，岂不拘谨？”

　　他说的合情合理，通天也就只得暂时放下了这个念头。“那我晚点再见他。”他想了想，这样道。

　　于是乎，三兄弟开始论道，却说另一头，东君本在麒麟崖与杨戬他们几个说着话，刚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搞清楚，多宝便来了，不由分说就热情的拉走了他。

　　东君实在难以拒绝，本想带着旭阳他们一同前往，可杨戬怎么也不肯离开妹妹，无奈之下，东君只得嘱咐绛珠照看一下旭阳他们，而他自己，则是被多宝三拉两拽，带到了他爹爹，水神庚辰住过的院落。

　　在那里，三霄仙子，赵公明都等着他们，桌上摆着一大桌子的菜肴，香气扑鼻，众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一脸期待的看着他。

　　多宝带东君坐在席间，刚开始时还有些拘谨，但在他们主动提起他爹爹的事后，也逐渐被吸引住了，多宝他们在席间还给他夹菜，殷切的询问他爱吃什么，喜欢玩什么，说着说着，东君也就放开了。

　　他们聊的很开心，毕竟，通天的弟子们一向都是没那么多顾及的，也不是很在意什么规矩礼节的，待人真诚，心里有什么就说什么，东君很直观的能够感觉到这点，与他们在一起聊天说话，完全没有负担，很是轻松。

　　不过说着话呢，东君却发现，几乎所有的师叔都在，除了一个人，“诸位师叔，不知玉鼎师叔，为何不在？”他不知内情，下意识的问了出来。

　　欢乐的气氛就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房间里瞬间静了下来，碧霄性子急，当下就要回话，却不料，多宝快速给了云霄和琼霄一个眼神，两姐妹心领神会，眼疾手快按住了碧霄。

　　多宝又赶在碧霄开口前，笑着回了一句，“他啊，许是有什么事吧，不用管他，我们说我们的。”多宝若无其事的夹了一块粉白色的糕点到东君碗里，“来，尝尝这个，这可是你爹爹当年做的最拿手的点心，也是他最爱吃的。”

　　“好。”东君感觉出了不一般的气氛，不过见他们无意多说的样子，便也识趣的止住了话题，笑着点了点头，“爹爹爱吃甜的，我也是呢。”他顺着他们，把话题转了回来。

　　“那更好了。”见他说起父子之间的相似之处，众人更是高兴。

　　碧霄立刻许诺道。“师兄当年便是极爱甜食的，你也是如此，可见是父子连心。以后你想吃什么点心，尽管开口，小师叔我，都包了！”她拍了拍胸口，大包大揽道。

　　“就是就是，你爱吃什么，尽管告诉我们。”云霄和琼霄也笑着连连点头。

　　“嗯。”东君笑了笑，点头答应下来，这一次，他没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话，因为他知道，他们想听的，不是客套话，而是他最真实的感受和心里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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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酒宴到了晚间方罢，多宝他们各自回了自己的房间院落，而把东君安排在了这里，言说，他是庚辰的孩子，住在这里，应当应分，但东君也只是表示，即便要住，也是住在侧殿，自己爹爹的卧室，他是不会动的。

　　众人一听，更是高兴，直说他像庚辰，事事都做的妥帖，寒暄几句后，众人离去，东君送他们到门口，不过他并没有回去休息，而是整了整衣襟，准备去找旭阳和绛珠他们。

　　谁知才一出门，便在隔壁一座院落的门口，碰到了玉鼎真人，东君当时便是一愣。

　　“玉鼎师叔。”东君很快反应过来，朝他拱手行了一礼。

　　“嗯。”玉鼎轻轻答应了一声，“你是要找你弟弟他们吧。”不等东君开口，他已经说出了他的想法。

　　“师叔怎知？”东君一脸惊讶。

　　“他们在我这儿。”玉鼎对他道。“杨戬，是我的徒弟。”他解释了原因。

　　“原来是这样。”东君一下子就想通了为何杨姑娘的哥哥能长时间留在昆仑山了，竟是拜入了他的门下，那就怪不得了。

　　“敢问师叔，那他们如何了？”东君定了定神，问了一句。

　　“吵闹了一会儿，用了饭，如今已经睡下了。”玉鼎指了指自己院落的侧殿处，三言两语跟他说了情况。

　　“都睡了吗？”东君想起了绛珠，知道她不可能不等着自己，不由得再次询问一句。

　　“他们在昆仑山，自然要守这里的规矩。”玉鼎看着他，这样回答道。

　　“师叔所言极是，是东君唐突了。”不过是几句话的功夫，东君便看的出来，眼前的玉鼎虽然和多宝他们一样，都是自己爹爹昔年的同窗，可是性格方式，接人待物，却是完全不同的。

　　“如今天色已晚，东君也回去了。”他拱手行了一礼，正要转身走回自己爹爹的院落时，玉鼎喊住了他。

　　“不请我进去坐坐吗？”玉鼎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隔壁亮着的院落房间，开口道。

　　“我和你爹爹，是自幼一起长大的，我们，”说到这儿，他顿了顿，随后继续道，“我们关系很好，你爹爹是我唯一的师兄。”他说这话时，唇角微微上扬，明明是笑着的，可是东君却莫名的感觉到一丝苦涩。

　　东君猜测可能有隐情，不过此时他也分辨不出来，玉鼎的话，又听不出什么不妥，他自然说不出拒绝的话。

　　“师叔想来，自无不可。”东君微微侧身，抬手摆出了一个请的姿势，不管怎么说，玉鼎是他师叔，这要求也合理，东君没理由拒绝他，便只能答应。

　　玉鼎见他答应，眼前一亮，脸上的笑容也带着些喜色了，他点了点头，随后两人一同进了庚辰的院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