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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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油杰驾着石龙一路奋力追赶，石龙飞到都快累得吐石子儿了，才在即将降落之前追上了前面几乎要空中超速的魔鹰。
魔鹰在梦开始的地方——不是——旅途开始的地方，也就是那口穿越时空的井旁落下，千帆和夏油杰又回到了横滨，也就是如今的武藏国神奈川。
但让夏油杰有些困惑的是，前头魔鹰上下来的两个人之间并没有自己预想中的什么“少年少女携手突破封建家族牢笼愉快奔向自由”的和谐场面，两个人从魔鹰上跳下之后，织田信长直接跑去停飞机（指一拳打昏魔鹰），千帆看都没看他一眼，径直向着夏油杰走来。
“我把你看上的织田信长直接抓来了。”她在夏油杰面前站定，双手叉起腰，“日本万千小男孩的偶像、你心目中最完美的人造神就在后面，心甘情愿地跟我们一起跑来横滨了，你不夸夸我吗？”
夏油杰失笑：“好，好的，我们小千帆最厉害了。不过你是用什么劝动他的？可别跟我说是用万能的爱的力量。”
“当然不是，我是用理想劝动他的！自己白手起家打下一片基业，让万众敬仰膜拜……血气方刚的中二男孩们不都最喜欢这个龙傲天模板吗？”千帆一挺胸，“更何况我当时和他一起在天上飞着，他要是不同意，我就直接给他电晕带走。”
夏油杰：好的，我明白了，你不愧是港口黑手党出身的千帆大姐大。
“哼，就连夸夸都这么敷衍，我看你才是爱情骗子……”
千帆小声埋怨着夏油杰，绕过男人走向深井。她蹲下之后双手抓住井边，在往里面看之前还警觉地回头：“喂，夏油老师，你可不许趁我在井边时候把我推下去啊！”
夏油杰依旧笑眯眯的：“这可不一定哦？”
“算我怕了你了。”千帆只好大声呼唤另一个人，“尾张那个大笨蛋——你停鹰停好没有啊——”
织田信长一溜烟儿地跑过来，胡乱扎的冲天马尾辫在脑袋后面一跳一跳的，活像狗尾巴：“不是尾张大笨蛋，是尾张大傻瓜！”
夏油杰：有什么区别吗？
现场有了监督的第三个人，千帆这才放心地趴下去探头往井里看。但是深井黑乎乎的，她很难看出什么，只好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在信长震撼的注视下伸手下去照亮了枯井内部。
“里面没有水，也没有什么其他东西……”
信长指着手机大喊大叫：“那个会自己发出光芒的东西是什么！”
“是我从家里带过来的，叫手机。”千帆心不在焉地说，“看起来也不是很深的样子，顶多就四五米……先丢点什么东西下去看看吧。信长，你帮忙看一下，附近的地上有石头吗？”
信长的眼睛紧紧盯着手机，随手从地上捡了一枚石子交给千帆。“咕咚”，石子被注视着扔下枯井，它自由下落大约两秒不到之后就落到了枯井的地面上，弹跳两下后就不动弹了。
什么都没有发生。
“看起来确实需要信仰之力才能回去。”千帆叹了口气，双手合十，“那么，让我来试一下……”
【宿主进行[祈愿]，正在向默认神明祈愿中……】
【正在连接……】
晴朗无云的天边隐隐竟然传来了闷雷之声，看来今天信号不错。
【神明在线，回应了您的祈愿。】
【神明处理祈愿中，请问您有什么愿望？】
千帆：？
现在的神已经发展出这么高效的祈愿应答系统了？回复速度甚至比有些只知道装死的网络客服还快！没想到高天原这么与时俱进，值得很多人间的企业公司学习一个。
她转念又想，这个高天原先进神明八成是她的老祖宗菅原道真。身为学问之神，菅原道真跟海对面的文殊菩萨一样，道场在每年大小考试前都要被家长学生踏破门槛，保佑范围从随堂测验月考高考到大学专业课执业医CPA教资无一不包——哦可能还有驾照。
能保佑考上驾照吗？
有的吧？
没有的话就赶紧加上！
既然菅原道真连大学的各种计算机专业期末考试都能保佑，那做个祈愿app当然不成问题啦。
天边闷雷声依旧不停，信长和夏油杰已经在四处寻找雷声的来源了。千帆悄悄双手合十，在心里念道：“你好，我是森千帆，我想要通过这口井回到2017年去。请问你可以实现我的愿望吗？实现这个愿望需要什么代价？”
【神明已收到祈愿，正在处理】
【神明回复了祈愿】
一声响亮的炸雷，一道三勾玉形成的雷纹隐秘地浮现在了千帆手背上，稍稍闪烁两下就又隐去无踪了。在她的注视下，井边悠悠地升起了一个金色电光的球状物体，像极了传闻里的球形闪电。
“吾在人间的使者哟，吾听到了汝的祈愿。”
千帆伸手就去抓它。
“作为吾的神使，吾可以为汝指出打开归途之路的方法——不要捏吾——穿梭时空一事即便是神明也难以为之，所以需要汝为吾收集足够的信仰之力，将信仰之力转换成神力之后，吾就可——跟汝说了不要捏吾！”
“是软的诶。”千帆一只手抓着球形闪电，完全没有被高压电电到的感觉，“你就是一个电球球吗？有没有别的形态？你的真身在哪里？”
电球球周边的电光扩大了一小圈：“汝不要顾左右而言他，吾在同汝说正事！”
千帆对着电球球说话的事情也吸引了信长和夏油杰，两个男人围过来一起蹲在井边，看着千帆和电球球你一言我一语，信长颇有些敬畏地看着千帆毫不在意地抓着电球球，还悄悄扯了扯她的袖子：“你没事吧？”
“没事……我说你啊，虽然我知道你是个很久之前的老人家了，但是说话也别一个吾一个汝嘛，连应答app都搞出来了，说话方式能不能与时俱进一点？”千帆捏了捏电球球，“嗨咯嗨咯，先从学会说‘我’和‘你’开始吧！”
电球球：……
电球球：“特殊口癖是神明的特色！特色懂吗？就像你是红毛马尾狂气大小姐，旁边那个是黑发和尚系恶人役一样，没有点特色就算身为神也是要被鄙视的！”
信长：那我呢？
“好哇，你连口癖和人设都知道，果然你就是故意吾啊汝啊的装中二病！”千帆像是抓住了神明的把柄一样得意起来，“哼，赶紧说吧，究竟怎么样才能回去？不说的话我就把你塞到我手机里做电池，像你这么电力充沛应该能让我连打一个月的游戏吧？”
“当初吾选中的人怎么会长成汝现在这个样子，吾当初就该在汝成长的过程中全程陪护！”电球球生气地在千帆手里上下弹跳两下，“好吧，在这个时代让汝收集信仰也毫无意义，吾也希望汝能快点回到2017年，但是必须要有足够的信仰之力才行。”
夏油杰听明白了，他指着电球球，难以置信地问：“这是……这是神？”
信长：“诶，什么？”
“嗯，神，你可以当做保家黄大仙儿之类的东西。”千帆上下抛了抛电球球，“好啦，不要卖关子了，穿越时空究竟要多少信仰之力，我们又要怎么收集才符合你的标准？”
“动物或小型物品一次1000，人类或大型物品通行一次5000，逢节假日（特指惊蛰）满一万减一千，累积积分10万可以打折——”
千帆二话不说就把电球球往手机充电口塞：“现代文明好的东西你不学，你学这个？那你知不知道在横滨搞高天原祈愿旗舰店也是要给我们港口黑手党交保护费的？！”
夏油杰赶紧来拦她：“好了好，大小姐，算了算了算了……”
信长：“什么是旗舰店？”
“神也不是做慈善的，穿越时空这么困难的事情整个高天原都没几个神会，我收费高点怎么了！”电球球挣扎着振振有词，“大不敬，汝相当极其非常大不敬，放在诸神的时代汝这种人是会被天降神雷惩戒的——呃啊，不要捏痒痒肉！”
千帆有点懵：“啊？你不是一个球球吗，怎么会有痒痒肉？”
电球球周身的电光逐渐消失，一只金灿灿、毛发炸起、似虎非虎似熊非熊巴掌大的小动物出现在千帆的掌心。
“当然是有的。”小动物一指自己的腰部，“汝刚才就在捏这里！”
千帆于是精准地又去掐他的痒痒肉：“我喜欢小狗，你给我变成小狗。”
“得寸进尺啊！身为神使汝竟然屡次侵犯神的尊严——”小动物嗷嗷叫起来，蓬松的金色毛毛更加爆炸了，“再说了，汝作为吾的神使为什么会喜欢狗？一点也不威武，有损吾雷神的形象！”
千帆：“我不管，我就要小狗。你不变我就不给你收集信仰之力，不回现代，在战国圈个地盘做土大名快乐一辈子，不给你打工。”
竟然威胁神明！太过分了！
小动物：“你要什么品种？”
千帆：“是小狗都行。”
小动物：“你等会儿，我去变一下。”
小动物扭过屁股，哼哧哼哧调整外形去了。旁边两个已经被千帆的一通操作秀得头皮发麻的男人则是久久没能回神。
夏油杰喃喃：“你是神使，竟然是神使……”
信长：“你是仙女！”
千帆：？
不是，你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
“果然，你是从天上掉下来的雷电仙女！”信长凑近千帆，开心到差点手舞足蹈了，“我竟然差点和仙女结婚了！当然咱们一会儿直接生米煮成熟饭也不是不行——”
千帆伸手戳着信长的脸颊把他推远：“想得美，我才不会随随便便就这么结婚，我结婚前是一定要带着女婿给我爸亲眼见一见的。”
信长被千帆戳着脸蛋，呜呜地说：“你父亲？你父亲应该也是很厉害的神明吧？是谁呀？”
“我爸不是神，我也不是神，我只是因为拥有菅原道真的血脉，所以阴差阳错之下被神明选中做了神使而已。”千帆给信长的一边脸戳出了一个红印子，她于是又去另一边戳了一下，以求对称，“结婚这件事在我回家之前都免谈！”
信长一点都没有被拒绝击倒，斗志昂扬：“没关系，那我就帮你赶紧回去见到咱爸，然后尽快让他同意！”
怎么连咱爸都叫上了！
当初森鸥外在带着千帆做未来旅游计划的时候目的地还包括你的坟啊，信长公！
“在我们那里不流行盲婚哑嫁，只有谈过恋爱，彼此互相喜欢，互相了解，确定可以和对方走过一生之后才能结婚。”千帆无奈地劝解这位纯纯的古代直男，“咱们才刚认识一天多，你究竟喜欢我什么就要和我结婚？这也太草率了。”
信长：“喜欢你长得好看，打人的时候更好看。”
千帆：“滚。”
夏油杰在一旁沉思了好一会儿，他的目光从千帆身上收回，移向她手里渐渐成形的小动物。
“似乎好了。”他说。
一只毛发金金黄的，一只手就能拖住的小奶柴蹲坐在千帆掌心。他拉长着一张小狗脸，眉毛是两点白，额心有着一道非常明显的三勾玉雷纹，用壮汉的声音问：“这样如何？”
千帆左看看右看看，勉强接受了：“还行，那就这样吧。”
雷神：“我都这样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注意一点你的语气！”
“我说你啊。”千帆掐着小奶柴的后颈肉，轻轻松松地将它提了起来，“你……应该不是菅原道真吧？”
柴犬在千帆手中蹬了蹬两条小短腿，露出他黑色的肉球球来：“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是菅原道真了？”
“我是菅原道真的后裔，又是几百年来天满家唯一一个有可能达到半神高度的天才，当然会把突然出现在我梦里的神和菅原道真联系在一起。”千帆嗤笑一声，“不过我转念一想……老祖宗他生前可是个文化人，就算死了之后开启疯狂报复模式到处雷劈仇家，至少也还有一层学问之神的神格，怎么也不会像你这样看起来一副不太聪明的样子。”
雷神：“我警告你啊，再侮辱神明我就要学你老祖宗的做法打雷劈你了！”
“让我猜猜你是谁吧。”千帆对上小奶柴的两只澄清的眼睛，“提示已经很明显了，应该不会猜不到……”
信长在旁边小声抢答：“是犬神！”
雷神：……
千帆：……
夏油杰：“哦，哦，有道理，是犬神呢。”
信长：“嗯，是犬神呀！”
雷神气得尾巴乱摇：“不是犬神，是建御雷神啊啊啊啊！！！”
建御雷神！
这个名字一出，信长和夏油杰明显为之一震：“建御雷神？伊邪纳岐和伊邪那美的儿子，同样身为刀剑之神和军神的那位神明吗？”
“没错，吾就是——”
千帆拎着小奶柴上下晃了晃：“哦，那你跟我老祖宗打过商量没有？”
建御雷神被晃得七荤八素：“什么、什么商量……”
“既然神明是存在的，那么我的老祖宗菅原道真也一定在世界上某个地方存在着。你跑到他老人家后代身上，让我给你这个同样身为神明的竞争对手打工，他那个死了还报仇一百年的小心眼儿会同意？”
“他不同意也没用！”建御雷神理直气壮，“我是父神母神的儿子，高天原支柱的神明，掌握刀剑、锻造、战争和雷电的伟大之神——”
“是现在没有什么人拜祭的神。”千帆一语戳穿。
小奶柴的尾巴一下子耷拉了下来。
“现代刀剑除了作为工艺品之外已经没有实际用途，本土又长久没有战争，而且富兰克林拿着风筝引雷的事情都过去几百年了，哪会有人认为雷电是神明降下的。”千帆毫不留情地将建御雷神的处境挑明，“和菅原道真不一样，你是真正流失信徒的神明，现代人不会再去真心信仰你，你除了作为文化符号外再没有用途。你需要扭转局势，需要新的信徒，所以你在人间找到使者为你恢复力量，对吗？”
小奶柴一声不吭。信长则是在一旁看起来有很多话想要问。
“但为什么是我？”千帆问。
建御雷神抬起白点点眉毛看了千帆一眼，小声嗷呜：“因为我看菅原道真那个老小子不顺眼。”
千帆：……
果然是这样！
“他明明只是个怨灵而已，为什么能成为雷神？而且原本作为人类竟然可以源源不断地受到香火供奉……我才是正牌雷神！”建御雷神提起这个就愤愤不平，“他有什么资格做雷神？你看他的后代连掌握雷电的力量都在慢慢流失，再过一两代人就会彻底失去血脉中带来的神力，变回普通人，这种人凭什么还能作为雷神被信仰？”
千帆：“因为人家学习好。”
建御雷神：“学习好就可以随随便便做雷神了吗？！”
千帆：“抱歉，学习好就是可以为所欲为的。”
建御雷神开始狂乱挥舞四只小短爪爪：“我不服！我不服！菅原道真你个老小子有本事出来我们用打雷一比一单挑！”
信长小声问：“我以前没见识过，这就是神吗？”
夏油杰干笑一声：“我也没见过，今天也是长见识了。”
“神怎么了，神就完美无缺，无所不能吗？”千帆回头看了一眼信长，“他们只是借着古代人类对自然的无知和敬畏才形成的生物，真正掌握信仰的是人类。一旦人类决定不再信仰，多么辉煌的神明都会跌入凡尘，变成这种样子。”
信长“哦”了一声，问：“那，人可以变成神，对吧？”
“对，我的老祖宗菅原道真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海那一边的中——呃，大唐也有很多，比如成为了武神的关云长……”
信长想了想，说：“嗯，那我也想做神。”
夏油杰一下子精神起来。
“但是‘神’什么的有点太掉价了。”信长似乎是有点嫌弃地看了一眼建御雷神，弄得小柴犬又生气地对他嗷呜嗷呜（“区区织田信长有什么了不起——”），“要做就做更威武，比神更让人畏惧的，更强大的……”
“第六天魔王怎么样？”
千帆和夏油杰同时一愣。
信长说完之后就双眼充满期待地看着她，千帆险些以为自己手里拎着一只小狗，对面更是蹲着一只大狗，两只狗狗都有一条大尾巴在后面扫来扫去。
“挺、挺好的，很威武。”她结结巴巴地说，“那个，但是，为什么是第六天魔王呢？”
“因为第六天魔王是魔界之首，是最强大也最让修道人恐惧的大魔头，也是最会享乐，想要蛊惑天下人都去享乐的欲.望之魔。”信长认真给千帆科普，“我不管那些秃头和尚怎么想——”（夏油杰：你注意一点，这里还有个和尚呢，虽然是假的。）“——但是我觉得享乐是人生必不可缺少的，人活着就是要追求享乐。如果我能做世间最快乐的人，也同时让世间人都获得快乐，这不是比做神更好吗？”
千帆感觉自己的灵魂都要从天灵盖飘出来，尖叫着扭动着见证这在日本历史上充满巨大价值的一幕。
织田信长他，亲口说，想要成为第六天魔王！
虽然只是毫无形象、浑身脏兮兮地蹲在井边对着她随口说的！
“是的，更好，我支持你。”千帆严肃道。
建御雷神：“话题怎么转到做魔王上面去了，就算你是织田信长也不能打断我——你们不要无视我啊！”
“好了好了，废话少说。”千帆把小柴犬放下，放到井口边缘，“信仰之力真的不能再打折了吗？”
建御雷神皱着小狗眉头：“不能了！”
“好吧。”千帆这回没再讨价还价，她叹了口气，继续问，“那我们要怎么收集？”
“当然是以我的名义收集，以建御雷神的.名义获得尽可能多的信徒。”
千帆看了一眼信长：“那我们就都是你的传教士咯？”
建御雷神小狗端坐，一本正经道：“吾以雷神为名，赐天满千帆[雷神使]名号，吾雷电之力将常伴汝身。”
千帆眼前突然闪过一条文字。
【宿主获得信仰技能：诸天劫雷】
“老子叫森千帆。”千帆黑着脸纠正。
建御雷神：不要在意这些细节！
“吾以军神为名，赐织田信长[军神使]名号，吾之武运将常伴汝身。”
织田信长的头顶信息立即更新：
【名】：织田信长
【信仰】：高天原·建御雷神
【身份】：军神使
【信仰值】：10
【信仰技能】：武运加护
千帆的眼神从织田信长只有10的信仰值上一扫而过，然后她瞥了一眼夏油杰。
“那他呢？”
建御雷神看向夏油杰，一时间有些犹豫：“这个人……是谁来着？”
夏油杰：好么，这次我是真的受伤了。
“这是夏油杰，我的狗头军师夏油老师。”千帆胡乱介绍了一下，“你要不也给他弄个神使当当吧？”
小奶柴摇摇脑袋：“神使不是可以随意派发出去的。身为神使，其必须要有和神格契合的特质，例如汝之雷电，织田信长之武略……此人身上并没有什么和吾神格契合、可以使其成为神使的特质。”
千帆伸手去掐小奶柴的后脖颈：“你给不给？你给不给？不给我就把你的毛都剃光。”
建御雷神：……菅原道真你个老小子倒是出来管管你重孙女啊！！！
“那就……那就……”建御雷神屈辱地挥挥爪子，“赐予汝[刀剑神使]的名号……干什么！不要掐了！我没有别的神格了呀！”
夏油杰的资料也适时更新：
【名】：夏油杰
【信仰】：盘星教、高天原·建御雷神
【身份】：盘星教教主，刀剑神使
【信仰值】：0
【信仰技能】：咒灵操术，锻造大成功率UP
千帆：……锻造大成功率UP是什么玩意儿？
建御雷神：“就是限锻容易出货的意思。”
千帆：“哦哦也就说我也有机会拥有稀有的限锻五花刀了是吗？”
建御雷神：“是的是的。”
千帆：……你小子搁这儿给我玩刀剑乱舞呢？！
夏油杰无语地摇摇头：“聊胜于无，千帆你别为难雷神了。”
建御雷神喘了口气：“你看看，他说的这才叫人话！”
夏油杰补充：“把狗惹急眼了的话可是会咬人的，这个时代没有狂犬疫苗，被咬了麻烦会很大。”
建御雷神：混蛋刘海和尚！看我不劈死你！
千帆随手把暴躁小狗往自己宽大的衣袖里一揣，听到这里她基本已经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做了。
“先在附近找找有没有村落，我要把这口井附近的地盘都占领下来，然后以此为根据地，进而占领整个武藏国，把武藏国都发展成我们的信仰来源。”
千帆冷静地说着在这个时代相当胆大包天的话，更奇怪的是，她身边的两个男人竟然对此毫无意见。
“我在天上看到前面有个小村子，先去那里看看吧？”信长问。
“走吧。”千帆整理了一下衣裳，颠颠袖子里晕晕乎乎的小柴犬，“一会儿在见到人之后，请你们务必记住自己的身份。”
“我们是从高天原来的神使。”
说完之后，千帆向前迈开脚步。
“不对，我是魔王！”信长一个大跨步就追上了千帆，“我是第六天魔王哦！”
好好你是魔王，魔王陛下最可怕了！
武藏国的枫之村在前方静静等待着这三位即将带来巨变的神使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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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咕……”
某处瘴气缭绕，魔气充盈的深涧。
“你是……什么东西……竟敢和我争夺身体……”
千万只妖物聚拢而成的巨大半妖在咒力的缠绕下剧烈痛苦地挣扎着，在这具以盗贼鬼蜘蛛为基础、夹杂了无数妖怪所形成的半妖体内，另一个不只是被哪只妖怪裹挟而来的神秘灵魂懒洋洋地对半妖的意识挥出了重重一拳。
“我还要问你是什么东西呢，如此污秽，如此丑陋，竟然裹挟我进入你这样不堪入目的身体，简直是自不量力到可悲。”
两面宿傩的一根手指被半妖用血肉纠缠着拉入身体，试图将其尽数吸收。但蕴藏在手指内的磅礴咒力在半妖的血肉接触到它的那一刻就恶狠狠地将所有接触到的骨血加以溶蚀，霸道到甚至开始抢夺半妖体内的妖力。
“我是奈落，从地狱归来的奈落……我要……四魂之玉……还有……”
“哦，还有那个女人对吧？”
两面宿傩嘲讽地笑了起来：“她看起来确实很好吃，只不过你竟然满脑子想的都是得到她的心，真是糟践好食材。”
明明身上的肉和其他内脏都可以吃的嘛，好好处理的话能吃好几顿！
奈落：？
不是，你这咒物怎么比妖怪还妖怪？
现在这年代还有几个妖怪遵循原教旨妖物守则去乖乖吃人的？
妖怪蹲守在天竺道路上抓唐僧炖汤的时代已经一去不复返了，大爷！
“我不许你……觊觎我的女人——！”
两面宿傩也沉声道：“那就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抢得过我吧。”
两个意识继续在这浓瘴之地展开争夺。
不知又过了多久，瘴气突然回缩，慢慢凝回半妖体内。黑色长卷发、容貌昳丽的半妖缓缓从地上坐起，他寸缕不着，赤足走向深涧底的水潭，在平静冰寒的水面上映照出了自己的面容。
“真美……”他喃喃，“以这幅容貌的话，一定能让桔梗……”
他脸上突然冒出一张獠牙尖尖的嘴：“你就是长得跟玉藻前似的也没用，就这自卑自厌狗德行还想追到女人？快别放屁了，还是赶紧回窝找个母妖怪下崽儿吧，说不定你家小蜘蛛崽儿里能出几个出息的蜘蛛精一鼓作气网住几个唐僧呢，呵呵。”
奈落：……这个咒物怎么还在啊，嘴还这么臭！？
闭嘴！闭嘴！！！
“我要去枫之村，我要找到桔梗——”
“找什么桔梗找桔梗，你还是赶紧找找《自信男人是这样炼成的》读一读吧，顺便买本医书治治你身上这臭气。哎哟，你身上这么臭我都不好做饭，好食材的味道都给掩盖掉了……”
奈落：我哪里臭了！？
不许造谣！
于是奈落在去枫之村之前先跳到冷冰冰的潭水里打着哆嗦洗了个冷水澡，上岸之后咬着牙找花给自己熏香去了。
怎么说呢，大爷也算是为战国时代妖怪界的卫生事业发展做出了一份贡献吧。
大家要记得在接触过虫子之后洗手洗澡！
奈落小朋友，你记住了吗？
作者有话说第7章 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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