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第 6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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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谢文玉见证，因为自己一句话，朝歌眼中的光芒，从灿烂夺目到渐渐黯淡的过程。
朝歌心情怎能平静，好不容易看到了一点希望，又被掐灭，从云端落到地上，砸地生疼。
“请公主明示。”朝歌心急，她只知道眼前的人，是她唯一的可能。
谢文玉给朝歌指一条明路：“朝歌，把手给我。”
朝歌懵懵懂懂地伸出自己的手，一脸疑惑地看着谢文玉，谢文玉把自己的手放上去，与她手心相贴。
手心传来的温度让朝歌慌了，她想收回手，却发现自己的手已在谢文玉的手中被紧紧握住，十指交缠，朝歌不敢置信，如果不是因为她感觉到了手被握住且用力握住的感觉，她以为是自己看花了眼。
谢文玉在朝歌耳边说了一句话，朝歌闻言，如遭雷击，她失了镇定，起身就要从此处逃离，却忘记了此时自己的手，正与谢文玉十指交缠不分彼此，谢文玉怎么可能放她走，朝歌被带回了软塌上，眼前一阵缭乱，平静下来时，她喘着气，倒在谢文玉的怀里。
谢文玉在她耳边紧咬着牙关，说：“为什么想逃？”
“我要去找太医。”
“找太医做什么？”
“我大概是耳朵坏了。”朝歌有些委屈。
放在朝歌腰上的手，突然用了力，将朝歌搂紧，“你的耳朵没坏，你没听错。”
朝歌僵硬的背没有软化下来的意思，她语气生硬，一片苦心劝慰着公主：“我理解公主的心情，虽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离开这里，但是还是有希望离开的，您不要自暴自弃。”
“你以为……你以为我是因为寂寞？”
当谢文玉气息吹拂在朝歌脖子上时，清楚可以感觉到朝歌的身体又僵硬了一些。
“不是！”不是不是不是。不是寂寞，更不是其他任何理由，她以为她只要好好把握机会，在此处步步为营，终有一日，她能走进朝歌的心，可笑的是，过去了这么多年，到头来朝歌对她只有敬畏。
“疼。”尖锐的痛从朝歌的肩膀传来，肩膀上有一块肉被咬紧，她疼地龇牙咧嘴却不敢动，转过头去，眼前是公主乌黑浓密的发髻，她甚至能感觉到公主的牙齿快要咬进自己的肉里。
谢文玉把所有埋藏的情绪，索性一股脑都发泄出来了。她恨自己犹豫不决，她恨自己太过贪婪，恨朝歌不解风情。本不想重走以前的老路，本以为自己终有一日可以软化了朝歌的心，结果她还是重复了曾经犯过的错误。
有了这样的认知后，谢文玉那份忐忑反而消了，她自那日醒过来以后，对朝歌用患得患失来形容不为过，她怕靠的太近，吓到了朝歌，让朝歌对自己生了厌恶，更怕走的太远，疏离了朝歌，叫朝歌看不到自己，这些年以来，她犹豫徘徊，反而失了本意，她用片刻之间放下了那份忐忑，双手带着朝歌离自己又近了一些。
“公主……”在她怀里，朝歌不敢抵抗，肩膀上被公主咬出来的牙印好像渗出了鲜红的血，只是她也不敢放弃抵抗，身体依然僵硬，她险些要哭出来了，她怀疑公主是中邪了，不然她实在是想不出来，有什么东西能让公主瞬间就变了个人。
谢文玉没有说话，只是抱着朝歌，望着朝歌雪白纤细的后颈，若有若无地一声叹息。
熬。
熬到怀里的朝歌终于放松了下来，谢文玉心里一颗石头慢慢落地。
“转过来，看着我。”谢文玉说。
朝歌好不容易放松下来的身体又变成了石头，谢文玉温柔又不容拒绝的声音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朝歌一点点把自己的身体扭过去，只是不敢直视谢文玉的眼睛。
“看着我。”谢文玉收起急躁的情绪，她放缓了声音，又重复了一遍，这次，她的声音像在哄人。
朝歌慢慢抬起头，双眼睁大，乌黑的眼眸中映出谢文玉的脸。
“你就没有想过，从我见你第一眼开始，我惟独对你不一样，一次次去找你？”
朝歌茫然，“是因为我看到了你的秘密，你怕我说出去。”
闻言，谢文玉的脸上笑容渐渐凝固。
“我把你调到鹿鸣宫，我设立考察审级制度，我把你的职位一阶一阶往上抬，我又是为了什么？”
“公主创造对大家都公平的环境，让每个人都能奋斗上进。”
谢文玉脸上的笑容几乎消失不见，她皱眉，说：“我去边关，你签了生死状也要跟我去，我受伤，你不顾危险去救我。我是不是可以这样认为，你奔赴的人是我，你是为我而来。换做是其他人，任何一个人，哪怕是我的父皇，你都不可能豁的出去，对不对。”
“因为……因为公主不一样，我在公主身上看到了希望。”朝歌也是一股热血冲到头顶，说：“我盼着公主有朝一日能够继承大统，给天下带来不一样的气息，给天下女子做榜样。”
“就这些？换做别人换个阿猫阿狗的，只要她能给你希望，你就去救她？就因为你朝歌心怀天下，是有德之人？要不要本宫去给你立个碑，好叫天下人知道你的伟大。”谢文玉是真的动了怒气。
“我对公主，有敬畏之心，有仰慕之心。”
“缺了爱慕之心。”
“奴婢不敢。”
“天底下还有朝歌你不敢的事情。”
“我娘是杀猪铺的女儿，我爹爹是个落魄的教书先生，我娘与我爹爹三书六礼结亲，我娘就敢说她爱慕我爹爹。”
谢文玉说：“你我就是如此，不能类比。”
朝歌意识到这一切不似真的，更不可能是在做白日梦，因为梦里她根本想不到，再是胆大包天，她也不可能想到公主质问自己为何对她没有爱慕之心。
膳房里，老姑姑眼前只有她的药，她有规律地摇着蒲扇，专注而仔细。
而朝歌坐在台阶上，双手托着腮，望着阶前的雨，又一声叹息从她口中溢出。
肩膀上被谢文玉咬过的两个牙印还没消退，还在隐隐作疼，她叹气的时候扯动到了肩膀，疼地她龇牙咧嘴。
老姑姑等药熬好，才将目光收回，落在了朝歌身上，“小宫女，从你坐下开始到现在，叹了十八声气，我可都有数着。”
“实在是抱歉，我没意识到打扰到姑姑了，我坐远一点。”朝歌忙从台阶上爬起来，拍了拍裙摆，换了一个地方，坐下来又是满脸愁绪，依然发呆和叹息。
“你过来，把药端去。”以往都是老姑姑亲自送药，这次她把任务交给了朝歌，听到自己要去见公主，朝歌交握在一起的双手捏紧了一些。
老姑姑虽老，五感却敏锐的很，抬眼时，目光落在朝歌身上，朝歌感觉自己被她里外都看穿了。
“你不情愿去？”
“没有没有。”朝歌苦着脸，端起姑姑熬了一个时辰才熬好的药，小心翼翼端去见公主。
作者有话说
第66章 第 6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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