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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发明创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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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雁说：“怎么样，我说的吧，不出两个小时，就要带两个金点子回来；他一边钓鱼，一边金点子就出来了。
“那一回在南京鼓楼大转盘，他一边骑车，一边构思剧本；转弯的时候，和一辆公交车靠在了一起，他还不知道呢。一位交警喊住他，叫他靠边；先给他敬个礼，他不知怎么回事儿，警察为什么给他敬礼？。
“交警说：‘你想什么呢，不要命啦！下回走路别想事儿，走吧！’。
“张工心里想，我全靠走路想事呢，平时哪有工夫？”
安静听了哈哈大笑，说：“那不成了傻子了！”
“说什么你？快把两个金点子吐出来！”
“张工说，叫你们俩，成立一个发明协会，专门研究职工提出的发明创造，申请专利，并设法转化为生产力。张总先提出两项发明，怕我忘了，叫我赶快回来写成文字。”
“哪两项专利？”
“一项小的叫做‘写作机’，是一种可以装在上衣口袋里的‘写作机’，有了这个机器，可以解放千百万个作家，从今往后再不用趴在桌子上爬格子了，也不用弯腰驼背地敲击键盘了。作家要写作了，就在脖子上挂上这个机器，或者揣在上衣的口袋里，找一个安静的地方，或坐、或卧、或散步，把你要写的东西随口念出来，只要你吐字清楚、发音正确，‘写作机’就可以翻译成文字，记录下来。
“一个上午写个一万两万没问题，这就看你作家思维敏不敏捷、构思成不成熟、语言流不流畅了，然后拿到电脑上进行修改。弄好了，三十万字的书稿，一个月拿下来没问题。现在最重要的一个软件，就是‘逻辑分析软件’，能够根据前后文的意思，不断地修正文字、词句，使它准确地表达作者的原意。”
“我的天哪，还说是个小发明，这可是人类文化史上的划时代大革命，书写的速度终于和思维的速度达到了同步，人类文化从此迈出史无前例的一大步。今后的作家、翻译家、编辑和一切学者，不用再埋头奋笔疾书了，可以手执茶盏，行吟漫步了。只可惜难度太大了点儿，‘逻辑分析软件’谈何容易？现在也有几种翻译软件，译出的东西令人哭笑不得，它把发音相似的、互不相干的词句给你连接在一起，没人能看得懂。
“如果有了‘写作机’，记者还用得着动笔吗？把‘写作机’和‘发射器’连接在一起，编辑部就可以同步收到采访稿件了。到时候又不知要培养出多少懒汉来，当个三年记者，恐怕连字都不会写了，一个个都变成口若悬河的话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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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个发明是什么呢？”洛雁问。
“第二个发明有点儿大。”
“有多大，比第一个还大吗？”
“我看比天还要大！”
“比天还要大，你就不用说了，别吓死我！”
“吓死你我也要说，我要执行张总的命令。第二个发明叫‘龙卷风发生器’。”
“‘龙卷风发生器’是什么玩艺儿？”
“呼风唤雨呀。”
“呼风唤雨？”洛雁又被惊呆了，“他怎么又想起‘呼风唤雨’来啦？”
“张总说，世界上旱灾和洪灾绵延不断，给人类造成多大的灾难，不是大涝就是大旱，农民终年的努力，往往会颗粒无收；甚至冲垮田地、冲毁房屋，弄得农民苦不堪言，就没有办法管住老天爷吗？”
“管住老天爷？”洛雁的嘴巴张得老大，张工的思维跳跃得也太厉害了，从写作机又跳到呼风唤雨上去了。可是又一想，张工说得也对呀，现在都什么时代了，卫星都上天了，航天员都登月了，难道科学还管不住老天爷吗？
洛雁问：“张工说的怎么干吧？”
“张工在看一本书，叫‘太阳能’。”
“这我知道，我看他拿了一本‘太阳能’看入了迷，我们在他旁边大声说话，他都听不见，原来是在想‘呼风唤雨’去了！”
“张工说，造一台‘龙卷风发生器’，在多雨地区发动起来，它会把雨云裹挟起来，形成一股旋风，按着一个指定方向发射出去，降落到一个干旱缺雨的地区，这样既避免了一场暴雨，又挽救了一场旱灾。启动电流可能很大，但是一旦形成了气势，龙卷风自身的能量越聚越大，便形成了一个势不可挡的巨流，自动地把雨云输送到指定地点去。”
“动力呢？那么大的动力哪里来？”洛雁问。
“那你去问张工，他可能在太阳上想办法吧！他说太阳照到地球上的那点光，仅仅是它能量的二十亿分之一，简直是九牛一毛。靠照下来的那点光有什么用？要聚能、要利用太阳的电磁波、微波，就像微波炉烤红薯似地，还没看见亮光，就把红薯烤熟了。
“张工说，太阳是个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能源，它每秒钟发射的能量等于同时爆炸两千亿颗□□弹，张工说，哪怕一秒钟只给我一颗□□弹就够用的了，我可看到张工的嘴脸了，就像个贪财的土财主遇到了一个聚宝盆似的。估计他要用太阳能吧？
“后来，他又说了些什么我就听不懂了，只叫我再去买点有关太阳方面的书。”
“这也太离谱了，我们这儿既不是科学院，又不是天文台！”洛雁有点激动和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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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成董说：“洛雁姐，我看你是‘叶公好龙’；真的龙来了，你又吓得要死。不就是个想法吗？就像爱迪生发明电灯泡、瓦特发现了壶盖，牛顿看见了苹果，本来人们就认为是无稽之谈，谁知道后来竟引领了科技大爆炸、工业大革命呢。
“说不定张工还准备要建一个调度站，把全球雨水进行合理调配，做到全球无旱涝呢。发明创造如果有百分之三十能成功，那就是个大丰收。
“假设‘写作机’能成功，世界将会大变样，人手一部的，将不是手机，而是‘写作机’了。作家要写作了，不用躲进小楼成一统、熬更守夜爬格子。有些作家呕心沥血，心力憔悴，以致英年早逝者，不乏其人；譬如路遥，还有曹雪芹，四十多岁就写书累死了。
“有了写作机，作家要写作，把门一关，走啦；找个风景秀美，空气清新的地方，行吟于江山之间，就如屈原行吟在汨罗江畔，吟诵‘天问’那样，半个月回来，百万字的书稿就可以付印了。”
洛雁说：“叫你说，一部红楼梦，半个月就写完了；那恐怕又要‘洛阳纸贵’了吧！”
成董说：“纸张是可以再生的，那些没人看的书，再回锅煮过，又变成新纸，这叫优胜劣汰，推陈出新哪！”
洛雁问：“安静，张工就跟你说了这两个点子吗？”
“多了去了，怕你干不完，又怕把你吓着，所以不让我说。”
“举个例子。”洛雁说。
“比如‘搜寻卡’吧，又叫‘电子贴片’。有些人老爱丢东西，关键时候，身份证不见了、银行卡不见了、钥匙找不着了；要出国了，护照不知放哪儿去了；要看文件，眼镜找不着了；这都是火上房的大事呀；
“如果发明一种小贴片，贴在钥匙上，贴在眼镜腿上，贴在身份证上，到时候在手机上输入它的密码，手机就会鸣叫，根据鸣叫声音的大小，就会知道它的远近和方向。如果屋里没有，你就想想到过哪些地方，到那里去找，一找一个准。”
洛雁问：“那要是手机丢了呢？”——洛雁要有意寻衅捣乱了。
“可以用座机、或别人的手机寻找你的手机。”
“如果别人的手机也丢了呢！”
“如果都像你这样的猪脑子，就只有配一部‘鸡皮哎斯’导航仪了！”
“你敢骂你师傅！
“谁让你和我抬杠呢？”
“还有吗？”
“还有一件更大了，他不让我说，他说是有关军事秘密、国家安全、世界和平。”
“我的天哪，越说越离谱了，难道他要搞武器？”
“就是。”安静说漏了嘴，急忙把嘴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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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说呀，他要搞什么武器？”
“他说是搞着玩的，叫我不要跟外人说。”
“我也成外人了？我把你从饭店大堂里才捞上来几天，我就成外人了，你倒成内人了？”
“这是当秘书的守则，上司不叫说，就要守口如瓶，打死也不能说，你也不是不懂。”
“私人搞武器是犯法的，你知不知道？”
“张工说他是搞着玩的，光研究，也不制造，犯什么法？研究好了献给国家。美国的武器都是私人制造，政府也不造武器。”
“那也得政府批准，张工有政府批准吗？”
“自己研究着玩的，批什么准，批得过来吗？别拿我当三岁小孩来吓唬。你不就是想知道吗？告诉你吧，就是用来消灭导弹、消灭原子弹、消灭战争的。”
“果然不出所料，要玩就玩个大的。连我们自己的武器也都要消灭吗？”
“那当然了，全世界的都消灭了，咱自己的还留着干啥？我们也不想侵略别人。”
“你们这是要搞世界大战哪！”
“有我什么事？是他。他说要研究‘电磁脉冲发生器’把电磁波发射到对方去，可以摧毁对方所有武器中的电子元器件，而不会伤及对方的人员和生命。”
“打仗嘛，就是要消灭敌人有生力量，怎么还不伤害敌人的生命？”
“他们的武器都被报废了，已经赤手空拳了，你伤害他们干啥？动物还要保护呢，何况人乎？”
“这种武器我听说过。”
“你说的那种不行，还要用火箭送上去，或者用飞机送出去，那会引起战争的！”
“打仗就是打仗，怎么还怕战争？”
“就是要不动声响地把仗打完，张工说，这叫不战而胜。”
“这是张工的一贯思路。不用火箭用什么？”
“地对地发射。这边一按电钮，那边就报废了，一秒钟都不用。”
“净瞎扯！电磁波又不会拐弯，怎么会打到地球的另一边？”
“问题就在这里，要是会拐弯，还用你研究？张工说电磁波会拐弯，地球的磁力线就是弧形的。”
“地球的吸力多大呀？火车轮船都能吸得住，大山大海都能吸得住，再说电磁波也没有质量啊，没有质量的东西怎么吸得住哇？”
“可能用它的极性罢？张工说，可以用电磁波相互间的吸引和反射吧，你再问多了我就不知道啦。张工说，也可以用卫星发射，三个卫星，就可以包围整个地球，不过那样做，动静也太大了些。最好是不动声色，一秒钟完成任务才好，——从此世上无战争！”
两人正在争论不休，张工风风火火地回来了。
安静直眨眼睛，是叫洛雁不要再说了；洛雁直咬牙，意思是我偏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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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钓了多少鱼？”三人异口同声地问。
“嗨，这水库里的鱼也太多了，走在大坝上往下一看，一群一群的，黑乎乎的，像小猪似的。头一杆甩出去，在一百多米远落进水里，马上一条鱼拖着就跑，我提起杆子，慢慢放线，足足放出三百多米，这条鱼真大，我锁紧线轮，不能再给它线了。线轮上总共只有五百米线，不能都给它；它只有在水里画弧了，由西画到东、由东画到西，直游到筋疲力尽，便仰面朝天，露出白色的肚皮，足有一米多长；啊，是一条银白色的‘翘口’；
“我便急忙收线，收到岸边跟前，安静拿起大抄网，只抄着一个头，我急忙伸手抠住它的腮，我和安静用力拖着，才把它拖上岸，用一根绳子穿进腮里，绑在一棵树上。这可咋整？总不能放进车里，弄腥了车子，很难清洗的。便叫安静给车队周队长打了个电话，周队长开了一辆解放牌卡车，急忙赶来。我和周队长一起又钓了七条大鱼，他说够了够了，再钓就吃不完了。”
“不收费吗？”洛雁问。
“五角钱一张票，钓一天。我和安静两张票，一元钱；最后掏了掏身上，只有二十块钱都给了他，咱们不能白吃人家的；他还不要，说按规矩办事。说这么大的鱼，还从来没有人钓上来过，今天算是开了眼了。”
“遇着你们这种钓客，得赔死！用什么钓的？”
“没带鱼饵，安静头上的两根橡皮绳解下来，栓在钩上。”
“橡皮绳它也吃啊？”
“它知道什么，看见橡皮绳上拴的两个塑料球在水里跳，上去就是一口，生怕塑料球跑了。”
“您也太吝啬了，连饵料都舍不得，想白捡哪！”
“什么白捡，这不，弄了一身鱼鳞，鱼还没吃着，倒沾了一身腥。”
洛雁说：“得了便宜还卖乖。这回鱼瘾可过足了吧，赶快换下衣服洗一洗，您也好好地睡一觉。”
“睡觉？这时候哪能睡着觉哇，走，安静！”
“上哪儿？”安静眼睛瞪得老大，跟着张工太好玩了，你真想不到他一天有多少金点子。
“去画画！”张工说。
“去画画？上哪儿画？”
“洛雁买下的那个旧厂房！”
洛雁和小成董惊呼道：“他都听见了！”
“好，走。”安静拉起张工胳膊就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