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往上爬》傻不拉叽斯

4、论西红柿的吃法好多种

　　这是一个西红柿。
　　这是一个婴儿拳头大的西红柿。
　　这是一个红色的婴儿拳头大的西红柿。
　　这是一个表皮光滑细腻的红色的婴儿拳头大的西红柿。
　　右手掌心托着这个表皮光滑细腻的红色的婴儿拳头大的西红柿，轻送到鼻尖，细嗅下，闭上眼，我仿佛闻到了泥土的芬香、绿叶的清香、根茎的苦涩。
　　微微张口，用牙尖轻咬开果皮：“嘶”，细碎的破皮声被我右耳捕捉，突然侵入口中的酸甜，让我忍不住一哆嗦。
　　轻轻吸几口西红柿的果汁，酸甜清爽，沁入心脾。
　　张开嘴巴，就着破皮的地方，“啊呜”一口下去，涌入的酸甜西红柿汁水，让我大口吞咽，原本因为炎热夏日而起的浮躁之心消散，烈日下、大棚里，我也能感受到透过大棚透气处穿过的细风，在我满是黏腻的皮肤上舞过。
　　“窦蒋，要死乃，你又生吃番茄！”蒋妈妈的大嗓门，又一次完美地打破了我对于美的品味，“你怎么就这么懒？懒死你算了！跟你爸一个德行。”
　　我翻了个白眼，几口把手里的西红柿吃了，不带吐皮的都，用手背随手擦了擦嘴角：“西红柿本来就可以生吃的好不撒！”
　　当然，我也只敢小声嘟哝，跟家里女王顶嘴，我可不敢。
　　可惜，女王可能有顺风耳：“人家生吃好歹洗洗，大棚旁边就是沟，里面有流水，你不能洗洗再吃？你刚没看到你最后吃的一口那里有个泥巴？喊都喊不停嘴。你是有多饿啊？还是真馋成这样？家里客厅堆满了番茄，不够你吃的啊？至于吃成这幅德行？万一虫子进了肚，晚上别喊肚子疼。”
　　“拉肚子我当减肥！”鼓起勇气回嘴后，在女王大人伸手能够够到打我之前，我赶紧跑掉，“我回家弄午饭啦，早点回来吃饭啊。”
　　“这孩子，”远远跑开上了马路的我，依稀还能听到轻风送来的我妈的笑骂声。
　　恩，这感觉，真好。
　　不过，话说回来，中午吃啥呢？
　　这大热天的，热都热死了，哪想吃东西啊！恨不得泡冰棍堆里得了：
　　赤豆冰棍堆里嘛，会有股甜腻味儿，泡里面一定美美的；
　　绿豆冰棍堆里嘛，会有种清香味儿，泡里面一定舒服；
　　笑脸冰棍堆里嘛······算了，一定腻我一身奶油，肯定不好过。
　　啊，说到冰棍，泡井里头的大西瓜这个时候拿出来一定好吃。
　　咽口口水：这动辄三十七八的温度，来个天然冰箱出来的几度西瓜，深绿色的瓜纹都能让人觉得凉爽。
　　在蝉鸣声中，我抱着大西瓜“吧唧”亲了她一口，手起刀落：刀锋刚刚碰到瓜皮，西瓜就顺着破痕裂了开来，清甜的西瓜香，直往鼻子里蹿。
　　这是个沙瓤西瓜！
　　绝啦！
　　赶紧把西瓜一剖俩：颗颗饱满瓜仁的黑色西瓜子，就仿佛美女脸上的颗颗黑痣般，在红色瓜瓤上面格外显目，阳光下甚至于还折射着一层白光。
　　两口把半个西瓜中间的精髓吞下肚，满足感让我误以为自己吃完了一整个西瓜：可甜可甜。
　　另外半个西瓜的中间心儿，就留给女王大人吧！
　　几勺子把瓜瓤连子挖出来放旁边的小铝盆里面，然后打盆井水给冰上，这样等窦爸爸和蒋妈妈回来，西瓜入口依然冰爽。
　　我把剖西瓜的大菜刀换成了小一号的水果刀，小心地把西瓜皮给削下来：这把小一号的水果刀还是舒琴姨娘的老公早几年前回来时送我家的呢，说是感谢我们家对他老婆小孩的照顾。
　　要知道，早几年前，这种精致漂亮还刻有花纹的水果刀，可是稀罕物。
　　不过好像也就是那次之后，就再也没见舒琴姨娘的老公回来。
　　扯远了，咱还是继续烧饭吧。
　　把深绿色的西瓜皮剁成丝儿，然后把淡绿色的西瓜肉也切成丝儿，用开水炒一下，加点自家榨的菜籽油，再撒点盐花，稍微滴点酱油，我还习惯倒两滴醋进去，拌一下，装盘，再撒点葱花装饰：完美！
　　保证清脆爽口入口嘎嘣西瓜汁还有。
　　嘿嘿！
　　再洗几颗西红柿：
　　这三个有疤的大西红柿切大块儿烧汤，把芥蒂和疤痕切掉，这几颗长得快要裂开的西红柿烧汤绝对味儿浓郁；
　　这几个长得规规矩矩的西红柿每个切八瓣儿跟鸡蛋一起炒炒，汤汁拌饭绝对美味；
　　这几颗小巧玲珑讨喜秀气的西红柿小果子们，切成漂亮的西红柿花，撒点白糖就可以直接上桌；
　　啊，看我发现了什么？
　　嘿嘿，一颗长得堪称完美的西红柿：西红柿界的美女，毫无瑕疵！
　　怎么处理？
　　直接上口啊！
　　啊，等等······
　　我得尊重人家美女不是？不能直接上口，太粗鲁了也。
　　在我黑色的短T恤衫上擦一擦吧，表示一下尊重。
　　几口吃掉？
　　切，这还用问？
　　您问我这个问题，是对我的一种侮辱，对我的一种怀疑！
　　您看，一口解决！
　　九四游歇喝步弄醉！

---

作者有话要说：　　记忆中的西红柿，一口下去，西红柿的特有香气浓郁。现在的西红柿都好漂亮，下口却再也没有那股清香。或许，记忆中的味道，永远最美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