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来烦我》野焰

30、第 30 章

　　舒之焉在两对人马的眼皮底下逃了，还是被一辆以前也见过大货车给劫走，这是对邱泽渊业务能力的极大侮辱，也大大超出他的预料。
　　更要命的是：舒之焉在临走之前，造成的伤害，已经让两人当场受伤，一人并不在现场的被紧急送进医院，这杀伤力，不可谓之不强。
　　陈昌瑞莫名其妙的，在家忽然中邪：不仅不会走路，就连讲话，都成了连篇胡话。
　　这病，来的太快。
　　家里，一阵慌乱。

　　邱泽渊得知消息时，明白了舒之焉说那话的含义：是她弄的，可，她人在这里，她是怎么操控的呢？
　　不得而知。
　　想起那个中途定位到的手机：虹光市彩虹大道，邱泽渊明白了：同伙，还是配合无比默契的同伙。
　　不是舒家强，也不是刘三剑，更不是现在还在成固县收押的王强，还有另外一个人，一个可以操纵大货车和控制陈昌瑞发病时间的人。
　　他是谁？扑朔迷离的他（她），到底是谁？

　　当小郑和倩倩被救护车紧急送往就近的医院抢救时，邱泽渊这边找到最近的单位，征用一间房当做临时指挥部。
　　有人调取监控，有人查线索，有人联络局里。
　　不到十分钟，职责分工快速形成。
　　再一次让夏沐，惊掉下巴。
　　这效率和成固县那边，完全云泥之别。

　　局里得到消息时，程煜和胡大江再次吵了一架，不知被谁给参了一本，市纪委领导已经知道。
　　这下好，事情越闹越大。
　　邱泽渊的压力再次无形加大，一口水都没顾得上喝，在小围桌那不停地划线，列表，分析案情。

　　不到半小时，所有信息汇集过来：
　　“车辆讯息查出来：临省绿水市鸿运涂料厂，法人代表何小华。
　　车辆是正规车，司机名字周余年，是个很守规矩的老实人，开车三十年，无一次违反交规记录。前年才到这家工厂，前几天因为腰椎病发作，车子一直都停在厂里。今天也是在医院做理疗，有妻子和医院的人可以作证，所以，开这辆车的概率是：无。”
　　另一辆车上领头叫大刘，表面上就和邱泽渊不对付的同事，为了这桩案子，两人算是勉强联合。
　　当即便有些不耐烦，：“那么，就是另外有人专门开了这辆车出来，故意接走舒之焉”
　　\"目前看，就是这样。\"大头关上手机，额头上的那颗青春痘，已经爆开，留下一个血疤小坑。

　　这厂，现在正面临拆迁，可厂房是何小华租用的，马上到期，所以，意味着即将停产或者搬家再生产。”
　　“动机？动机是什么？何小华现在最需要的是钱，因为要搬家，要生产。”

　　“何。。小。。华。。名字好熟悉。”夏沐忽然在边上插上一句，其实他已经猜到是谁，只是不太确定。
　　邱泽渊白他一眼，“40年那个被舒家强和白大山搞破产的涂料厂老板，是不是叫这名儿？”
　　“天底下叫这名的，起码上万。”大头盯着夏沐胸口处大大的英文标牌，顿悟昂头，大拍夏沐的肩膀：“跟案子联系起来的同名人，现在就是这个涂料厂老板。”又泄气低头，语调无力：“话是没错，这何小华年纪只有58岁，那家工厂是40年前，老板已经年纪很大了，按年纪，也不可能是同一人啊。”
　　“话都让你说了，这情绪转换，不说相声很是浪费人才啊。”邱泽呀渊走到正在电脑前魏锦鸿跟前，两人凑在一起，弯腰研究显示出来的信息：\"你们来看，这老板虽然已是古稀，可他有个儿子，正好今年58。\"站起来抻抻腰，将下垂到鼻梁的眼镜往上抬了抬：“如果儿子有心以老爸的名义来计划这些，他是绝对会提前安排。要知道：舒之焉冒充白玉兰，我们掌握的信息只有两年，可在五年前，舒之焉就以被烧死而消失，这家涂料厂的历史也不过区区10年，这就说明，幕后的人肯定做了比这时间更长的计划，我现在都怀疑，当初的第三个协助诈骗死在去机场高速的那个人，就是他复仇的第一步。”
　　“那个人。。。舒家强说叫什么来着？”邱泽渊摸头，问正在前倾脑袋喝水的大头，大头呛得一口水直接喷出来，满脸红胀。
　　夏沐赶紧接话：“张超，叫张超，我查过，临近机场不到一公里，出租车和货车相撞，造成乘客甩出，当场死亡，货车司机逃逸，当时没监控，信息严重滞后，所以，这案子后来不了了之。”
　　“我特么？！这货车，从这时就参与作案了？”
　　“嗯。”　夏沐肯定点头。

　　夏沐对案子的了解，好像比他深入的多，邱泽渊目无表情地走了出去，他想：他该抽出时间，来问问姐夫的病情到底怎样了？
　　陈昌瑞的手机关机，老关应该在。
　　果不其然，老关迅速接听电话，劈头盖脸的抱怨开始：“你怎么不关心关心你姐夫呢？现在在打镇定静呢，你什么时候回来？”
　　\"知道有你在，我还担心什么？病情怎么样？依你看，是不是中了那姑娘的邪？”
　　老关没直接回答，他严谨地转述着医生的术语：“该做的检查都做过，没啥大毛病，只能再观察看看，估计是精神紧张引起的暂时错乱。”
　　“好吧，劳你多费心。”
　　“光说漂亮话有个屁用，我又不是你家保姆，我都忙死，还要管你家破事。。。”

　　啪嗒一声挂断，邱泽渊抿嘴笑：老关怎么和姐夫越来越像？都是刀子嘴豆腐心。他相信，回去的时候，姐夫一定会被照料的红光满面。
　　尽管这样，他还是给秦姨打了电话:让她每天都给姐夫变着花样熬点汤送去，还有老关的饭菜，也都张罗着。

　　忙完这些，那边查看监控的大刘朝他招手。
　　行踪有消息，不能在这里干耗着了。
　　可，得到的消息，让他的自信力，再次被压解几分。
　　大货车在省道上露了一面之后，随后消失。再出现的时候，车子停在临省和我省交接的加油站，同事们赶到的时候，车内，空无一人。
　　这，时间仅仅过去两个小时。

　　人间蒸发，舒之焉，真的消失了，正如夏沐说的：“她，应该是有更要的事要做，是宁可暴露自己，也要去做的一件事。具体的，可以问问倩倩，看她知不知道什么。”
　　听着夏沐的吧嗒吧嗒，邱泽渊的思维却没跟着走。他觉得：舒之焉的幕后人，实在是太诡异，不单能够将正在警方眼皮子底下，四处盘查的路口全都完美躲过，又能顺利将舒之焉带到她想去的地方，他，到底是准备了多少？
　　他笃信，对方肯定还有没用上的招数，只是，他们还未知罢了。
　　他们就像一群猴，被一个还不知道的人，耍来耍去。
　　这种感觉，很不爽。

　　滚烫的热照在身上，背后却觉寒意阵阵，大头在门口叉腰招手，示意他去吃饭，吃饭完准备开拔回去，而此刻的他，压根就懒得去理会肚子饿不饿的问题。他恨不得能够拥有瞬间移动的超能力，跟在舒之焉的后面，看她到底有多少本事？幕后人，处心积虑的背后，到底是为了什么？

　　夏沐给他端了碗粥过来，邱泽渊一摆头，厌恶地盯着碗筷：“别来烦我，不吃，拿走。”
　　“自尊心受打击了吧？邱队？敌人远比我们想的复杂，所以，更要打起精神，好好吃，跟他干到底。”
　　邱泽渊没做声，扯起身边小树上的树叶，塞进嘴里开始嚼。
　　“吃饭吧，别吃树叶，你又不是牛。路上好好睡一觉，回去，还得认真接受两位领导的盘问呢。”饭碗放在引擎盖上，夏沐走了。
　　他的深灰色的运动装背影，让邱泽渊有点恍惚：夏沐，怎么变帅了？还是有钱好啊。
　　端起碗，米粥透着一股清甜，不烫不冷，正好。

　　追击失败的打击，让所有人偃旗息鼓，精神极差，大家，很有默契地一路安静，只有邱泽渊均匀的呼吸，酣响一路。
　　在快要进市区的最后一个收费站，高欣的电脑有了动静：倩倩传来一段录音，让所有人的精神，再次从低谷直接攀升到顶点，一点余地都不留。

　　“你是警察，所以，我要坦白一些东西，万一我失败，因为我有自首情节，你们可以给我一条生路。”
　　咔吱的声响，停顿五秒，好像是她调大了一点声音。
　　“为什么会发现我床底下的迷魂香有十二根？其中里面有另外的两根，是和我弄死黄群的时候用过的成分一样？你们想过吗？我这么聪明机灵的人，会把这么关键的东西漏掉？还有，在回虹光市的路上那一晚，我为什么故意给住在隔壁的邱队用香，难道我不怕被你们发现吗？想想吧小姑娘。”
　　倩倩好像要说什么，被舒之焉无情打断。
　　“不仅迷魂香，还有其他很明显的证据，我得慢慢悠着说，不然底牌亮得太早，对我不利。你们，自认比我聪明的人，怎么就没查出来？哈哈，哈哈。。。都是一群蠢驴。拿着国家的钱，还干不过我一个女孩。哈哈哈哈。。。”
　　她狂妄的笑，让整个车厢，却是死一般的沉寂。
　　邱泽渊倏忽一下坐起，死死地拽着高欣的宝贝电脑，脸色赤红。
　　“这特么！这特么！。。。老子要是问不出个青红皂白，一定辞职不干！”咆哮的邱泽渊，让后座的高欣，紧紧抓住夏沐的衣角：“完了，队长被逼疯了。”

　　魏锦鸿头疼扶额：小丫头，脑袋里到底转了多少圈？
　　到底经历了什么，让她会有如此缜密的心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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