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来烦我》野焰

24、第 24 章

　　\"你想追他？长得是挺有艺术家气质的。\"
　　开门见山，邱泽渊主动进攻。他快速将她上下瞧了瞧，暗自惊叹：打扮后的白玉兰还挺好看，虽然不是原装的。
　　“哪有？舅舅，千万别跟陈老板说。”脸上泛起红晕，眼神四处扫射，这心思，说中了。
　　“正常，女孩嘛，我不会说的，放心。我只是路过这，听姐夫说你在这上课，所以过来瞧瞧你。“
　　“前天不是带着你女朋友见过了吗？舅舅这么挂念我，真感动。”白玉兰一脸漠然，感动都懒得装，看来，很是怨恨他搅了她追帅哥的心思。
　　亦或者，并不是，因为帅哥就在讲台被学生和学生家长围的团团转，可白玉兰的眼神，并没一秒瞟向那边，而是眼珠子乱转，不知在想些什么。

　　也许，白玉兰这边，已经知道她被纳入嫌疑人员。
　　想到这，邱泽渊不露声色，“请你吃个饭吧，本来打算晚上和姐夫一起约你的，我看择日不如撞日，就现在吧。怎么样？”
　　“我看还是晚上和陈老板一起吧，人多，热闹嘛。”白玉兰躲闪的眼光，把手里忽然闪烁的手机死死摁住，邱泽渊装没看见，迅速做出反应：“可以，到时候记得叫我啊。那。。。我先走了？”
　　转头的同时，眼神撇向她的手机界面。
　　那上面，有串数字，他迅速记住。

　　“查这个号码，赶紧，要快！”
　　一出教学楼，在不远处闲逛的高欣见他是一人，立马过来。
　　高欣给人打电话，邱泽渊给大头打电话：“青少年宫只有两个门，我在大门这，你们俩赶紧去后门，那里直通大长街，你们看看是不是有人在等她。”

　　打完电话，高欣这边也才挂电话。
　　“舒家强，就是舒之焉的爸爸，现在住在大长街后面的矮平层里，听说即将拆迁，他快没地方住了。”
　　“白玉兰怎么会认识他？！难道她和五年前死去的舒之焉有什么关系？亦或者，死去的舒之焉只是假象，真正的舒之焉被背后的老板进行某种训练送去整容，只为了假扮白玉兰？”
　　“这种可能性很有，邱队，两年前不就有一个这样假扮死者老婆，诈拿巨额保险的吗？”
　　邱泽渊不出声，他想：那位老板如此大动作，是为了什么呢？看来，刘三剑那边，要抓紧了。

　　果不其然，不到五分钟，白玉兰急匆匆地往后门去，因为人多，她故意走了绿化带在维修，几乎没人走的路。
　　“跟上，注意隐蔽。”拉着高欣，保持百米距离，混在下课的人群中，眼睛死死盯着浅蓝色衣衫的白玉兰。
　　白玉兰迅速把头发在后面扎起来，书包跟在后背一晃一晃的，显示她脚步的急促。

　　夏沐这边和邱泽渊汇合的时候，白玉兰已经窜进大长街的后面。
　　“大头，她不认识你，你大大方方的去瞧，有可能偷拍几张，门牌号也要。”

　　大头故意搅乱头发，微眯着眼，活像熬夜成灾的网瘾青年，手揣兜，快速离去。
　　另三人，找了处小商店，各自进去转悠，等待大头的消息。
　　二十分钟后，大头出来，扬扬手里的破手机，满脸得意。
　　“还跟不跟？”
　　“暂时不跟，回去做调查。”邱泽渊猛打方向盘，他要赶在白玉兰下一步行动前，摸清所有关系网。
　　“舒之焉，烧死案，查查细节。刘三剑背后的老板，是不是和舒之焉有直接关联？还有白大山诈骗案，是不是当年舒家强故意顶包？”
　　车轮飞碾，风景猛退，谜团却越来越多，车厢陷入短时安静。

　　夏沐电话响了，打破这种气氛，他轻声说着什么，然后挂断。
　　邱泽渊望着后视镜，“夏沐，你要有事，你先回去，反正你也帮不上什么忙。”
　　“啊？可别撵我，我就想跟着你学手艺，也就是我叔问我吃了中饭没，没啥大事。”邱泽渊的话，让夏沐感到：原来，我是这么没用的人？
　　邱泽渊不置可否，侧脸问坐副驾的人：“哦，中饭？大头你吃了吗？”
　　“吃个屁，都被那臭娘们折腾着呢。”
　　邱泽渊抱歉笑了：“高欣，赶紧叫点好吃的外卖到局里，我估计今天食堂也没餐，我们边吃边查。”

　　因为是节日，局里停车场的车辆少了一大半，等出来的时候，在门卫室，餐食已经送来。
　　薄薄细汗浸湿后背，邱泽渊掀开衣角，轻轻甩了甩。
　　走在后面的夏沐，给他拿手指扇了扇，被大头发现，赶紧打住。

　　高欣立即导入大头才拍的相册：佝偻的背，看起来不到一米七的个子，花白的头发乱糟糟，皱纹密布的脸呈黄黑色，好像很久都没洗过脸，身上的衣裳全都是黑乎乎的污迹，显示很久都没换衣服，脚上的拖鞋，除了一身黑灰，几乎看不出本来的颜色。
　　“这就是舒家强？怎么和档案里查到的区别这么大？”
　　大头笃定点头，指着自己拍的照片，一脸炫耀；“我为了核实他的真名，故意在离他家不远的小卖部买了一盒很贵的烟问到的，这个烟钱，队长给要报啊。”
　　“老子又不是冤大头，办案经费有限，再要提钱，我扣你下月工资。”佯装生气，邱泽渊把椅子上的靠垫扔了过去，大头一挡，身段闪过，靠垫结结实实地砸在后面夏沐的命门上。
　　大头气急败坏，一顿猛问：“你倒是躲啊？应变能力这么差的？你以前上警校是混进去的吧？”
　　“不瞒你们说，邱队知道，还真是混进去的。”揉揉额头，夏沐站到电脑前，专心致志地看高欣手指灵活在键盘上跳舞。

　　大头在后边对着邱泽渊挤眼睛，他当做没看到。
　　顾左右而言他：“你们要是经历过生死离别、家破人亡，就会明白舒家强为什么成了这副样子？”

　　高欣一人整理照片，找资料，三个男人坐在靠近窗户边的桌子上开始吃饭。
　　夏沐不吃葱，不吃青菜，这个习惯邱泽渊表示现在他才知道。
　　“到底条件好了，也可以挑剔了啊.\"邱泽渊乜斜眼，将饭盒里的饭全都扒进嘴里，连个葱丝都不留。
　　“我以前就不爱，只是你没注意罢了，邱队。”夏沐有语气有点冲，脸色差点没绷住。
　　大头赶紧打圆场：“赶紧吃，吃完了换高欣。”

　　“都过来，找到新东西。”
　　吃完的，没吃完的，全都放下碗筷，急奔过来，大头的嘴角，甚至还残留一颗饭，在路上，他把它塞进嘴里嚼了。
　　只见一张只露半个后脑勺的中年男人，穿着一身深蓝色的劳动服，带着一副巨幅的宽边太阳镜，坐在舒家强家对面码起的一个装煤炭的木篓子上晒太阳，虽然只是侧面，却能看出他盯着方向就是舒家强和白玉兰说话的地方。
　　“刘三剑？不像，比他矮没他壮。”　　大头赶紧猛摇头，忽然拉着夏沐问：“会不会是那个麻将馆的绿宝石戒指男？”
　　“没参照，不好说。”
　　众人沉默，惊鹊也无语。

　　正在这时，倩倩发来一段语音，说是录到一些东西，可不知怎么的，被损坏了，现在她的跟踪器，也好像忽然不灵。
　　“被发现？！”大头怪叫，声音像乌鸦。
　　邱泽渊愠恼于大头的小题大做，他狠狠瞪了一眼故意道：“她那么精贼，你们以后可都要小心一点。”
　　夏沐却从另一个角度说：“那个男人虽然是在看舒家，但是也可以说，是在观察有没有人跟踪白玉兰？”
　　“差不多，如果我是幕后老板，偶尔也要出来接接地气的，看看手下人做事能力到底行不行？”
　　“就像邱队一样，时不时和人突然来上一段散打或跟踪，试试业务能力有没有随身带，所以，夏沐，你要加把油，不然吗，还真跟不上我们队的节奏。”
　　“懂了，我尽量。”
　　“不是尽量，是一定要，不信我们俩去操场比划比划，虽说我比你笨拙，估计你还真不是我对手。”
　　大头的拳头伸过来，四个骨节有明显的茧，夏沐下意识摸摸自己的手：除了某一天切菜时意外割了一刀外，还真没什么值得炫耀的伤疤。
　　他默然，推到最后。腹诽自己的能力，是不是真的不配呆在精英队？可他很想跟着邱泽渊学习，怎么办？
　　是不是自己不知天高地厚，惹得所有人全都瞧不起？
　　。。。。。。
　　“白玉兰已知的都有两条命案，她不会在乎再多一个人。”邱泽渊眼神扫过站在最后发呆的夏沐，继续道：“我们，现在需要更为主动的进攻，打草惊蛇，只为引出她的巢穴老板。”
　　高欣有点担心，“那你今晚还去吃饭吗？邱队？”
　　“我还希望她有所行动呢，那样，我们就能更快的找出幕后，而不是靠一堆资料和图片来推想分析，我要证据，我需要和她对抗的理由，现在，不就有了进展吗？”

　　*
　　邱泽渊和陈昌瑞联系时，陈说白玉兰已经找好了一个她向往已久的餐厅，所以，她提前订了位子。
　　心里一阵咯噔：已经做好准备的白玉兰，看来今晚势必会让他眼前一亮吧？

　　在即将进入餐厅的车库，已经回家的夏沐发来一条短信：我怀疑今晚有雨，白玉兰估计会有所行动，如果用得着，尽管找我。
　　邱泽渊连个嗯都没，手机揣兜那一刻，他暗笑：叫你？尿裤子的你？
　　我还不如叫大头。

　　暗夜中，有辆车停在他车的后面，刘三剑的大块头就像一座山，塞满整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