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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17章 ...

  •   顾泽承愣了愣,眼睁睁看着袖扣没了踪迹。找都找不到。
      男人伸出的手僵在半空,身体先行,他下意识地想去捡。

      阮西棠收剑,自得其乐般弹了下剑身的尖端。

      这才是把好剑。
      漂亮!

      女人昂首,挽唇带起高傲。
      “放心,衬衫我会赔你。”

      阮西棠要的就是顾泽承的袖扣,她直白坦荡,动作也和她这个人一样果断决绝。

      顾泽承面色阴冷,见阮西棠自顾自地就要走,上去拉住女人的胳膊,一把揽过来。

      “你什么意思?阮西棠。”
      男人收敛了眼底的戾气开口,手上的力度却不容阮西棠扯开。

      女人欣赏着手上的利剑,才闲散地分了几度眸光给顾泽承。“当初送你的时候你不要,现在戴起来有用吗?”

      阮西棠懒懒掀眸,“你跟我装什么深情的戏码?顾泽承。”

      随即,女人抵开碍眼的手,把剑放好,就朝着陶桃所在的地方走。

      阮西棠怼人也真够干净利落的,陶桃竖了大拇指:“够酷!我喜欢。”

      “我也喜欢。”阮西棠松了发绳,指尖顺入发丝,随意地松来。

      乌发倾泻,披落肩下,微卷盈动。好看得勾人,让人挪不开眼。

      她从来只活成自己喜欢的样子。

      陶桃甩甩头,她不能多看,又低头看了自己一身的击剑服装,醒悟般地拍了脑袋:“我还没换衣服,你等我。”

      “等我。”
      女人忙着往更衣室里冲,尾音被扬开。

      阮西棠无聊地侧目,顾泽承却是在另外一边沉沉地望过来。

      女人勾唇,扬起肩上的头发往后,踩着自己的步调去找陶桃。
      无聊。

      顾泽承盯着她,像盯着什么似的,两颊往里面收,带着口气。

      男人紧了紧自己的手,忍不住想起半个小时前的事。

      当时邵齐珩他们在拳击馆就等顾泽承赶来。几个人停了手,看好戏地看着顺着鱼饵游过来的鱼。

      顾泽承进来,坐在沙发一边的扶手上,一只脚抵住地板。开口就问:“人呢?”

      “一说阮大小姐在这里,你就跑过来了。你说你这是什么?”沈易铭解开手上的绑带,点着他。

      邵齐珩翘腿,抓住机会就上去打趣。“你不问问自己的心?”

      顾泽承眯眼斜他,“我心随自己,我自己知道。”

      程宴洲似信非信,眉眼冷毅如常。“那我要恭喜你恢复单身?”

      “听说,还挺多人盯着阮家那位的。”

      至于原因,不外乎是想和阮家联姻。

      顾泽承磨了磨牙,看似不在意地问他:“哦?都有哪些人?”

      沈易铭笑了笑,“和你没什么关系吧?”

      “就是。”邵齐珩也帮腔,“你又不喜欢她,管她以后跟谁接吻或是上床。”

      邵齐珩一针见血,直接往顾泽承心坎上划。

      男人舌尖搅弄了下,全是昨天晚上梦里的场景。阮西棠媚眼如丝,像个妖精一样。

      就这么一下。
      顾泽承被刺得起身,直接低沉着嗓子狠狠吼了一声:“谁说我不喜欢!”

      “呦!”沈易铭玩味到。

      程宴洲睨他:“难得,开窍了。”

      邵齐珩手搭在大腿上,拍着,很有立场地说:“我和我老婆说了你把人家阮大小姐的照片放在办公桌上的事,她就跟我说你要栽了。”

      “是吗?”顾泽承咬牙。

      邵齐珩眉梢挑动:“一个女人一旦入了男人的眼,下一步就是入心了。”说完,还不忘加上一句:“我老婆讲的。”

      那语气越听越透着股骄傲。

      顾泽承看不得他这副萧瑜长萧瑜短的样子。
      “啧。”随手甩了沙发上的抱枕扔过去。

      邵齐珩接住。

      沈易铭调侃:“这事我家那位也知道。”

      “那你女朋友有说什么?”顾泽承揪住他不放,计较起来。

      “她说—”沈易铭打了个响指:“某个男人不知道:好奇心也是爱情的种种伪装之一。”

      程宴洲也难得低眸笑了起来。
      “人在楼上,击剑馆。”

      纷飞的思绪再度回拢。
      顾泽承虚咬了口空气,低眸瞥了眼破碎的袖口,喊了一个工作人员过来。

      “我丢了两枚袖扣在这里,蓝钻式样,要是找到了直接打电话给我。”

      那个工作人员自然知道顾泽承的身份,很认真地点头记下来:“好。”

      男人起身迈步,又堪堪稳住,临走前看着工作人员来了一句:“很重要。”
      嗓音低冷严肃。

      “是。”

      对于顾泽承的不对劲,阮西棠根本没往心里去。她按部就班,忙活着自己的设计师工作。
      以及做好准备,拿回珠宝设计部里她想要的东西。

      阮氏隔天开了一场早会,依据多数票的决议将阮朝景和阮妍排除阮氏集团势力范围,永不再用。

      阮朝景今天根本没来,他现在人都被弄出了临城,也不敢回来。
      阮妍在场,听到结果后就大吵大闹了起来。

      彼时,偌大的会议厅,只有阮西棠和她两个人。其他董事在会议结束时就散场离开了。
      因此这也给了阮妍不管不顾撒泼耍赖的机会。

      “事情是我哥做的,和我没有关系!”阮妍像不怕疼一样拍着桌子,“阮西棠,你凭什么把我扔出阮氏,我也姓阮!”

      阮西棠悠哉地坐在的自己的椅子上,拿笔点着自己的节奏,冷静地看她发泄。

      “我知道。”她按下笔,手推开桌面带着办公椅往后,再停住,“是我故意要这么做的。”

      阮妍顿了下:“什么?”

      “你哥做的事你没参与,你也是知情者,说到底你也不冤。”阮西棠扬眉,带起的感觉给人一种理所当然的意味。

      “你哥对我下手可惜没有成功,所以我就借势把你们的人脉从集团里连根拔出了。”

      字字珠玑。
      阮妍被掐住了脖子一般,苍白地沉迷片刻,又是一场吵闹。“阮西棠,你凭什么?”

      “凭我是阮氏的继承人,凭我因为阮朝景下三滥的手段差点死掉。”
      与女人的震怒截然相反的,是阮西棠的疏懒自在。

      “谁给你的错觉,我是一个什么都不计较的好人?”
      阮西棠起身,手沿着桌面边缘走了几步,气势不可小觑。

      如果当时她吃完了带着过敏酒液的三明治,又或者顾泽承那个男人将他的厌恶和敌意贯彻到底,她都可能会死。

      阮西棠看似随性,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偶尔放过一些人和事。
      前提都只是没有伤害到她。

      而对于那些伤害过她的人,她几乎不可能会原谅。

      “我可以道歉,阮西棠。”阮妍认清现实,企图打感情牌来挽回局面。

      “对不起,我向你道歉,你看在我们是亲戚的份上,至少不能做这么绝!”

      阮西棠双手交抱胸,睫毛扑闪的弧度没有改变半分,“我不接受道歉。”

      “你之所以道歉,是因为你觉得形势比人强,而不是真的认为你们做错了事。如果现在情况反过来,阮朝景算计我成功,你就会觉得这件事做的实在是太对了。”

      阮西棠明目张胆地撕开阮妍的遮羞布,一步一步踩在她的真实想法上。

      女人眸色清明,傲人自恃,扫过阮妍躲闪的目光,嘴角勾弄弧度,拿上自己的东西开了门就出去。

      阮西棠刚才没有说的是,如果她不过敏,其实是可以勉勉强强赶在合作竞标的截止时间抵达现场。

      只是,没有如果。

      她输掉了与北城傅氏合作,而很快,顾泽承就会和阮氏签订协议,正式收购珠宝设计部。

      而她要付出更多的努力才可以把里面的品牌拿回来。

      阮西棠边走边想,直到手机铃声轻易打破了她的思维空间。
      来电是顾泽承的。

      阮西棠接起,没有开口。

      “阮西棠?”
      男人声线藏着抹试探,几不可闻。

      女人眉眼疏离:“衬衫我已经叫助理送到了。还有别的事情吗?顾泽承。”

      她想和他撇清关系,即使是婚约还没取消之前。

      对面的男人也听出来了,他恨恨地盯了眼手上拿着的阮西棠的照片。
      “晚上你有没有时间?我想约你。”他不太自在地说。

      阮西棠:“不行,我已经有人找了。”

      “是吗?”男人咬着那几个字,又像是随口一问:“男的女的?”

      “顾泽承,和你有关?”她直接甩了一句,堵得男人哑口无言。

      “也是。确实没什么关系。”顾泽承阴冷地笑了下,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

      阮西棠肆意:“你知道就好。”

      挂了电话后,顾泽承叫了江宇:“去帮我查一下阮大小姐今晚的安排。”

      说完,他又摆弄起了相框,顾泽承看着照片上眉眼张扬的女人,下意识地细细嚼起“阮西棠”三个字。

      就
      还挺好听的。

      阮西棠今天晚上确实有事,唐淮跟她约好在一家清吧见面。
      他傍晚刚好在这里送走生意上的合作伙伴,本来要带阮西棠到环境相对好一点的地方碰面。

      不过阮西棠表示无所谓。
      而且这家酒吧很正经,除了喝酒玩牌就只是跳舞之类的。

      唐淮在调酒师的台子上要了杯温和的酒,阮西棠还没到。
      男人的时不时就往门口瞟上几眼,任谁都看得出他在等人。

      即便如此,唐淮气质温润。
      他步战商场,却不同于顾泽承,唐淮很会把商场的手段压沉在眼底,俊雅内敛。

      吸引了不少吧台边的女人。

      有一个胆子大的上来就想勾搭:“这里能坐吗?”烫着波浪卷的浓艳美女带着深意试探他。

      唐淮伸手隔住身边的空位,视线凝着情绪,远远定格在刚进门的女人身上。
      他没去看浓艳美女,言简意赅:“我有喜欢的人了。”

      浓艳美女扫兴,走了。

      阮西棠环顾了下吧台,找到了唐淮这边,坐在了他特意留的空位上。

      唐淮给她要了杯果汁,“身体好了吗?”

      “嗯,差不多。”阮西棠舒舒服服地喝了一口,随后缓缓露出一个微笑,对他说:“哥,上次谢谢你。”

      说的是北城的事。
      那时候阮西棠别无他法,哭着求唐淮帮帮她。

      “不用谢。”唐淮也逗她,染上了几分烟火气息,更通人情了。

      很快,他又略带歉意:“更何况,其实我还是没能帮你争取回来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

      阮西棠笑得恣意,眉眼弯起。
      “我要谢你。是因为哥无条件地站在我这一边。当时你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却还是义无反顾地相信我。”

      唐淮压抑着漫上来的感动,“我们西棠不是也一直相信我吗?”
      相信他会成为一个厉害的人。

      在那些无法相见的时光里,跨越时间和空间界限来往的一封封明信片和邮件,支撑着他咬牙杀出一片自己的天地。

      “嗯。”阮西棠扬着天鹅颈,眉眼中的骄傲令人动容。

      两个人视线在灯光中交融着情义。那边,顾泽承盯着,眼眸含冰,越看脸色越差。

      他捏着酒杯的手青筋都起了。顾澈在旁边抿嘴,看不下去。

      一直忍到女人昂头,下巴被带起姣好的线条,那一刻,顾泽承知道自己忍不了。
      他阔步上去,横到阮西棠面前。

      “干嘛?顾泽承。”她和唐淮说的起劲,没想到来了个碍眼的人。

      顾泽承目光灼灼,抓着她:“你和别的男人聊的这么开心?”

      阮西棠像看傻子一样看他:“他是我哥。”
      “顾泽承,你这么闲?”

      男人一噎。

      顾泽承转头去看唐淮,眼神还透着挑剔。“不是亲哥吧?”

      “不是。”唐淮说:“顾总是吧?西棠是我们家的人,希望顾总好自为之。”

      双方都抱着敌意,气势相对。

      你们家?

      顾泽承目光嗜血,挑眉:“会喝酒吗?”

      唐淮会意:“顾总要怎么喝?”

      “一人一杯,烈酒,你敢吗?”男人勾唇嘲弄,眉宇间染着誓不罢休的狠戾。

      唐淮应了:“行。”

      阮西棠无奈,没好气地喊他:“哥。”
      她和唐淮太熟了,腔调里面染着娇纵,妹妹对哥哥的那种。

      顾泽承心里更气。

      他把唐淮带到自己原来的卡座那里,桌上倒了两排的酒,全是烈性的。
      光是空气中弥漫的酒味,就能让人隐约染上醉意。

      顾泽承干了一杯,酒液随着喉结滚动咽下,男人掀眸,似笑非笑对着唐淮说:“你了。”

      唐淮也挑了自己眼前这杯,慢慢送入舌尖,再缓缓喝下。
      酒性太烈,刺得唐淮忍不住咬了下舌尖的弥漫的灼热感。

      “再来?”顾泽承也不理他,又灌了一杯,接着又示意唐淮。

      两个人你来我往,一直到十杯一排的酒全都没了。

      唐淮压着难受,脸都喝红了。顾泽承那边还要来,他非要把人灌倒。

      “够了。”阮西棠对视顾泽承一眼,随即去看唐淮,她拉起男人,眼里还有担忧。
      唐淮是为了给她出气。

      “今天的这一桌酒我们来买单。”

      顾泽承盯着她的动作,眼睛发红。不知道是喝酒喝的,还是被激的。

      “我们走。”阮西棠示意旁边唐淮的助理,一人一边把人扶起来,就往踩着步要离开。

      顾泽承也被顾澈扶起来,嗓音混着酒意叫她:“阮西棠!”

      女人回眸,静静地不带一丝情绪。

      顾泽承气势散了个大半,“你来扶我。”

      “你谁啊?”阮西棠冷冷质问。

      男人咬牙,一字一字狠狠道:“你未婚夫。”

  • 作者有话要说:  顾狗:她不认我?
    作者:她眼瞎,跟你学的。
    顾狗:……
    慢慢来,火葬场的路越往里走,火就烧得越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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