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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真·花容失色.jpg ...

  •   秦夭夭在床前立了一会子,突然开始宽衣解带。

      抽钗脱钏解环佩,轻解罗裳,爬上大床。

      秦夭夭在床上滚了一圈,舒展身体,伸了个懒腰,裹上被子,闭目进论坛。

      【求助】啊啊啊啊啊,姐姐们9999999999 作者:匿名-李隆基
      RT,正在给狗男人暖床,怎么才能在不惹恼狗男人的情况下独霸这张床啊???ballball姐姐们教教我啊啊啊啊!

      NO.1 贾南风·晋:床都上了,你来跟我说这?
      NO.2 赵飞燕·汉:好凡妹妹又来了@赵合德·汉
      NO.3 赵合德·汉:好凡妹妹又来了
      NO.4 萧淑妃·唐:好凡妹妹又来了
      ……

      这些大佬真尼玛潮流,嘲她竟然还会排队!
      秦夭夭放眼看过去,几十层楼,除了一楼与众不同,剩下的清一水的“好凡妹妹又来了”!
      卷着被子在床上打了个滚,秦夭夭回复一楼——

      NO.49 匿名-李隆基回复贾南风·晋:姐姐啊,今晚我只想上床,不想在床上被上啊!快给我支个招啊啊啊

      NO.50 武媚娘·武周:别人求之不得的机会,你在这想七想八,何必呢。

      NO.51 上官婉儿·唐:陛下言之有理,lz妹妹有空在这儿说些有的没的,不如好好琢磨琢磨如何让你家君主念念不忘。

      NO.52 王皇后·唐:人各有志,许你心机算尽勾男人,就不许别人心性淡泊不想争宠了?

      NO.53 武媚娘·武周:王姐姐不想勾男人,把朕从感业寺里接出来做什么?

      NO.54 萧淑妃·唐:图什么?图偷鸡不成蚀把米呗?自以为接个狐媚子进来分了我的宠,结果呢?连后位都丢了呢!

      NO.55 王皇后·唐:五十步笑百步,本宫偷鸡不成蚀把米,也不过是把陛下身边的狐媚子换了一个人罢了,不比萧妹妹,尝尽了从宠冠后宫到受尽冷眼的万般滋味儿。

      NO.55 萧淑妃·唐:半斤八两的事儿,姐姐何必非要端着呢?您托了狐媚子的福得了陛下几天宠幸,尝到了那般妙处没几日便又失了宠,滋味不好受吧?

      ……

      得,大唐高宗李治的三个女人撕成了一锅粥,这帖子算是废了。

      想来就算没有这一出,坛子里的大佬大概也只会劝她趁机被睡,不可能给她支招。

      秦夭夭悻悻然退出【畅所欲言】拐进【两厢私语】,进了她跟她家“PTSD小哥哥”的私密房间。

      匿名-李隆基:爱妃呀
      匿名-李隆基:朕郁闷
      匿名-杨贵妃:?
      匿名-李隆基:又双叒叕被狗男人招来侍寝了!
      匿名-杨贵妃:恭喜
      匿名-李隆基:……
      匿名-李隆基:爱会消失是吗?
      匿名-李隆基:知道朕要跟别人睡了,你都不介意?
      匿名-杨贵妃:无妨
      匿名-杨贵妃:我也在考虑去睡别人
      匿名-李隆基:!!!
      匿名-李隆基:你的PTSD痊愈了???
      匿名-李隆基:这么快???
      匿名-杨贵妃:不算
      匿名-杨贵妃:用来脱敏那个“丑男人”,我适应良好,与她肢体接触不觉得恶心了
      匿名-杨贵妃:想下剂猛药,试试看能否根治

      秦夭夭不得不感叹。
      “PTSD小哥哥”真是个狠人,仗着牙口好对自己都这么狠!

      匿名-李隆基:【赞】
      匿名-李隆基:加油,上,朕支持你!~
      匿名-杨贵妃:所以爱是会消失的
      匿名-杨贵妃:我说我打算下剂猛药,陛下可是支持的,想也没想就直接让我上了^_^
      匿名-李隆基:……
      匿名-李隆基:爱妃啊
      匿名-李隆基:朕这是对你爱得深沉
      匿名-杨贵妃:……
      匿名-杨贵妃:别贫
      匿名-李隆基:讲正经的,你要是对“丑男人”真的适应良好,下的去嘴,去睡了她也不失为一剂良药,前提是你不能用强,还得对她好,别整用完就抛那套
      匿名-杨贵妃:她本就是我后院里的女人,待我又一片痴心,无需我用强
      匿名-杨贵妃:家大业大的,也不差她那一口吃的,不会用过就抛
      匿名-李隆基:好家伙!
      匿名-李隆基:瞧你这话说的,小哥哥,你这不是山网通,你这是生活的地方太原始,压根儿没有网啊!
      匿名-杨贵妃:何以见得?
      匿名-李隆基:【/截图】
      匿名-李隆基:后院!啧!后院啊!爱妃啊,后院显然不是新社会会有的东西啊!
      匿名-杨贵妃:被你发现了呢!

      呢!
      还有脸呢!
      秦夭夭翻了个白眼,亏她还打算穿回去以后约他到人民广场吃炸鸡!
      就这,还约个桃子啊!

      秦夭夭脑袋里键盘模拟音噼啦啪啦响得十分有节奏感。

      匿名-李隆基:……
      匿名-李隆基:朕要静静
      匿名-李隆基:你赶紧去睡你的“丑男人”罢!

      *

      浴房里。

      冀安澜靠在暖玉池壁上,泡着自浮于山上引来的温泉解乏。

      有身材纤细的内侍,跪在池边给他擦背捏肩。

      冀安澜兀然一声轻笑。

      内侍手一滑,在冀安澜肩头印下了一道红痕。

      小内侍顿时脸色煞白如纸,跪伏在池边叩首请罪:“奴婢死罪。”

      冀安澜刚跟“小绵羊”撩过闲,心情不错。
      摆手示意小内侍:“自己个儿去找柳玄光领罚。”

      既是领罚,便是免了他的死罪了。
      小内侍强忍着吓出来的便意,哆哆嗦嗦谢过恩,软手软脚地退出了浴房。
      心里却是记了秦夭夭一个好,倒也不算感念错了人。

      冀安澜没再唤人进来伺候。

      又稍微泡了一会子,便凫水凫到进水的龙头处,自己个儿舀着才刚流进浴池里的温泉水冲了一通。
      也不擦身上的水,随意裹了一件长衫,便回了卧房。

      卧房里,寂然无声,落针可闻。
      一点也不像多了个小骗子的样子。

      冀安澜扬眉,环视四周。
      视线扫过衣架子上搭着的留仙裙,冀安澜眉心一跳,转身走向了架子床。

      床上纱幔已经放了下来。
      小骗子果然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知道放纱幔,却不知道压好。

      一阵夜风裹着窗前兰花香潜进来,雨过天青色的轻纱随之轻晃,隐隐约约露出了床上锦被鼓起来的一个小“山包”。

      小骗子这是当真老老实实地给他暖床了?

      冀安澜扬眉。
      略做了一番心里建设,慢条斯理地挑开纱幔,慢悠悠地唤小骗子:“秦夭夭。”

      “小山包”安静如鸡。

      冀安澜等了半晌也没见秦夭夭应他,不禁莞尔:“在等孤替你掀被子?”

      “小山包”安静了一会,终于开始蠕动。

      蠕动半晌也没露出脸来,冀安澜也不催,只好整以暇地看着秦夭夭在那磨磨蹭蹭。

      秦夭夭在心里骂够了狗太子,堆好一脸娇羞,总算慢吞吞从小山包里露出脸来:“怎么敢劳烦殿下呢?”

      冀安澜嗤笑。
      将手中帕子往秦夭夭脸上一丢,吩咐:“起来,给孤擦头发。”

      我……
      我是个文、明、人!
      秦夭夭裹着被子坐起来,又裹着被子站起来,娇声道:“请殿下转身。”

      冀安澜视线从秦夭夭的脸游弋到脚,嗤笑一声,转身背对着秦夭夭:“麻利点。”

      艹(一种植物)!
      这是什么笑?不屑看她的绝美身材?
      有本事不屑你有本事别招我来侍寝啊!
      秦夭夭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三两下把夹被在身上裹成一件外披,抓起帕子气呼呼走到冀安澜身后。

      他在床前,她在床上。
      秦夭夭拿着帕子比划了比划,狗太子个子高,她站在床上给狗太子擦头顶的头发倒也不必弯腰,高度刚刚好。
      对着空气重重地挥了下帕子,轻轻地把帕子盖在狗太子头顶,秦夭夭翻着白眼柔声道:“妾身手脚没个轻重,若是弄疼了殿下,还请殿下恕罪。”

      恰逢夜风吹开了窗扇。
      冀安澜看着窗外满地月色,不紧不慢地道:“你尽可以试试看,看你弄疼了孤,孤到底会不会恕罪。”

      月黑风高杀人夜?不是!
      秦夭夭甩开突然随风挤到脑子里的话,真正下手的时候加了十二分的小心:“妾身怎么舍得。”她还想穿回去呢!怎么舍得拿自己个儿的小命去试。

      冀安澜轻笑,未置可否。

      秦夭夭便安安静静、小心翼翼地给狗太子擦头发。

      狗太子矜贵,秦夭夭没敢把狗太子那一头长发团到头顶乱揉搓——怕他头发打结儿解不开了,搭上她的小命。

      秦夭夭轻手轻脚,自以为十分贴心的,一点一点,从头顶往发梢擦。

      站着擦头顶,跪坐着擦头发中段,盘膝坐着擦发梢。
      帕子换过七八块,待擦完,秦夭夭手都酸了,也只把狗太子的头发擦了个半干,看上去毛毛躁躁的不说,因为她先替狗太子擦得头顶,还让发梢的上水弄湿狗太子的长衫和床。
      真是要命。

      秦夭夭默默往后蹭了蹭屁股,小心翼翼:“殿下?”

      冀安澜斜睨秦夭夭一眼:“梳头。”

      秦夭夭默默运气,绕着狗太子溜下床跟守在门外的内侍要了梳子。
      慢慢龟一样慢吞吞回到床边的时候,偷觑了一眼狗太子的神色,满脑子飘着宫斗剧里“因为给皇后/宠妃/皇帝梳头扯到头发,屁股开花甚至小命不保“的经典桥段,提前打预防针:”殿下,妾身手脚没轻没重的,若是扯疼了您……“

      冀安澜扬眉,似笑非笑,还是那句话:“你大可以试试。”

      秦夭夭摇头三连:“妾身不舍得。”

      冀安澜嗤笑,指指自己个儿的头发:“麻利儿的。”

      秦夭夭挪到狗太子身后,开始给狗太子梳头。
      梳了几下,扯了两次狗太子的头发,见狗太子没有反应,秦夭夭胆子便壮了,边梳边从镜子里看狗太子的那张赏心悦目的脸。

      看一眼,冀安澜没吭声。

      看到三四眼的时候,冀安澜轻笑一声:“看什么呢?”

      偷看被抓了包。
      秦夭夭索性就光明正大的看了。
      不光看,还演出一脸娇滴滴,黏黏糊糊地说:“就是忍不住总想看殿下,殿下要是不愿意给看,妾身就忍着点。”

      冀安澜:“……”
      险些忘了这是个会演戏的小骗子了。

      秦夭夭故意透过镜子盯着冀安澜,跟要赶紧趁机看个够本似的。

      冀安澜哭笑不得。
      索性闭上眼来了个眼不见为净。

      对线小胜!
      秦夭夭得意的弯了眉眼。

      过了一会子。
      冀安澜仿佛忘了刚才那茬,若无其事地问:“听说秦大人年轻时性喜游历,几乎游遍了大江南北,平时闲来无事时,他可曾给你讲过甚么新鲜事儿?”

      呦!
      狗太子这不就露出他的狗尾巴来了?
      就说怎么会接连招她侍寝,原是尝到了“玉米、土豆、红薯”消息的甜头,想跟她套更多的话儿呢!

      秦夭夭瞬间挺直腰板,有了底气,连给狗太子梳头的力道都加重了几分:“殿下也知道,家父后来常年随圣上东征西讨的,在他战死沙场前足足有五年没回过家。”

      这话不假。
      若不是有这份忠心耿耿在,仅凭秦大人一个已故的从四品轻车都尉,秦夭夭是参加不了他母后举办的那场赏花宴的。
      想到小骗子在秦大人亡故后,过得殊为不易,冀安澜犹豫了一瞬,抬手盖住刚巧帮他梳头梳到肩头的手,缓缓拢紧了手指。

      他、他、他摸她手!
      狗太子就不能做个人,把牌按常理来出!
      秦夭夭脊背一僵,盯着被狗太子攥在手心里的手,屏气凝神演出一副羞怯怯的小兔子模样:“殿、殿下……“

      冀安澜攥了一会秦夭夭的手,非但没觉得不适,甚至觉得手感很好。
      念及“小绵羊”鼓动他冲冲冲,不禁头脑一热,手上用力直接把人拽进了怀里。

      猝不及防,天旋地转。
      从狗太子身后猛然被拽进狗太子怀里,秦夭夭真是被惊着了。

      真·花容失色.jpg
      秦夭夭躺在狗太子臂弯里,仰头看着冀安澜那张俊美无俦的脸,紧张地干吞了下口水,嗓子发紧:“殿、殿下……”

      同样的一声“殿、殿下”,却是唤出了不同的韵味。
      冀安澜右手落在秦夭夭腰间缓缓游弋,有些心猿意马:“嗯。”

      这剧本不对!
      不是要跟她套话吗?怎么就突然剧本大改,让她从靠才智升级的大女主突变成了要靠睡睡睡升级的小H文女主了呢?
      果然,生活永远比小说更离谱!
      秦夭夭被狗太子圈在腿上,一动也不敢动,只能小心翼翼地提醒:“妾身还没给您梳完头呢。”

      冀安澜垂眼。
      盯着秦夭夭那双眼看了一瞬,被她眼底漾着的紧张愉悦了心情,含笑应了一声:“嗯。”

      嗯什么嗯!
      您倒是松开手,让我给你梳头啊!
      秦夭夭小心翼翼地在狗太子腿上蹭着,躲狗太子在她腰间反复作祟的手:“妾身给您接着梳头?”

      小骗子越蹭越贴近他怀里,他依然没有任何反感。
      冀安澜喉咙微滚,突然抱着秦夭夭起身,低声笑道:“梳什么头?该歇了。”

      不是!
      秦夭夭搂着狗太子的脖子,不敢置信:“这、这就歇了?”难道今天晚上真要贞洁不保??

      冀安澜似笑非笑:“高兴坏了?”

      不不不!你别瞎说!
      秦夭夭摇头三连:“不是,妾身就是觉得这天色还有点早。”

      “月上中天了。”冀安澜垂眼,意味深长地盯着秦夭夭那双眼,轻笑,“不早了。”

      冀安澜人高腿长,几句话的功夫已经走到了床边。
      秦夭夭紧紧地搂着狗太子的脖子,死死地抓着狗太子的衣襟,结结巴巴:“就、就有、有点太、太突然了。”

      冀安澜失笑。
      他算是特别确定了,这个小骗子对他的所有情意绵绵都是演出来的。
      不过,那不重要。

      方才沐浴的时候他已经想明白了。
      不论小骗子是不是演的,在她毫不犹豫地替他挡刺客的时候,他对她的所有反感便烟消云散了。

      这就够了。

      他身处储位,总不能长久无嗣。
      既然有这么个好拿捏又并非毫无是处的小骗子是个例外,何不成全了小骗子的一番“情意”,落个两全其美呢?

      况且,“小绵羊”说的对,睡了这个“小骗子”兴许真就是一剂良药,左右这也是他的女人,他更不会睡完就抛。

      小骗子搂他脖子搂得紧。
      冀安澜索性直接抱着秦夭夭倒在床上,顺势覆在了秦夭夭身上,含笑道:“不突然了,床都暖过了。”

      秦夭夭:“……”
      这踏马的穿越生活,真是处处都有惊无喜!

      默默攥住在她腰间摸索的手,秦夭夭垂死挣扎:“殿下,要不我给您讲讲父亲早年游历时遇着的奇闻轶事?”

      冀安澜不为所动。
      拽了几下秦夭夭用锦被绑出来的外披,没扯出门道来:“这劳什子的东西怎么解?”

      秦夭夭默默松了半口气,再接再厉:“父亲早年游历至……”

      “嘶啦!”
      冀安澜失了耐心,直接把秦夭夭绑出来的外披给撕了。

      秦夭夭脑子里的弦跟着这声“嘶啦”声一断,过了好一会子,直至狗太子的手在她腰间流连够了,开始往她主腰上爬,她才手忙脚乱地抓着狗太子的手背,急急的说:“父亲说,他游历至渝州的时候曾经遇着过一个番人,那番人手里的火器很是厉害,小小的一个手铳,隔着老远便能命中人头……“

      “嗯。”冀安澜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托着秦夭夭的手,继续往上“攀爬”。

      秦夭夭一边轻扭着挣扎,一边抠着狗太子的手背,急火火地补充:“那番人的手铳还能连发!”

      冀安澜慢条斯理地拿开抠着他手背的手,按在床榻上,似笑非笑:“秦夭夭,闭嘴。”

      秦夭夭本能地闭紧嘴,又用还自由着那只手比了个“1”,示意自己再说最后一句:“那个番人还有一种火器,投出去便能炸毁半座山头!”

      冀安澜的心思终于被秦夭夭拐到了火器上。
      指尖在尚未来得及攀登的山脚下轻点了一笑,含着笑吩咐:“仔细说说。”

      秦夭夭略松了口气。
      小心翼翼地推了下冀安澜的胸口:“殿下,妾身有些喘不过气来。”

      冀安澜垂眸。
      眸光沉沉地盯了秦夭夭一瞬,翻身躺在秦夭夭身边,不巧刚好躺在了方才被他发梢洇湿了那片上。
      冀安澜往秦夭夭身边一挪,紧贴着秦夭夭躺定了:“说吧。”

      秦夭夭抬眼偷觑了冀安澜一眼,默默地往里挪了一大截,急转着心思胡编:“都是年幼的时候听父亲讲的,有些也记不大清楚了。方才灵光一闪才想起来父亲说过这宗火器来。”

      冀安澜轻哂。
      小骗子又跟他耍心机呢。
      方才那不是灵光一闪,那是情急之下,事急从权,把脑子藏着的存货甩出来一点救急。

      秦夭夭佯装没听出冀安澜那声笑里的轻嘲,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父亲说那火器圆溜溜的一个球,拉动一个什么引线丢出去便能炸开。父亲还说,他琢磨着,若是改良一番,用投石车什么的来往外投,应该能投的更远。“

      他顿时心动!
      小骗子听秦大人说只当是听了桩奇闻轶事。
      冀安澜却是在战场上厮杀过的,太知道这火器若是用在战场上能有多大的威力了。

      只是不知道秦大人因何没把这种征战利器献出来,也许秦大人不是没献出来,而是他的父皇没让他知晓这件事。

      冀安澜垂下眼睑,掩下眼底的阴沉,温声问秦夭夭:“秦大人可曾与你说过那火器的做法?”

      狗太子这也太上心了吧!
      要命!
      她要是把火/药配方说出来,算不算是把热/兵器过早的引入冷兵器时代,破坏生态平衡,被世界意志给灭了啊!!!
      她很惜命的好吗?!
      秦夭夭偏过头,可怜兮兮地盯着冀安澜:“殿下——”

      听秦夭夭这又黏糊起来的腔调,就知道小骗子又要开始演。
      冀安澜也偏过头,跟秦夭夭对视了一瞬,似笑非笑:“秦夭夭,你想好了再说话。”

      行吧!
      狗太子比不知存不存在的世界意志更可怕。
      秦夭夭硬着头皮,委婉地讲条件:“殿下,妾身胆子小,脑子也驽钝,经不得一点惊吓,一吓就容易想不起事儿来。”

      冀安澜什么样的人精没见过?
      小骗子一开口,就知道她想要什么了。
      冀安澜指尖挑起秦夭夭一缕发丝,在指尖绕着,轻笑:“是吗?那要是高兴了呢?“

      秦夭夭暗戳戳在心里跟自己击了个掌,弯起眉眼,软绵绵地道:“妾身要是高兴了,就能想起很多事情来。”

      冀安澜又问:“那要是不高兴了呢?”

      秦夭夭委委屈屈:“要是不高兴了,妾身、妾身就会哭得什么都不记得了。”

      冀安澜轻笑。
      蜷起手指,攥紧在指尖绕着那缕发丝,轻轻一拽:“孤就不一样,孤要是不高兴了,就会让人比孤还不高兴。“

      秦夭夭:“……”

      冀安澜睨着秦夭夭一脸生无可恋脸,松了指尖发丝,勾着秦夭夭的下巴使她把脸转向他,噙着笑问:“想起那火器的做法了?”

      秦夭夭摇头。

      冀安澜似笑非笑:“给孤侍寝,是吓着你了,还是让你特别不高兴了。”

      这题她特别会,千万不能点头。
      秦夭夭摇头三连再三连,假笑着说违心的话:“没有的事儿,能给殿下侍寝是妾身的荣幸。”

      冀安澜颔首:“既然这么高兴,就说说那火器的做法罢。”

      得!
      狗太子不做人,害她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能怎么办呢?
      闭眼跳吧!
      秦夭夭放弃挣扎,有气无力地道:“时隔久远,妾身那时候又年幼,也记不大清楚了,只记得父亲似乎说过,那火器是用铁皮包着火/药和铁蛋珠子做的,火/药似乎是用什么硝、硫磺和木炭制得的,再多成妾身就真不记得了。“
      她真的尽力了。

      火/药,工部一直有研究。
      甚至是火器,也是从前朝也就有了的,只是没有秦夭夭说的那般威力罢了。

      冀安澜看秦夭夭那副实在是想不起更多的模样,没再接着逼问。
      如今有了大致的方向,尽可以让工部那些人去研究,至不济也可以让人去寻些番人手里的火器带回来给工部的人去拆解。
      冀安澜挠着秦夭夭的下颌,问秦夭夭:“你方才说的是冀南的渝州,还是江南虞国国都那个虞州?”

      她编的,她怎么知道!
      秦夭夭一琢磨,应该是邻国国都更远些,随即一口咬定:“虞国国都,虞州。”

      冀安澜颔首,那可就巧了。
      正好可以让谢青云一遍儿在虞州寻一寻藏有火器的番人。

      秦夭夭察言观色,心里一突,忙不迭找补:“都是小二十年以前的事儿了,那番人不定游历到什么地方去了,乘船回了故里也不一定。”

      冀安澜轻笑:“秦夭夭,别让孤发现你在骗孤。”

      秦夭夭摇头:“妾身不敢。”顶多五分真五分假,那怎么能算是骗呢?

      冀安澜未置可否。
      掌心搭在秦夭夭腰间,低声道:“该歇了。”

      不是吧?不是吧!
      我告诉你如此一个大杀器,你不赶紧去安排人研究,你竟然还想接着睡我?
      这是一个励志太子该做的事儿吗?
      秦夭夭勉强堆着娇羞,往床里缩:“殿下,妾身突然想起来,父亲还跟我讲过一件事儿……”

      冀安澜把手往秦夭夭衣服里钻:“以后日子长着呢,你若是有说不完的事儿,赶明儿孤还招你来,眼下你该侍寝了,秦承徽。”

      逃不过,还是逃不过!
      那她扑腾这一遭又是图个啥呢?
      秦夭夭脑袋里衡量了一通利弊,看看狗太子的脸,又摸摸狗太子这一身的腱子肉,心说挺优质一男的,这一睡她不算亏。

      既然注定要躺平,秦夭夭就也不矫情了。
      玉臂一揽龙颈,就红着脸,小声咕哝了一句:“妾身头一遭呢,还请殿下心疼些奴家。”

      勾是真会勾。
      在确认掌心贴上皮肉也确实没有什么反感,反而有些蠢蠢欲动之后,冀安澜便顺手去解了秦夭夭腰间系带。

      秦夭夭已经认命躺平,甚至主动去解狗太子的衣裳了。

      奈何地利、人和都占了,偏偏天时不对。
      衣衫褪到一半,便有柳玄光在门外轻声禀报:“殿下,栖凤殿的赵嬷嬷来了,说是太子妃身上不大好,请您赶紧过去一趟!”

      冀安澜手上动作一顿,不见喜怒地应了一声:“知道了。”

      警报解除,本该欢喜。
      可这进行到一半戛然而止的,闹得秦夭夭心里竟有些空牢牢的。

      时刻记着自己个儿的深情人设。
      秦夭夭搂紧冀安澜的腰,黏糊糊地唤了一声:“殿下——”

      冀安澜垂眸,盯着秦夭夭看了一瞬,低头在秦夭夭额上印了一下:“等孤回来。”

      秦夭夭抱着冀安澜的腰搂了好一会子,演足了恋恋不舍,这才慢吞吞松开手,压抑着心里的轻快,闷闷地应了一声:“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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