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同人]破云》幺零五

78、第七十八回

　　吃完火锅出来，这一天的行程差不多就要结束了。

　　因为是圣诞节，所以周边一整个商圈都热热闹闹的，许多情侣都在广场上散着步，各大小店门口也挤满了排队等候的人。云千代吃得有些撑，便学着那些人类一样在广场上一圈一圈散步消食。
　　忽然天空中落下几朵轻盈的冰花，云千代仔细看看，又抬头望了望天空，惊喜地拉了拉平子，说：“真子，下雪了！”

　　平子顺着她的视线往天空望去，果然飘起了细雪。他喊着“哎呀哎呀”，将鸭舌帽扣在了头上。云千代看着他仍旧很宝贝他的头发，戳了戳他：“还没问你呢，这么漂亮的金发，怎么舍得剪掉啊？”
　　平子将手插在裤兜里，随口一诌，“嘛，没有人再夸好看了啊。而且现世界的洗发水好贵啊，又没有队长俸禄，只能打打零工，我养不起啊。”
　　云千代无语地看了他一眼：“你爱说瞎话这点也还是没变呢。”

　　广场上的圣诞歌曲不绝于耳，到处欢声笑语，看着天降小雪，平子遥遥指了一家店，对云千代说：“下雪天，去喝杯咖啡吧！”
　　“咖啡是什么？”云千代眨了眨眼，正笨拙地跟在平子身后往前走，平子却突然停下脚步，她来不及刹车，一下撞在了他的后背，“你干嘛停下？”
　　“忽然想起你应该更喜欢甜的，还是去买奶茶吧。”

　　平子换了个方向往前走了几步，又一次回过头来扭捏着问云千代：“那个，你真的不冷？”
　　“不冷啊，到底要我说几次啊？”云千代把手插在口袋里，觉得他莫名其妙，“你是不是年纪大了记忆力衰退，要不吃点保健品吧？”
　　看着他悻悻地回过头，云千代疑惑地走在他旁边，新奇地看着各色的店铺和街上的依偎在一起的情侣，他们双手相握着，云千代突然就意会到了些什么。

　　“啊……真子！”云千代为自己的迟钝感到愧疚，慌忙叫住了边上的男人。
　　平子茫然回头，见云千代正摘着自己的手套往兜里放，一双手就这样暴露在空气中，她有些了然地笑了笑，对他晃了晃，说：“现在好像有点冷了。”
　　平子看着她，嘴角也止不住地上扬。

　　大手包住云千代的小手，她感觉不到寒冷，但能感觉到那只手和其主人的温热，顺着手心传达到了自己心里。
　　平子的手如他其人，十分修长，指节分明。他常年握刀，手心里茧子的位置云千代都如数家珍，触感熟悉。
　　云千代看着相握在一起的手，情不自禁甜甜笑了起来。随即才觉得这样有点傻，赶忙用另外一只手捂住脸来，但那笑容仍旧止不住。
　　怎么回事，只是牵个手而已！
　　啊，好没出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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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子真子觉得今天总体来说还是很开心圆满。
　　虽然和约会攻略上的发展略有出路，但总算是和喜欢的人一起把想做的事都做了一遍。
　　他没有告诉云千代，在现世的这么多年，每当他看见街上相拥的情侣们，也总是一遍遍地想象着和云千代一起在现世生活是什么样的光景。
　　如今也算是梦境成真了。

　　回去的路上，云千代稍显沉默，缩在副驾上小口小口喝着热奶茶。平子好半天没有听到其他声响，估摸着她玩了一天该是累了，一边开着车一边侧过头来瞥了瞥她，说：“困了就睡一会吧。”
　　云千代摇摇头：“不困。”
　　夜晚的街道华美非常，各个商铺都张灯结彩，人声鼎沸。云千代坐在车里时不时往外面的世界望去，又靠回了椅背上，轻轻舒缓出一口气来。
　　停在红灯的路口，平子又转过头来，看着她仍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便又问她道：“怎么了？在想什么？”
　　“我在想……”
　　“之后住在哪里啊？昨天大致观察了一下仓库的格局，你们的房间都已经满了，我总不可能一直跟你挤在一个小房间里吧？”

　　此话一出，平子真子直接被震住了。
　　红灯很快跳成了绿灯，他们一辆车堵在路口，后面的车流接连鸣笛催促他们赶快通过，平子真子只能先暂缓这个话题，慌慌张张地挂挡离开，直到行驶平稳后才咽了咽口水，说：“你的果断出乎我的意料……鬼道众…你不要了？”
　　云千代的脸上有些紧张，见平子没有拒绝的意思，才回道：“鬼道众啊……”

　　“其实在决战之前，我已经替奈奈递交了副鬼道长的任职测试。她真的挺厉害的，这些年我带着她，基本把所有的流程都走一遍了。假以时日，她必定能成为鬼道众的中流砥柱，何况还有宫小路君帮衬着，我一点也不担心。”
　　“……瀞灵廷，四十六室，能让你卸任吗？”平子依稀记得死神在瀞灵廷是没有退队制度的，不知道这些年是不是律法有所修改了。

　　“为什么不能！？当初平冈大鬼道长就是因为要回家结婚才把这个位置丢给我的……”她有些不悦地嘟囔了一句，“凭什么到了我这里就不能…………”
　　“不能什么？”平子厚脸皮地笑着调侃她。
　　……被打了一拳。
　　但他还是惊讶于她的毫不犹豫。他一边开着车看着路一边还回过头看看她，显得十分匆忙，“你……都想好了啊？”
　　路面现在车潮拥堵，车内却是阻隔了鼎沸。云千代垂眸沉默了片刻，缓缓道：
　　“当然。”

　　“就这几天吧，我回一趟尸魂界，和奈奈他们交接一下工作，顺便把辞呈交了。”
　　“真子，这110年来也是因为你我才会活到现在。既然你没有移情别恋，那没道理我们还要再天各一方。我不想再等了，现在你在哪里，我就要在哪里。”
　　“怎么样，你意下如何？”
　　平子的喉结稍稍一滚动，握着方向盘的手都紧了紧。
　　少女星眸涌动，对着他捧出了一颗珍重之心，字字恳切。

　　“喂喂……不要在我开车的时候说这样的话啊……太犯规了……”分明是冬夜，可平子却忽然觉得车内升腾起一股热潮，将他的心火都烧了起来。
　　按捺不住欲望的攒动，平子连忙打了个转向灯，将车靠边停在了路牙子上，换空挡，拉手刹，解开安全带，动作一气呵成。
　　云千代虽然不清楚为什么要停在这里，但她见平子这一串动作，也以为要在此地下车，便低头去找卡扣，问道：“嗯？要下车吗？”
　　还未摸索到安全带卡扣的位置，手就被平子按住了。

　　她疑惑地抬起头，突然有黑影笼罩而来——平子真子从主驾驶位置上直接侧过身来，另一只手绕至她的后脑勺，带着些颤抖，急促地吻住了她。
　　这个吻比他们重逢时的吻来得还要更加仓促，甚至云千代还有些不解，不明白方才自己说了什么让他一刻都忍不住在大街上就做出这样的举动。

　　她的一只手被他禁锢着，另一只手紧张地抓着安全带，任凭他的重量压在自己身上，仰起头来回应他热切又漫长的吻，心绪激荡，整个人都陷进了座位里，化作一汪春水。
　　隔着车窗，外面是五光十色的大千世界，就这么一层薄薄的玻璃，云千代有些害臊，拼命往一边缩着，一边在气若游丝断断续续地幽幽抱怨道：“外面都是人……”
　　平子真子毫不理会。

　　一直到肺部的空气都要被抽空，云千代在快要窒息的时候平子才稍稍松开了她，她的脸颊已经满是绯红，瞳孔里映着满目的星辰，唇上也已经有些红肿。不过平子真子也好不到哪里去，他的心潮汹涌，深深呼吸着，急促的心跳声回荡在狭小的空间里，脸也热热地灼烧了起来，好半天才解开了领结喘上气。
　　云千代极少见到平子有些无措的表情，她盯着他的脸庞，目光有些狡黠，揶揄道：“没想到你还挺注意行车安全的。”

　　平子本来有些茫然，听她这么一说顿时笑了出来，说：“你倒是学得快。”
　　他轻轻碰了碰她的唇，又笑得油里油气：“那还不是因为又见到了你，所以变得怕死了啊。”
　　云千代翻了个白眼，笑着“嘁”了一声，说：“说什么疯言疯语……你还会死吗？要不要我帮你魂葬啊？”
　　“你有斩魄刀了么就魂葬，你倒是葬一个给我看看。”
　　“……呵，我才不需要呢。”
　　“来嘛，我的逆抚借给你用。”
　　“才不要，走开。”

　　打闹一阵后，平子真子坐回驾驶位重新出发，云千代对着镜子照了照，有些不满地推了推他，说：“我早就想问你了，你舌头上装了个什么啊？硌着我了。”
　　“打了个舌环啊，不帅吗？”平子真子一脸轻松，熟练地打着方向盘，回头看了看她，发现她一脸的嫌弃，便立刻改了口：“好的，我明天就去摘。”
　　“至于住处的事……”
　　平子直视着前方，眼神坚定，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般，带着淡笑说：“你也不用操心，我会解决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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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哟，还知道回来啊！”
　　一进门，一只人字拖鞋就以能够杀人的速度冲平子而来。

　　在他应声倒地后，云千代才看见对人脸有着执念的日世里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以她为首的其余几位环着沙发而坐，每个人都笑得很危险。
　　“这个点才回来，都在外面干了什么啊？”
　　平子真子揽着云千代的肩膀和她一同进屋，对着酸溜溜的同伴们咧嘴笑道：“当然在-谈-恋-爱-啊——”
　　“……”
　　云千代脸一红，瞠目看着平子，在看到他威胁似的目光后才把头转开，不情不愿地“嗯”了一声。
　　日世里看到云千代竟然一反常态配合地点了点头，顿时无语了：“……云秃子你怎么也变成这样了？你们这么坦诚，让我一时之间都不知道先该咒骂谁。”

　　平子得意地笑着，到房间里给云千代拿了些衣物，撺掇着她先去洗澡。
　　在听到卫生间里的水声响起的时候，他才坐回了其余同伴的身边，一阵打趣后，他直起身子，突然正经了起来，说：“有件事要和你们说一声。”
　　方才还正嬉闹的其余人见他这幅样子也严肃了起来，连莉莎和罗武都各自放下了长年不离手的书。
　　平子双手交叉在一起托住了下巴，张嘴缓缓道：“关于总队长那天说起的事，我已经决定好了。”
　　“我打算，过完这几天，就和云千代一起……”

　　“回尸魂界。”

作者有话说

　　回去了回去了！